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有什麽燈嗎,能不能給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不行了,他離開的時候將根都帶走了,沒法查看!”他們說。

他們這次沒給我什麽指導性的意見,我隻能自己去找答案。

城市裏麵一般都會埋在公墓裏麵,我在這裏找了找,沒有見著程立威的墓碑,我又返回先前的那個墓地看了看,也沒有見著程立威的墓碑。

多半沒死吧?!

找完這兩個墓地,我沒有再繼續找,返回了那賓館。

在賓館樓下還沒上樓,一個穿著時尚,年齡大約三十的女子攔住了我,我看了她一眼,她從兜裏拿出一張照片問我:“我想請問一下,你見過這個姑娘沒有?”

我看了看照片,搖了搖頭:“沒見過。”

“哦,這樣啊,那多謝了!”女人對我道謝。

“沒事兒!”我擺手,然後直接走進了賓館裏麵。

一進賓館,我就加快了速度,到房間看見小希還安靜躺著才放心下來。

剛才向我問詢的那個女人不是人,身上已經沒有了一點兒陽氣,充其量隻是一具行屍罷了,她要找的人正是小希!

這地方已經不能再居住了,早上六點多,太陽一出來,我就叫上小希離開了這裏。

剛走出賓館,我立馬讓小希退了回去。

在這賓館的對麵,我看見了那天在車站與我相撞的男人,他正站在對麵陰涼處張望,期間太陽不小心照到他的手臂,他連忙收了回來,對太陽這麽敏感,就算不是鬼物也已經不是人了。

他們的速度怎麽這麽快,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找到了這裏來了,他們的找人的能力實在有些恐怖。

“別呼吸!”我對小希說了一聲。

小希嗯了一聲,用手捂住了嘴巴,那男人向我們這邊張望了一會兒,然後沿著有陰影的地方離開了這裏。

小希的臉已經憋的通紅,我回頭說:“行了,咱們快點兒走。”

王振宇活了這麽多年了,隻要他認為跟他關係好的人,他都將他們的靈魂提取了出來,這兩個人應該就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員了吧。

我和小希沿著有太陽的地方直走,走了三四個小時才停下。

已經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了,不過看馬路上的標牌可以知道,我們還在安縣的境內。

“走,找個地方吃飯去!”

帶著小希走進了一家餐館,進去之前觀望了一下四周,沒什麽可疑的人,之後走進去點了一點兒東西,等待了起來。

在等待的時候,一個大約六十歲的老太太出現在餐館的門口。

“麻煩幫我打兩份飯,我要打包。”老太太口齒很清楚,除了蒼老的臉部,其他地方完全不像一個老人。

“她一個人為什麽要打兩份呀?”小希問我。

我笑了笑:“誰知道呢,可能是給她老伴兒或者子女打的吧。”

小餐館都是現做現賣的,老板笑說:“您老先坐著等一會兒吧,前麵還有兩位客人呢。”

老太太看了我們一眼,說:“好吧好吧!”然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哥,要不我們等一會兒吧。”小希說。

“好啊!”我點頭。

小希見我點頭,立馬興高采烈轉頭對老板說:“老板,先給老奶奶做吧。”

老板看了小希一眼,然後說:“好嘞。”

老太太對我們笑了笑:“謝謝小姑娘了。”

小希也對著她笑了笑。

老太太雖然已經老了,但是目光和行為舉止都透漏著她曾經的絕代風華。

看著這老人,我不禁感歎,時間真的是最殘忍的東西啊……不管如何驚豔絕倫,如何風華絕代,都會隨時間化為一抔黃土。

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撚著手背等待了起來,目光打量著四周,偶爾看見一樣東西,然後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看著老人露出這樣的神情,我感到高興,誰說老了就一定得沉穩,得處世不驚,這樣的神情本應該在年輕人身上出現的,老人一樣可以有。看來時間也不是萬能的,至少有些東西是帶不走的。

打量了一下老人,我在老人左右的中指上看見了一枚戒指,戴在左手中指的一般是訂婚戒指,難道這老人到現在還沒結婚?看來她一定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之後仔細看了一下老人手裏的戒指,看清楚之後便釋然了,這戒指叫“三合生肖轉運戒指”,用來轉運的,老人多半是帶錯手指了吧,不然怎麽可能會這麽老了隻訂婚而不結婚。

老人脖子上還戴著一個用黑曜石精雕成的樹葉狀的“開樂長壽長壽符”。看到這裏,我有些欣慰,又有些擔憂,欣慰是因為能碰上一個信道的人,擔憂的是她已經老了,年輕人是不願意相信這些的。

十分鍾左右之後,老人所點的東西做好了,老人接過東西,付了錢便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什麽。

“你等一會兒,我去問點兒事!”我跟小希說了一句,然後跟著老人走出去。

“老人家,請等一下!”我在老人身後喊了一句,她聽見,停下來等我。

我跑到她的身邊,然後問:“老人家,我想問一下,您手上所戴的戒指和脖子上所戴的掛飾是在哪兒買的?”

老人看了看手指,微微一笑,臉上寫滿了懷念甚至是幸福:“這個啊,這個可珍貴了,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

“那送您這個東西的人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東西是在哪兒買的呢?”我問。

老人搖了搖頭:“他可沒跟我說過。”

老人聲音很年輕,如果隻聽聲音的話,很可能誤認為是一個年輕女子發出來的。

“哦,這樣啊,那打擾您了。”

“沒關係的。”老人笑了笑,然後提著東西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什麽,對這個老人很有好感。

回到餐館,我問老板:“老板,你認識剛才那個老人嗎?”

老板摸了摸腦袋,然後嗬嗬笑了笑:“你這可難為我了,從這門口每天經過的人不下一萬個,我可沒注意。”

我哦了一句,然後靜靜等起了飯菜。

老板端著炒鍋一邊揮舞著勺子一邊說:“說起那老太太,看起來五六十歲了,聲音可一點兒沒有五六十的樣子呢。”

“嗬,是啊!”我點頭表示讚同。

“對了,老板,你們這裏有什麽買那些黃裱紙、桃木、符籙的店嗎?”我問老板。

老板說:“沒聽說過,就算有也開不了幾天。”

“為什麽?”我問。

“這算是宣傳迷信了,肯定得被迫關門。”

我啞然無語,好久沒有說出話來,好一陣子之後,我才說:“那老板你認識一個叫程立威的人嗎?還有一個叫何雪蕁的人!”

老板思考了一會兒:“沒印象。”

我不死心繼續問:“那你知道你們這裏有道士嗎?”

“有,也有和尚……死了人都會請那些人去的。”老板說。

“我說的不是那種道士。”我解釋,說到這裏,我突然發現解釋不下去了,無奈隻得說:“有真本事的,有道號的道士。”

“那我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真本事了,道號也沒聽說過。”

沒問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我又得先行放棄。這玩意兒就跟大海撈針一樣,想要找到他,著實很難……

看來隻能一邊逃避一邊尋找了,知道得到那什麽大洞印事情就能解決了。陶弘景用過的上清大洞印,應該很厲害,他們應該是讓我用它來擊退王振宇的那一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