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男人該驕傲
“你手摸什麽了？？怎麽油光發亮的？？”聶蒼龍看到小丫頭兒那髒兮兮的小手兒，就把小丫頭兒的手腕兒給抓住了。)
“是燒鵝，媽媽給我的，丫丫吃了一個鵝掌，可好吃了……”小丫頭兒小手兒抓撓了兩下，脆聲說道。
“是麽？？”聶蒼龍淡淡一笑，“有多好吃？？能給師父形容一下麽？？”
“不行……”小丫頭兒就使勁兒的搖頭兒，“丫丫不能說……”
“為什麽不能說？？”聶蒼龍就有些詫異了。
“丫丫說了，師父會跟丫丫搶鵝掌吃的……”小丫頭兒說道。
“你小心思還挺多的？？”聶蒼龍不由得就搖頭了，“師父答應你，你就算跟師父說了，師父也絕對不跟你搶鵝掌吃……”
“要不，等丫丫把鵝掌吃完了，再跟師父說吧？？”小丫頭兒明顯是對師父的保證抱有懷疑態度，好吃的東西，還是吃到自個兒嘴裏才最保險。
“你要是不說，師父可就要跟丫丫搶鵝掌吃了……”聶蒼龍眉頭一皺，虎著一張臉，嚇唬道。
“哇……”小丫頭兒連忙大哭了起來，“人家就知道師父要搶人家的鵝掌吃，嗚嗚，師父是壞人，大壞人……”
“好好好，不搶不搶……”聶蒼龍感覺自己都頭皮發麻了，連忙好聲好氣的說道。
“真的不搶麽？？”小丫頭兒的哭聲當時就停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師父。小臉兒上都是患得患失，生怕師父是說著玩兒的，等自己不哭了，又跟自己搶鵝掌吃。
“真的不搶……”聶蒼龍猛點著頭。
“師父，你真好……”小丫頭兒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沒看見呀？？光打雷不下雨，明顯是假哭，你還上當……”白姐就坐在篝火邊兒上，笑嗬嗬的望著聶蒼龍。
“我當然知道她是假哭了，可這假哭也夠煩人的了，為了一口吃的。我至於讓自己個兒腦仁子疼麽？？”聶蒼龍歎了一聲，說道。
“你還真想吃鵝掌呀？？”白姐有些詫異的說道。
“想吃也吃不到呀？？都讓你閨女兒給占下了……”聶蒼龍裝模作樣的歎息了一聲，說道。
“個臭德行的，跟我還玩兒虛的？？”白姐就白了男人一眼。“剛才丫丫吃的是李燕兒給我捎回來的燒鵝，小花兒給你跟小君也捎回來一隻，哎呦，我忘了，這事兒你肯定知道，我再跟你說就多餘了，不過說真的哦，小花兒對你們小兩口兒真是不錯……”
“小花兒妹妹要是結了婚，肯定是賢妻良母，比你強多了……”聶蒼龍撇了撇嘴。說道。
“那當然了……”白姐神色一黯，“少有女人像我這麽狼狽的，我自己個兒都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是一個單身媽媽，還是一個未亡人呢？？”
“未亡人？？”聶蒼龍故作愕然，“什麽意思？？”
“你不看片兒呀？？”白姐卻是惡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給我裝什麽裝呢？？”剛才露出的一絲黯然，卻是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敢情你就是看片兒的時候知道未亡人這個稱呼的？？”聶蒼龍就用一種鄙夷的眼神兒瞅著白姐，“你這人可真夠不純潔的，不過好學精神倒是值得肯定。在啥環境中都不忘了學習新名詞……”
“聶蒼龍，姐跟你拚了……”白姐提拎起一塊兒板磚兒，咬牙切齒的向著聶蒼龍撲去。
“得得得，我還得去給牲口卸套呢，您就饒了我吧……”聶蒼龍的腦門子上。不由得就開始冒冷汗了，這白姐提拎著傳說中的板磚神器。這要是真給自己的腦袋來一下，八成以自己的實力……不不不，要是腦袋上挨了這麽一下，不管是什麽實力的人，都得身受重傷。
