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位於生門的宅院,野哥憑借剛才在高處記下的各個宅院的位置和方向,在密密麻麻的楓樹間錯綜複雜的一般同的青石小路上往傷門方向行走去,一路上並沒有人阻攔,所以野哥非常順利到達傷門,位於傷門的宅院和生門的宅院幾乎一模一樣,野哥同樣一腳一腳踢開院中的每一扇門,情形和生門宅院一模一樣,偌大的宅院中依然空無一人。

順著傷門往前至驚門,再至休門,然後步入開門,情形依然如故。

坐在開門宅院前的石墩上,望著眼前錯綜複雜的楓樹間的青石小徑,野哥不覺疑惑起來,難道這裏根本就沒有倭賊居住?亦或是倭賊已經棄村逃跑了?

他媽的,幹脆賭一把,老子今日就直闖死門那座宅院,什麽狗屁八卦陣,不就是道路錯綜複雜點兒,疑樹疑石多一些嗎?難道就憑你們倭賊的智商弄出的這種小把戲還能迷惑你家野哥不成?

重新起身,野哥順著一條青石小路直向驢剩指點說徐次郎私宅的那處位於死門的院落走去,這次野哥不再按照村中布置的曲曲彎彎的楓樹夾道行走,而是朝著目標院落直接開道,雖然每條青石路的兩旁都種著樹木高高低低砌著石塊,有溝溝窪窪流著淌的曲折的渠水,但是這些東西對習慣於山區複雜環境的野哥而言,穿障礙而過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之前野哥還一直在認真記著哪裏是生門,哪裏是死門,哪裏是休門,哪裏是景門。現在,如此不照固有道路往前直走,一切走迷宮般縱橫交錯的屈曲回旋的楓間青石小道,一下子便成了毫無意義的浮雲,直到現在,野哥才對所謂的陣法有了更深一層次的理解:

原來用陣的目的其實就是通過布疑使得敵人受惑,當成功將敵人的眼睛和心智迷惑住以後,就可以趁敵人無法將精力集中在作戰方麵時,以四兩達到撥千斤的目的。當然,如果清楚地認準目標,把陣中用來迷惑人的竹木疑石之類的東東當做小孩子過家家時擺的積木當做浮雲不予理睬的話,即便是布做死門的位置也依然是暢通無阻的生門。

想通了陣法的深層次道理,野哥目中便沒有了虛虛實實的疑樹疑石,沒有了屈曲回環的迷路迷渠,所有的竹石俏楓,所有的石路溪渠,一切的一切全都隻是普普通通的風景,於是按八陣圖布局的八座宅院也就成了普普通通的院落。

野哥向徐次郎曾經出入過的那處宅院望一下,一提真氣,直接就穿林掠了過去,腳下踏過的無數的青石小路和溝溝渠渠則非常乖巧地給野哥讓著路,大約隻有幾分鍾的時間,野哥已經來到了那處被驢剩指點過的宅院前不到一百米處,由於心中不再有陣,所以野哥也沒太注意此宅院前這片明顯不同於別處的竹石疑木之布置。

“野人幫主,一日不見,別來無恙乎?”

野哥猛的一驚,抬頭循聲看去,隻見一塊巨石邊一個身材高大的倭賊正手持倭刀得意洋洋地笑望著自己。

野哥當然識得這個武功相對比較高強一點兒的家夥,因為他就是那日帶領倭賊救走靜奈芳子等倭女的那名忍者頭目。

“哇!原來是龜-頭呀!不知道昨日哥的那腳金靴踢雙球有沒有把你太監幹淨,若是上次淨身不夠徹底的話,哥就用芳子姑娘這把小金刀再給你來個徹底的算了,哈哈哈——”

“野人,如果你不懂我們倭國武士稱呼的話,就不要胡亂稱呼,我乃堂堂大倭一等忍者,不是你說的什麽龜-頭,至於你昨日向本忍者襠中踢的那一腳,其實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充其量也就碎了一顆**而已,至於能不能給本忍者再來個徹底的,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靠!不會吧?哥如此戲謔,若是放在別人身上,估計早就暴跳如雷了,這個老烏龜怎麽還能像吃了顆糖豆似的美滋呢?到底是他的智商過低,還是忍術過高?

“很好,很好。既然你矢誌不渝,誌在太監,那哥就隻好勉為其難為你淨淨身了。隻是不知道你打算怎麽個玩法?是單打獨鬥呢?還是率領你們倭國的王八烏龜一起上?”

“單打獨鬥,本忍者也許不是你的對手,既然本忍者不能讓野人幫主盡興,那我們就隻好多一些人一起陪野人幫主玩玩了,所以我們決定以七敵一,上!”

隨著忍者頭目的一聲令下,突然從野哥的身前身後又躥出六個忍者來。

他媽的,不會又是北鬥刀陣吧?想起昨日差點沒有喪命於八個小倭女的北鬥刀陣,野哥心裏不覺有些小緊張,不過昨日對陣小倭女時畢竟是手無寸鐵,而今日野哥手中有芳子的小金刀在手,有了武器自然就會多幾分底氣,再加上通過昨日與倭女一戰,野哥也掌握了北鬥刀陣的特點,對於應付北鬥刀陣自然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心得的,今日之戰既然平添此兩項優勢,就算是這幾個忍者比昨日的七個小倭女功夫高一些,想必贏下他們應該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殺!”

