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見了地上的影子,等我追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那背影不緊不慢的,但是移動速度著實有些恐怖。

四周一下子沉寂了下來,沒有了半點兒聲音,我能聽見我心髒嘣嘣嘣地快速跳動,聽了剛才那歌聲,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那聲音,那歌詞,太過詭異了。

繼續追了一會兒,沒見著蹤跡,隻能返回現場。

看著地上將腦袋摔得粉碎的人,為難了,如果呆在這裏,恐怕會被懷疑,走了好像對不起死者。

我環視了一下周圍,在前方不遠處,看見了一個剛好對在我這邊兒的監控探頭。

這我才放心了,跑到旁邊農家樂,叫醒了裏麵的人。

這個時候,他們也剛好要開門了,起床看見躺在門口的屍體,嚇得直接將門關上了,好久之後才開門。

我作為唯一的一個目擊者,自然被警察帶去做筆錄,找警察借了個手機給小希發了一條短信,然後將我所見所聞全部跟警察說了,警察聽完,皺起眉頭,顯然很不相信我說的。

我早就猜到他們不會相信,所以指了指前方的監控器,我被警察一起帶到了監控室,他們很快就調出了那個時候的監控。

監控器安裝了拾音器,聲音也被錄了下來。

三個警察圍坐在屏幕前,點開了視頻。

我也神情緊張地看起來。

監控之下的馬路一片靜謐,一片死寂,什麽都沒有。

但是慢慢地,從監控不到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很輕微的聲音,這聲音正是那歌聲。

現在歌聲還不是很清楚,也沒有那種詭異,但是接下來,這些警察全部呆住了。

那聲音漸漸的清晰了,整個屋子頓時被一種極為詭異的聲音充斥了,屋子房屋墮入了深不可測的泥潭裏麵,不可視,也不可聞,留下的隻有恐懼。

這些警察身上的汗涔涔往下落,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死死盯著屏幕。

在半分鍾之後,一道優雅的聲音慢慢出現在了監控裏麵,是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走路的姿勢很是優雅,手輕輕撫著裙子兩側,因為裙擺的緣故,看不出她是用走的還是用飄的。

歌聲漸漸的清晰,女子慢慢地在這裏行走著,時不時左右觀看。

最後的那一句歌詞,她不斷的重複,不止是在監控之中的馬路上,就連我們所處的房子都仿佛置身在了一片陰森之中。

女人站在了馬路的中央,提著裙擺轉了好幾個三百六十讀,眼神不斷地在周圍打望,似乎在尋找什麽,在緩慢轉動的時候,嘴裏的歌詞還是沒有停下,甚是詭異。

這女人一共轉了四次,然後目光死死定在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正好是那死者所在的方向。

盯了一會兒,傳來了砰地一聲,這個穿著紅色婚紗的女子咯咯笑了起來,然後繼續藏著那歌詞離開了。

走到監控底下的時候,還抬起頭對著監控詭異地笑了笑。

這張臉比較精致,但是慘白的臉上總寫著一種說不明的詭異在裏麵。

接著便是我的出現了。

“我沒說謊吧!”我說,轉頭看了一眼這三個警察,頓時給我嚇了一跳。

這寫警察身體全部癱軟了下去,眼中無神,身上被汗水侵濕透了。

我忙拍了拍他們,但是全部沒有反應,他們的精神似乎已經崩潰了,沒了自主的能力。

我頓了一秒,忙將這播放著的監控關掉了,然後一手拖著一個,將他們拖出了監控室,扔在了外麵的朝陽下麵,等我進去找另外一個警察的時候,卻看見他正站在窗台上,毫無顧忌的一躍,跳了下去。

我呼了一口氣,幸好這裏是一樓,跳下去也摔不死。

其他的警察見這三個警察的奇怪症狀,問我怎麽回事兒。

我一時解釋不清楚,說:“你去看看淩晨五點鍾的監控就知道了。”

他還真的進去聽了,裏麵的聲音剛一傳出來,他就飛也似地逃了出來,連聲音都忘記關了。

我轉身進去將播放的視頻關掉了。

這幾個警察在太陽下暴曬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慢慢恢複過來。

那個隻聽了一小段的警察說:“死者是一個遊客,男性,住在農家樂的,死亡原因是重度撞擊。”

我對這些不關心,昨天見到的那個人有影子,就不是鬼,不是鬼的話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我可以走了嗎?”

他們自然沒有意見,在離開之前,我跟他們說:“那段視頻,最好銷毀吧。”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對,為什麽那歌聲會這麽的詭異?還有那男人跳樓是不是也因為這段歌聲?