“你給我等著，咱們倆這事兒，不算完，我這輩子就跟你糾纏不清了……”白姐放了一句狠話，就把板磚兒扔了，惡狠狠地瞪了聶蒼龍一眼，又返回了篝火旁。
“您忙著……”聶蒼龍擦了把腦門子上的汗珠子，就著急忙慌的去給牲口卸套了。
給牲口卸了套，車都支了起來，聶蒼龍就把牲口都給趕到了一邊兒去，讓它們自由活動，自己個兒去找食兒吃，這幫子牲口，吃草的吃肉的，都不是個小食量，要是真讓他來喂的話，那肯定是個麻煩事兒。
牲口們都去找食兒吃了，剩下的一幫小狗崽子就圍了上來，當狗吃飯，就跟當兵吃糧，上班兒發工資是一個道理的，用狗的話說，我們跟著您，做您的忠犬，您即使不給我們發工資，最起碼也得管飯吧？？您吃肉，我們啃骨頭，這是最基本的條件，當然了，如果您自己個兒都沒吃的，我們肯定也不會苛求您。
“你們也去自己個兒找食兒吃去，跟你們說，誰要是第一個吃飽了回來，我就獎勵它一顆內丹……”聶蒼龍的手伸進袖兒中，再出來的時候，手心兒裏已經多了一顆鵝蛋大小的內丹，這內丹流光溢彩的，即使在螢火蟲仙子的光輝掩映下，都絲毫不落下風。
嗷嗷嗷……
一幫小狗崽子看到聶蒼龍手裏的那顆大內丹，立刻就興奮的嗷嗷叫了起來，它們的本能告訴它們，這顆巨大的內丹，對它們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於是，這幫小狗崽子就爭先恐後的鑽進了山裏去，自己個兒找食兒吃去了。
“喂……”白姐瞥了聶蒼龍一眼，“你那顆內丹是怎麽回事兒？？我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大的？？”
“我的事兒你要是都知道了。我還算是什麽神仙呀？？”聶蒼龍就不屑的撇嘴了。
“個臭德行的……”白姐惡狠狠地白了男人一眼。“我還就告訴你吧，咱們倆這事兒，沒完，你看我怎麽收拾你的……”
“嘿……”聶蒼龍冷笑一聲，就走到了篝火旁，在白姐的對麵兒坐了下來，“你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是你能收拾的麽？？連小君都收拾不了我，更別提你了……”
“我敢跟你打賭，我絕對能收拾了你……”白姐卻是挑了挑眉毛。說道。
“不信……”聶蒼龍就搖頭了。
“蒼龍，不要在這裏，小君會看到的……”白姐捏腔拿調的就嚷嚷了起來，那股子嬌滴滴的勁頭兒。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掉一地雞皮疙瘩。
“什麽什麽？？”秦小君就從車窗中探出了小腦瓜兒來。
“沒什麽沒什麽……”白姐連忙捂住了臉蛋兒，驚慌失措的說道。
“有什麽，她欺負我了……”聶蒼龍卻是跟女孩兒告狀了，“你還不快點兒給我報仇？？”
“蒼龍，你怎麽能……”白姐的小手兒從臉蛋兒上滑落下來，露出一張震驚混雜著心痛表情的俏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已經變得水汪汪的了，“是。是我欺負他了，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說著說著，就捂著嘴哭了起來。
“癡子負心漢……”鄭東方也不知道從哪兒轉悠了出來，看到麵前的一幕，不由得就搖頭晃腦的感歎了起來。
“鄭大爺……”聶蒼龍的臉當時就黑了，“您是不是有些閑了？？”
“哦，我這就去跟老張做飯去……”鄭東方尷尬的一笑，就向著餐車那裏走去。
“別呀……”聶蒼龍連忙叫住他。“做飯就不勞您大駕了，您是文化人，是君子，君子遠庖廚，做飯這樣的事兒。輪到誰，也輪不到您不是？？”
