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全都是真的?”筠兒的麵色終於開始柔和起來。

“千真萬確!”野哥用堅定的目光直視著筠兒,不帶一點遊離。

“哼!誰不知道你是編故事的高手,反正我不信!”筠兒嘴裏如是說著,但嘴角不自覺已經開始微微上翹。

“是嗎?”野哥衝筠兒邪魅一笑道,“要不要讓哥展示一下威風讓你徹底相信?”

筠兒見野哥**般撲了上來,本來打算迎合,卻見野哥渾身的衣服還濕漉漉貼在身上,於是迅速伸出一隻小腳把野哥擋在一尺開外嗔道:“就你這樣落湯雞的模樣還展示威風?還不快到船艙裏換身衣服去?”

野哥被筠兒一提醒,這才想起他身上還在往下滴水,迅速從甲板上跑到船艙裏,野哥發現筠兒早給他準備好了一身衣服,迅速脫下濕衣服,然後把筠兒準備的衣服穿戴整齊,再次走出船艙時,野哥發現大船早已駛進了海津港。

從海港到運河碼頭其實還有好長一段路程要走,但由於租了幾輛馬車,所以一行人在天黑之前便來到了碼頭邊上,從七月七日江湖群俠中毒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天,越往後拖延江湖群俠出現危險的幾率就越高,所以野哥決定馬上揚帆起航,連夜趕回滄州救人。

經過一夜的行船,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在古老的運河河麵上時,野哥等人帶著解藥和尋回的武林秘籍重新踏上滄州河灣湖麵上被佳人有約買下的小島,還未棄船上岸,朱高熾以及不三不四等許多人早已水泄不通地等在岸邊。

“拿到解藥了嗎?”朱高熾等野哥一登岸,便顧不得寒暄,著急問道。

“當然拿到了。”野哥衝朱高熾邪魅一笑道,“我野哥辦事,哪有辦不成的道理。”

“兄弟,太謝謝你了!這幾日都把我快愁死了!”朱高熾一聽說野哥拿到了解藥,臉上的表情一下子便飛揚起來,他一下子就是一個熊抱,難得和未來的皇帝哥哥擁抱,所以野哥也毫不客氣地和朱高熾緊緊抱在一起。

許久,野哥才鬆開抱著朱高熾的手臂關切問道:“朱哥,這幾日江湖群俠的情況怎麽樣?”

“啊,這個嘛,因為由孫神醫在這兒指點用藥,所以大家的情況都還不錯,全部一二百人沒有一個惡化的,隻是要想使他們徹底脫離危險,還需要解藥才行。”

“朱哥,那些都是什麽人?”野哥向四周望去,發現除野人幫的一些人外,其餘大約好幾百號人全都是陌生麵孔,於是就問道。

“你說他們呀,全都是來自各地的各幫派的人,因為這次中毒的人有好多都是個幫派的掌門長老護法之類的重量級人物,所以,這幾日源源不斷的有各派的人來這裏,現如今,除少數的十幾人之外,其餘全都由他們自己的人照顧。”

朱高熾說著,突然一轉身衝四處一抱拳大聲說道:“各位英雄,各位俠客,在此,朱某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通過幾日的血戰追蹤,野人幫幫主葉大俠已經將解藥成功從倭賊手中奪來,你們的幫主長老們馬上就可以得救了!”

“嘩——”四周一片沸騰,隻見所有人全都抱拳衝野哥大聲道起謝來,什麽謝謝野**俠,野**俠神勇非凡,野**俠堪當武林盟主之類的溢美之詞全都此起彼伏的被人潮一Lang又一Lang喊出。

野哥一看群情激昂,便隻好拱手向大家打招呼問好,因為還拿不準解藥給大家服下後會產生什麽樣的結果,所以野哥還是保持著相當的低調,最後,在不三不四和張玉穀允馬雲等人的簇擁下,野哥和朱高熾很快便進入了一間被用於臨時議事的會議廳,孫神醫也從後麵充當病房的客房中趕了過來。

望著一雙雙激動而又期待的眼神,野哥拿出那瓶解藥遞給孫懷遠道:“神醫大哥,這是我們找回的解藥,你看看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站在野哥身後的筠兒一聽野哥叫她舅舅為大哥,於是一腳便踹到了野哥的屁股上,由於猝不及防,所以野哥一個趔趄便向孫懷遠撞去,好在孫懷遠身手敏捷,隻見他一伸手扶住野哥,順手接過野哥手中的解藥,但眼睛卻嗔怒地拋向筠兒:“丫頭,都長這麽大了,你怎麽還這樣毛手毛腳呀,你平時揪著我的胡子玩也就算了,你怎麽可以如此對待野人幫主呢?”

筠兒一見孫神醫衝她小發火,於是便把她那嬌俏的鼻子往上一強道:“哼!誰讓他叫你神醫哥哥而不叫舅舅呢!揍他活該!”

