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道士。

中國正規全真住教道士三萬人,散居道士六萬人,我就是那六萬人中的一員。

一九五七年,中國道教協會在北京白雲觀成立,雖然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但是之後知道有這麽個協會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

最早接觸到道教的東西是在一個QQ群裏麵,那個時候我正在寫一些靈異的小故事,所以就加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群,其中有一個群影響了我的一生。

那是一個叫“玄門證道”的群。

群裏麵人不多,隻有十幾個,我進去的時候不說話,隻看他們聊天,這樣得到的素材比自己問來的還多!

期間他們聊到了用什麽方法可以見鬼。

第一是火炎,每個人都有火炎,如果某一時刻火炎低的話,就可以見鬼,這東西就跟運氣一樣,運氣不好就會見鬼!

第二是心境,心靈純潔之人可以見鬼,比如說小孩兒,所以我們經常看見一些嬰兒在沒人陪的時候,他們也會莫名的笑或者哭,這就是那些鬼魅的作用了。

第三是外物,外物很多種,天地萬物都有屬性,男人屬陽,女人屬陰,死人和活人對比起來,死人屬性為陰,活人為陽。這東西都是對比出來的。

若想要看到死人,可以借助世間屬性及其剛陽的東西或極度汙穢的東西。

他們說了一些東西,活人中指血屬性剛陽,柳條汙穢,可以用來打鬼……

除此之外,還可以借助黑狗血驅鬼,因為黑狗血是世間最汙穢的東西,鬼魅也害怕這個!

當時為了讓寫出來的東西更加的真實,做出了一個影響我一生的決定。

他們聊完天之後,我馬上驅車到了附近的一個鄉下,找一個老鄉買了一套蓑衣,然後在老鄉家坐到了晚上八點多鍾。

外麵天黑了,我拿著蓑衣就出門了。

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山溝裏麵,找了一塊比較幹淨的石頭,盤坐在上麵,然後把蓑衣倒穿著,頭上還戴了一個破爛的塑料鬥笠!

群裏麵說的,如果想要見鬼的話,可以倒穿蓑衣,頭戴鬥笠,盤坐在山溝裏麵,等到陰氣最重的時刻就可以看見鬼!

我從八點鍾一直坐到十一點多鍾,四周根本沒有什麽動靜,開始我以為群裏都是瞎說的,但是之後我就知道了,他們說的是真的。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也就是他們所說的陰氣最重的時刻,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陰寒,忍不住打冷顫,後脊梁感到刺骨的寒冷。

本來以為我不會怕的,但是當真正感覺到了的時候,腳都嚇軟了。

群裏說,如果看到什麽東西,千萬不能動,穿蓑衣戴鬥笠就是為了模仿死物,如果動了的話,就會被發現,到時候會出大事兒。

開始我不敢動,但是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回頭瞥了一眼,回頭一看,直接給我嚇撲倒了,在我背後竟然吊著一雙腳。

一個死人掉在我的背後的樹上。

當時我來的時候看了的,那裏根本沒有什麽死人吊著。

我撲倒之後,很清晰地看見吊在樹上的那個人腦袋偏了一下,往我這邊看了看。

之後我準備逃跑,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山溝外麵傳來了一陣狗叫聲,那個吊在樹上的人馬上落了下來,然後往山溝的上麵跑了,沒入了黑夜之中。

一聲狗叫把其它的狗也引來了,接著那些狗順著那個吊著的人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連蓑衣都不要了,連忙跑出了山溝,然後跑到老農家,猛地砸門,他們開門把我放了進去。

我進去之後,精神根本不能集中,隻能喘粗氣,眼睛前麵也直冒金星。

我能看見外麵,但是不能說話,不能動。

他們問我怎麽了,我不回答,問我看到什麽了,我也不回答。

最後他們老兩口把我扶到椅子上坐著,然後老太太到另外一個屋子裏麵拿了一個鑼和一把菜刀,還有幾支香。

“他肯定丟了魂!”我聽他們說了這麽一句。

之後老太太把手裏的東西給了老頭兒,她則坐在了我的旁邊。

老頭兒出去叫了幾個人,最後他們一個讓人端著豬頭肉,一個人拿著冒著火星的香,老頭兒則拿著菜刀和鑼出去了。

過了一分鍾左右,外麵響起了一陣敲鑼的聲音,還有很多人呼喊的聲音。

“回來沒?”

“回來沒?”

“回來沒?”

外麵的人一共叫了三聲,老太太這才一巴掌拍在我的椅子邊上,大聲回答。

“回來了。”

“回來了。”

“回來了。”

之後又啪啪拍了好幾下,每拍一下我都會顫抖一下,盡管做好準備了,她拍一下我也會被嚇一跳!

