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等打醬油的人因為肉丸所賣票價過高而罵罵咧咧的全部離開後,妤竹才把遮在臉上的香帕拿開,雖然俏臉上依然旖旎著猩紅,但粉拳已經雨點般從野哥的頭上落下……

“各位老爺大俠,各位公子小姐,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

突然,一個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

一個脊背幾乎佝僂成一個句號的老乞丐正顫顫巍巍地趴在地上行乞,那老乞丐大約五六十歲模樣,身著一件破爛不堪的根本看不出什麽顏色的長袍,發如亂麻髒兮兮,麵如樹皮皺疊皺,他麵黃肌瘦,顫顫巍巍如一風就能吹到太平洋去的樣子。

一隻破了七八個口的粗瓷大碗端在老乞丐的手中,然而,一個個匆匆而過人沒有一個人駐足看老乞丐一眼,老乞丐那殘破的碗裏宛如秋風剛掃**過一般,連一個子兒也沒有……

再往遠處,還有個與老乞丐年紀相仿的乞丐同樣一無所獲。

野哥望著老乞丐那風燭殘年的衰斃模樣,心中頓生憐憫,正準備上前甩些銀子給老乞丐安度晚年時,突然看到剛才消失不見的荷美人正從一個岔路口步出,憂鬱的眼神,身邊沒有雲飛揚那個卑鄙無恥道貌岸然的家夥,朝老乞丐乞討的方向緩緩而行,荷美人的每一寸飄動的衣襟都生疼地拉扯著野哥的心……

站在野哥身旁的妤竹也看到了低頭走向老乞丐的淳於荷,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妤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著。

“姐——是你嗎?”

淳於荷一愣,轉身回眸,淚水同樣奪眶而出:

“妤竹——”

“姐——”

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同時呼喊著撲向對方緊緊擁抱在一起,幾個月相隔天涯的思念久久不能自已“妤竹,這幾個月你都到哪裏去了?姐找你你找得姐好苦……”

“姐,對不起,都是妤竹不好,妤竹不該賭氣而去,對不起,對不起……”

……

“野哥,神馬情況?”墨白見淳於荷竟然和妤竹如此驚天動地的淚奔,於是便大惑不解地盯著野哥問道。

“什麽神馬情況,哥的兩位老婆主動搞好關係唄,哥要是連這點兒能耐都沒有,還敢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泡妞兒玩嗎?”

“是是,野哥神勇得很,想當初在飲馬河畔,三隻小腳往野哥臀部狂踹那會兒野哥更是神勇無比。”

靠,你小子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再說了,俗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涼拌菜,飲馬河那會兒是哥的屁股有些癢癢了,三位美女在給哥撓癢癢難道你小子都沒有看出來?

“喂!野人。什麽飲馬河畔,什麽三隻小腳的?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家小姐在外麵偷吃了?”肉丸一聽墨白和野哥的對話中話裏有話,於是揪住野哥衣袖就不依不饒地問道。

野哥一聽肉丸如此問話,心道:妤竹到現在為止隻表態願意跟荷美人共享野哥的雨露,如果現在讓她知道還有幾個美女與她共享野哥雨露的話,肯定會不依不饒的耍上一陣子小脾氣,而今天還有佳人有約搞的雲裏霧裏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比賽,萬一小丫頭再跟自己玩失蹤的話,那豈不是要了哥的命了,所以,當務之急必須把眼前這個嘴從來不帶把門的小胖妞兒給搞掂,想到此,於是野哥便拿出最燦爛的麵部表情對肉丸笑道:

“啊,肉丸,話可不要亂說啊,什麽偷吃呀,哥是在跟墨白兄弟探討一個非常嚴肅的美學問題,你就看看哥這張最最老實,最最本分,最最那啥的一張帥呆酷斃的臉,也不可能背著你家小姐偷吃呀?”

墨白一聽野哥跟肉丸說他最最老實本分,以為又是野哥似的幽默調侃,於是便接茬道:

“對對對,胖妞兒,野哥根本就不會背著小野嫂在外麵偷吃,野哥哪有那閑功夫偷吃呀,野哥他吃美女們的豆腐通常都是當著野嫂們的麵直接吃。野哥,你說兄弟說得對嗎?嘿嘿——”

“哼!野人,原來你真的背著小姐在外麵偷吃呀,我現在就告訴小姐去!小——”

野哥一聽肉丸張口就要大叫,於是趕緊捂住她的嘴笑道:

“哎——別別,你沒看到你家小姐正跟她姐姐親熱滴嗎?你還是不要打擾你家小姐了,要不,野人哥哥給你買一串糖葫蘆吃?”

肉丸一下子把野哥的手從她胖嘟嘟的嘴上拿開道:

“哼!想用一串糖葫蘆就封我的口?沒門兒!除非——”

“除非什麽?”