“你——都是我把你慣壞了!”孫懷遠見筠兒毫不示弱地跟他頂嘴,可是因為一向嬌慣溺愛,所以也不能拿她怎麽樣,於是隻好衝野哥訕笑道,“唉,我妹妹早年不幸夭亡,臨終就留下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由於可憐她從小便失去雙親,所以小老兒就有些溺愛於她,沒想到給慣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野**俠多多包涵。”

野哥一看孫懷遠如此客氣,於是就哈哈一笑道:“那啥吧,哥剛才正好屁股有些癢癢,正想要伸手撓撓呢,沒想到筠兒姑娘竟然如此善解人意的給來了一下,如今我這屁股不但不癢了,而且還被筠兒的小腳附帶著按摩了一下,簡直就是爽快至極,爽快至極,哈哈哈——”

孫懷遠看著野哥那被揍後仿佛吃了塊糖豆似的高興樣,就非常不理解,難道此君有被虐狂之傾向?但是鑒於是自家外甥女侵犯了人家,如今人家不怪罪已經是燒了高香了,哪裏還管得上人家是不是被虐狂,所以,孫神醫迅速轉移話題道:“野人幫主,請問你此解藥服用時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

野哥見孫懷遠問解藥的服用方法,而在場的朱高熾等人也全都用詢問的目光盯著他看,於是便收了滿臉的壞笑和不正經道:“這解藥的在服用時需要將藥丸放在白酒中化開,由於解藥的藥性比較強,所以一粒解藥就可以解開五個人所中之毒,如今咱們中毒的人數是不到二百人,而解藥有八十粒之多,因此,如果解藥不假的話,用來解江湖群俠所中之毒,應該足夠用了。”

孫懷遠聽野哥說要用白酒化服,於是就倒出一粒解藥在鼻子便聞了聞說道:“不錯,此解藥屬於烈性解藥,必須要用白酒或者黃酒送服才能最大發揮藥效,並且減緩對人體的傷害。”

野哥見孫懷遠用鼻子聞了兩下就知道藥的藥性,於是就笑問道:“如此說來,此解藥定是不假了?”

“應該就是真的解藥。”孫懷遠看了一眼野哥道,“不過,用毒之事畢竟不同於醫道,所以老朽並不敢百分之百確定此藥丸一定能夠解救眾人而不對他們造成傷害。”

朱高熾見孫懷遠如是說,於是皺眉道:“如此說來,我們必須要先選出一人來試藥了?”

孫懷遠看了朱高熾一眼,沉吟道:“朱公子所言甚是,為了保險起見,咱們必須要先選出一人試藥。”

“該選誰試藥呢?”朱高熾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野哥。

“選誰都不合適。”野哥的目光不覺往下一沉,非常堅決道。

站在一旁的張玉見野哥的臉從來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野哥竟然如此神情嚴肅,於是一向豪爽的他就一拍胸脯道:“野哥,就讓在下第一個試藥吧!”

朱高熾自然知道第一個試藥之人是擔著無比大風險的,如今見野哥身後的那個不知名姓的黑臉大漢突然自告奮勇要試藥,不覺對其勇氣大加讚賞,於是就感興趣問道:“這位英雄看起來有些麵生呀,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野哥見朱高熾用欣賞的眼光盯著張玉觀看,就知道這是絕佳的推薦張玉的機會,於是不等張玉答言,便對朱高熾笑道:“朱哥有所不知,這位兄弟名叫張玉,是我的一個朋友,更重要的是,在此次追倭討解藥的行動中,他可是威震倭軍的大英雄,是咱們討藥的頭號大功臣。”

朱高熾一聽張玉是追倭討藥的大功臣,於是趕緊抱拳道:“哦,原來是追倭討藥英雄呀,失敬失敬!”

張玉見朱高熾向他抱拳施禮,趕緊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追倭討藥之事全是野哥的功勞,張玉隻不過是做過一些邊角瑣事而已,哪裏敢受追倭討藥英雄之名。不過,今日試藥之事,張玉倒是得仁不讓了。”

“這個……使得嗎?”朱高熾為難地望了野哥一眼,表情極為複雜。

“當然使不得。”野哥一掃張玉,然後正色道,“用毒之事雖然本帥哥不懂,但是,其中最簡單的常識問題還是了然的,天下之毒,一般都是相生相克,所以但凡解藥一般同時也是毒藥,張玉根本就沒有中毒,如果服下解藥,那豈不是會中毒無疑?況且,以一個沒有中毒的人試藥能不能試出解藥真假也有待商榷,我怎麽可能讓我們的兄弟做如此無謂的犧牲呢?”

孫懷遠看了張玉和野哥一眼,一捋胡子道:“野哥說得沒錯,即便此藥丸是真的解藥,張玉兄吃下後也未必能試出真假,而且在找不到原毒的話,必將會搭上張玉一條性命,因此,試藥之人隻能從那些中毒的人中挑選一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