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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安打聽了王殷成報社的地址之後,又打電話請一個同事幫忙帶了一節課才開車出來,他在王殷成公司大樓外麵等了一個中午和下午,才看見王殷成從報社出來,站在路邊揮手打的。

周易安心裏非常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樓下等幾個小時然後偷偷跟著王殷成,其實如果真想知道,他可以約見一次劉恒,雖然兩人分手了,但他想劉恒還沒有理由徹底不見自己。甚至他找個理由見見那個孩子,都未嚐不可。

然而周易安沒有那麽做,他就像鬼使神差一般這天等了半宿,然後驅車在那輛出租車後麵跟著,最後發現王殷成下車的地方竟然是華榮國際的大廈,劉恒的公司。

知道真相是一回事,接近真相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易安把車停在路邊,看王殷成下車上樓,表情輕鬆自如,好像根本就沒有在意早上和自己撞見的事情。

不在意麽?周易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是不在意,還是根本就是故意報複!?

這個想法在周易安腦子裏乍一出現,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冷靜,他開了車窗抽煙,一直默默等著,他想知道自己如果就這麽跟著,到底能看到多少秘密?

難道王殷成真的是在報複自己?他所說的放下走出來根本就是騙他的?

周易安在華榮國際的大廈樓下等,一直就這麽等著,他是個很細心多疑的人,怕萬一劉恒或者王殷成出來會發現他,故意還把車開刀了視野偏僻的地方惡。

等了沒多久,劉恒的車就開了出來,直接東向拐彎駛離。周易安繼續跟著,不敢跟得太緊,就隔著好幾輛車慢慢開。

劉恒的車在幼兒園門口停住的時候周易安並沒有過多吃驚,他猜到他們可能會來接豆沙,現在這個時間點差不多正是幼兒園放學的時間點。幼兒園門口已經有不少車輛,周易安找了個車位停車,坐在車裏默然看著劉恒和王殷成一去走進幼兒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好幾次周易安都覺得劉恒看王殷成的眼神不太一樣。

他等了沒多久,就看到王殷成抱著一個孩子走出來,劉恒拎著書包也跟著走出來,麵無表情,然而眼神卻專注。三人上了車離開時,周易安眼睛已經紅了,心裏好像一把刀子在不停割著攪著。

他深吸一口氣跟著劉恒的車開了幾百米,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刹車,跳轉方向盤拐上了高速。

他不能跟著劉恒,劉恒的脾氣他知道,如果他對劉恒的生活逾越或者窺探一步,劉恒都很有肯能會發怒。

周易安開車回了學校宿舍,一個人躺在宿舍的**閉眼想了半天,從他最開始回國開始想。

劉恒從後視鏡裏看到周易安的車拐上高速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太清楚周易安要做什麽,但他知道周易安一直是個識時務的人。

或許他是不甘心就這麽分手?或者是還有什麽牽掛?都有可能,如果隻是這樣,劉恒還可以接受周易安的逾越。

豆沙包子一直所在王殷成懷裏,軟糯著嗓子和麻麻說話,說幾天上了什麽課學了什麽東西,中午吃了什麽菜,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由此又得出食堂今天是哪個廚子在值班,總之一大堆廢屁囉嗦自己以前都懶得說的話,一件件全部翻出來說。

劉恒默然開車,側頭看了豆沙一眼,豆沙剛好轉眸和他對視,父子倆相視一看,各自轉回視線。

劉恒抽了抽嘴角,想到之前他有一次無聊問豆沙今天在學校都幹嘛了,豆沙頭都沒抬,淡淡回了三個字——沒注意。

沒注意……沒注意……==

豆沙坐在王殷成腿上背對著車門臉朝著劉恒,剛剛和自己老子對視一眼之後果斷扭了扭小屁股,抬著小脖子看王殷成:“屁股疼。”

“來,我們調個方向坐。”王殷成抱著孩子換了個方向,背朝著劉恒麵朝著車門。

劉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把小崽子這個星期的零花錢都扣光。

劉恒開車把父子倆送到門口,自己沒有下車,把鑰匙遞給了王殷成。

剛要開口說自己公司還有事情,可能會很晚回來,豆沙抱著王殷成的脖子瞪著一對茶金色的眸子滿臉興奮看著自己,接著特別有精神的朗聲道:“爸爸再見!”

