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與“天族”同行 六

人在萬分焦急之下是很容易犯錯的,我也不例外。前腳剛剛跨上了台階,還沒打開樓梯門就意識到了……

我第三次從樓梯上滾下來。這次是背部落地,摔得我眼冒金星,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手雷在樓梯轉彎處爆炸了,四個盟軍邊開火邊下樓。

“找死!”我拿起了突擊步槍,趁他們出現在我正前方的時候點射,這四個家夥猝不及防,被我命中。奇怪,三十個企圖奪回控製室的盟軍應該都被幹掉了啊。這幾個是哪來的?

“‘紫’!你那裏怎麽樣?聽到請回答!金岩柏!”最後我喊起了明語。但是沒有用,對麵隻有片忙音。

我記得在美國的時候,偶然連接了北美片區的互聯,看到過個據說是“前十二號古巴重造人戰鬥”的視頻。這是個美國人路過時上傳的,畫質不清晰,但能看清畫麵的輪廓。

美國大城市裏的高樓大廈不少。但在那張照片上,遍布城市的高樓大廈幾乎都倒下了,隻剩下地磚瓦碎片。碎片中依稀可以看見幾百處坦克和其他載具的殘骸。偶爾聲發動機的顫抖,漸漸也消散在空氣中陽光下了。

拍攝視頻的人要麽是恐懼,要麽是疲憊,畫麵直在抖動。抖動中可以看到,廢墟碎片中還豎起了些毛骨悚然的東西。有的是隻手,有的是條腿,還有的隻是個頭盔。鏡頭拉近可以看見,有隻手還在掙紮。

我當時估算了下,如果廢墟下被埋的是支軍隊的話,至少有上千人。

而真正讓當時的我震撼的地方,是在廢墟中間棟塌了半的高樓上。高樓上是個長著昆蟲翅膀的人,抬著頭,直愣愣地眺望著太陽的方向。

然後他轉過頭,看向了攝像頭。

那刻,即使隔著個屏幕,我還是能感覺到種壓迫性的威勢,如同麵對著自然界的天敵樣毫無抵抗力。

之所以想到這些,是因為當時我就被重造人強大的戰鬥力震撼了。格蘭藏姆評論的“幸虧他們不是敵人”,針見血地指出了我當時的心理活動。

雖然我再沒有看到過,甚至沒聽說過那個昆蟲翅膀的重造人的蹤跡了。

其實真的遇到了兩個“前十二號重造人”,也沒有給我以強大的威壓。

因為他們也是人。雖然長得就和正常人不樣,但他們的腦子仍然是人類。他們有人類的思維,人類的心,人類的習性,還有人類的喜怒哀樂。

而且……金岩柏,你可不能有事啊。

爬上樓梯,再次感應了下周圍。防禦係統操室裏有七個敵人和三具屍體。五個人在調整被金岩柏掌握的防禦係統,還有兩個應該是警衛。沒有金岩柏的蹤跡(當然,我也感應不到金岩柏在哪),倒是發現了……地上有具屍體,是屬於伊戈爾同誌的。

可惡!線索斷了!我撞開房門,推門而入之際立刻先向兩個保安掃射。房間內的敵人中,隻有他們是接受過特種部隊專業訓練的敵人,幹掉這兩個人,其他人隻剩下了被屠殺的命運。

三秒過後,房間裏多出七具屍體。我快步跑到了伊戈爾身邊。他身上中了好幾槍,其中槍打中了腹部,還有多處刀傷。已經氣息奄奄了。除非旁邊就是三甲醫院的手術室,不然……

“你的生命在流逝,”我輕輕地歎息著,抓住伊戈爾冰冷蒼白的手臂說,“而我……恐怕救不了你。”

但我還是把腎上腺素注入了他的手臂裏。受到腎上腺素的刺激,伊戈爾終於緩過了口氣,睜開眼睛艱難地突出了幾個字。“對不起,”他說,“馬克同誌……我……失敗了……”

“所以金主席在哪?”我冷靜地看著瀕死的伊戈爾。這才是我最關心的,金岩柏不知所蹤,唯知道金主席下落的人瀕臨死亡,如果伊戈爾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們對金主席的下落,會和敵人樣無所知。而敵人至少有百二十人,我呢?除了我自己,最多加個不知所蹤的金岩柏。