“這個麽？？”鄭東方還挺高興的。畢竟聶蒼龍剛才說他是君子來著，“你說的，還是挺有那麽點兒道理……”
“道理什麽的，我不怎麽懂，不過我就知道，要是讓您做飯，這飯裏麵兒，八成得有股子生人味兒，這飯可就沒法吃了……”聶蒼龍一開始說的時候，還一副和顏悅色，可是到後來，臉上就隻剩下冷笑了。
“你……”鄭東方的麵皮當時就漲成了紫紅色，手指頭顫抖著，指著聶蒼龍，都說不出話來了。
“噗哧……”白姐也顧不得收拾聶蒼龍了，捂著的小嘴兒剛才還哭呢，現在就笑了起來，她是個過來人，當然知道這個生人味兒是怎麽來的了，事實上，以前行完**，屋子裏就有那麽股子味道。
“蒼龍，你真是欺人太甚……”鄭東方嘴皮子直哆嗦，醞釀了半天，才終於開口說道。
“怎麽？？你不服氣呀？？”聶蒼龍咧嘴一笑，說道。
“我不服氣……”鄭東方怒吼道。
“不服氣你又能怎麽樣？？”聶蒼龍冷笑著說道。
“哼……”鄭東方怒哼一聲，擼胳膊卷袖子，一雙眼睛睜得溜圓，怒瞪著聶蒼龍，就跟要吃人似的。
“怎麽？？還想跟我動手？？”聶蒼龍就有些訝異了，真沒想到鄭大爺竟然也有這麽爺們兒的一麵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跟你動手？？”鄭東方不屑的冷哼一聲，高昂著頭，“我是文化人，是君子，難道你沒聽說過麽？？君子動口不動手，不過，我今兒個還非得破例了，今兒個這晚飯，我一定要親自動手，讓你們嚐嚐正宗的生人味兒……”說罷，就向著餐車走去，那大搖大擺的模樣，看上去相當有派兒。
“嘔……”白姐聽了鄭東方的話，當時就惡心的嘔吐了起來，指著聶蒼龍，“你給我攔下他，要是飯裏真有了生人味兒，小君會殺了你的……”
“鄭大爺，鄭大爺，別呀，我跟你開玩笑呢，你要是當真了，你就不是君子了……”聶蒼龍也有些慌了，他還真沒想到，這鄭大爺竟然也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說話不算數，那又豈是君子所為？？”鄭東方義正詞嚴的說道。
“鄭大爺，你不會真的在挑戰我的底線吧？？我可一直都以為你是在開玩笑的……”聶蒼龍的語氣就變得陰森森的了。
“我的確是在跟你開玩笑，怎麽樣？？覺得這個玩笑如何？？”鄭東方相當識時務，聽到聶蒼龍語氣變了，那態度也緊跟著變了。
“哎呦嗬……”白姐就冷笑了起來，“不是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麽？？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我的天呀，難道你把水潑出去，又把水給收回來了？？那不成泥水湯子了麽？？不過這泥水湯子種蓮花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嘛……”
“君子的行為，你不懂……”鄭東方一點兒尷尬的表情都沒有，“有句話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有危險，那就要躲得遠遠的，傻不拉唧的往前湊合，那不是君子所為……”
“鄭大爺覺得我很危險？？”聶蒼龍冷著一張臉，問道。
“不……”鄭東方就搖頭了。“不是很危險，是非常危險，跟你比起來，我們就跟玻璃做的一樣，是沾著就碎，碰著就亡……”
“這麽說來，還真是挺有道理的……”聶蒼龍不由得就點頭了，“鄭大爺身體虛弱，就剩下一副空架子了……”
“噗哧……”白姐忍不住就又笑出聲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鄭東方麵皮通紅。在自己的胸膛上輕輕撫著，“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就落盡圈套裏了……”
