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 命運之車 二

——你看,人的命運就是這麽神奇。分鍾前我還站在桌旁,看著那些老同誌們為祖國的未來而憂心忡忡的樣子;聽到馬克同誌點我名字的時候我還茫然了分鍾;再過分鍾我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不曾敢想的位置上,而我至今不知道金主席選我的理由。

也許你不信,當時我所想的,隻是趕快把這個重要的位置交給其他同誌。

人民大會有六百多位代表,內閣有二十三位老同誌,朝鮮主體委員會裏的其他四位,哪個都比我優秀。我在這個位置上,不合情理也沒有能力。

之所以不堅辭,除了意識到自己的職責,更重要的是,當我四處打量周圍的時候,迎上了馬克耶布卡同誌堅定的眼神。我頓時明白了,我不是個人民軍戰士,在前線奮勇殺敵也是保衛家園,運籌帷幄也是保衛家園。即使掛冠而去,也該在敵人被擊退後。

就這樣,我接過了馬克耶布卡同誌手中的“領袖彈”。如果那時我就未卜先知,意識到我得在這個位置上坐很長時間的話,也許我會拒絕的。——

——摘自盟軍前副總司令馮·艾斯林自由元帥(作者注:對應“帝國元帥”)孫女艾露尼著朝鮮第二任國家主席金岩柏口述回憶錄《重上將軍峰》

就算戴著高級心靈屏蔽裝置,甚至讓我感應不到他的存在,看得出,金岩柏此刻是猶豫的,也是不情願的。

別頭疼了……若有更好的人選,我不會考慮你的。我當時真想這麽說。

雖然個個猶豫不決,但在麵麵相覷陣後,其他人沒有發難,而是向金岩柏起立敬禮,大聲喊:“主席好!”

那個華裔元帥的聲音還格外大些。

金岩柏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猶豫了下,終究沒有說出口。氣氛相當壓抑,便裝胖子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達夏進門時,看見的場景就是我把手搭在金岩柏的肩膀上,彎下腰對他輕聲耳語。重新站直了腰板,金岩柏驚異地抬頭看了我眼,我邊微微點頭,邊問達夏:“通訊連接嗎?”

“沒問題了,指揮官同誌……”

“別向我匯報,”我的嘴臉微微上揚了絲,“向朝鮮代主席,平壤最高司令部代總司令金岩柏同誌匯報。”

“……是……”達夏的眼神告訴我,她不太清楚我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還是重新向金岩柏敬了個禮說:“通訊已經重新連接。但列車的無線電能力有限,隻能恢複師級通訊。”

金岩柏突然站了起來,陳天傑和艾米莉也緊張地回過頭,驚乍的反應讓房間裏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麽了?”達夏疑惑地問。

“我感覺到了爆炸,”艾米莉猶豫地說,“氣流的振動異常強烈,雖然雜亂無章,但沒有移動的跡象。”

陳天傑向我點點頭:“沒錯。剛才瞬間從那裏散發出的熱量太強烈了。除了爆炸,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爆炸嗎……我感應了下。此刻我們離領袖地堡已經有了很長的距離了,生命訊號不是很清晰。但如果有數千尤裏部隊湧進來,我肯定能感覺到。

就像現在,腦中的領袖地堡內部圖正在慢慢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尤裏部隊的生命訊號。我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眼金岩柏,暗暗為領袖地堡惋惜。

“不會有追兵了。”許久我才評論了句。何止沒有追兵,入侵這裏的尤裏部隊和盟軍,都埋葬在地堡裏了。

看到幾個人驚乍,桌前的幾位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了。個矮小的西裝男子抬起頭,疑惑地打量了下我們,想說的話到嘴邊時又咽了回去。

“好吧,看來戰後需要‘重建家園’了,”我聳聳肩,拍拍達夏的肩膀說,“你該匯報各部隊情況了。”

達夏如夢初醒地拍拍腦袋,尷尬地清清嗓子,打開手上的檔案本說:“平壤守軍有四分之的部隊失去了戰鬥力,但在領袖地堡裏的軍官們返回各自崗位後,有組織的反擊已經開始。駐紮在北部的主力穩住了戰線,東西兩部依托地下工事和有利地形擋住了敵軍進攻,隻有南部形勢不理想。”

“等等,”我抬頭問,“為什麽南部不利?地形不好嗎?”按理說,尤裏部隊是從南往北打過來的,南麵的守軍才是身經百戰的部隊,怎麽會在其他方向穩住戰線的情況下還形勢不利?

“嘖……可能是通訊不良或線路繁忙……眾所周知,平壤的無線電通設施比較落後,而且我們在地下……”

“所以呢?”我直直盯著達夏的眼睛,打斷了達夏語無倫次的回答。

達夏吸了口氣,輕咬著嘴唇。第節車廂方向響起了敲門聲,個朝鮮士兵對著達夏耳語了番,達夏報以驚訝的眼光,他敬了個禮就出去了。

“發生了什麽?”開口的是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中年人。此前西裝矮個子、便裝胖子、華裔元帥(通過某種難以描述的方法,我得知他們分別叫張龍山、金日正、薑尚海。而現在開口的那個叫鄭浩然)紛紛眉來眼去心猿意馬的時候,隻有這個穿黑風衣的家夥閉口不言。

“這個……”達夏微微頓了頓,遲疑了下。我搬過張椅子,“這輛列車裏裝著的是平壤軍民的希望。不存在沒有聽這份報告的權限的人。”

“好吧。兩個壞消息,先說不太糟糕的那個,”達夏再次翻開文件,“駐紮在平壤南麵的守軍……目前為止,沒有回應的電文。如果不是大範圍無差別電磁脈衝攻擊……那就是說……”

“先別往壞的方向去想,”我立刻打斷道,“說說有什麽更壞的消息。”

我看到金岩柏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再抬頭,才發現其他幾個人造神的眼神也都不太對勁。“你們怎麽了?”

“沒什麽,”陳天傑直視著我說,“隻是我們致認為,達夏同誌的第二個壞消息,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與看到陳天傑眼中的五角星同時的,是聽到了身後響起的四聲爆炸。

走到達夏身邊時,她突然好奇地問我:“你當時跟金岩柏說了什麽?”

“這個啊……”我不露痕跡地笑了笑,“我說:‘以後你隨意。現在如果手足無措的話,把切交給我吧。’”。《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僅代表作者群兔殺鷹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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