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由校在這個他一定不認識這個周大人是誰,但是若是告訴他名字他一定知道。

周延儒!朕操這老小子跑這來幹嘛來了?

這周延儒可是不簡單,如果研究明末曆史可是怎麽著都繞不過這老小子。

簡單的說一下周延儒字玉繩,號挹(yi第四聲同聲邑)齋,明代宜興人,崇禎帝朱由檢在位時任內閣首輔。少時聰明,有文名。20歲時連中會元、狀元,授修撰。天啟年間遷右中允,掌司經局事。不久又以少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崇禎帝即位,召為禮部右侍郎。

崇禎十六年四月,清兵入關,周延儒自請視師,卻假傳捷報蒙騙崇禎帝,崇禎帝不知內情,對周延儒褒獎有加,特進太師。後錦衣衛指揮駱養性上疏揭發,因而獲罪流放戍邊。

不久,崇禎帝下詔勒令周延儒自盡,籍其家。終年51歲。

可以說這位可是個大大的奸臣,甚至起到了加速名朝滅亡的作用。

如果朱由校在這裏見到這位周大人一定會想起,他一直忽略掉的一個明末政治團體。

複社!

複社還是東林黨的繼承者,明朝滅亡的幕後推手,也是江南士紳實力的集合,若是說天啟時期最大的禍害是東林黨的話,那麽到了崇禎那就輪到複社了。

朱由校為什麽會忽視複社,就是因為他還在下意識的把時間當成天啟,而沒有把時間調整到崇禎。

周延儒對複社影響太大了,可以說複社的興旺就是周延儒當首輔開始的。

“曹大人別來無恙啊,許久不見甚是安好”。周延儒拱手回禮笑道。

“請!”曹思誠一指上位請他坐下。

“請!”周延儒也回了一句客氣而後坐下。

“周大人,不知小婿該如何。”曹思誠麵色有些陰冷,就是因為這個人把自己看好的女婿送進了詔獄。

“曹大人那位不是還沒成你的女婿嗎。”周延儒端起茶杯吹去浮末輕輕的押了一口。

“可是小女已經與他定下婚約,生辰八字都已對上,婚書已下!”曹思誠一拍桌子。

周延儒放下茶杯,從衣袖口袋中掏出了一件書信模樣的東西:“曹大人莫慌,我們辦事您還不清楚嗎,保證周全,您請看。”

周延儒將信封遞過去,曹思誠打開原來竟是他女兒的婚書。

“如何,我等怎麽會讓曹大人的千金涉險,婚書不正在此。”

曹思誠一個冷哼,默默的把婚書燒了。

“不過我們也不會讓曹大人白白吃虧,小小意思還望曹大人笑納。”周延儒有遞上去了一張對折的紙。

曹思誠展開一看,瞳孔一縮,這竟然是一張河間府三千畝土地的地契,而且還是上好的水田。

“好大的手筆啊!”曹思誠雖然麵色還是有些冷,但是內心卻甚是滿意,於是不動聲色的將地契收入衣袖的口袋中。

“一點薄禮而已,曹大人不必在意。”周延儒瞅見曹思誠的動作,心裏不免有些鄙夷,但是麵上卻表現的好像什麽都沒看到,就好像剛才的地契不是他送的一樣。

“周大人此次來京恐怕不是送地契這麽簡單吧。”曹思誠一雙渾濁的眼睛好像已經看透了一切。

“這是自然,還有些小事需要勞煩曹大人幫忙。”周延儒再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何事?”

“閹黨勢大,我等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已被削弱到了極致,急需將幾位大人送回朝。”周延儒一臉淡定地笑道,就好像剛才他說道事情真的就是一些小事似的。

“這不可能!”曹思誠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沒想到他們圖謀的這麽大。

周延儒揮手下壓請曹思誠坐下,重回朝堂也是無奈,閹黨勢大借著皇帝的寵幸將他們打壓的可是悲慘,自東林六君子之後六部尚書內閣幾位大學士都是閹黨的人,不能把控朝堂讓江南的那幫人心裏很是憂慮啊。

自古朝堂有人好辦事,現在朝堂裏麵的人沒了,辦事都要小心翼翼,沒人傳消息說不定什麽時候刀兵就要架在脖子上也未嚐得知了。

所以重回朝堂已經是個刻不容緩的事情,他們正在積極的動員各方人脈,希望可以讓幾位大人官複原職。

而曹思誠身為左都禦史,分量尤其的重自然也受到了足夠的重視,所以才有了周延儒進京。

“曹大人若是以前不可能,可是現在未嚐得知啊。”

“閹黨勢大,你們如何回朝?”曹思誠迫切的問道。

“跟曹大人想到的一樣,閹黨勢大,正是最好的回朝時機。”周延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穩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

“如此!”曹思誠把臉逼近。

“如此。”周延儒點點頭:“客氏被貶正是說明皇帝已經開始對閹黨有了忌憚,全天下能製衡閹黨的唯有我們,曹大人,其中道理不用我說您也是清楚的吧。”

曹思誠起身來回的在屋子裏麵走了幾圈,周延儒所說的他當然明白,帝王之術在於製衡,現在的朝堂閹黨獨大,對皇帝可是沒有一點的好處,必須找一個很夠與之抗衡的團體出現,已達到朝堂的平衡,他們就是想鑽這個空子。

若是以前曹思誠必然不敢,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自從客氏被貶霍維華被拿下,現在的朝堂氣氛有些詭異,或許他們真的有機會回來。

不過自己幫忙了能有什麽好處,這才是曹思誠真正需要考慮的問題。

“那你們還讓陳琦彈劾魏忠賢!豈不是讓他白白犧牲!”曹思誠故作憤怒。

“他若不彈劾,陛下怎麽清楚的看到閹黨的勢力有多大。”

“好像你們的安排一點用都沒有啊。”曹思誠帶著嘲諷。

周延儒手指一僵,嘴巴有些抽搐,那個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當今聖上如此的不要臉,竟然當著諸位大臣的麵讓一個諫臣真的去撞柱!

真是昏君!若是真的駕崩了該多好,想必信王殿下一定會在我們的輔佐下成為一代明君。

“哈哈哈。”看到周延儒吃癟,曹思誠竟然有種莫名的開心。

“不管事成與否,河間府曹家莊子西邊的那片河灘地就是大人您的。”周延儒自己拋出了誘餌。

這話聽到曹思誠耳朵裏頓時深吸了口氣,曹家莊外麵的那片河灘地可是兩百多頃地啊,那就是兩萬多畝,這要是歸了曹家,那麽曹家可就一躍成了河間府最大的地主了。

說不心動是假的,此事看來還真的可以謀劃一下!

“那麽靜候大人佳音。”目的已經達到,周延儒告退笑著離去。

曹思誠還沒從那麽大手筆反應過來,管家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

“老爺九小姐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也不願吃飯,您看如何是好。”

曹思誠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那個與禦史定下婚約的女兒,不過是一房小妾的庶出罷了,能為了曹家換三千畝地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那就讓她餓死算了!”曹思誠把茶杯往地上一扔。

曹家家風甚嚴,既然有了婚約卻又未嫁出去,真是有辱門風,索性死了幹脆!曹思誠巴不得這個女兒餓死算了,省的自己動手,再落得個弑子的罵名。

畢竟虎毒不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