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檀雅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似曾相識的擺設,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們現在身在何方?
既然來到了紫凝,他們又怎麽能安然脫身呢?
“憐兒,你醒了?”站在窗邊沉思的完顏離恨及時的感應到了她的蘇醒。
“離,見到你很高興。”一句看似客套的話,卻是梅檀雅最真實的情緒表達,能夠睜開眼看到完顏離恨,就說明她還活著,而完顏離恨也還活著。
“傻憐兒,你忘了,我們兩是再也不會分開的了嗎?同生共死,難道奈何橋上的承諾都是假的嗎?”完顏離恨輕輕的把梅檀雅擁入懷中,能夠擁有她這麽些年,他已經很滿足了。
真的,滿足了。
有些時候,有些人,你和他相處一輩子卻覺得毫無意義。
而有些時候有些人,你和他相處短短的一刻,卻發覺生命整個都充實了。
“讓開”嬌蠻而任性的嗬斥聲突然從外麵傳來,煤炭雅和完顏離恨相視一眼,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門口。
這聲音還有著濃濃的童音?
“郡主,沒有王爺的允許,屬下不能讓郡主進去。”負責守衛的侍衛為難的答複到,隻希望此刻有人來解救他一下。
“我說讓開,否則……”不同於一般孩童的童稚,小女孩的聲音裏充滿了一種壓抑的憤慨和陰冷。
而這也讓完顏離恨和梅檀雅皺起了眉頭。
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怎麽會這樣?
郡主?
這麽聽來,這女孩應該就是軒轅晨星的女兒,不是聽說軒轅晨星對這個女兒很是寵愛的嗎?怎麽會養出這種性格來?
“郡主,請郡主不要為難屬下等。”隻聽得無奈的聲音響起,完顏離恨走向門口,看到了侍衛朝著一個容貌秀麗,但是卻滿麵寒霜的歲的小姑娘跪下了。
然而就算此刻,他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堅決組織小姑娘的進入。
“憐兒”正在此刻,輕柔的嗓音傳來,一個端莊的女子已經翩然而來。
而那體形和容貌?
居然和梅檀雅有幾分相似。
完顏離恨眉頭皺了皺,轉身回到了梅檀雅床邊,沒有說話,他到要看看,這軒轅晨星的王妃和女兒究竟要搞出什麽名堂來?
憐兒?
怎麽這個孩子也叫憐兒?
梅檀雅心中暗暗一歎,女人的心思在此刻她已經有了感悟。
“憐兒,不許胡鬧,吵到了你父王的貴客,看你怎麽辦?”王妃一句話,就把這話題轉移到了完顏離恨他們的身上,真是聰明啊。
“娘……”不滿的低喃,這才像一個孩子該有的語氣。
“走了,娘那裏又有新玩意了,去看看。”哄走了自己的女兒,王妃端莊的雙眸卻不著痕跡的看了那緊閉的門一眼。
沒想到,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軒轅晨星居然膽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把他們留在了府中,難道就不怕皇上降旨問罪嗎?
而她更想不到的是,他依然如此般在乎那個女人,即使那個女人已經有了相伴的人。
“離,我們的希兒也該三歲多了吧?”雖然那對母女離開了,但是那女孩子的聲音卻勾起了她對女兒的思念。
那個她一生下來就沒有進過多少母親責任的女兒,梅檀雅的心中很是愧疚。
“恩,應該會爹娘的叫喚了。”完顏離恨的雙眸中同樣有著思慕之情,他的兒子,他的女兒。
“離,你說我們能不能躲到哪兒,偷偷的看看他們?”孩子氣的話語出自梅檀雅的口中,有些意外,但是又覺得順理成章。
“那憐兒覺得哪裏才能看到他們,卻又不被他們發現的呢?”完顏離恨順著梅檀雅的話往下走,頓時一股愁緒被期待和歡欣所取代了。
而就在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的時候,紫凝皇帝的聖旨已經到了,為了迎接平南王的到來,紫凝皇誠邀平南王進宮,共享晚宴。
而軒轅晨星夫婦也一同陪伴進宮,也就是說這個王府到時候就隻會留下那個小郡主以及他們一行人。
而就在晚膳過後不久,王府裏卻迎來了誰都想不到的貴客。
本該在皇宮和平南王舉杯暢飲的紫凝皇軒轅墨卻盛裝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故人重逢,別有一番滋味。
“好久不見,兩位別來無恙。”看著眼前這兩個從他層層包圍下金蟬脫殼走了的人,軒轅墨說不上什麽感歎。
似乎是在皇位上座久了,情緒的起伏不會太大。
“老樣子,紫凝皇可好?”完顏離恨平和的答道,麵對軒轅墨,他依舊從容。
“好,但沒有兩位逍遙。”軒轅墨的話語一出,似是有些感歎,還有些嫉妒。
嗬嗬,是的,嫉妒,一種能擺脫枷鎖,自由自在的向往。
“嗬嗬,紫凝皇說笑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紫凝皇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何來此說?”對於軒轅墨的感受,完顏離恨何嚐不知,隻不過這話裏,嘲諷意味卻有些濃。
“進屋談吧。”莞爾,梅檀雅拉了拉身上的袍袖,感到有些涼。
“紫凝皇請。”完顏離恨雖然是作客於王府,但是這屋子此時是供他們起居的,此刻反而讓他當起了主人。
這主人和客人的位置總在不經意間發生變化,就像這帝王之位一樣,交替如此簡單,而又那麽的不可思議。
“兩位請。”軒轅墨邁步進了屋子,撲鼻而來的就是淡淡的藥味。
落座,視線集中到了梅檀雅身上。
“最近身體如何?”似乎他見到梅檀雅,她總是和湯藥分不開。
“多謝皇上掛懷,一切還好。”梅檀雅平和的說道,再次相見,還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之前的種種,好的壞的,在此刻看來卻都顯得那麽的無足輕重,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種老友相逢的感覺。
“這次難得老友重逢,兩位可得在紫凝多呆上一段時間,朕也好和兩位老友敘敘舊。”軒轅墨這話說的順理成章,而完顏離恨和梅檀雅也沒有拒絕。
在他的地盤上,當然他說了算,又何必做沒必要的掙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