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蹤影消失之後,張曉曉再次一臉崇拜看著我:“你怎麽這麽厲害呀。”

我摳了摳後腦勺:“一般厲害而已。”

“不知羞。”

“……”

……

他們走了之後,我也開始幹正事兒了。

李安師叔走的時候說到的那個業火提醒了我,火獄跟業火都有一個火字,應該脫不了關係,再說了,火屬性為陽,而陰間的屬性極陰,兩者根本不能相容,隻有業火能例外。

有了新的線索,便出去打聽起了消息,崔判官在這裏說了幾句話,這周圍的鬼魂都記得我了,連鬼卒也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起了我。

有幾個鬼魂看了一陣,幹脆上前問起了我的姓名,我將名字告訴他們之後,他們自報家門,然後說:“到時候兄弟如果發達了的話,還希望不要忘記了兄弟我,給我謀個好的出路,那地獄我可極度不想去呀!”

我點頭答應:“我要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信息傳播的速度很快,一路上問我的人不下數十個,我皆以同樣的方法回答了他們。

我再上前問鬼卒問題,他們態度好上不少。

“我聽其他鬼卒說過,在那紅蓮地獄像是有此物,用來焚燒鬼魂身上罪惡所用的,你如果想要尋它的話,恐有難度!”

“其他地方沒有這業火嗎?”

這鬼卒有些資曆,說:“有倒是有,不過卻不知在何處,崔判官對你如此器重,你問問他罷。”

我嘿嘿一笑,那崔判官哪裏是器重我,而是想要鉗製我而已,不然堂堂四大判官之首連一個鬼魂功過都查不出來,丟人不丟人!

那業火在我人間時聽過,相傳佛祖證道之時便承受住了十重業火焚燒之痛,所以在人間流傳的業火大抵都是用來焚燒人的罪惡所用的。

那書生知道的東西挺多的,抽個時間到他說的那個村子最上頭去找找他去,他可能知道。

我帶著張曉曉在這回頭村邊上轉悠了一圈,逢厲害之人便問,大部分不知,極少部分有一知半解,不過都如同雞肋,可有可無。

有些累了,就在村頭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現在這些鬼魂津津樂道的有四件事情,第一件就是王恒師傅的事情,他們在佩服王恒師傅的時候又希望王恒師傅落網,那支判官筆流落到他們手裏;第二件事情就是那苦海和彼岸,他們在想辦法渡過苦海;第三件事情就是這幾天來這裏的冥界巨頭,他們說的跟李安說的差不多,都是那幾個人;第四件事情就是一個叫張遠的男人。

這些鬼魂大抵是新來這回頭村的鬼魂,都在聽以前來這裏的鬼魂胡謅。

我看了一會兒,坐上前去跟他們打起了招呼。

“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麽啊?”我問。

“主講”的那人看了我一眼,然後不屑地說:“我們在討論這苦海西邊最傑出之人,怎麽,你也有興趣?”

我嗯了一聲:“有點兒興趣。”

“那你可聽好了。”那人清了清嗓子。

“我算是最早來這裏的一批人了,這裏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懷疑我說的話,絕對真實。”

圍聽的鬼卒嗯嗯點頭,忍不住想聽下文。

“這苦海西邊現在名聲最噪的便是道士王恒,此人可不得了啊,集道家法術於大成者,一年之前便來了這冥界,你去酆都城打聽打聽,有點兒見識的都知道這王恒,殺鬼魂,殺鬼卒,甚至連冥界官員他都不放在眼裏。”

“這一次這王恒更是不得了,直接潛入第十殿閻羅轉輪王薛的府邸將其判官筆盜了出來,之後便一直遁到這苦海邊緣,到現在已經來了上萬鬼卒拿他,卻也無可奈何……轉輪王、輪回王、崔判官、鬼眼判官、罰惡司都來了此地也沒轍,因為這王恒早就不知遁到了何處去了。”

“那你可曾見過這王恒?”有鬼魂打岔。

“這等厲害人物我可沒見過。”這人回答,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樣回答不妥,像是沒見過這王恒很正常似得。