然後轉頭,完全無視劉恒,側頭和王殷成道:“爸爸要去加班!很晚才回來的!晚上隻有我們兩個人!”\(^o^)/

劉恒:“……”突然有一種想扣光小崽子一個月零花錢的衝動。

王殷成轉頭看劉恒,點了點頭,劉恒道:“你晚上睡這裏吧,我估計很晚回來。”

王殷成猶豫了一下,但抱著豆沙又不能多說什麽,隻得點頭,他其實是不想睡在劉恒家裏的,雖然是為了豆沙,但感覺還是很奇怪,就好像自己不僅和豆沙有了各種聯係,也闖入了劉恒的生活一樣。

如果可以,他是想和劉恒商量一下,能不能在他加班不在家的時候把孩子帶回他那裏住。他原本並沒有在h市長住的打算,房子都是租的,但現在他已經在考慮買房買車了,反正錢也夠,隻是自己之前一直沒什麽心思定居在一個城市而已。

劉恒看著王殷成,見他點了點頭,以為他還有什麽想說的,就一直看著他。王殷成見劉恒一直看著自己,又以為劉恒要說什麽,於是也看著劉恒。兩人相視看著,都以為對方有話要說,結果誰都沒有開口。

豆沙被王殷成抱著坐在他懷裏,睜著大眼睛看看劉恒又看看王殷成,又看看劉恒,又看看王殷成.

劉恒:“……”

王殷成:“……”

豆沙:“……”

劉恒咳了一聲把小書包遞給王殷成,王殷成視線自然垂落,劉恒道:“就這樣。”說完上車,開車走人。

豆沙剛剛很莫名其妙,他不太懂劉恒和王殷成為什麽對著看了半天都沒說話,有話不就應該說麽?突然的,他小腦袋瓜裏靈光一閃,好像明白了什麽,但是那個靈光閃得太快了,他沒來得及抓住。

小孩兒的注意力其實不太容易集中,很容易被其他東西分散,劉恒一走就隻剩下了他和王殷成,他高興得不得了,哪裏還管得到其他啊。

王殷成開門,放下豆沙包子,小崽子坐在玄門的小凳子上換鞋。王殷成把書包放在架子上,也脫了鞋進去。

房間裏幹幹淨淨,請的家政阿姨中午已經過來打掃過衛生了,還買了點菜和零食。

豆沙換完鞋自己不進去,跟著王殷成後麵跟一條小尾巴似的,王殷成進廚房倒水豆沙跟著,王殷成從廚房走出來豆沙還是跟著,王殷成往沙發上一坐,把手裏的水杯遞給豆沙,小崽子就站在旁邊搖著尾巴“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父子倆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王殷成站起來抬步去廚房,想看有什麽菜。豆沙從沙發上蹦躂下來,跟在王殷成後麵進廚房,王殷成襯衫收在牛仔褲腰帶裏,襯衫邊一個角不知道什麽時候露了出來,豆沙看到了,伸出爪子一把拽住,跟著走進廚房。

王殷成覺得自己衣服被人拽了一把,低頭就看到豆沙水汪汪的眼睛,他心裏軟乎乎的,看著小孩兒乖巧的樣子把小孩兒拽著自己的手拉到自己手心裏握著,牽著豆沙一起進廚房。

家政阿姨買了不少菜,蔬菜都堆放在冰箱旁邊,冰箱冷凍速凍裏不少生肉速食品。

王殷成想到自己前幾天在那個幼兒教育網站上看到,說最好給小孩子吃“五彩繽紛”的食物,食物不光要味道好,而且要品相好,這樣小孩兒才不會挑食。

那個網站上麵還說,另可餓著孩子也不能讓小孩兒吃撐吃死,對小孩兒的發育成長都不好,餓一餓其實沒什麽問題。

讓王殷成餓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晚餐做簡單一點倒是沒什麽問題。

王殷成現在其實很患得患失,他覺得能遇上豆沙,孩子又這麽粘自己簡直就是自己上輩子積了大德了,他恨不得把孩子抱在懷裏寵著,天天想吃什麽就有什麽才好,不上學都沒關係,他養著,天天哄著抱著。

不過做父母的即便再寵孩子,理智還是要有的,能寵溺的也就這幾年了,等孩子長大了不粘人了,自己想寵著估計他都嫌煩了。

王殷成看了看冰箱,翻出了青豆玉米粒火腿腸雞蛋,打算做個雞蛋炒飯,又從冰箱旁邊翻出點蔬菜做配菜,想了想怎麽能沒肉呢,又翻出點雞肉化凍打算做個玉米雞丁,又一想,沒湯啊,再拿番茄和雞蛋,再想想,似乎是不是不太夠?要不再炒幾個菜吧……

豆沙站在流理台邊上,左右轉著脖子看王殷成拿這個拿那個到處拿菜,瞥嘴:“太多了。”

王殷成這才停了手,看切板邊上放了一堆東西,自己都無奈笑了。

王殷成在廚房做飯,覺得有油煙,不想讓豆沙呆著的,但豆沙往旁邊一站就是不肯走,還一本正經說:“沒關係,我爸給我拜過佛的,寺廟裏的禿頭和尚說我金剛護體,無病無災,刀槍不入,一點油煙沒關係的。”

