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也不好去推測,從他的眼神之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他的渴望,或許正如蛇骨婆說的那般,他對小希有意思,隻是礙於外貌和身份,一直不見小希。

將他送回花園裏麵,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了我下午放生的那條蛇,它正呆在洞口,對著我吐信子。

莫非你還真的有靈性?

我走到了洞口邊上,然後向它伸出了手臂,家蛇都是無毒的,所以不擔心被它咬傷,將手在它的麵前晃了晃,它慢慢地從洞裏出來,然後纏在我手臂上。

我看了看它,這蛇果然都是有靈性的,小時候看白娘子傳奇,總覺得很假,那個時候以為蛇根本不會有感情的。

前幾年雖然了解到蛇也有靈性,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實在不信,就像別人說梁祝很感人,沒有親身經曆過,又怎麽知道是何等的感人。不過現在,終於眼見了,也相信了。

這蛇纏在我手臂上,雖然隔著衣服,也感覺到了一陣冰涼,看它這安詳的樣子,還挺像是小寵物啥的。

我用將另外一隻手的手指伸到它的信子錢,它立馬縮了回去,之後便一直不吐信子了。

看了它幾眼,得出這蛇可能是誰家死人後回魂的化身,被人抓來賣了,也挺可悲的,既然被抓了,不能回去投胎了,就好好地當一世蛇吧,等到死亡之後再去投胎,也算是多了一種經曆。

就讓它纏在我的手上,我將它漸漸地帶離了房子附近,最後到了附近山腳,才將它從手臂上取下來,放進了草叢裏麵,說:“都是萍水相逢而已,去吧,別呆在這些地方了,這地方人多。”

看到蛇沒入草叢中之後我才轉身離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假,但是像這些小動物與人之間的感情卻真實得不得了,統治整個世界的人類連這點都比不上這些小動物,還真是慚愧。

說起來,現在我身邊熟人也有好多個了,小希一個,林瞿一個,食發鬼一個,還有瓶子裏麵那個小鬼頭,群裏的十幾個師傅,這些都是我算是熟人。

以前想都沒有想過自己身邊會有這麽有這麽多親近的人,可能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以前找過幾天的工作,但是最後放棄了,那個時候才剛剛接觸到兩年的時期,慌了神,想在短時間內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靜下心來才想明白,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有些事情就注定要慢慢來,就算你再怎麽沒有時間。

現在已經很晚了,街上除了偶爾經過的幾輛車,就之後十年如一日的路燈和行道樹了,幾乎沒有人影,不知道為什麽,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喜歡安靜的地方,不喜歡熱鬧,現在這種環境正合我意,暫時還不想回家,所以就在這空****的城市裏麵瞎逛了起來。

晚上溫度已經很低了,看這樣子,冬天真的已經來了,還有三天,我就真的三十一歲了。

穿行在各個大街小巷,有時候幾個年輕人從我身邊經過,聽他們的語氣,他們是等到父母睡著之後出來上網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搖了搖頭,人總是這樣,親人在身邊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之後才後悔以前為什麽沒有好好陪伴他們,我敢打賭,這些年輕人肯定會後悔的。

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頭的盡頭的時候,我才繼續往前走,前麵是我們這裏的另外一個風景區,是一個公園,以前來過幾次,每次在公園的門口都會遇到一大群要飯的老人,他們一部分是騙子,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迫於生計。

一般無家可歸的老人都會在公園入口的橋底下隨便找一個地方躺下過夜,沒有在外麵過夜的人,一般都是騙子。

這公園的大門外麵是一座橋,不是為了疏通水,而是用來便於交通的,橋上是公路,下麵也有車經過。

站在橋前麵看了看,橋下麵呆著很多的老人,他們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的,破破爛爛的,看著挺心酸的,其實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也曾經想過,如果我老了,沒人照料的話,我是不是也會跟他們一樣,到人多的地方乞討。

在這裏看了看這些可憐的老人,準備默默地走過去的。

都快要離開的時候,在大橋的最偏僻的角落地看見了一個人在那裏不停地亂動,身上也穿著黑乎乎的衣服。

這應該也是一個老人,我看了十幾秒,他一直在那裏動,出於疑惑,我走上前去問:“老人家,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剛一問,他就停了下來,躺在那裏不動了。

“您沒事兒吧?”我繼續問。

他不回答,我也就沒多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走了大約一百米,我找了一長凳坐下,四周看了起來,那個老人在橋底下又動了起來,動了一會兒就起身了,手裏還提著一個袋子,看他走路的姿勢,他應該有七十多歲了,在他剛才躺的地方,還躺著一個人,在他們的身子下麵鋪著一床黑乎乎的棉被。

那個離開的老人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我在這裏坐了二十幾分鍾都沒見他回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起身回家去了。

回家洗了個澡,把胡子刮了刮,幾天沒刮了,又長了出來,留著胡子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刮掉了胡子,回到**擺弄起了我的那些道具,現在它們就是我第二條生命,離開它們,我根本生存不下來。

第二天起床,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人了,外麵天氣挺好,洗漱完畢,吃完飯就出去了。

依然到了大橋下麵,那裏這次很奇怪,在這裏乞討的老人都離開了,不見一人。

很疑惑,難道城管連這些老人都趕?也太沒良心了吧。

這公園是免費開放的,我走進去逛了一圈就出來了,出公園的時候,到大橋邊上一個擺小攤的地方問:“怎麽這些地方都不見那些乞討的老人了啊?”

擺攤的人看了我一眼,說:“我剛才才來,不知道……”

我隻得轉向另外一個小攤,結果他告訴我是這裏死人了,都接連死了好幾個乞丐了,怕還出事,警察就把這裏的乞丐全部帶走了。

我哦了一句,原來是這樣,之後我問具體事情經過,他們都說不知道,在他們來這裏之前,警察就把這些事情搞定了。

我再次哦了一聲,這裏人來人往的,要是我是警察的話,我也會速戰速決的。

問了幾句話,我走到了昨天晚上那個老人離開的地方,看到地上的時候,有些吃驚,在那個老人趟的地上看見了一片幹涸的血跡。

我跑過去那些擺攤的人:“那個人是不是死在那裏啊?”

他們點了點頭,說:“好像是的。”

我想起了昨天從那裏離開的那個老頭兒,他是從這裏離開的,難道跟他有關,看來乞丐之間也會有不和諧啊。

真是不明白他們,都到這個天地了,幹嘛還要為難對方,平平安安渡過最後幾年不是挺好的嗎。

這些事情都是警察的事情,不管我的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沒有在這裏呆多久,從公園出去之後就離開了,到了一些老人聚集的地方,這些地方是得知最新消息的最好地方,這些老人討論的東西很廣,上至國家大事,下至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連路上的一根電線杆子都在他們的討論範圍之內。

發現了老人的這個功能之後,我都會時不時來這些老人喜歡來的地方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