“接下來呢?”我問。

“接下來這位便是這回頭村主人輪回王了,輪回王是這冥界最為低調的官吏,除了冥界其他熟識的官吏之外,無人知道他的模樣,無人知道他的姓名,就連輪回王府的鬼卒也極少見到他……”那人娓娓道來,沒作半點兒思考,看來肚子裏麵還是有點兒料的,“輪回王也是這冥界最為善良的官吏之一,雖掌管冥界鬼魂輪回大事,卻愛惜一草一木。他眼見無數鬼魂跳入苦海枉送了性命,於心不忍,便設下了這回頭村勸誡鬼魂回頭,還在苦海的邊緣建造了房子擋住了人的去路,在那斷橋路上也設置上了無數的縛魂鐵鏈,擋住鬼魂去路,以免再有鬼魂落入其中……”

“那你見過輪回王嗎?”還是剛才那個打岔的鬼魂。

“這輪回王我也沒曾見過,不過相傳他是一個滿腹經綸的翩翩公子,出口成章,七步成詩……你看看村頭石頭上那詩便是他題的,還有那斷橋路上的詩也是他題的。”

這人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這最後一位最引人注目的人便是先前所說的那張遠。”

張曉曉憋住了笑,我也專心聽了起來,聽別人討論自己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張遠以前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想必是個新人……他來這裏先是與眾鬼交惡,一人獨擋數百人之眾,一聲大吼便懾住所有人。接著便是兩個神秘之人幫他解圍,其中有一人靈魂深不可測,另外一人手持判官筆,從現在情形來看,那兩人應該是冥界官吏,王恒不大可能,還沒聽說過他幫助別人呢。”

“張遠在百鬼圍剿之下全身而退之事還沒完全平息,那四大判官之首的崔判官竟然親自上門邀請他到冥府任職,是邀請,嘿,知道吧?不僅如此,竟然還被張遠當眾拒絕了,而且看那樣子不止拒絕了一次。除此之外,那張遠還敢當眾與罰惡司爭辯,連罰惡司都不能拿他怎樣。”

“那張遠到底是什麽人啊?”聽的起勁的鬼魂問道。

“那我怎麽知道,想必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不過我可不相信他是個新人。”這人說。

“是個新來的。”靠在一邊石頭上的一個鬼卒插嘴道,“前幾日聽冥府的鬼卒說,那張遠來冥府第一天便跟罰惡司較上勁兒了,賞善司還站在那張遠那邊兒呢,他們還說冥府至寶孽鏡台不能照出這張遠的功過,三途河也不能顯示他的好壞。”

這裏的鬼卒不像陽間那些人,他們隻對自己要拿的人態度有起伏,對其他人的態度大都一樣,這一點兒,比上麵好多了。

“這麽神秘?”主講的人也發出了驚呼,我在旁邊聽著快樂死了,但張曉曉卻聽得津津有味,滿臉崇拜地低聲跟我說:“我喜歡的男人果然與眾不同。”

我猛地一陣幹咳,說:“專心聽戲。”

“嗬嗬,這樣就算神秘了?”那鬼卒笑了笑,明顯還有更加重要的料要爆,“在冥府任職的鬼卒兄弟跟我說他聽見了崔判官跟查察官的對話,這兩大判官說那張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這個世界的?”我也疑惑了,難道我是外星人?

那鬼卒見這裏的人都寫滿了疑問,便說:“我那鬼卒兄弟也就跟我說了這麽多,具體我不清楚。”

“嗬嗬,這樣就算神秘了?”那鬼卒笑了笑,明顯還有更加重要的料要爆,“在冥府任職的鬼卒兄弟跟我說他聽見了崔判官跟查察官的對話,這兩大判官說那張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這個世界的?”我也疑惑了,難道我是外星人?

那鬼卒見這裏的人都寫滿了疑問,便說:“我那鬼卒兄弟也就跟我說了這麽多,具體我不清楚。”

這鬼卒說完,在這裏停留了一會兒變拖著鐵鏈離開了。

這裏這些鬼魂自己又討論起來,紛紛猜測那張遠是什麽人,有說是閻羅王化身,有說是陽間地仙,最離奇的是有人進來說我是閻王的子女。

他們的對話聽得我好爽,不過太假了,還大吼一聲呢,又不是張飛……講得太像故事了,也就隻能糊弄這些新來的鬼魂。

不過他說的王恒師傅和輪回王的信息還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