刀槍不入……噗……

王殷成心裏笑趴了,小孩兒一手背在身後,直挺挺站著一臉嚴肅的小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王殷成做完了飯菜和豆沙包子坐在餐桌上吃飯。

劉恒和豆沙吃飯是一人做一邊,麵對麵坐著,中間隔著一米不到;王殷成和豆沙坐著就是兩個凳子挨在一起,“母子”兩個碗都恨不得湊一起吃。

王殷成自己沒怎麽吃,就看著豆沙一口一口吃炒飯吃雞丁,偶爾喝兩口湯,他還注意道小孩兒不怎麽吃蔬菜,凡是綠色的東西通通不吃,一樣都不吃。炒飯裏的青豆吞到嘴裏就吐出來,或者拿勺子推到一邊,隻吃雞蛋飯粒,玉米都不太愛吃,芹菜青菜之類更加不動,吃了很多雞丁。

王殷成點點豆沙的眉心:“不吃蔬菜以後會變大胖子的!”

豆沙抬眸,又吃了一口雞丁,但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道:“應該不會吧?”

王殷成點頭:“你不吃蔬菜肯定會的!”一本正經哄騙。

豆沙咬唇想了想,點頭:“那好吧,我以後注意。”說完勺子又衝著雞丁奔了過去。

王殷成拿小孩兒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喜歡豆沙了,寵都來不及稍微教育兩句自己都心軟。

劉恒中午吃飯的時候接到了陸亨達的電話,那邊說自己的飛機已經到了,他托付的東西都辦好了。

劉恒納悶:“這麽快?你不是在國外麽?”

“屁!老子帶你玩兒的,早回國了,你不是說那個資料是假的麽?一個電話搞定!查到了,確實是假的。”

劉恒覺得陸亨達這次的速度快得有些離譜,但電話裏也講不清楚,於是約了晚上見麵。

兩人約在一個私人會所,劉恒又等了差不多半個鍾頭陸亨達才到了。

陸亨達從小在國外長大,比較洋範兒,穿的花裏胡哨,下麵白色西裝褲,上麵花色點紋襯衫,走起路來還有一股子香水味兒,小腰一扭眉頭一挑還能飛個電眼。

劉恒早就習慣這人的遲到做派了,索性連工作上的事情都挪了一點到私人會所來做,他抬眼麵無表情看著陸亨達,看他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脖子,吸了吸鼻子,小腰一扭二郎腿一翹,把公文包拎到了桌子上。

“看什麽?是不是這麽久沒見,現在看我玉樹臨風又帥了?”陸亨達斜眼看劉恒。

劉恒勾唇冷笑:“私人會所找隻鴨都比你有男人味。”

“切!”陸亨達翻了小白眼:“男人味是個什麽玩意兒?能吃麽?你不喜歡,自然有喜歡的。”

劉恒:“講正事!”

陸亨達把包裏的東西掏出來,筆記本往劉恒麵前一送:“你看著,我說著,兩不誤。”

劉恒挑眉:“沒有紙質文件?”

“哎呦喂!臥槽,我說大哥哎,人家都找假資料替換了,怎麽可能有紙質的原文件啊?電子掃描版就不錯了!!”

劉恒沒說什麽,點開文件,果然和他想得沒錯,基本資料裏麵的照片不是之前他看到的那個陌生麵孔,而是王殷成的樣子,隻是那個時候的王殷成還很年輕,麵孔較為稚嫩,而且那個時候神色更疏離淡漠。

“和之前的資料比對了一下,像你說的那樣,真真假假,換資料的應該不是本人,倒像是身邊朋友做的,防止以後資料流傳出去被人肉。”

劉恒點頭,看著屏幕,鼠標往下拉。

陸亨達繼續道:“身份背景都是真的,姓名學校家庭背景智商情商測試的分數都沒問題,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代孕原因。我看了一下,之前的假資料不能自圓其說,就選擇簡單描述那個男人的家庭背景有多慘,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

劉恒隻翻到基本資料那一塊兒,還沒翻到後麵,挺陸亨達一說手下一頓,抬眸看他。

“還債!一筆幾百萬的高利貸債務,而且還不是自願幫別人還的,全是被逼的。男人代孕技術的前期必須要吃很多激素類的藥物,控製體內的男性荷爾蒙水平,盡可能使身體達到和女人一樣的代孕條件才可以進入中後期的手術階段。幫你代孕的那個人很可笑,前期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東西被人動了手腳。”

劉恒看著陸亨達,麵無表情,放下擺在桌子鼠標上的右手,心裏顫了一下。

竟然不是自願的。

“那個人前期就不是自願的,後期更是無可奈何。代孕機構當時有個女人很厲害,行事手腕雷厲風行,機構裏有人和外麵的人勾結做逼人代孕的事情她看不下去,就自己攬了那個case,說服代孕的男人,並且當時和我談價錢的也是那個女人,我記得她們機構的人都叫她rose。”

“說服?”以王殷成的性格,如果不想生,真的能被人說服麽?