拍完之後他們幾個人把我抬到了**,我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鍾才起來。

他們叫這個方法為“叫魂”,在全國很多地方都很流行,不知道是誰傳來的。

跟他們道完謝之後,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那個地方再也不敢呆了。

我自己住的地方離農村不遠,也比較偏僻,但至少比農村好上一些。

最後我打開QQ群,他們說,不懂這方麵東西的人千萬不能使用那些方法,運氣好周圍沒有鬼,如果運氣不好周圍有鬼,你沒做好準備,萬一被鬼纏上就有得受了。

那次把我嚇得半死,文章也沒有寫了,QQ群也屏蔽了一段時間,因為一看到那個QQ群晚上就睡不著覺。

從農村回來大概十天之後,我們附近有一個人出車禍死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是個摩托車司機,家裏一共四口人,有一兒一女。

我見過他幾次,他平時都在路口等客人,靠拉客人賺錢,長得還挺和善的,我坐過他的車。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跑到車禍現場去看了看。

外麵圍了很多人,我擠都沒有擠進去。

在人群的中央是一輛裝滿石子的貨車,這是我看到的所有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警車來了,人群在讓開一條通道,我趁著這間隙擠了進去。

看到當時的場景的時候,差點兒反胃。

那個摩托車司機都被卷到輪上麵去了,整個輪胎下麵都是血,在輪胎的旁邊是一條被血染紅的大腿。

那個司機的腦袋看著我這邊,過了一會兒,警察上去把屍體弄了出來,擺在地上的時候是麵部向下的。

“糟了,這個地方又要死人!”剛擺在地上就有人這樣說。

“不朝天不著地,這個地方肯定要死人!”他們說。

我聽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跟我沒多大關係,隻要為他默哀就行了。

回到自己家,將剛才的事情拋到了腦後,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隻要不是我就好了,隻希望到時候我死的時候不會這麽慘。

晚上玩兒了一會兒電腦我就睡了,半夜迷迷糊糊覺得有人敲門,我賴在**不肯起來,等到他敲第二遍的時候我就去開門,不敲第二遍我就不起床。

沒聽到敲第二遍,我翻個身就繼續睡了過去。

白天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我起床跑到陽台上伸懶腰,發現我晾在陽台上的衣服掉到了樓下去,連晾衣服的繩子都被扯斷了。

當時沒有太在意,下樓去把衣服撿上來然後把繩子結上之後就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了下午五六點多鍾,我從外麵回來,又看見了掉在地上的衣服和斷了的繩子。

當時我就火了,肯定有人在惡作劇,不然怎麽會斷得這麽頻繁,跟我住一棟樓房的有一些小孩兒,很調皮,我很自然地就懷疑到了他們頭上。

有一有二,那麽有三有四的幾率就很大。

晚上,我躺在**裝睡,準備抓他們抓個現行了。

大約十點多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剛準備起身,有聽見了離開的腳步聲,所以我又重新躺回了**。

等累了,外麵沒有動靜,我想他們肯定是改過自新了,我也不怪他們,畢竟我們都有過童年。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陽台上傳來了一陣莎莎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頓時火冒三丈,都這麽晚了,他們還不睡覺,瞎搞什麽。

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然後往陽台外麵走。

陽台跟臥室連著,用玻璃分開,為了遮羞,我特意買了窗簾掛上。

窗簾很便宜,在遠處看不到裏麵的東西,但是隔得近的話,視線還是可以透過窗簾的。

到了陽台的門邊,我正準備開門,眼睛撇了撇窗簾,從窗簾的縫隙看了出去。

外麵哪兒是什麽小屁孩兒,分明是一個大人嘛。

一個大人沒事兒扯我晾衣服的繩子幹啥?當時我就懷疑了,所以留了個心眼兒,返回屋子裏麵拿了一根棍子才緩緩向窗簾那裏走去。

我直把他當成了偷衣服的小偷了。

可是等我拿完棍子回來,開門舉著棍子出去,陽台上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衣服已經掉了下去,這次繩子沒有斷。

我找了找,陽台上確實沒人,然後檢查起丟了什麽東西沒有。

確認沒有東西丟失,我跑到樓下撿衣服,那個人應該是發覺我了,所以逃跑了。

“下次別讓我逮著你!”我狠狠地說了一句。

撿完衣服重新掛在繩子上,回到**睡覺,期間尿急上了一個廁所。

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陽台門忘記關,於是上前把門關上才繼續睡覺。

現在整個屋子都是封閉的,門窗都關好了,外麵的東西絕對進不來。

可是當時我少想了一樣,那就是外麵東西進不來的同時,已經進來的東西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