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加央剛走沒一會，基地負責人安德魯大校就找了過來。申屠徹和他互行軍禮，就跟著他去安排好的住處。
“明天的授銜儀式您還有別的指示嗎？”安德魯從旁問道。
申屠徹想了想說：“改在月神號上進行吧，相信沈艦長會很樂意的。也讓新兵們見識見識我們的星艦。”
安德魯應聲，一回辦公室就跟月神號艦長沈明中將請示去了。還好沈中將對此也很支持，約好了上午九點準時進行儀式。
雖然在這個終年溫度在15度以上的南部海島上根本沒有她習慣的除夕夜雪，加央還是散完步就向白瑪崗寺眾人發起了通訊請求。
白瑪崗寺上上下下還是按照慣例在大殿做晚課，每年這個時候，大智法王會親自給寺僧講法，是非常難得的機會。達瑪把通訊接通，通訊器放在一邊，加央就跟著聽起來。聽完法王講法，又和寺僧們一一打過招呼，她才掛斷通訊。
因為是除夕，這天藍鋒基地也比平時放鬆很多，軍士們在空地燃起篝火，聚在一處放鬆放鬆。加央沒有參加，她習慣的除夕，是白天跑去山下鎮上偷喝青稞酒，然後聽法王講法，再和達瑪他們一起守夜。
她進入聯盟機甲虛擬對戰平台，這時候的平台空空****，圍觀的幾乎沒有，對戰的房間都隻有幾十個。加央習慣性地拉開好友列表，A-7居然在線。
“打一場？”123對A-7發過去訊息。
A-7的回應是直接發出了進入房間對戰的邀請。
這次加央倒沒有直接進入對戰狀態，她接入對方通訊，帶著點笑意說：“節日快樂。”
申屠徹覺得自己半小時前的氣憤勁一下就消散了，剛換上的奔雷之槍又被他換了下來。剛想收拾這姑娘呢，就來討喜。申屠徹隻好也回了句節日快樂。
一場對戰結束，不多話的加央大概是因為過節開心，又多說了幾句：“今天我見到你們副艦長申屠將軍了。”
申屠徹一聽來了精神，看看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怎麽說他。於是問道：“他怎麽樣？”
“你沒見過？”
“當然見過。我是問你覺得他怎麽樣。”
“就見了一麵，我又不了解。不過申屠將軍沒什麽架子，而且他好像很年輕。”加央想起她見到的申屠徹保持著二十多歲的樣貌，哪怕有細胞分裂修正劑的影響，他應該也隻有四五十歲吧，作為一名少將，的確稱得上是年輕了，將軍的年紀一般在六十歲以上。
申屠徹的表情柔和下來，雖然這不算什麽高評價，可也算積極評價了。而且他可還沒有四五十，也沒有使用過細胞分裂修正劑，作為一個同樣畢業於昆侖學院，正在衝擊煉氣化神中期的修士，39歲的他保持著二十多歲的容貌是理所當然的事。他也確實是帝國最年輕的將軍，在現今的年齡分段下，昆澤加央是個小姑娘，他也完全是個年輕人。
於是年輕少將就頗有些自得地趁機表揚了一下自己，“他很隨和。”
破軍在一旁吐槽自家主人：“不知道幾小時都不搭理我一句的人是誰？隨和！哼！”少年傲嬌了，高高抬起頭，轉身就到一邊盤算怎麽報複不誠實的主人去了。
第二天來到海岸軍港的新兵們在看到停泊著的月神號時，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這艘次星係級星艦長逾萬米，一眼望不到尾，巨大的艦身上印刻著帝國國旗和聯盟徽標。在太空中用以封閉甲板的隔離罩完全打開，完全展露出它宏偉的外觀。月神號艦長沈明中將十分給麵子，派遣近衛隊駕駛機甲在甲板上空以作迎接。
二十架藍色機甲V字型排開，在新兵們登艦之時，小型束能武器齊齊朝天開炮，帶起漫天火光。加央看著被當做煙花使用的武器部件一陣汗顏。
申屠將軍還要前去首都，已經在月神號甲板上等候，讓將軍等一票新兵，換了別人可能做不出來，申屠徹卻好像全不在意。
安德魯大校從基地拎出來慣常充門麵的五個漂亮女軍官，全套軍禮服穿起來往那一站充當禮儀。申屠少將的近衛隊昨晚也跟隨到達，這時一排站開，一水兒的校官，煞是威武。
不管是授銜地點，還是授銜者，這次儀式都可以說是超規格。
安德魯大校先是介紹了申屠少將，少將接過話頭，簡單表達了一下對新兵的寄願。
“隨時做好出征準備，這是每一個聯盟軍官應該有的覺悟。”少將此時說話比當初第一軍校畢業典禮上的元帥講話還要直白簡要，完全體現了他“隨和”的特點，“所以時刻都不要忘記磨練自己，我們是帝國最利的劍。”
然後就到了正式的授銜環節。
安德魯大校為第一排的學員佩戴上代表軍銜的肩章，少將則親自將聯盟軍團的六芒星與自由之翼徽章別在他們胸前。而後排的人則由少將近衛隊完成，畢竟四百多人一一由將軍授銜的話，一上午就隻能幹這個了。
第一排的人員是特別安排過的，全是選拔中表現最出色的人，加央也在其中。
申屠徹保證他一開始沒多想，可當他移動到第一排唯一的女軍官昆澤加央麵前時，他嫻熟抬起的手突然頓了頓。
要別徽章當然得看好位置，可這個位置，左胸前！他和她互敬軍禮，一低頭目光就落在了人胸前，並不傲人的突起，有些嬌小，可再嬌小也TMD是女人的胸。
申屠徹好像第一次直接認識到昆澤加央是個女人一樣，頓時有種被雷劈的錯覺。
當然，將軍一流的反應速度讓他免於麵對盯著下級女軍官的胸看的尷尬，一錯眼的時間他就反應過來，抬手就把徽章別了上去。
