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嗬嗬笑了笑:“不用了,很簡單的,對了,我妹妹還在念安師叔家,還勞煩您幫忙照顧一下,就是那天在餐館的那個小姑娘。”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我說了一句多謝,然後走出了這棟樓。

晉洪道觀,看來還真的不是那麽簡單!

按照手機地圖上顯示的位置走,越走越覺得奇怪,這晉洪道觀竟然就在上次那個程立威墳墓的不遠處,這不會是巧合吧?

過去距離挺遠的,在去的時候,還專門另外買了一支手電筒,我背包裏麵的這支已經沒多少電了,看這樣子,今天晚上的熬夜加班。

由於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我隻能步行,坐車現在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奢侈消費了。

到達目的地一共耗時三個小時,到達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多鍾,這時間不是很好,太陽剛剛落山,陽氣漸漸消弱,在這個時候挖屍可能會導致鬼魅齊聚搶屍入住的。

不管挖屍還是埋屍,都是早上太陽初升最佳,挖屍很少見,下葬見過不少,無不例外,都是在早上太陽初升的時候。

這確實是一個小山村,在程立威墳墓的左邊兩百米左右的距離,離城市這麽近的山村基本已經沒什麽人了,大部分都已經搬到城裏麵去了。隻留下了一座空山村。

這村子還是最原始的土坯瓦房,我經過的幾座房子,無一例外,全部垮了,這山村周圍的田地也已經荒廢了,長滿了雜草,隻有少數的幾塊田還種著一些瓜果蔬菜,就是這些瓜果蔬菜顯示這村子還是有人在居住的。

進了村子,我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尋找那個道觀,一般的道觀的建築都有固定的模式,應該很好認的。

在路上遇見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伯,背已經陀了,不過依然扛著鋤頭在土路上行走,老伯耳朵還挺靈敏的,遠遠就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停下站在路的一邊盯著我看了起來,我走到老伯身邊,說了一聲:“老伯你好!”

老伯牙齒應該掉完了,癟著嘴巴笑了笑:“好啊,好啊!”

“老伯,您這是下地幹活了的嗎?”以前跟農民打過交道,知道跟他們搭訕一般要聊農活,跟城市裏麵的老人搭訕要用各種新奇事情。

“嗯,過幾天要下雨了,我去把田裏的草鋤了一下,不然下雨了田裏都稀了,不好弄。”老伯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對我說。

我看了看天:“晴了這麽些天了,是應該要下雨了。”

老伯笑了笑,之後問我:“你是不是老陳家的娃兒哦?他前幾天還說他屋裏娃兒要回來。”

我搖了搖頭:“您認錯人了,我不是。”

“哦,哦,老了,認不清人了。”老伯擺了擺手,說,“年輕人,你來這裏是看望親人?”

我想了想:“不是的,我來這裏是有些事情要做!”

老人一臉疑惑,我說:“老伯,這裏是不是有一個道觀啊?”

這老伯一聽,連忙對我搖手:“哎呀,年輕人啊,你可別瞎搞呐,那地方你可別去。”

我眉頭一皺:“為什麽?”

“我們村子裏以前有幾個膽子大的人到裏麵去,當時沒事,回來之後死的死,逃的逃,嚇人的很。”

“怎麽會這樣?”我嘀咕了一句。

老伯把鋤頭立在一邊,然後跟我說:“你聽我跟你說了,你就不要往那裏麵去了。”

我嗯了一聲:“麻煩您了。”

“那道觀以前有很多道士,我們村子裏麵很多人都在裏麵辦事兒,記得那是04年,04年開始,幾乎每天都有道士出事,不是瘋就是死,最後裏麵道士都跑得差不多了。”

老伯頓了一下:“那些道士走了之後,道觀就空了,有很多人跑到道觀裏麵去過,結果去過的人大部分死了,有一小部分直接搬走了。據他們說,以前那些死掉的道士還在裏麵,埋都沒埋……”

“怎麽會這樣?”

老伯降低了聲音:“你別到處亂說啊。”

我嗯了一聲。

“他們都說是道觀的人做了缺德事情,把鬼招來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

“當時進過那道觀的人出來之後,都經常夢遊……有好幾個人在夢遊的時候,被叫醒了,結果一叫醒就直接死了。”

“嚇死的罷?”

“可不是,都說是被鬼上身了,有些沒發覺,晚上十一二點鍾就往外頭跑,跑出去一個死一個,都死在那邊的那的墳頭前麵。”老伯指了指程立威墳墓的位置,“他們猜的是那群道士把那墳裏麵的人害死了,然後墳裏麵的人找他們報仇來了。”

“他們都是在那墳頭前死的?”

“也不都是,有三個是死在墳頭前的,第二天才被發現,有兩個在半途被人叫醒,直接死了,之後他們知道進了那道觀就撞鬼了,晚上怕夢遊,就把自己栓在**,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們不是被吊死就是被扔進了自己家的水缸裏麵,人都泡漲了。”

在農村,每家每戶都有一口水缸,大部分隻用水泥和磚頭砌成的,高約一米,寬七十厘米,長一米五左右,一般都蓄著不少水。

我皺著眉聽老伯說,老伯說:“之後其他那些進過道觀的人怕了,都走了,不敢在這裏呆了。現在沒人進那道觀,也沒出什麽事情了。”

我哦了一句,確實挺詭異的,按這情形來看,應該是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看了看天色,說:“那我不去了?”

老伯嗯了一聲:“你今天晚上先到我家去歇一晚上,千萬不要到那道觀去。”

在我國,農村人永遠是最淳樸最親和的代表,以前在農村呆的時候,一家有事,無論多晚,全村都會上,很少有推脫和拒絕的,對待外來人也是一樣,不像城市裏麵那麽冷漠,屋裏屋外住了多少年都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聽他這麽說,我自然求之不得,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是打擾了。

一路上老伯跟我說了一下這村子的基本情況,村子裏麵還有十個人,最小的是六十八歲,最老的是九十七歲,都是不願意離開這住了近一個世紀的地方的人。

老人還給我講了一下那道觀的位置,就在這村子的最後麵,很少有人敢在那裏去,以前來考古的人都不敢進裏麵去。

老人期間問我找這個道觀幹什麽,我想了想,胡謅說我是隔壁縣來的,聽說這個道觀很靈,專門來拜訪一下的。

老人家裏就老人一個人了,他的兒子都出門打工去了,老伴兒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晚上老人是煮麵吃的,他說他以前晚上基本不吃的,回家乘一會兒涼,洗個澡,洗個腳就睡覺,有時候連澡都不洗,直接睡覺!

看來他真的把我當成客人了,麵裏煮著不少臘肉,在城市,這一碗至少得十塊錢吧。

老人家沒有電視,唯一的電器就是發著昏黃光芒的老式燈泡,晚上我和老人各端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外麵聊起了天。

老人挺有趣的,話好像永遠說不完,總有話題聊……這麽些年,除了跟林瞿聊天有這麽放鬆的感覺之外,還沒與遇到過第三個人呢。

晚上十一點多鍾,老人似乎困了,問我什麽時候睡,我說就現在。

老人跑進屋子裏麵燒了一壺水,我跟他洗了腳之後,躺在了**,兩人是躺在同一**的,因為老人家裏隻有一張床。

躺了一會兒,老人發出了鼾聲,我悄悄爬了起來,背上自己的包,打著手電往那個道觀趕去。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看來真的如老人所說,要下雨了。

早點兒探完這道觀,早點兒完事,早點回去,打著手電往道觀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