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的時間轉瞬間已經在那些難得瀟灑一回的商人蹩腳的才藝表演中Lang費過去,等那些饞貓似的小生意人各自花了些銀子去後院青樓之上喝花酒之後,那位身著紫衣的小姑娘才再次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望著一樓大廳內已經減員至三分之一的客人,紫衣姑娘衝大家一個曼妙的萬福道:

“各位嘉賓,能夠耐住性子等到現在的人,大多都是我通國飯店的熟客,雖然也有一些陌生麵孔,但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成為我們最忠實的回頭客,熟悉我們飯店食酒色藝文五大特色的人都知道,食酒色藝等四大特色和最後一大特色文比起來,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前奏而已。俗話說的好,‘月半彎,登花船’,今夜月兒彎彎,但我們的情意滿滿。如今二更剛至,就請有雅興登船賞月,與彩月姑娘共弄和弦雅韻的儒商雅士們登船吧。”

“嘩——”

剛才還坐在大廳內故作高雅之態的商人們起身繞過一樓的屏風向後院湧去……

野哥和筠兒等人見大家一起湧向後院,想起在通國飯店外就看到的後院的萬三湖,就知道大家肯定是要到萬三湖上的花船之上捕風捉雅,在和張玉打了個眼神之後,幾人也隨著人群向後院奔去。

順著飯店後的卵石花徑向前走,不一會兒大家便來到了水波**漾的萬三湖邊,在搖曳的燈火影中,隻見一艘足有兩三層樓高的巨大畫舫正**悠悠泊在岸邊,一條長長的刻有防滑雕花的木板一直從船沿上斜搭下來,在岸邊木板兩側,紫衣姑娘和幾個彪形大漢大聲吆喝著賣票。

“快點兒登船了!快點登船了!一百兩銀子外加本人原創詩作一首。”

“喂,姐姐,我出二百兩銀子,不寫詩行不行啊?”

“不行!如果是往日,我們完全可以考慮,但是今日的彩月姑娘不同以往其他姑娘,所以根據彩月姑娘的要求,我們沒有辦法通融。”

“野哥,咱們怕是登不了這花船了。”穀允一聽說要想登船的話,除拿一百兩銀子外還要附加一首原創詩歌,於是就不由泄起氣來。

野哥見穀允被一首小詩難為得冷汗直冒,於是便笑道:“這有何難?不如哥替你口占一首得了,‘今日月半彎,紫衣立船邊。燈火當胸照,兩座饅頭山。’”

“這個,恐怕不行吧?”

“怎麽不行?你若是不要,哥可就把它送給小五了。”

“這樣也好。”穀允看了野哥一眼道,“要不,你再幫我想一首?”

“哎呀,我說穀允呀,你說你自己不會寫還嫌哥給你寫的不好,你以為詩是像你想那樣說寫就寫的嗎?哥現在靈感沒了,我看你還是求筠兒得了。”

筠兒一看野哥讓穀允求她,於是就衝野哥啐了一口道:“哼!故意想把我和穀大哥甩掉,然後你再到花船上跟彩月那個妓女郎情妾意是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了,穀大哥,詩的問題你不用操心了,我幫你寫!”

野哥見筠兒賭氣帶著穀允先行登上了花船,也並不去追趕他們,而是抱著雙臂悠閑地望著眾人爭先恐後登船的紛亂場景。

“野哥,咱們快點兒登船吧,不然,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小五見野哥此時竟然站在一旁無動於衷地打醬油,於是便上前催促了起來。

野哥盯了小五一眼,不以為意道:“登不了船就回去睡覺,不過,哥覺得,如果我不登船的話,這船應該是不會開的。”

“什麽意思?”小五吃驚地望著野哥,一臉的迷茫。

“我的意思是,如果哥成功登上這艘畫舫的話,你就去告訴張玉讓他準備一些小船到這萬三湖中打好接應。”

“我哪兒也不去!我就是要跟著你!”小五把頭一擰,又是一副強驢的樣子。

野哥見小五一脖子強筋,隻是微微一笑道:“怕是你登不上這花船的。”

“我怎麽登不了船?是不是你不打算替我出登船的銀兩?”

“不要把哥想得這麽卑鄙吧,呶!這是二百兩銀票,你小子有種就自己登船!”

小五接過銀票,扭頭就往船邊走,可是,剛走出了兩步就又回到野哥跟前道:“替我寫一首詩。”

“剛才哥不是已經替你寫好了嗎?”

“你有替我寫嗎?”

“就是‘兩座饅頭山’那首。”

“你說那首詩呀?那首詩連穀允大哥都認為不行,你怎麽能拿它糊弄我呢?你以為我傻呀!”

“小五,”野哥狡黠一笑道,“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兩個都用那首詩登船,而且把第一次詩歌使用權讓給你,你先去試著登船,如果登不上呢,哥再去,要是萬一哥用那首詩登上船的話,你就不許再耍脾氣,必須要盡快通知張玉做好接應準備。”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如果我聽見你換別的什麽詩登船的話,這事兒咱們兩個沒完!”