“對,我也是才聽機構裏一個很有資曆的老人說的,rose當年手裏的這個代孕夫是當時價錢最高的,後來五年都沒人超過那個價格。那個代孕夫因為被逼不肯合作,還被人關起來保胎,rose去的時候據說已經鬧過很多次了,絕食絕水跳窗戶。哎,我說你們家豆沙命可真大,這樣都沒事。”

“跳窗?”劉恒一驚,瞳孔一縮,嗓門瞬間就大了。

“哎呦,你別激動啊,你們家豆沙不是現在活蹦亂跳的麽?據說是跳過一次的,不過住二樓,真是命大啊當時……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資料上全是一筆帶過,你要想知道具體的,要麽問那個代孕夫本人,要麽問那個rose了。”

“你繼續。”劉恒平複了一下心情,他之前就疑惑以王殷成這樣性格的人怎麽可能為了錢做代孕的事情?如今知道是被逼,不知自己該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又苦又澀,還有其他什麽……

“呼,”陸亨達吐了一口氣,喝了口水潤嗓子,拿手帕擦了擦嘴巴,眉眼突然一挑,問道:“你和你那男朋友還好麽?還在一起?說起來,在一起也有四年了吧?”

劉恒不知道陸亨達怎麽突然轉了話題,道:“分了。”

“哦!!”陸亨達嘴巴張成“o”形,表情誇張怪異,帶著幾分慶幸又帶著幾分了然,“幸好啊幸好啊,幸好你分了!”

劉恒沉著臉看他,並不責怪陸亨達聽見朋友失戀之後幸災樂禍的神態,反正他一直都是這樣,從來就沒有變過。

陸亨達收了臉上的表情,細細長長的丹鳳眼看著劉恒,眯了眯:“幸好你們分了,要不然我真難想象,如果你知道了自己的現任男友的前男友就是那個代孕夫,會不會殺人。哦,現在應該說,是你前男友的前前男友就是那個代孕夫才對。”

陸亨達不知道劉恒已經遇到了王殷成,他知道那個姓周的是那個代孕夫前男友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覺得這個世界未免太小了,這樣都行。如果真是這樣,他當時就估計劉恒不會再和那個姓周的一起了,所以他剛剛提前問了一句,幸而兩人已經分手。

他想,還好。

陸亨達拿劉恒做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調查清楚的時候立刻就趕了過來,他一直覺得劉恒其實在感情上還是個處/男,沒什麽經驗,所以怕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特地跑了過來。現在一聽兩人竟然分手了,那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陸亨達覺得沒什麽大事了,老陳在在的往沙發上一靠,喝茶,美目一挑,卻發現劉恒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不會吧?!陸亨達心裏一驚,反應這麽大?

陸亨達哪裏知道王殷成的存在,如果知道,估計今天他怎麽著都不可能把資料拿過來還親自跑一趟h市了。

“阿恒,你沒事吧?”陸亨達問道。

“沒事。”劉恒用電腦把那份資料打包傳送到自己郵箱裏,接著合上電腦:“晚上有地方住?”

陸亨達笑得**漾:“當然就住私人會所了,其他還能去哪裏?要不我和豆沙睡?!”

“不了。”劉恒麵無表情道。

“哎,別這麽絕情麽。”

劉恒一個人從會所裏走出來,外麵有點變天了,風很大,似乎要下雨。

他在會所外麵拿了車,很久都沒有動,默默坐在車內。

作者有話要說:【亨達哥終於出場了,喜聞樂見啊,擦汗。亨達和豆沙小劇場

陸亨達有一次從國外回來見豆沙,豆沙包那時候吐字都還不太清晰,還是個暖暖諾諾的豆沙圓子。

陸亨達逗他:“來,喊我‘亨達叔叔’,‘亨’‘達’‘叔’‘叔’!”

豆沙圓子扁了嘴巴,一臉不高興,喊道:“很大蜀黍。”

於是,陸亨達“很大”的美名,在整個劉家傳遍了~~~】

一直在捉蟲,從來沒捉幹淨過~_(:3∠)_

【和昨天比今天多更了一百多字,那個過生日要求加更的孩子,生快生快,看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再碼個3000出來】_(:3∠)_(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