肉丸一看野哥有些巴結地聽她開條件,於是粉嫩嫩的胖臉一紅,小企鵝做早操似的扭了扭她那肥胖的屁股含羞道:

“除非,你答應也跟人家包包子……”

黑皮一看肉丸又要逼野哥跟他包包子,於是就冒著再往外腫兩圈的危險勇敢替野哥解圍道:

“啊!肉丸!超級可愛的小肉丸,你可知道?野哥他根本就不是你所需要的包皮,而是一壺滾燙的開水,他天生就是用來泡小姐那種普洱、龍井之類上好名茶的,而你,就是再可愛也是一個小肉丸呀,所以嘛,你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滾燙的開水,而是厚實勁道的包皮……”

黑皮越說越激動,越激動就越刹不住車,越刹不住車就越嫌手舞足蹈不夠給力,於是乎黑皮幹脆雙膝跪地,雙手高舉仰天呼號道:

“老天爺呀,就讓黑皮嚴嚴實實的把肉丸包起來吧!就讓肉丸在我溫暖的黑皮包包裏變成人見人愛、鬼見鬼饞打遍世界無敵包的天津狗不理吧!啊啊啊啊啊!!!!!!”

“撲哧——”

本來正和妤竹抱頭喜泣的淳於荷一下子被黑皮如此另類的表白給逗得笑了起來。

“妤竹,那個黑小子和那胖妞兒都是你的仆人嗎?嘻嘻——你在哪兒找到如此逗的仆人?我看他們兩個倒真是天生的一對。”

“姐,不要光說人家了,你跟野人不也是天生的一對嗎?我知道野人非常非常愛姐姐,要不,你就和雲飛揚毀了婚約,直接嫁給野人哥哥得了,妤竹……妤竹情願給你們當丫鬟……”

“傻丫頭,你就不要吃醋了,我就是不嫁雲飛揚也不會嫁給那個該天殺的小賊的!”

淳於荷剛說完該天殺的小賊,突然想起妤竹是鐵了心的愛野人的,再加上心裏頭也有些那啥的,所以便呸呸吐了兩口道:

“姐的意思是說你如果真的喜歡那小賊,就去追求吧,姐根本就不喜歡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所以……你不用顧忌姐的感受……不過,姐要警告你的是:你一定要寸步不離地看緊他,姐看他是長了滿肚子的花花腸子,你稍不留神可能就會被別的狐狸精把他從你身邊搶走……”

“姐,難道野人哥哥他真的還有別的女人?”

“算了,姐還是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被燕王家的郡主朱依依迷住的話,像他這樣不求上進的Lang子怎麽可能會參加這樣勞神費力的比賽?”

“可是,姐不是也參加了比賽嗎?”

“姐跟他不一樣,姐是被爹逼著參加比賽的!倒是他,十足的花心大蘿卜一個!”

“姐,其實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拴住他的心,隻要能成為他最受寵的那個女人——”妤竹咬了咬嘴唇道,“我就……我就心滿意足了……”

淳於荷看著妤竹那被野哥勾引得半癡半傻的憐人模樣,不覺輕歎了一口氣道:

“唉,其實你說的也對,從古自今,多少像樣點兒的男人男人沒有一個不是三妻六妾的,可是,作為女人也不能太遷就他們了,你一定要聽姐的話,一定要把他看緊,他即使要娶個三妻六妾的也一定要娶你為長房……”

“姐——”

妤竹嬌嗔地看了淳於荷一眼,臉上不覺旖旎了瞞腮的紅雲。

“荷,你剛才從對麵穿過來,是想要施舍那些乞丐嗎?”野哥見淳於荷和妤竹悄悄地說得有滋有味,於是便訕然地走上前對淳於荷笑道。

淳於荷冷冷地掃了野哥一眼,語帶冰冷的說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啊,沒什麽,哥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嘿嘿——”

“小賊,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待我妹妹妤竹,如果日後讓我聽說你欺負她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淳於荷說完,把身子一扭,看都不看野哥一眼,拉著妤竹的手向那位幾乎佝僂成句號的老乞丐走去。

來到老乞丐身邊,淳於荷從袖中摸出一錠足有一二十兩重的銀子,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著老乞丐,雖然老乞丐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讓她不覺蹙眉,但她還是很溫柔的說道:

“老人家,這幾兩銀子您拿去買些吃的吧。”

“謝謝你,公子,可是,我隻要吃的,不要銀子。公子能不能給我買一個獅子頭吃?”

“可是,有了銀子您老人家不是一樣可以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吃嗎?”

“不!我老人家雖然是個乞丐,可是我也是有原則的,我隻要吃的,不要銀子。”

“荷,不要理這個老家夥!你忘記你爹的吩咐了嗎?還是比賽要緊。”

又是雲飛揚,他竟然再次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淳於荷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