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山醉蝶才在第二級徘徊,原來山醉蝶這才初步弄明白這個空間的升級規則,每五塊地為一級,土地增加到十塊是第二級,但是從第二級提升,比第一級要困難兩倍,第二級的作物是小麥和水稻,山醉蝶沒有什麽興趣。她隻知道這兩樣都能做糧食,據說小麥是可以做麵包,不過她是弄不明白那個是怎麽做的。水稻得到大米,還可以做粉條之類的東西吧。對了,可以釀酒。不過山醉蝶不懂,所以她每天都帶著情緒的在小貓貓的逼迫下,消極怠工的種植小麥和水稻。沒有辦法啊,小貓貓真的是太能磨人了,山醉蝶再堅決,也潰敗在它的瘋狂轟炸外加超級噪音傳播之下。其實啊,說實在的她倒是情願把貓貓撲到小麥上上的情景畫下來,可惜手上一件趁手的工具都沒有,山醉蝶開始覺得有些技癢難耐。心裏麵默默尋思,等到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去尋幾支好的畫筆。

村民種的紅薯長勢也是極快,碧水蟾蜍吐的水雖然比不得空間靈泉,但是也遠勝凡水無數了,村民種下的紅薯大概半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結果,到現在已經收了不少的紅薯。碧水蟾蜍的水使得那些紅薯的生長期得到了延長,產量得到了增加。當然空間靈泉自然也是有這個功效的,隻是貓貓可由不得山醉蝶磨嘰。每次裏麵的農作物成熟,貓貓就變著法兒的磨山醉蝶,把那些作物收起來。把藤蔓之類的廢棄物變成靈氣。另外,空間裏麵的小水坑,擴大了一點點,看起來顯得不那麽的寒磣了。

山醉蝶最近很喜歡往村長家裏麵跑,剛開始的時候是想學著做玉米煎餅,等到山醉蝶學完了玉米煎餅,和金家的小寶貝妮妮已經處得相當不錯了。山醉蝶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娃娃,因而每次來,手上都帶著點小吃食,有時候是玉米,有時候是紅薯,甚至是糖拌西紅柿,家裏麵沒有糖,還是用玉米粉拌的。

妮妮家裏麵雖說也不少紅薯和玉米,但就是喜歡吃山醉蝶手裏麵的,小娃娃可精了,知道山醉蝶手裏麵的東西味道好出自家的一大截。有時候山醉蝶明明給另外三個娃娃帶的,最後也全部到了妮妮的手上。

“蝶姐姐,你來了啊,妮妮好想你啊。”妮妮笑眯眯的露出小酒窩,甜甜的看著山醉蝶。額,也許是她手裏的那四根玉米。兩根是金黃色的甜玉米,一根是乳白色的糯玉米,最後一根是黃色顆粒和暗紅色顆粒還有白色顆粒間雜的雜交玉米。妮妮在心裏暗想,黃的甜,白的糯,花的有點甜有點糯,都想要啊。旁邊的大樹和大壯還有大山看的也是直吸溜口水。

山醉蝶剛說:“給你,妮妮,我看你想的是玉米不是姐姐。”

結果妮妮對著山醉蝶嘿嘿笑了一笑,兩隻手抱起玉米就開始用小小的尖牙啃。

山醉蝶把三根玉米給三個男孩兒,奶奶就開口了,“你們三個娃兒,這麽大了還不讓著妹妹,家裏麵多得是玉米,你們想吃自己煮去。”

奶奶一開口,三個男孩兒一臉灰敗的放下玉米,無數遍的怨念,奶奶好偏心啊。

“哪,這根甜玉米給你們,妮妮有一根了,她吃不完這麽多。”那根玉米老大大山拿著,兩個堂弟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雖然很想給自己多分一點,但是最後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把玉米平均分成三份,為了顯示他這個老大是公平的,他還得撿最上麵的那一截最少的吃掉。這時候妮妮已經開始啃第二根玉米了,不過她分了一半給奶奶,理由是吃不完。看來奶奶寵著她,應該也不全是因為她是女孩兒的關係。

看到這裏,山醉蝶終於明白孔融讓梨這個典故會那麽出名了。因為大家都覺得大的讓著小的是理所當然的。一旦有一天小的知道讓著大的,人們就在那裏大呼,美德啊。其實,山醉蝶倒是覺得這個倒是有點渲染的過度了。正在山醉蝶胡思亂想的時候,居然看到村長家的門口柵欄上停了一隻毛皮光滑的灰鴿子。隻見他眼鏡滴溜溜的轉著,衝著裏屋叫了幾聲。腳上還帶著一封信。

婆婆看了外麵一眼,說:“小灰,進來。”

灰鴿子果然回應似地叫了幾聲。老奶奶把信拿到手裏麵,喂了灰鴿子幾顆玉米,摸了一下鴿子的頭,就把鴿子給放走了。婆婆笑眯眯的說:“蝶兒,是我那乖孫女月夕的信,那閨女也不知道最近過的怎麽樣了?”

