除此之外,崔氏也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討好張光,而張光近段時日因官司和印子錢一事、心情一直不大好,於是崔氏很快就把心思放在、如何讓張家添個進項上頭,想用這個法子重新討得張光的歡心。

崔氏心想隻要她想個法子彌補張家的損失,張光心情一好指不定就不會再怪罪她了!到時候她隻要趁著張光心情好,把他勾到**再使些床底之間的手段,一定能暫時把張光穩住,待他們的關係一步步的恢複如前,就能慢慢的讓張光不再提休妻一事了。

於是這一日崔氏好不容易把張光哄到她屋裏來,張光臭著一張臉接了崔氏奉上來的茶盞,喝都沒喝一口就擱到桌案上,語氣不善、態度惡劣的問道:“你硬把我叫到你屋裏來,究竟有什麽事?”

崔氏怕張光抬腳就走,於是不敢和他多說廢話、馬上就開門見山的說出張光最感興趣的話來:“老爺,眼下咱家的田也賣得差不多了,得趕緊想個法子掙些進項,再置辦些田地才是!畢竟田地才是一個家的根基……不知老爺可曾和眼下管家的四娘商量過此事?”

崔氏不提賣田一事還好,一提張光馬上沉著一張臉怒斥她:“你還有臉提這件事?要不是把家裏的銀錢統統挪去放印子錢,最終讓人卷了錢跑了、血本無歸,我們家至於再賣田來擺平那樁官司嗎?”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無知婦人!你當初怎地不想想為何放印子錢來的利錢多?還不是因為放印子錢風險大!這放印子錢連官府都不怎麽管,我看你怎麽把那些銀錢追回來!”

崔氏垂著頭任憑張光狠狠的將她訓了一頓,待張光把心裏的氣都撒了出來、端起茶盞喝茶潤喉,崔氏才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以楚楚可憐的姿態自責道:“老爺教訓的是,都是我貪心才會害家裏不得不賣田籌錢!老爺你要是心裏不痛快,盡管繼續訓我、打我,我既做了錯事便任打任罵、絕無怨言……”

“打你、罵你廢的還不是我自個兒的力氣?事已至此,我也懶得打罵你,隻要你少在我麵前晃悠給我添堵就行!我現下真是一看到你心裏就不痛快!”

張光說完起身就想離去,崔氏見了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張光麵前,並急忙忙的伸手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我知道老爺眼下心裏很不待見我、巴不得我滾得遠遠的,但我還是想請老爺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老爺,這幾日我已仔細的想過了,也想到一個能讓我們家添一筆進項的好主意,老爺要是不嫌棄就給我機會、聽我把話說完,我說完後老爺要是覺得這個主意不可行,那時再走也不遲啊!”

張光一聽說崔氏有法子讓家裏多個進項,倒也收住腳步重新坐定,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後,才忍住心頭的厭惡問道:“有話就快說,別磨磨蹭蹭的耽擱我的功夫!”

“老爺,我知道咱家的田地前後賣了兩回後、現下已剩下沒幾畝了,且那幾畝田地我們還動不得———那幾畝田地按照公爹的意思,今後應是要分給二房的寡婦王氏的!也就說我們家要是再遇到什麽大事,可就沒田可賣了!”

崔氏說的這些張光心裏也清楚,畢竟當初張家分家時並沒分得十分徹底,張光得的那些產業裏頭其實也有二房王氏的一份。而張家前兩次賣田、已經差不多把自家占的那一份給賣光了,剩下那為數不多的幾畝田地、自然就是王氏的了。

眼下張家可就隻剩那麽幾畝田地了,張光自是不想把它們都給王氏,因此張光一聽崔氏提起王氏應得的那些田產,仔細一想便開口問道:“莫非你有什麽法子,可以叫二弟妹不要她那份田產?”

“正是如此,”崔氏說著笑吟吟的倚到張光身旁,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個法子不但能叫二弟妹把她那份田產留給我們家,還能給我們家帶來一筆可觀的進項,那筆進項多多少少也能拿來再置辦幾畝薄田!”

張光果然一下子就被崔氏勾起了興趣來,也顧不上對崔氏冷淡了,當下就急忙忙的追問道:“什麽法子?你趕緊說出來讓我聽聽!”

崔氏見張光對她的態度比先前好了不少,當下就大著膽子、趁機坐到了張光的大腿上,一邊動手在張光身上撩撥,一邊慢慢的往下說道:“這主意說起來倒也簡單———我們隻要把二弟妹給嫁得遠遠的,她不就沒法子把我們張家的田給帶走了?”

“並且這樣一來,我們還能靠著嫁她賺筆彩禮!反正二弟妹呆在我們家裏也會吃白飯,不如尋個借口早早的把她打發了去、也好替我們家省點口糧!至於二弟妹再嫁的嫁妝,我們隨意給置辦幾個箱籠、充充門麵就是,總之這筆賬怎麽算都是我們劃算!”

崔氏說話間已動手解起了張光的衣衫來,並且循循善誘的出言蠱惑張光:“二弟妹她自個兒一個人呆在我們張家也怪寂寞的,加之她膝下也無一子半女,我們替她尋戶好人家再嫁也是心疼她,想讓她下半輩子能有個人做伴兒,若是二弟妹再嫁後能再生幾個孩子,那她後半輩子可就更有依靠了!”

崔氏話還沒說完,張光就已經有些心動,一邊伸手握住崔氏的柳腰、一邊皺眉說道:“你說的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二弟妹若是遠嫁、的確就帶不走剩下那幾畝薄田了,而我們的確是隨意替她置辦些許嫁妝即可!不過我怕左鄰右舍會說閑話,說我們張家容不下守寡的弟妹才會逼她再嫁……”

“哎喲!我的好老爺,你怎就這麽死腦筋呢?”

崔氏先是嬌滴滴的嗔了張光一句,隨後才貼著他的耳朵往下說道:“二弟妹今年都還不到三十歲,今後還有好幾十個年頭要過呢!我們若是硬把她拘在張家守寡,才會叫人說閑話、說我們不肯讓守寡的弟妹再嫁,把好端端的一個年輕女子給拘成無依無靠的老太婆!”

“再說了,我們隻要大大方方的把話放出去,說我們是心疼二弟妹、不忍她繼續留在張家守寡,才會想著替她尋一門好親事,讓她下半輩子能有夫有兒重新過上有依靠的日子!這樣的話哪個人聽了不說我們好?哪個會說我們苛待守寡的弟妹?”

崔氏的話倒是句句都說得十分好聽,但他們的初衷畢竟是想占去本屬於王氏的田產、以及想借嫁王氏賺一筆彩禮,因此張光還是覺得有些不安,語帶擔憂的說道:“話雖然這樣說沒錯,但我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也不好向二弟妹啟齒……”

“老爺你放心,我和二弟妹之間的緣分也算是不淺,這幾年我和她的關係也還算是不錯!這件事隻要老爺你點頭,我馬上就去找二弟妹談一談、盡力說服她改嫁,一定替老爺把這件事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