“行,我答應你。去吧!”

野哥衝小五一揮手,便見小五一溜小跑來到負責把關的紫衣姑娘跟前,把一百兩銀票往上一遞,沒等紫衣姑娘讓他背詩,便哇哇大聲朗誦起來:

“今日月半彎,紫衣立船邊。

燈火當胸照,兩座饅頭山。”

“滾!你找打不是?!”立在岸邊的紫衣姑娘一聽小五竟然吟出如此**的詩,惱羞之下差點兒沒把小五給撕吃了。

狼狽地跑回到野哥身邊,小五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次該你去了,就念我剛才那幾句詩,如果敢錯念一個字,我就……我就不跟你玩了!”

“那好,如果哥成功登上花船的話,你必須馬上通知張玉,事關重大,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本幫主為你是問!”

野哥神情嚴肅地盯著小五,見小五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才手拿折扇,一搖三晃地來到紫衣姑娘麵前嬉笑道:

“哎呀,這花船怎麽還沒有起航呢?是不是在等我大明第一yin士、美女克星外加超級帥哥本公子登船,與美女彩月共賞蒼天那輪人見人愛的彎月呀?”

紫衣少女見野哥吊兒郎當地來到身邊,開口就是一番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於是便揶揄道:“等你?你以為你誰呀?皇帝微服私訪嗎?實話告訴你,我們的花船馬上就要起航了,你愛上不上!”

“真的嗎?那哥就省一百兩銀子吧。”

野哥說著轉身就要離開,這下倒急壞了紫衣姑娘,隻見她伸手一拉野哥的衣袖道:“把你的銀票拿來,我們是做生意的,哪有見銀子不賺的道理。”

野哥見紫衣姑娘拉住他的衣袖不讓走,於是就故意在渾身上下摸了摸,驚道:“哎呀,哥今天出來時走的匆忙,忘帶銀子了!美麗的彩月姑娘,哥不能陪你賞月了,你就好自為之吧,可是你一定要記住了,千萬別被那些歪瓜裂棗給欺負得太狠了,嗚嗚——”

“唉,算了。反正船就要開了,彩月姑娘的愛慕者眾多,也不多你一個,本姑娘見你哭得這麽可憐,就免費放你登船吧,不過,按照規矩,詩你還是應該要寫一首的,當然,以前寫的詩也是算數的,如果以前也沒寫過,就那啥也湊合著放你一馬吧。”

野哥見紫衣姑娘明著提示他隨便背一首就行,心中就知道這是對手故意設下的一個套來引他上鉤,野哥什麽人,在二十一世紀就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難道還怕誰的圈套不成,所以野哥便衝紫衣姑娘邪笑道:

“寫詩呀,這個簡單。哥什麽不會就是會寫詩,以哥的才學,根本就不用著拿以前的詩充數,哥給你即興來一首怎麽樣?”

“那好,既然你有如此高才,本姑娘就樂得欣賞你的佳作,公子請。”

“你聽好了。”野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吟誦道,“今日月半彎,紫衣立船邊。燈火當胸照,兩座饅頭山。”

“你——”紫衣姑娘見野哥吟出的又是剛才被小五吟誦過的那首挑逗的yin詩,直氣得渾身不住的發抖。

“怎麽?哥寫的這首詩不好嗎?”野哥嘻嘻一笑道,“哥的這首詩可是繼承了我國唐代著名大詩人杜甫之登峰造極的寫實詩風,然後再加上哥天才般的文學之創作才思才創作出的人間難得一見的佳作,誰要是敢說哥的這首詩寫的不好,哥寧願不登船也要跟她辯論到底。”

“你……你快登船去吧,你的這首詩寫得簡直太好了,確實如你所說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好詩。”

野哥見紫衣姑娘幾乎是咬著嘴唇誇他的詩好,於是就動了再調戲一下這小姑娘的念頭道:“那,你說哥的詩好在哪裏?”

“你……你趕緊登船去吧,要不然,船就要開了。”紫衣姑娘見野哥盯著她高聳的胸口還就粘上了,可是因為有必須引誘野哥上船的任務在身,所以隻好紅著臉催促野哥上船。

“哥是個非常認真的人,既然今日詩歌問題沒有和姑娘討論徹底,那哥是堅決不會等船滴……”

“你……你……”紫衣姑娘被野哥逼得沒招,隻好把牙一咬道,“你那詩應景生情,不僅寫出了月半彎懸於天際的朦朧之美,而且還寫出了本姑娘在燈火搖曳下的美態,寫實中帶有Lang漫想象,可謂兼杜甫之現實主義詩風與李白之Lang漫主義特點而集大成的詩中佳作,而且,你那詩作,詩中有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