至於心裏的感受，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申屠徹這會簡直悔不當初，叫他沒事找事給自己找了這麽個差事。他一直以來當作有潛力的後輩和未來對手看待的人，這會再清楚不過地把性別差異擺在了他麵前。性別差異就算了，麥肯納也是個女人。問題是，他剛那個毛頭小夥盯著人看的出息樣是怎麽回事！
申屠徹當然不會覺得自己對人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什麽的，但是顯然，這個未來或許會強大到足以和他抗衡的女人，讓他感受到了她作為女性的魅力。而且，她真的什麽都沒幹，隻是一個標準的軍姿。卻英姿颯爽得讓他覺得性感！
不過心理強大如少將，很快就把這些不太好的念頭歸結到了男人的天性。大概是太久沒見女人了，少將這麽想著，顯然，麥肯納中將再次被他排除在外。
授銜儀式順利結束，沈明中將友情讚助的近衛隊駕駛著機甲表演了一組隊列變換動作，作為收尾表演。
既然已經登上了月神號，安德魯大校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對新兵來說難得的機會，早已和沈明中將打好招呼，由中將的近衛隊再辛苦一趟，帶新兵們簡單參觀一下月神號。
加央他們跟著從機甲駕駛艙出來的近衛隊員們分組前去參觀星艦，申屠少將則早已帶著自己的人馬去和沈明中將辭行。他們今早已有過為時半個小時的會麵，交談時間兩分鍾，寒暄、傳達了一下方易上將的問候，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這兩人從進入聯盟軍團開始就沒有對盤過，盡管沈明其實是申屠徹的教官。可申屠徹從來都認為沈明其人就是衣冠禽獸的典型，麵子上整個軍部都沒人能做得比他更好看，裝好人！沈明則覺得申屠徹從初入軍團就不服管教，之後還混成了少將，實在太讓人不爽了！
方易上將明知道他兩不對盤，還在行前特別叮囑他一定要和沈明照個麵，對於這件事，不知道艦長為何如此樂此不疲，兩個好感度為負值的人見麵隻會把荊棘號和月神號的好感度也刷負才對吧。
所以少將會提前到場等候新兵，最直接的原因是他實在不想繼續麵對沈明那張裝好人的臉。
甲板上的人群分流至不同路線參觀星艦，這邊艦橋處兩位將軍正揮手告別，突然就見甲板上升起一架機甲，一個身影速度極快躍入駕駛艙，往海麵疾飛而去。
申屠徹以他煉氣化神的修為，目力相比普通人已經十分驚人，一閃而過的身影他也沒有錯過，剛剛進入駕駛艙的，是昆澤加央！
同一時間，藍鋒基地機甲使用控製室收到申請，少尉昆澤加央請求使用機甲突入海麵，申請理由是救人。控製室值班人員正在考慮是否把申請提交上級，卻不知道加央根本就是先斬後奏，她機甲都開出去了，還申請個啥呀申請？
沈中將也注意到了這個突然駕駛機甲離開星艦的新兵，他轉頭以眼神詢問自己的近衛隊長。隻是兩三秒內，近衛隊長就從自己的耳內置式通訊器裏聽到了隊員的報告，一架聯盟機甲從他們的星艦上離開，他們不可能都查不出身份，更何況是在一大幫子人眼皮底下。
“是剛授銜的少尉，名字叫做昆澤加央。”
沈中將還在聽取簡單匯報，申屠徹已經禦劍而起，視線搜尋起海麵上的人影。加央操縱機甲正全速前進，在她5海裏外有一群平民打扮的人正掙紮著被拖下海麵。一條躍出海麵的大型魚類張著血盆大口，是鯊魚群！
申屠徹落下地麵，告訴沈明這一情況，他並非修士，並沒有這樣的目力，但探測範圍內出現人群和鯊魚群的消息已經從星艦駕駛艙傳來消息。兩人雖關係冷淡，可這時候也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不由神情嚴肅了些。
“讓你的人待著，我去追。”申屠徹沒等沈明下令派人前去，破軍已經出現在空中，他丟下話就進入了駕駛艙。他禦劍的速度沒有破軍飛行速度快，這時候還是蠢機甲有用。
破軍第一時間就全速往加央所在的方向追去。
鯊魚從九百多年前因為過度捕撈導致物種瀕危以後，各國政府相繼通過禁製獵殺鯊魚的法令。這一物種得以休養生息，數百年才恢複種群的生命力。
加央趕到出事地點的時候，海麵已經浮起一片血液的猩紅，偶有殘肢斷臂，數十條鯊魚集聚搶食，唯有幾個人被兩條鯊魚叼在嘴裏奄奄一息。加央無法判斷死了多少人，或許不下二十個。
僅剩的幾個人身上的穿著和普通漁民無異，海水中使用電磁刀就是送這幾個人去死，鯊魚群密集，粒子炮近距打擊可能也難免傷到這幾個重傷者。加央使出“悍婦爪”，巨爪抓向海麵，一下抓起十多條鯊魚，操縱武器一個抓握，鯊魚變成了一片屍體跌回海麵。
加央一擊得手，正想繼續施展，就見鯊魚群迅速開始向海麵下潛去。它們很有組織，叼著人的幾條鯊魚領隊，其他鯊魚也全部跟上。聯盟製式機甲不具備深海作戰能力，加央當機立斷，機甲收回進須彌芥子，人在空中如一尾魚一躍入水，頓時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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