聽到“金主席”三個字,伊戈爾突然展現出個瀕死之人不可能有的神采,激動至極甚至咳出了血。“金主席……”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謝謝,”沒等他把話說完,我抓過了旁邊屍體口袋裏的匕首,打斷了伊戈爾的遺言說,“給你個痛快吧。”

我刀刺進了伊戈爾的心髒,看著他慢慢閉上了雙眼,吐出了腹中的最後口氣,對著他的屍體敬了個禮。

既然門外有偷聽者。那伊戈爾就不需要說了,反正我感應到了他的想法。

但是門外的偷聽者並沒有離開或進來,因為很快出現了新的不速之客。

房門被推開了,我舉槍指向門口,倒在門內的卻是具還有溫度的屍體。

“呼……謝天謝地,看來我還是趕上了。”推門而入的人旁若無人地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的同時擦了擦汗,毫不理會我詫異的眼神。我感覺,他可能不知道旁邊還有其他活人。

“譚維惠中校,”還是我先忍不住向他喊話,“你為什麽在這裏?”

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譚維惠猛地回過頭,驚訝的目光迎上我懷疑的眼神時鬆了口氣,看得我愣愣的。

“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你了!”譚維惠猛地站了起來,因為沒站穩又屁股摔在地上。但他並不介意剛才的尷尬,向我笑著伸出了手。我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伸出手,把他拉起來。

三十六七歲該是快要發福的年紀了,出乎我意料的是,譚維惠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沉重,而且手臂還很有力氣。他看出了我的驚訝,笑著解釋道:“別覺得驚訝,指揮官同誌。我可是直堅持鍛煉身體的。在駐美大使館工作可不是件輕鬆的工作,聯軍火炮和盟軍飛機的準頭都差到家了,如果沒有定的軍事常識和體力,很快就會光榮犧牲的。”

“你怎麽也來這裏了?”我問,“丹東又有了新指示?”說著我推門而出。很好,腦海中沒有感應到敵人靠近的跡象。隻可惜感應不到金岩柏。

“不是丹東……”譚維惠苦笑著搖頭,“是北京的指令。你走了沒多久,北京的通訊就接通了。林主席接到了洛馬諾夫同誌的營救申請,對您……”

“行了,長話短說,”我不耐煩地打斷道,“你是來請我回去的?”

譚維惠聳了聳肩,表示不置可否。“其實我們很難回去了,”他說,“我來的時候,尤裏部隊已經向平壤城區發動了大規模進攻。指揮部群龍無首,守軍各自為戰,形勢相當不利。所以上級授意,要我與襲擊者談判。如果不能在八小時內重建指揮部……”

監控畫麵出現了變化,譚維惠的話就被我拋在了腦後。我看到其中處監控探頭的畫麵上,出現了張戴著劫匪頭罩的臉,就像在那擺拍樣。

“馬克耶布卡少將,我不知道你在哪,”他用朝鮮語說,“自我介紹下。我的代號叫‘鉛圍裙二號’,很快你就知道為什麽我叫這個代號了。和那個給我們直製造麻煩的家夥樣,我給你個小時的時間投降,如果個小時之內你不出來的話……”

鏡頭指向背後,達夏被吊在間昏暗的房間裏,幾個女兵在輪番毆打她。達夏朝著鏡頭噴了口鮮血,忍著渾身的傷痛,有氣無力地嘲笑:“你們盟軍鬼子這麽害怕馬克耶布卡嗎?”

“啪——”我感覺自己的眼睛裏正在冒火。個盟軍女兵狠狠甩了達夏個耳光,打得她又吐了口血在地上。“該死的俄國*子,再敢喊‘盟軍鬼子’四個字,我就叫人來qj你!”那個人渣撕開了達夏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破布片,露出了達夏滿身的傷痕。

“不得不說,你的公主殿下可真耐打,”他笑著說,“但我的那些手下們已經饑渴難耐了。如果他們提出拿殺害他們三分之戰友者的戀人放鬆下……我想,我也沒理由拒絕吧。”

但真正讓我激動的,不是達夏此刻遭受的非人待遇(敵人暫時不會殺害達夏。如果隻是毆打……那就讓她再忍忍吧),也不是旁邊的監控畫麵上,另個女性也在遭受折磨。而是……

而是我看見了金岩柏的蹤跡。他也在上樓,難道……他也有要救的人?

“真是胡鬧,”我緊握著拳頭,自言自語道,“還不跟我說聲。”。《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僅代表作者群兔殺鷹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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