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說著說著,就開始有些激烈了。

“皇室腐朽,不管不顧我們這些貴族也就罷了,居然連大晉的安危也不顧了。”

劉遠心道,可不是如此。

他離開邊疆的時候,已經有諸國的軍隊兵臨城下了,為了一個周複禮,難道真讓大晉陷入刀兵之中

這也是他不顧王命私自回來的原因,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簡直豈有此理。”劉遠將桌子都砸碎了。

這時,又有人道,“難道我們就這麽任由皇室不作為?”

“那能怎麽辦?畢竟我們隻是臣子,臣子就該有臣子的本分。”

“要是還遵守這些本分,我們都完了,大晉也完了。”

一陣安靜,再說下去估計就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題了。

但還是有人嘀咕了一句,“忠於皇室那是肯定的,但司馬煜是不是真有皇室血脈,誰知道。”

嘶!

鴉雀無聲。

司馬煜是從市井抱回來的啊,老皇帝還在的時候,的確沒有人敢說什麽,因為老皇帝都承認了,再說司馬煜的外貌的確也和年輕時的老皇帝有頗多神似的地方。

以前這種東西估計連想都沒有想過,更別說拿到台麵上來說。

但現在不同了,哪怕一個小小的點,都可能被無限放大。

之所以說劉遠是瘋子,那是他的確足夠的瘋狂。

剛才被皇室所阻,氣得他對現在的皇室已經心死,陛下太後王爺,皇室最尊貴的人,居然同時阻他,他明明所作的一切,哪怕背負一切罪名,都是再為大晉著想啊。

劉遠的臉色越來越沉,現如今局勢越來越緊張,已經拖不得了,但皇室要保周複禮,他總不可能違逆吧,那是造反,他劉遠忠誠了一生,肯定是不會造反的。

當然……他忠於的是大晉的皇室,而不是司馬煜,更不是趙玄櫻和司馬鹿鳴。

周圍的權貴越說越激動,以前司馬煜犯的那些小錯說不得也要拿出來抖一抖。

劉遠來回的踱步,不知道在想什麽,但可以看出心中有什麽東西洶湧澎拜。

討論繼續,“司馬煜血統不正,恐有欺瞞我大晉江山之嫌啊。”

這些人最多也就發泄發泄心中的不平。

但有些瘋子卻能瘋狂得天下震驚。

劉遠心道,他劉遠一生忠於大晉忠於皇室,隻要是司馬皇室的人成了大晉的陛下,在他看來都沒有區別。

而且現在司馬煜的身份到底如何,也沒有人敢肯定,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要是以往還可以慢慢來弄清楚。

但現在已經等不急了。

權貴們原本以為這次集會隻是他們來發發牢騷。

但沒有想到,這是他們最瘋狂的一次。

這牢騷發著發著,居然變成了由劉遠牽頭,另擁新皇。

當時之震驚,哪怕是這些權貴的內心都在哆嗦。

但他們依舊是擁立司馬家血脈之人為新皇,隻是將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暫時架空,他們這不算是造反吧?

往好的方麵想,他們還算是為皇室肅清血脈。

有時候哪怕自欺欺人也得說服自己。

“皇室的血脈必須清清楚楚。”

其實首選的應該是司馬鹿鳴,他本是司馬皇室的血脈,又被老皇帝親自寫進了直係族譜。

但出乎意外的,所有人都避開了這樣一個曾經完美的皇儲。

這些人心中明白得很,司馬鹿鳴可是均地製的製定者之一,依舊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麵,而且他們覺得司馬鹿鳴瘋起來比司馬煜難對付多了。

要是讓司馬鹿鳴坐上了那個位置,等他實施均地製的時候,恐怕他們連反抗餘地都沒有,不像司馬煜,就這麽冒冒失失地提出均地製,反而讓他們有準備的時間。

果然如周複禮他們最開始擔心的一樣,這些瘋狂的權貴,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當初就考慮道他們可能另擁新皇,所以才將司馬鹿鳴這個最可能倒打一耙的敵人拉攏了過來。

有了司馬煜立下的協約書,司馬鹿鳴的長子就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帝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將自己弄得裏外不是人,而且就算他成功了,史書上也會清清楚楚記載他這位置是怎麽來的,篡位者的千古罵名肯定是少不了的,怎比得了名正言順。

如今沒有了司馬鹿鳴,最終這選定的人選就落在了……小胖子司馬荷華頭上。

司馬荷華是宗親王之子,血脈純真,年齡也合適,在這種時候,最好是這樣年紀小的,不會和他們走反路作對的。

估計這些權貴中,除了劉遠這個另類,誰都有自己的私心吧。

誰能想到,就是這麽一次意外的集會,大晉的權貴居然決定換一個皇帝了,也隻能說司馬煜以前在這些權貴心中的份量實在太低了,哪怕有那麽一點點份量,這些人又豈敢如此。

這也是為什麽,司馬煜無論如何也要打破現在的局勢來掌權的原因,按照原來的局勢,根本沒有人將他當一回事。

“在趙玄武趕回來前,必須塵埃落定。”

趙玄武是他們計劃的最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