“鄭大爺，你剛才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句話是誰說的？？”白姐笑眯眯的望著鄭東方。
“你管他誰說的？？你隻要知道遠離危險就行了……”鄭東方沉聲說道。
“可我怎麽感覺這句話有點兒不夠爺們兒？？”白姐就壞笑了起來，“說起來也不怕您笑話。什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之類的，我還真沒聽說過，我就聽說過什麽威武不能屈，什麽什麽不能**不能移之類的……”
“你說的那是大丈夫，大丈夫跟君子那是兩碼事兒……”鄭東方平複了呼吸，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兩碼事兒麽？？”白姐就把目光望向了聶蒼龍，“你個北大高才生是怎麽個看法兒？？”
“我認為鄭大爺說得很對……”聶蒼龍就一本正經的點頭了，“我不是君子，可誰能說我不是大丈夫呢？？”
“蒼龍，你這個比喻硬是要得……”鄭東方就向著聶蒼龍挑起了大拇哥。
“客氣客氣……”聶蒼龍就笑嗬嗬的向著鄭東方拱了拱手。
“你是大丈夫麽？？”秦小君一直在車裏麵兒冷眼旁觀著，此時見到聶蒼龍那副得意樣兒，好像聽不出鄭東方諷刺他似的，就忍不住開口了。
“我當然是大丈夫了，不是大丈夫，怎麽配得上你這樣的美人兒？？”聶蒼龍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記得以前某個人親口承認他是個女人的……”女孩兒撇了撇小嘴兒，就冷笑了起來。
“這個麽？？”聶蒼龍一愣，“這世上女人多的是呢，承認自己是女人不是很正常麽？？難道她們要說自己是男人？？她們倒是想，可沒那物件兒呀？？”根本不承認那話是自己說的，嗯，承認自己是女人的，那肯定是個女人，跟哥們兒沒關係。
“好……”鄭東方就大聲叫好，連連向著聶蒼龍挑大拇哥，“蒼龍，你這小夥子硬是要得，身為一個男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兒，頂門立戶靠我們，上墳掃墓也得靠我們，我們男人，就是應該驕傲……”
“你們真的很驕傲麽？？”秦小君的小臉蛋兒當時就黑了，她們老秦家是絕戶，鄭東方這話，句句都像針一樣，紮在她的心上。
“我不驕傲，我一點兒都不驕傲……”聶蒼龍那腦袋瓜子，當時就跟撥浪鼓似的晃悠了起來，“我覺得生男生女都一樣，女人能頂半邊天嘛……”
“蒼龍，這就是你不懂了……”鄭東方沒有發覺到秦小君的異常，語重心長的給聶蒼龍灌輸男人驕傲論，“這生男生女，真的不一樣，咱們先從倫理上來說，你想想，女人長大了，是不是得嫁出去？？嫁出去了，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在以前，女子都是隻有名，沒有姓的，因為嫁人之後要姓夫家的姓，要是家裏隻有閨女兒沒有兒子，那這一支不就等於斷了麽？？還有就是上墳掃墓，你聽說過女人上墳掃墓麽？？”
“鄭大爺，你說的一點兒道理都沒有……”聶蒼龍也不知道鄭東方今兒個吃錯了什麽藥了，怎麽說起來沒完沒了了？？難道你沒看到我媳婦兒那臉黑的跟鍋底似的了麽？？
“你不服是不是？？對，倫理方麵兒，這都是人為規定的，你不服我也可以理解，那我就從科學方麵兒，讓你心服口服……”鄭東方還挺執著的，大有不說服聶蒼龍不罷休的架勢。
“鄭大爺，真的不用說了……”聶蒼龍滿臉苦澀，“不管你說什麽，都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