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世紀的海津,雖然隻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運河碼頭,但是由於明太祖朱元璋在位期間給出了許多促進經濟複蘇的好政策,所以曆來都不缺少才華的中國商人便以非常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在工商業方麵或許將大有所為的信息,於是,在如此背景下,在過去上千年曆史上並不太顯眼的海津便非常迅速地成長起來,如今再看海津,儼然就是一個花紅柳綠絲毫不亞於名妓輩出的揚州。

換上風流倜儻的華服,手中再搖上一把紙扇,倜儻絲毫不亞唐伯虎的野哥一路招呼著張玉穀允以及化作男妝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筠兒等人,浩浩****步出海津碼頭,順著大街一路yin言Lang語直奔休閑娛樂為一體的海津通國飯店。

海津通國飯店原是世界首富沈萬三當年做生意時在海津特設的一處沈氏商戶聯誼處,其主要功能是用來宴請招待來自東北、華北以及來自海外的商人,當然,更多的還是用於自家休閑娛樂以解商途寂寞。因此,笙簫歌舞、浮華奢糜是必不可少的,由於從事商業活動的商人們極少是一出生就鐵定經商,所以在經商之前通常都還有一些別的職業,由於先前職業不同,因此愛好也不盡相同。

沈萬三是一個商業奇才,他最成功之處就是能夠洞穿人們的心裏,你要賣,自然要能夠了解買家心裏,這個放到一邊不講,但是好多時候,買和賣直接麵對的就是同在商海漂泊的南來北往的商人,因此,要想成功地把生意做大,就必須擁有強大的生意網,如此一來,投自己的合作夥伴所好就是重中之重,正是基於此項考慮,所以沈萬三便在海津設立了集食、酒、賭、色、藝、文六大功能為一體的功能齊全的商務招待係統酒店。

當然,隨著朱棣他爹老朱皇帝對沈萬三的刻意打擊,富可通國的沈氏集團在許多年前就徹底灰飛煙滅,因此沈氏在海津的這處酒店也幾經易手,多次改名,現如今酒店則落在一個不知道名姓非常低調的巨賈手中,該巨賈在接手後花費巨資對酒店進行了一次徹底的修複和擴大,除剔除了沈萬三六大功能的賭博功能外,其餘功能全部得以保留並有發揚光大之趨勢。

此時正值傍晚時分,橘黃色的落日的餘暉揮灑在海津鱗次櫛比大多已開始打烊的商業街上,使整個晚海津一下子沉浸在一種朦朧的寧靜裏,在一行人走到一處僻靜地點之後,按照先前的分工,野哥僅帶著筠兒、穀允和小五幾人先行進入海津通國飯店,其餘人則在張玉的統領下推後一些時間分別散進入通國飯店以及在四周的小飯店內負責接應。

穿過兩條有著詩詞平仄跌宕之韻味的青石古木巷道,野哥等人很快就來到了通國飯店門口,借著夕陽的餘暉望去,隻見通國飯店背靠一片遼闊的水域,據說那片水域名叫萬三湖,是沈萬三將一片沼澤地清淤並人工與京杭大運河連為一體的休閑與沈家船舶停靠的專用水域。

通國飯店的正門前麵是一個小的停車場,而且還用不同顏色的彩石鋪成相同麵積的泊車位,此時隻見在停車場靠右位置的幾個泊車位上已經停靠了幾輛鑲金嵌銀的豪華馬車,在馬車駕車位上則各自坐著一個身著絲質小帽青衣的高級車夫,看那高級車夫得意洋洋的表情,像極了二十一世紀給大款開豪車司機不可一世的神氣味。

望著那幾輛豪車以及豪車上得意洋洋的馬夫,野哥不覺謔道:“哎呀,看來咱們幾個還真是有些老土了,早知道沒有進門就進行揮金大比拚,剛才就在碼頭上租賃一輛寶馬奔馳之類的豪車過來了。”

“野哥,什麽是寶馬奔馳?”小五一聽野哥後悔沒有在碼頭租賃寶馬奔馳,於是就大惑不解地盯著野哥問道。

“小東西,不知道就別問!”筠兒一拍小五的後腦勺,一臉的微笑。

“筠兒姐,這麽說你知道寶馬奔馳是什麽意思了?”

“不要叫我筠兒姐,要叫筠公子。”

“是,筠公子。你告訴我寶馬奔馳是什麽意思好嗎?”