一路都在想這個事情,到農家樂時,這裏的遊客已經大部分起床了,都在農家樂裏麵吃早餐。

我四處找了找,小希正在一個角落地對我猛地揮手。

她已經點好的早餐,包子雞蛋油條加豆漿,還比較豐富!

“你還沒吃?”我見桌子上的東西動都沒動過。

“我在等你呀!”她眯著眼說,然後像是有什麽秘密一樣,將嘴湊到我耳邊:“我跟你說哦,昨天那個叔叔阿姨剛才邀請我們一起出去玩呢。”

“那你答應了沒?”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東西,往嘴巴裏喂,雖然不累,但是餓覺是控製不了的。

“沒有啊,我知道你很忙的嘛。”

“那就好,可不能隨便就答應別人什麽。”

她哦了一句,坐端正開始用餐了。

這齊雲山有七個很著名的景點,昨天我們已經去了三個,分別是“洞天福地”、“真仙洞府”、“月華街”,還剩下“太素宮”、“香爐峰”、“小壺天”、“玉虛宮”。

今天的準備是將這剩下的四個景點逛完,如果還不能有所發現的話,隻能去找這裏的本土道觀了,向他們打聽消息,現在還不敢,怕打草驚蛇。

買了票,帶著小希上路了。

這一路上輕鬆了不少,不再刻意去尋找什麽,該看風景的時候看風景,遇到什麽奇怪的景致時才看一下。

這裏每個景點都有道士,時不時還擦肩而過。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有管理人員來清理人了,五點鍾景點就關閉了。

我們跟著大軍浩浩****地扯出景點,扯出之時,又遇見了昨天幫別人治病的那小道士。

長得眉清目秀的,身上的道服在人群中很是突出。

事不過三,這見了兩次也算是緣分了,想了想便上去打招呼了。

他走得有點兒急,我沒追上,也不知道他名字,隻能目送著他離開了。

晚上還是在那家農家樂,那醜姑娘一家人也在回來了,見到我們笑嗬嗬地打招呼,看得出來,他們今天玩兒得挺高興的。

“你們沒走啊。”她父親見到我們之後一臉喜悅,“我早上看見小姑娘一個人在那裏,還準備邀請你們一起去玩兒的呢。”

“沒呢,今天去外麵逛了逛。”我說。

之後各自數了一下觀看的風景點,然後回房,將東西放在了房間裏麵之後下樓吃飯,他們也剛好出來。

在他們的盛情邀請下,我和小希跟他們吃了一頓免費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我背後傳來了很小聲的聲音,我聽見了,他們又在討論這姑娘的長相。

我見他們三個都沒什麽反應,我也沒管了,由他們去,畢竟各有各的自由,他們愛討論我也沒辦法,不過今天他們在別人的痛苦上得到了樂果,他日肯定會報應到自己的身上的。

吃了大約五分鍾,背後突然傳來了哢嚓一聲,伴隨著聲音的還有一道亮白色的閃光。

我看了一眼肖雅莉,她將頭埋得很低很低,假裝鎮定地大口刨著碗裏的米飯,她的父母也滿臉苦澀,但是畢竟是在請我和小希吃飯,他們也隻能將這份哭社咽回了喉嚨裏麵。

後麵的人拍照,竟然連閃光和快門聲音都不開,如果剛才的討論是對別人的不尊重的話,現在這行為,是在踐踏別人的尊嚴了。

快門聲響起,拍照的人立馬收起了手機,另外幾個吃飯的年輕人嗤嗤笑了起來,他們在“笑”拍照的人的勇敢。

他們三個人都將頭埋得很低很低,小希看著他們三人,情緒也跟他們一起低落了下去。

背後笑聲持續了好幾秒都不肯停止,我即便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端著飯碗一轉身就猛地向背後的桌子上砸去了。

一聲清脆的響聲,瓷碗在他們的桌子上被摔得粉碎,他們的全部收住了笑聲,被嚇了一跳。

“你們他媽有病是吧。”我對他們爆粗口。

肖雅莉和她父母聽見聲音全部抬起了頭,看見我發飆了,忙走過來拉住我:“別衝動,算了吧。”

我對他們笑了笑,然後走到剛才拍照的那男的麵前:“把你手機拿出來。”

現在這個社會的年輕人,哪個會對別人言聽計從,即便是自己錯的離譜,也要找一個完美理由證明自己是對的人,找到之前便用蠻狠的態度混過關。

果然,他也衝我喊道:“你他媽別衝我嚷嚷。”

其他四個男人也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囂張。

肖雅莉的父母親見他們五個人,又上前拉住我:“你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