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惶惶野心,孤注一擲

不周山連綿八百裏,冰天雪地,白山白水中間是一湖春水,山海候的人稱之為天池。玉玨閬苑就在天池旁邊,贏家修煉境界跨入先天境界的弟子,可以每天進入其中瀏覽一個時辰,拒絕外人入內。

像劉稼軒那種,幫忙取回初代人皇傳國玉璽對贏家有大貢獻的,玉玨閬苑對他,最多也僅僅開放一個時辰。

即使如此,贏伽摩為劉稼軒從老祖那爭取來進入玉玨閬苑一個時辰的機會,迎來的是一場浩劫。

此時,贏伽摩與一個年輕人正站在玉玨閬苑中唯一石像前,大聲爭執。

“伽佑,現在時機正當時,不能因為悟不透初代人皇遺留下的傳國玉璽,就什麽都不做。忘戰必危,再不做點什麽,這一代的大風衛、祖龍衛又會泱泱老去了?”

“伽摩,徐祖有言:璽得靈,天得主。徐祖的遺訓不可忤逆,違逆,不祥。隱王一脈的出現,讓暗世界略有明朗的一絲天機又混沌了,暗世界已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大勢。出頭的椽子先爛,贏家一旦做了出頭鳥,隻能是這場大勢的炮灰。”

“伽佑,既是大勢就是機會,不能錯過。劉稼軒說他的陰兵已經快要大成,我們兩家聯手,誰家可以爭鋒?巡天盟的那四個昏聵老朽,能擋得住我們兩家的雄師洪流?”

“伽摩,漢候劉家隻可虛與委蛇,不可輕信。別忘了,巡天盟還有神秘莫測的巡天使,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至少,要找到巡天盟的巡天使並且除掉他,一切才有可能。”

“好,一言為定。我和稼軒商量一下,必想盡一切辦法,找出巡天使並且除掉他。到時候,無論如何,你的全力支持我。”

“伽摩,你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和老祖稟告一下你的真實想法最好。”

“老祖同意我的想法。可是,伽佑,老祖同意的前提和你一樣,就是要等你悟出初代人皇傳國玉璽的奧秘,他才會支持我。所以,我才讓你去說服老祖。”

贏伽摩很無奈,每天睜開眼,身體裏的滿腔熱血惶惶野心就像野火在焚燒自己。讓祖上的榮光,重新照耀九州大地,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他責無旁貸,絕不屍位素餐做那行屍走肉最後枯骨入墳塚。所以他才低三下四來遊說贏伽佑。

贏伽佑是贏伽摩的堂兄,他二叔的兒子。可贏伽佑更是徐祖的忠實信徒,很難移誌。

徐福當年給山海候贏家留下兩支部隊,一支是大風衛鐵騎,一支是祖龍衛甲士。大風衛以入先天境界的人為主,有三千人的鐵騎編製,有贏家山海候掌管。祖龍衛則不同,有贏家每一代修為最高的人掌管,不足百人,都是入了玄境的高手。贏伽佑是目前山海候贏家修為最高的人,同樣是一隻腳已經邁進真人境界門檻,不過很早就遇到瓶頸,修為多年沒有寸進。贏家得到傳國玉璽,就是他在尋找徐祖遺言的契機。

贏家祖龍衛,威名顯赫,曾經跟隨初代人皇征戰天下的王翦、白起,各個都是屠殺百萬兵的殺神轉世。

當天下遍地狼煙的時候,大風衛鐵騎戰力舉世無雙橫掃八荒,斬旗奪帥就隻能靠祖龍衛實現。戰爭是藝術,不是疊羅漢拚那一方死的人多。

贏伽佑榆木腦袋,死守著徐祖遺留的“璽得靈,天得主”不放,已經勸說多次了,均無效果。可贏家大風衛鐵騎曆經多世不出世而士氣衰退的厲害,如雄鷹喪失了其爪,快和土雞沒啥兩樣了。

贏伽摩一陣氣餒,為這些鼠目寸光的族人扼腕歎息。他不管贏伽佑答不答應,拔步就走,他已經和劉稼軒約好,贏家的“青門”和劉家的“朱戶”聯合尋找巡天盟的巡天使。

他們懷疑,巡天使隱匿在現實世界,所以,暗世界根本就找不到。

茫茫東海上,各國領海區域,現代科技建造的噸位極大的艦船穿流不息,為現代國家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隻有在公海上,海洋風險太大船隻較少。

伶仃島就在東海的公海上,因為有暗世界巡天盟的庇護,現實世界對伶仃島睜眼瞎,衛星監測不到。

海東青從天而降,落於朱明夷的胳膊上。

他從海東青的翼下取出信件,他大伯告訴他,揚州錦繡山河已經提前完工,再有三個月,大事可成。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唯一可慮者,九州獻祭者缺少一州。

一步之差,順義候遠楊千裏不知所蹤,目前要是滅掉一家侯府又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談判妥協,是唯一出路,好在,目標也正和他們接洽。

時間緊迫,於是,他寫了一張手諭,讓海東青帶給朱明祺。不惜一切代價,和牆頭草談判。務必取得關內二十四開國候中的一家嫡係血脈傳人獻祭。

暗世界關內二十四開國候,全都是不甘雌伏之種。血脈裏蘊含著非同一般人的基因。或應勢而起一榮俱榮,或因時而滅舉族皆滅,瘋狂起來不計後果。

夏國曆史上最亂的時候,夏族人差一點消失在曆史河流中再也不見。曾經在劉漢天下擁有夏族人口近三千萬之眾,可是在那個時候,被其他種族當做牲畜殘殺當做食物烹吃,短短一百年的時間,夏族人減少到不到四百萬人口。

那個時候,夏族出現一位人主,武力霸絕,同樣舉起屠刀,開始以牙還牙頒布“殺胡令”,滅絕其它民族。他雖然後來依靠“殺胡令”煽動民族情緒同仇敵愾挽救了大夏民族,然而,他不善於治理國家,所成立的政權曇花一現,僅僅兩年時間就滅國身亡。

如今的暗世界關內二十四開國候之一魏候石家,就是他的嫡係血脈後裔。

然而,石家祖先雖然頒布“殺胡令”拯救了夏族,可是夏族人並不買賬,所以,在暗世界關內二十四開國候中,魏候是最孤立無援的侯門,誰也不敢和他們結盟。

於是,朱明伶仃候拋出的橄欖枝,讓他們喜出望外。

也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魏候石家的子孫人丁興旺。能以一人的性命換取一州霸主地位,這個買賣在當今魏候眼裏實在是劃算至極。隻是,他們有點一廂情願的獅子大開口,讓朱明伶仃候有點望而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