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吵醒她,他們都知道她有多累,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比爾將身上的披風拉過來一角蓋在她身上。輕柔的邁開步伐,甚至都不敢大聲地呼吸。就這樣,他們又走了許久,漸漸的他們發現周圍的景物變了,取而代之的不再是冷冰冰的牆壁,而是空曠的山地和海灘。

他們走出來了,他們走出那個被稱為為無人能出來的迷宮。

然而,不等他們雀躍歡呼,但等待他們的卻是數千隻弓箭,赫然發現他們被包圍了。

天空上已經掛著一輪月亮,皎潔的月光下,數千隻弓箭閃著森冷冷的光芒。

丹娜下意識的感覺到森冷,她張開睡眼朦朧的雙眼,赫然震驚,本來朦朧的雙眼瞬間圓睜。

為什麽會這樣?

猝然間,手持弓箭的隊伍向兩麵分開,一匹通體血紅的寶馬從隊伍中徐徐踏出,月光下她看見馬上昂首坐著一個穿著金色盔甲的男人,

他就像站在頂點的巨人,氣勢驚人,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再次緩緩睜開,向他看去,她憑下呼吸,看著他比往常更冷的冰冷臉頰,那雙海藍色的眸子如冰冷的鐵牢,讓她瞬間失去了呼吸。

比起閃著森冷寒光的弓箭,那張密布著暴風雨邪魅狂絹的臉,更是駭人心魄。

而她那雙暗沉的赤金色眼眸也是同樣的讓波塞休斯失去呼吸。十三天了,他幾乎沒有閉上眼,此刻的再見讓他的身體顫抖。痛,他捂住心口,劇烈的心跳讓他覺得炙熱無比,這是被背叛與深深愛著的痛,痛得深入骨髓。

“丹娜!”猝然間他冰冷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

從腳底發冷的驚駭直衝她的腦門,她聽到了,卻不敢直視。

害怕像是一張無形的巨網,讓她不由得閉上眼睛。他就像是一隻被惹怒的野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撲上來吞噬她。

她逃不掉了。

***

海域的清晨是寒冷無比的,很難想象中午的時候太陽可以將薄膜都烘烤出一個窟窿。新的一天又將開始,寒瑟的風吹著船帆漸漸鼓起,海鷗在海麵上打著圓圈盤旋著。

然而,宮殿裏,就屬王後的宮殿是最忙碌的,忙碌,卻是安靜無比的。守衛的士兵正在宮殿周圍做著例行的巡邏,一切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可是,守衛的士兵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進行巡邏。

但最在寢殿內的最深處,是寂靜無聲的,殿門依舊緊閉,守在門前的侍女們也隻是把早餐端放在門口,然後悄然退下,一切又恢複了安靜。

殿內鴉雀無聲,隻是偶爾會有一聲無奈的長歎。

丹娜皺著眉頭,看著殿門外的,那道重新裝置的牢房一樣的鐵門,鐵門上黃金打造的鎖,緊緊扣著。

鎖的鑰匙隻有一把,在他的身上。

蒼白的小臉、僵硬顫動的身體,交錯的淚痕裹著零散的發絲,她低頭看著這樣的自己,下意識的將身上的攤子箍的緊了緊。盡管現在是夏天。

“丹娜,這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卻是冰泠泠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