山醉蝶看著婆婆高興的樣子也不由得感染了那份喜悅。

“婆婆,您快看信啊,看了就知道了。”山醉蝶微笑著,顯得無比美麗。

“嗯。我這就看。”婆婆拿起信紙一邊看一邊念。

“奶奶,家平順否?三餐繼否?夕甚念之。三月大旱,聞之流民洶湧猛於虎也。修誌憐其悲苦,常歎雖不能兼濟天下,也望治下無饑民。星露霜降,日出月落,念念不棄,月夕勸之,不聽也。一意孤行,雖出於良善之心,然其局勢險峻,不知也。月夕知其愚笨,或連累於家人,但其仁可表,夕願隨君也。

混賬東西,真真是笨的被驢踢了腦袋,老婦當初怎麽就把孫女交給這麽個榆木疙瘩。”

說完奶奶就摔了那封信,村長最近很喜歡在田裏忙,所以剛回來就聽見婆婆罵人。

“老婆子,誰惹你生氣了啊?”村長關切的詢問。

婆婆指著地上的那封信,對村長說:“你自己看看,餘修誌那個好小子,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愣的什麽都敢做,光是敢做有什麽用,都不動腦筋好好的想一想。”一邊喝茶瀉火,婆婆還一邊在那裏罵罵咧咧的。山醉蝶這會兒就奇怪了,剛剛婆婆可是念出來的,她怎麽就沒聽出來半點的不對呢?

村長很快就把那封信看完了,和婆婆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不僅臉上閃過激賞之色,還念叨著:“好……好的很,把月夕嫁給修誌果然沒錯,好的很。”

村長的‘好’是真的說好,婆婆卻是在說反話,山醉蝶就越發的霧煞煞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婆婆氣惱的說:“好什麽好,好的都要去送命了,就算沒有牽連到月夕,到時候咱們月夕也都變成寡婦了。她一個女人家家的,又剛剛懷上孩子,你讓她可怎麽辦啊?你說他餘修誌,他有氣節,有氣節的很,他一個小小的六品芝麻官,不過也就是個縣令而已,他去瞎參合什麽啊,就他有善心,朝廷的賑災糧這麽久都下不來,這裏麵指不定有多大的事啊。他厲害,他牛,我都氣死了,我可憐的月夕啊。”

婆婆氣的就用手砸桌子了。聽到這裏山醉蝶隱隱約約的有點弄清楚是什麽意思了。

“哎呀,老婆子你聽我說啊,那是原來,要是原來我就算是再欣賞他,我也高興不起來,就你寶貝月夕,我也寶貝的很哪。可是你想想最近咱們村多蒙眷顧,先是小麥損失的很少,然後又有紅薯。有了紅薯我們還怕什麽,丫頭可說了,這些紅薯在番邦可是可以當成糧食使的,餘修誌那小子你還不知道,這種事情一下子怎麽可能做得成,咱們餘倉縣可不是白叫的,那是產糧的主地啊,每年得有多少官糧在這裏儲備,糧倉又有多少皇家的人在看管,修誌想要做成這件事,那得有一個好時機啊,現在什麽都還來得及。”

聽村長說到這裏,婆婆的眼睛越來越亮。嗨,她就是擔心的過頭了。那個傻小子二愣子想做就支持他去做,別的不管了,真的捅破了天有老姐姐在那裏頂著。

山醉蝶要是聽到這裏都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就真的是個白癡了。喲嗬,真沒想到婆婆的孫女婿居然是個六品的縣令,這個縣令還是個實心眼的二愣子,看到大旱的後果和那些流落到餘倉縣的災民,居然發起了善心,想要開、放、糧。

山醉蝶可是記得,每次幹這種事情的小官吏的結局都是被參啊。別管看過的故事總是那麽的圓滿,但是現實就是這麽幹的結果多半是被砍頭,嫌命長就去幹吧。皇帝可不管你是為了什麽,開了這種先例誰都敢隨便動糧食了,那怎麽了得。

看來還是要偷偷的幫一下村長大人的忙了,多動用點空間裏麵的靈泉,給村民們得紅薯多澆下水,然後紅薯嘩啦啦的長,那些流民什麽的應該就可以頂得住了吧。很顯然山醉蝶會這麽想,是她對流民這個詞太沒有概念。紅薯咋滴,靈泉咋滴。你長的快是吧,你產量高是吧,那也擋不住流民凶凶。本來流民是亂跑的。可是現在一旦聽說餘倉縣供應他們白吃白喝,肯定是迅速的聚集在這個縣城的周圍,這是沒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