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的馬車還沒壞的時候,我無意中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看到你們這輛馬車內的情形,看到你們兩個很曖昧的抱在一起……”

妙兒說著有樣學樣的模仿徐氏兄弟先前的樣子、比劃著抱了巧娘一下,然後一臉了然的說道:“你們的馬車裏就隻有你們二人,你們抱在一起做什麽,這點不用說我、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吧?而你們都摟抱在一起了,還敢說沒有斷袖之癖?”

妙兒先是洋洋得意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說完還不忘很有道德的拍著胸脯補了句:“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徐東臨聽了妙兒的話後差點被她這奇怪的想法氣得吐血、一張臉更是陰沉得嚇人,而徐東漢則是被妙兒的話急得直接跳了起來、“嘭”的一聲撞到了馬車頂,撞了後他也顧不上喊疼、而是馬上劈裏啪啦的衝妙兒解釋了一堆:“張小娘子你誤會了!我和我四哥從沒好過男風,而且我四哥可是早早的就定了親的!”

“徐四少爺已經定過親了?”

妙兒聞言下意識的皺著眉,一臉懷疑的嘀咕了句:“竟然有人會喜歡他這種天天臭著一張臉的冰塊!”

妙兒的話讓徐東臨的臉色頓時變得更臭,更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誰是冰塊?”

“還能有誰,可不就是你這塊大冰塊!”

妙兒邊說邊一臉嫌疑的掃了徐東臨一眼,隨即馬上撇開他繼續和徐東漢熱切的進行爭辯:“徐五少爺,你說你們沒有斷袖之癖,那你們剛剛幹嘛抱在一起?兩個大男人卿卿我我的抱在一起,看見的人不誤會你們好男風才怪哩!”

徐東漢見妙兒堅持懷疑他有斷袖之癖,當下就急得直撓腦袋:“我們才沒有卿卿我我呢!我剛剛抱著我四哥的腿,是因為我求他辦事他不理會我,我才會討好的抱著他的大腿哀求!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漢,我隻喜歡小娘子絕不喜歡小子……”

徐東漢見妙兒臉上依舊有著懷疑的神色,當下便急得不顧一切的找救兵、指了巧娘問道:“巧娘你快替我說句公道話———你說我看起來像那種好男風的小白臉嗎?你仔細看看我再說,一定要實話實說哦!”

徐東漢說著故意挺了挺胸膛、想要擺出一副男子漢氣概來,可惜他身瘦皮白、橫看豎看都有當受的潛質,讓巧娘頓時十分為難、略微猶豫了一小會兒才心虛的說了假話:“徐五少爺看起來高大威猛、很有男子漢氣概,一看就知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絕不是那種好男風、有斷袖之癖的娘娘腔。”

徐東漢一聽巧娘這話當下就樂得眉開眼笑,一邊側了側身展現他手上那壓根就沒有的肌肉,一邊一臉得意的對妙兒嘮叨道:“張小娘子你聽到了吧?你是對我們有誤會、才會對我們有偏見,人家巧娘都覺得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妙兒聽了徐東漢替自己辯駁的話後,當下便拿眼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後神色怪異的看下巧娘、歎了一口氣說道:“巧娘,我知道你心地一向都很好、不忍心說真話讓徐五少爺難過,可你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

妙兒邊說邊伸手指了徐東漢那俊秀的五官,道:“他明明長得白白淨淨的比小娘子還要俊美幾分,身形也是修長瘦弱、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和‘高大威猛’這四個字哪沾得上邊?當然,他勉強倒算是個男子漢……”

徐東漢雖然愛嘮叨一路上話也多,但他卻不似妙兒那般伶牙俐齒、牙尖嘴利,因此他聽了妙兒這些話後一時拿不出話來反駁,最終隻能哭喪著臉委屈的抗議道:“張小娘子,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嘛一直欺負我?還是我好心主動提出捎帶你們一程的呢!你怎麽能恩將仇報呢?”

“什麽叫我勉強算是個男子漢?!我本就是個男子漢好不好?我不過是長得俊秀一些而已,我又沒像那些娘娘腔那樣往臉上擦粉!”

妙兒見徐東漢真的急了,才收住玩心不再欺負他,改而伸手拍了拍徐東漢瘦弱的肩膀,笑眯眯的拿話安慰他:“徐五少爺你也別太傷心了,其實也有很多像徐四少爺這樣的少年好男風!像他們這樣的人那才叫深藏不露,也不易叫人覺察到他們的嗜好,所以外表如何其實並不能證明什麽……”

妙兒說著頓了頓,隨後故作慷慨大方的說道:“好了,我相信你不好男風、不再誤會你就是,你就別再難過了、也別再嘮叨了。”

妙兒看起來像是在安慰徐東漢,可話裏話外卻大有擠兌徐東臨的意思,讓徐東臨對妙兒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一路上一張臉一直繃得緊緊的、且陰沉得有些嚇人,可見徐東臨雖然沒有像徐東漢那樣開口替自己的辯解,但同樣對妙兒誤會他是龍陽很是不爽。

馬車一路往前奔馳而去,路經一家茶舍時張大郎細心體貼的在車外問了句:“四娘、巧娘,前麵有間茶舍,你們要不要下來喝口茶歇息一會兒?”

其實“喝茶”隻不過是個借口、畢竟趕路的人一般自個兒都會帶著水囊,所以一般趕路的人停下來到茶舍小做歇息,大多都是想借茶舍的茅廁小解,並不是真正感到口渴。

妙兒沒有小解的需求,加之前不久才剛剛在茶舍歇息過,因此她很快就搖了搖頭、道:“大哥我不渴,我在車上呆著就行,這上上下下的也怪麻煩的。”

一旁的巧娘卻是有些內急,因此她一見有茶舍可以小解、馬上就撩了車簾跳了下去,急忙忙的往茶舍奔去。而徐東漢因話多愛嘮叨、因此一路上喝的水也多,因此他很快就跟著巧娘下了車,緊接著趕車的兩個小廝也去方便了……

於是一時間馬車內一下子空了一半,最後隻剩下閉目養神的徐東臨和妙兒二人,和麵癱徐東臨單獨相處讓妙兒覺得有些不自在,並且馬車內的氣壓也因為徐東臨這個冰塊而降低了不少、讓妙兒覺得有些壓抑,於是妙兒最終決定還是下車去走走,打破和徐東臨單獨相處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