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老頭兒看了我好久,才拿出了手機記下了我的號碼。

吃飯完之後,我順著小姑娘指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半個多小時,果然看到了一間老屋,屋子都已經垮塌了一半了,應該是還沒來得及拆遷的。

我到屋子裏麵看了看,然後隨便翻弄了一下,沒有什麽發現,或許真的是那個小姑娘瞎說的。

最後我拿出了幾張還沒畫符的黃裱紙在屋子裏麵燒了起來,然後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死了就不要再拖別人下水了,拿了這點兒錢安心去吧!”

等到黃裱紙燒成灰燼之後我才離開,過了一會兒之後我買了幾支香回來,然後在屋子的坤位,巽位,坎位,艮位各插上了一支香。

這屋子頂上多了一個小閣樓,但是從外麵看起來很像是一口棺材,設計之人的初衷是升官發財,但是棺材罩頂會讓這個地方變為凶地的。

坤為地,巽為風,坎為水,艮為山,這四個方向的屬性略陰,在這四個方向祭拜亡魂他們最容易收到。

等到香燒完之後,我看了看坤位燒完的香的形狀,然後才離開。

每柱香有三支香,香的形狀是兩短一長,《二十四香譜》記載過,香燒成這樣叫做口舌香,也就是說在七日之內必有凶人來爭是非。

看了看現在外麵天色有些晚了,身上又沒有帶工具,所以把地上這柱香拔了起來,然後離開了這裏。

其餘三柱香的形狀也不一,巽位的香有一支一開始就滅掉了,另外兩支燃了一半就滅掉了,這叫惡事香。

坎位是一支一開始滅掉了,一支半路滅掉了,一支燒完了,這叫疾病香。

艮位是兩支一開始滅掉,一支半路滅掉,這叫孝服香,七日之內必然有孝服穿。

四柱香沒有一柱好的,看來那個小姑娘家注定要出事啊。

我也不敢在這裏呆了,這屋子看起來也有些年代了,要是裏麵真的有一個上百年的鬼的話,我還真搞不定。

拿著這柱香退出了這房子,多看了幾眼之後離開了這裏。

回到自己家樓下的時候,抬頭看了看,那個女人家的窗戶燈還是開著的,多半是警察在裏麵吧。

沒有多看,我直接回到了家中,打開了電腦,然後跟我那群師傅聊了起來。

我把香的形狀拍給他們看,然後把另外三炷香的形狀描述了出來。

他們沉思了好久,才說:“是你遇見的嗎?”

我說:“不是我,是一個小姑娘遇到的!”

之後他就說:“你不要管了……這應該是撞鬼了,怨氣很重,你搞不定!”

我問他們這是什麽鬼,他們說:“我連看都沒看,就知道什麽鬼啊……你別管了,世界上鬼魅千千萬,你哪裏管的過來。”

“你們不是說教我道術就是為了濟世為懷嗎……見人有難,多少得幫一把吧。”

他們無語一陣之後,然後才發過來幾個字:“懶得管你了,死了到下麵跟我們說幾句好話!”

我笑了笑,然後關掉了QQ,其實我也不想管的,隻是因為那個小姑娘有點兒像小希小時候而已。

關掉QQ之後,我點了幾柱香插在了自己買的一個小香爐裏麵,然後把香爐放在屋子的正上方,然後拿出了乾坤法劍擺在香爐前麵,灑上了一些水。

每次使用之前都有一些繁瑣的步驟,就拿最簡單的畫符來說,畫符要遵從十戒八忌,否者畫出來的符就會沒效。

遵從之後還有五個步驟,第一步就是齋戒浴身淨口,第二步就是清水,第三步是清紙,第四步是清筆,第五步就是結煞念咒,做完這一切之後才開始真正的畫符。

將乾坤法劍祭起來之後,我拿出了毛筆,做完繁瑣的前奏過程之後,然後才畫符。

符一共分為五種顏色,依次是黃,藍,紫,銀,金。最常見的就是黃色的,因為後麵的畫起來很難,而且沒有足夠好的材料。

我坐在香爐前麵一個小時一共畫了五道符,小希回來之後,我讓她先去看電視,她見我正忙,所以沒打擾我。

兩個小時之後,我從地上起來了,一共畫了十道符,一共四種,破穢符,解厄符,縛神符,祛邪符。

符準備完畢,然後跑到樓下摘了一些桃枝,做成了牙簽裝的東西。

之後陸陸續續準備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準備完了,我坐到了小希的旁邊。

小希回來之前,我去花園去看了的,食發鬼果然不在了,多半又去接小希去了,其實想想,食發鬼也挺可悲的,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小希。

小希見我忙完了,轉過頭問我:“哥哥,你畫那些要什麽啊?”