野哥剛才不經意說出了極端超前的寶馬奔馳之後,發現小五和穀允全都一臉狐疑,然而筠兒卻如沒事人一樣,她怎麽可能會如沒事人一樣呢?難道說她跟自己一樣來自於二十一世紀?回憶剛到滄州在漁船上的一些對話,她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跟蹤而來的鄰家小妹果果,除長相比果果國色天香許多之外,其他方麵還真就是再版的果果。

“靠!你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傻呀!連寶馬奔馳你都不知道還想出來跟大人一起混?”筠兒看都不看野哥狐疑的臉色,而是直接對小五爆起了粗口。

穀允是個老實人,一聽筠兒如是戲謔小五,再想到自己也不知道寶馬奔馳是什麽東西,於是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筠兒一看穀允臉紅了起來,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打擊麵過大了,於是趕緊向穀允笑道:“穀大哥,我跟小五鬧慣了,剛才隻是玩笑,其實不要說小五不知道寶馬奔馳是什麽東西,就連我也沒有聽說過那什麽寶馬奔馳的。”

穀允一聽筠兒說她也沒聽說過寶馬奔馳,於是心中便坦然起來,於是為人老實持重的穀允便帶著討教的口吻向野哥問道:“野哥,請問那寶馬奔馳到底是什麽東西呀?”

“這個——”野哥打了個遲疑道,“其實這寶馬奔馳呀,他就是指豪華的馬車,所謂豪車要配好馬,而寶馬良駒呢指的就是好馬,你們想啊,做工精良的豪車再配上寶馬良駒,它跑起來就會很快,而‘奔’和‘馳’兩個字都是快的意思,合起來它不就是寶馬奔馳嗎?”

“受教受教,原來寶馬奔馳就是就是豪華的馬車呀,”筠兒衝野哥一抱拳道,“以你的解釋類推,那行軍打仗所用的戰車就是悍馬奔馳了?”

“筠公子,戰車怎麽又要改名悍馬奔馳了?”小五一拉筠兒的一角笑道。

“悍馬就是剽悍的戰馬,剽悍的戰馬跑得更快,當然戰車也是奔馳了,所以戰車就理應叫悍馬奔馳。”

穀允見筠兒的反應也如此快,於是就不由感慨道:“二位果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待會兒進到飯店裏以後,通國飯店的五大特色服務之中,在食酒兩大特色上穀允略微幫襯一下,其餘色藝文三項就靠二位發揮了。”

“哎,不對不對。在藝文方麵,筠公子的確大有超過野哥而大展神威的才能,隻是這色方麵,恐怕要野哥獨占鼇頭了吧,哈哈哈——”

梆——野哥的小腿上一下子便被筠兒狠狠地踢了一腳。

“姓葉的!今晚上你要是敢碰哪個女的一下,我就先太監了你,然後再當著你的麵yin盡天下男人!”

靠!不帶這麽強悍的吧,就是那母儀天下(母老虎的母)的皇後娘娘也不至於逼著皇帝不讓碰其他嬪妃才人吧?哥逞逞嘴快難道也不行嗎?

“啊,玩笑話,玩笑話。今晚哥隻和你一起對yin總可以了吧?”

筠兒一見野哥迅速改口繳槍,於是就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你也不能隻和我一人對飲,適當的時候和穀允或者酒店內的其他人對飲一番也還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不能喝醉。”

野哥見筠兒並未聽出話音,於是便笑道:“謝謝,謝謝。既然有你這未就職就先當權的領導親口指示,那我就放開量和別的那個誰對yin一番,至於穀允兄,那都是自家兄弟,不yin也罷,嘿嘿——”

……

“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剛到通國飯店的門前,立於門口的那位漂亮小二便熱情招呼了起來。

“小二哥,聽說你們通國飯店每晚都有食酒色藝文五項高檔服務,能不能給我們具體介紹一下呀?”野哥從袖中摸出五兩銀子丟給小二道,“如果講得好,讓爺覺得滿意,爺還有打賞!”

小二本來隻是禮貌性讓客,沒想到這位身穿華服,腳蹬鹿靴卻發髻不束,任由一頭長發披在肩上的渾似街頭混混的公子哥一出手竟然就是五兩銀子,而且再介紹一下特色服務的具體內容就另有打賞,所以小二就再也顧不上門外進來的其他客人了,隻見他一邊將野哥等人往一樓最中間的桌子上讓,一邊賠笑道:

“爺幾個今天真是來得巧,今日恰巧是我們飯店開業五周年紀念日,所以今晚我們飯店將會史無前例地推出一係列更上檔次的服務。”

“都有什麽服務?”

“不知道爺幾個有沒有發現我們飯店與別的飯店的不同之處沒有?”

“有什麽不同嗎?”野哥四下看了一下道,“要說不同,恐怕就是你們飯店沒有雅間吧?”

“爺您可真是火眼金睛,一看就把我們飯店的特點給看了出來,其實我們飯店的這一特色還是當年沈萬三故意布置的,因為當年沈萬三以會商為主,所以就不設雅間,一是南北西東的商家可以直接交流交易,二是不讓小商戶有低人一等的感覺,三是大家坐在這大廳裏吃飯,可以共同欣賞二樓演出席的歌舞表演。”

“嗯,有點意思,可以先介紹一下你們飯店食酒色藝文五大特色有何特別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