七名忍者的倭刀一起向野哥砍出。這回野哥不敢掉以輕心,於是一下子從腰間抽出芳子那把小金刀和七個倭賊戰在一處,這一戰野哥心中就更有了底,因為較之昨日的七名小倭女,除剛才那個忍術高明的忍者之外,別人的功夫明顯要低得多,而且對北鬥刀陣的熟悉程度以及相互的配合都遠不如芳子等七個小倭女。

大致摸清了七人的功夫水平之後,野哥便遊刃有餘地在七個倭賊中間穿插斬殺,隻不一會兒功夫,七個倭賊便被野哥打得盡露敗象。

“¥@##¥¥#&*#¥*#”

隻聽見忍者頭目嘰裏呱啦一陣大叫之後,七個倭賊突然抽刀同時向後撤出,一眨眼便閃入了四周嶙峋的石塊後麵。

狗日的倭賊,你們以為利用周圍這些石陣就能打敗你家野哥嗎?你們是不是也太高看你們的智商了?野哥看了一眼周圍嶙峋的石塊以及竹木構成的陣法,一時並未看得太明白,但肯定不是八卦陣。

不過,自從剛才對陣法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認識後,野哥便有些不大瞧得起所謂的陣法,所以野哥並不理會所謂陣法,一揮刀便向其中撤得較慢一點兒的倭賊襲去……

以野哥的速度,如果是在平時,那個武功明顯不濟的倭賊絕對沒有生還的餘地。可是,就在野哥的刀就要砍刀那名倭賊身上時,從旁邊的一塊巨石後刷的一道倒影從斜側裏襲來,野哥隻好收刀回防,等到野哥拿刀擊向斜側裏襲擊的那個倭賊時,隻見那倭賊向旁邊一閃,隨之身後的一刀又向野哥襲來……

一時之間,野哥追了這位,就從旁邊冒出那位,再追那位,旁邊又冒出另一位……因為野哥武功超強,所以倭賊們便在石陣中左躲右閃地與野哥遊鬥……

他媽的,沒想到老子還是陷入倭賊的陣中了,要是真這樣跟他們打鬥下去的話,被他們如此輪流消耗,自己早晚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落敗,到底該怎樣破陣呢?野哥一邊順手格擋著從不同地方襲來的神出鬼沒的倭賊,一邊觀察著這個並非八卦陣的陣法……

嗖——突然,一塊飛蝗石從一塊巨石後向野哥飛過來,野哥用刀向外一磕,緊接著又有幾顆從其他地方向自己飛來……

完了,完了!僅僅是陣中鬼影般神出鬼沒的倭刀的襲擊就已經讓野哥疲於應付了,如今又增加了飛蝗石的襲擊,長此以往,即便再厲害幾倍,估計也難逃這些倭賊之手了。

一定要想辦法!

一定要想辦法!!!

野哥伸手接過一枚襲來的飛蝗石,一出手向那個倭賊頭目打去,隻見那忍者頭目一閃身消失在旁邊的巨石後,那顆飛蝗石啪的一下打到了一棵高大的楓樹上……

對呀,破陣之法就是不要被陣困住,剛才自己不以路為路,才不被曲曲彎彎的路渠組成的陣困住;現在如果自己跳出這些巨石阻擋的範圍之外,立身於高處的樹杈上,豈不是就等於破了這神馬東東的石頭陣?想到此,野哥便嘴角向上一揚,隨著一聲呼哨的想起,隻見野哥縱身一躍,整個人已經穩穩站在了一塊巨石上,沒等四處的飛蝗石襲到,野哥便又提真氣騰空飛到了巨石旁邊的那顆楓樹上,站在楓樹上往下觀瞧,隻見七個躲在巨石後襲擊自己的倭賊全都無一例外落入野哥的視野當中……

刷刷刷揮刀砍了一些半寸長的楓樹樹枝,隻見野哥信手往外一甩,先前在天坑中練就的草莖射魚的暗器功夫一下子便用在了倭賊身上,隨著樹枝箭一般射向距離野哥最近的那塊巨石後,隻見躲在巨石後的那個倭賊連慘叫一聲都沒有來得及,便被樹枝刺破了喉嚨。

第二個,第三個……

僅僅是揮灑之間,七個倭賊當中的六個便已倒地身亡。

等野哥再次回到地麵上時,唯一幸存的那名忍者頭目便歇斯底裏地衝上前去跟野哥拚命。

野哥手握芳子的小金刀衝那個忍者笑道:“老烏龜,你還是認栽吧。”

“我跟你拚了!”

那忍者揮舞著倭刀旋風般襲向野哥,可是沒有了同伴的幫忙,也沒有了奇陣的優勢,他那幾下子哪裏是野哥的對手,隻見野哥拿刀向外一磕,然後一腳便踹在忍者的肚子上,再看那忍者,比剛才衝向野哥時還要快地球一般向後飛了出去……

啪——噗——讓野哥沒想到的是,就在忍者的身體啪的一聲落地之時,他手中的倭刀也同時噗的一聲插入了自己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