我說:“畫著玩兒的,對了,給你一個東西,你帶身上吧。”

我掏出了一道疊起來符遞給她,她接過符笑了笑,然後說:“謝謝哥哥!”

“謝個屁呀……就一張紙而已。”

她眯著眼睛對我再次笑了笑,然後做了一個鬼臉。

之後跟她一起看了一部老電影,叫大話西遊,以前看過一遍,以前看的時候是伴隨著笑聲看的,但是這次看完之後,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特別整部劇最後一句台詞說出來的時候,感覺很難受。

“他長得好像一條狗啊!”

夕陽武士這樣說孫悟空,當時不明白什麽意思,但是現在好像突然明白了,他說的是帶上金箍之後的孫悟空,他說的活在製度下,活在規則下的人像一條狗。

似乎我不應該等待死亡的到來,如果我現在努力的話,或許還會有轉機呢,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努力又怎麽會知道結果會不會改變。等到小希睡了之後,我跑到陽台上去準備用桃木削一把桃木劍,那個女人家的燈已經關掉了,裏麵的人應該已經離開了。

可是剛剛削完,對麵樓房的某個房間的燈突然亮了,我抬頭一看,居然是那個女人的房間裏麵。

之後我一直站在陽台上看那個房間,過了一會兒,燈又熄滅了。

我想大概是警察什麽東西落裏麵了,現在回來拿吧。

等到燈關了之後,我繼續修理起了桃木劍,修完了,把桃木劍放在了香爐的邊上,然後重新換了一柱香。

把桃木劍放下了,我就到**睡覺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猛地抽搐了一下,以前睡覺頂多是腿猛地抽搐一下,現在居然是整個身體。

腿突然抽搐是因為人突然陷入沉睡,機體檢驗人是否死亡而做出的自然反應,但是整個身體突然打冷顫和無理由抽搐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這一刻,你被鬼盯上了。

我連忙掀開了被子跑到香爐邊上拿起了桃木劍。

之後在屋子裏裏外外轉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繼續回**睡覺。

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了一絲光線透過了窗簾,我起床扒開窗簾一看,那個女人家裏的燈竟然又開了。

我拿起枕頭邊上的桃木劍出了陽台,看著那個女人的房間,一會兒之後,燈關了。

我笑了笑,然後轉身進入了屋裏,過了大約十分鍾之後,一個人臉慢慢地在那個女人的窗子前麵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人臉看的方向竟然是我這裏。

果然是那屋子裏麵。

我拿起桃木劍,然後順便拿了一張符,和幾個銅錢就出去了。

到了那個女人的屋子前時,她的門沒有關,不過依然有警戒線。

我拉開警戒線慢慢走了進去,本來想開燈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直接摸著黑往裏麵走。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

現在還不知道裏麵的是什麽東西,有可能是那個女人,也有可能是殺死那個女人的東西,不能確認是誰,所以不好選擇用什麽辦法。

我手握在門把手上,然後慢慢地推開門,門的摩擦有點兒大,期間發出了嘎吱一聲,聲音剛發出來,我就加快了速度,猛地開門,然後按下了門旁邊的開關。

屋子裏麵的燈居然沒有亮,再按了一次才亮起來。

按兩下才亮?難道剛才這屋子裏麵的燈一直是開著的?

連忙抬頭看了看燈,燈沒有什麽奇怪的,屋子裏麵也沒有半點兒生人的氣息,有的隻有殘留的屍臭味兒還有一股怨氣。

我舉著桃木劍在臥室裏麵轉了一圈,然後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看,從這裏剛好可以看見我的臥室和陽台。

看了一眼之後回頭,有了發現,先前掛在床頭上的那張遺像竟然不見了。

這屋子裏麵除了警察之外就不會有其他活人來了,就算有活人來也不會拿一張死人照片的。

這屋子裏麵果然有怪,看來那個女人的死也很有問題。

之後我打開衣櫃看了看,裏麵除了有一些女人的之外還有一些男人的衣服,在衣櫃的最下方看見了一張結婚證。

這是那個女人和她的丈夫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們很幸福,不過這照片被人撕過,撕破之後重新粘在一起的。

照片上的縫剛好把他們兩人分開了。

之後在衣櫃底部還看見了一把糊牆的工具,還有一包沒有用完的水泥,看著這些東西我疑惑了,她丈夫生前也不是幹建築的啊,她一個女人拿這些東西幹什麽?

之後再在櫃子底部摸了摸,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一把菜刀,菜刀上已經鏽跡斑斑了,這麽一把菜刀根本不能用了,還保存這幹什麽?

把這些東西放下之後,我踩在床頭櫃上看起了掛照片的地方,看出神了,以為站在平地上,腳一移動差點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