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腕上的手鐲,然後離開了這裏。

有些事情不能挑明,到我應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的。

我回到我們住了好多年的屋子看了看,新人勝舊人,不過在我眼裏,還是老的東西來得好。

這屋子裏麵已經空****的了,跟廢屋沒什麽兩樣,過不了幾年,它真的會變成廢屋。

在我自己的臥室裏麵看了看,然後跑到小希的我是看了看。

那架鋼琴已經搬走了,小希最近很少彈鋼琴,不管什麽東西,久了,總會厭倦的。

“走了。”拍了拍臥室的門,轉身離開。

到廁所門口看見了依然放在洗衣台上麵的衣服,我走上前去,原來是孟澤的。

將這幾件衣服取下來,準備給他帶過去。

拿起來立馬皺起了眉頭,因為這衣服上麵有一股腐朽的味道,這種味道以前在墳場聞到過,這種味道是死亡的氣息,這種味道烏鴉嘴敏感,它們報喪也是根據這種味道尋來的。

得知這是什麽味道之後,我瞳孔立馬放大,難不成……

一想到這可能,我立馬抓著衣服往我新租的屋子跑。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氣踹噓噓地停在了樓下,抬頭看了看,之後一溜煙地跑上了樓。

到門口再次喘了一口氣,然後在咚咚咚地砸起了門。

過了大約十秒鍾,小希就來開門了。看來她還沒有睡。

我一進去就問:“你師傅呢?”

“他去睡了。”小希指了指臥室。

我連忙提著這衣服往他睡覺的臥室走。

孟澤還躺在**。

“睡著了嗎?”我問他。

他不回應我,還是以那個姿勢躺在那裏。

我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再次說:“醒醒。”

他依然沒有動靜,我將他翻了一個身,看到他臉的時候,心裏猛地顫了一下,現在他的臉色如白紙一樣,有些可怖,整個臉上唯一有點色彩的地方就是眉毛和嘴唇。

我連忙搖晃了他一眼,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他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目光已經有些渙散了。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孟澤氣息虛弱地說。

“原本我以為我可以熬過去的,現在看來似乎不行了。”他接著說。

我皺著眉頭站起來,起身拿了一根自己做的燈芯,然後倒了一些煤油進去,再畫了一道鎮魂符。

孟澤看著我,想要說什麽,被我製止了。

我將這燈點燃,然後在燈的周圍用紅繩擺上了一個八卦,之後在燈的邊上立上了一把剪刀。

這些東西做完,我摸了摸我自己的包,沒摸到想要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在孟澤那裏見過,我連忙到他包裏拿出了七麵招魂幡,按照七星的位置擺上了。

最後折了一個紙人,放在了剪刀的旁邊。

將這道符用燈點燃,燒成了灰燼,我才回到床邊。

這叫七星鎮魂燈,可以保持靈魂不渙散,知道燈不滅,人就不會死,現在燈還比較穩定,看來孟澤的生命力還是比較頑強的。

我回到床邊,孟澤才繼續蠕動嘴巴說:“你聽著,風水學不僅僅是用來看房子和找墳墓用的,以後你再跟王振宇相遇,陣法是一定會用上的,想擺好陣,一定要學號風水,如果能根據適宜的地方選取適宜的陣法,其作用遠比你年幾個咒,畫幾道符管用。”

“我知道。”我一隻眼睛撇著他,一隻眼睛撇著孟澤說。

“風水學十年才有小成,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孟澤繼續說,這語氣完全就像是在準備臨終遺言嘛。

“行,我知道,咱們先去醫院吧。”

孟澤笑了笑:“你叫醫生幫我驅鬼啊?醫生幫我招魂?再說醫院裏麵陰氣那麽重,去了我死得更早。”

人在將要死的時候,陽氣已經減弱了,鬼魅對人的忌憚也大大減少,所以將要死的人的靈魂是那些惡鬼的最佳補品,這個時候會有人多鬼魅來爭奪靈魂。

醫院有太平間,在醫院死亡的人大多都是非正常死亡,那些人死後極度不甘,所以很容易變成惡鬼,這個時候把孟澤送過去,對他沒有好處,倒是我疏忽了。

我看了看著燈,明明孟澤已經喪氣不接下氣了,為什麽這燈還是這麽穩定,難不成他生命力真的這麽頑強?又或者是他騙我的?

我盯著他看了看,最後否定了後一個想法,這狀態是裝不出來的。

眼見著孟澤臉色越來越差,這鎮魂燈還是沒有反應,難道是這燈出了問題?

想到這個可能,我打開手機,找起了群裏的人。

他們現在都不在線,我發過去沒人理會,按理說他們應該知道孟澤的情況的啊,不可能這麽鎮定。

我走到屋子裏麵,孟澤還是那個模樣,我上前問他:“你是不是裝的?”

“啊?”他瞪了一下眼睛。

“你這情況群裏的人應該知道啊?怎麽他們不聞不問的。”我說。

“群裏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幹,再說了,我們的事情,互相不幹預,他們能做的頂多是在我死後哀悼一下,替我向祖師爺求情,讓我死後不要墮入地獄而已。”

“你們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怎麽這麽冷血?”我繼續問。

“嗬嗬,他們不是冷血,如果換做是別人,我也會像他們這麽做的。”孟澤說。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孟澤看了看我,跟我開起了玩笑,張開發白的嘴唇說:“你這鎮魂燈是不是壞了,我都這樣了,它都不給個反應。”

我看了看這燈,沒說啥,孟澤睜了一會兒眼睛就閉上了。

等他閉眼半個小時左右,屋子外麵有了風吹草動,我起身關好了門窗,小希還沒睡,可能是一時習慣不過來,我進她臥室的時候,她還是睜著眼睛的,見我進來才佯裝睡著。

我走到她枕邊問:“睡不著嗎?”

她這才睜開眼睛嗯了一聲。

我沒說什麽,摸了摸她額頭,然後走出了房間。

已經有陰物再靠近這屋子了,光憑我一個人是應付不來的,不過要是能找到隔壁那幾個屠夫來幫忙,那就好多了。

一般的鬼是不敢靠近他們的,他們在屋子裏麵的話,絕對像是幾尊門神。

我到他們門前敲了敲門,過了好久他們才開門,這個時候,多數人都在睡覺,現在吵醒他們挺不好意思的。

開門的漢子迷迷糊糊的,看見是我笑了笑:“有什麽事嗎?”

“打擾各位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之後我把事情跟他們說了,當然隱藏了很多事情,我隻是說我屋子親戚生病了,讓他們過來幫忙。

他問我能幫什麽的時候,我說我老家的習俗,隻需要幾個大漢手持刀具站在屋子周圍就行。

他聽了,回去叫醒了其他人,拿上他們平時所用的刀具,到了我屋子裏麵。

進去看見孟澤的模樣之後,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不送醫院去?”

“收收驚就好了。”

他們半信半疑點了點頭,最後在我的安排下,他們站在了屋子的不同角落。

他們一共是四個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相同社交圈子的人總會很容易聚集在一起,所以見他們好幾個屠夫在一起,我也沒覺得奇怪,多半是因為省錢才會住在一起吧。

讓他們凶神惡煞地站在那裏,之後明顯感覺陰物少了很多,不過還有一些不死心,還在屋子的四周遊**,不肯離開。

這些鬼魅隻能由我自己去驅散了。

我拿上了幾道符和一把桃木劍走到樓下走了一圈,鬼魅見我也都紛紛躲開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在跟陰物打交道,也練出了許多的殺氣和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