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十幾個大內護衛迅速衝進屋內圍在朱允炆的四周把朱允炆嚴密保護了起來。

壞了!可定是妤竹和墨白見自己久未出去,以為自己出什麽事了,所以才闖進來的。野哥顧不得和朱允炆說再見,慌忙衝出屋門,迅速跨出後院來到前院之中,隻見妤竹和墨白已經被成群的大內護衛圍困在中間,眼看著就要被斬殺於亂刀之下。

“全都給哥住手!”野哥一聲怒吼躥到了圍攻妤竹和墨白的大內護衛中間,大聲喝道。

大內護衛被野哥猛的一嗓子一震,竟然全都住了手,妤竹和墨白一看野哥安然無恙從後院出來,於是也住了手。

“相公,你沒事吧?”妤竹上下把野哥看了一遍之後,見野哥一根毫毛都沒有受到傷害,於是一拉野哥的手道,“咱們走!”

走?靠!你個小丫頭還真夠牛的哈,這麽多如狼似虎的大內護衛外加方圓兩裏地內那無數的錦衣衛把守,你以為能走得掉嗎?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野哥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野人,請問這兩位是誰?”李景隆分開大內侍衛來到野哥和妤竹身邊問道。

野哥見李景隆問妤竹和墨白是什麽人,於是慌忙陪笑道:“大人,這二位是我的兄弟和小妹,由於害怕哥受欺負吧,所以就跑到這兒來找我,誤會,一切全都是誤會!希望大人念在他們年幼無知的份上,就放過他們吧。”

“你的兄弟和小妹?”李景隆上下打量了野哥一會兒道,“野人,想必你應該知道今晚這裏住的是誰了,所以,當下之計,你將他們二人迅速拿下交給皇上處理,本國公還可以賣一個老臉替你求下情饒你不死,不然……”

見李景隆說讓他拿下妤竹和墨白交給朱允炆處理方能保他不死,野哥不覺冷笑道:“姓李的,要哥對自己的兄弟和小妹下手?你以為哥像你那樣卑鄙嗎?”

“大哥,都是兄弟不好,是兄弟給大哥惹麻煩了,眼下之計,咱們能活一個是一個,所以,兄弟勸大哥還是求這位大人饒過小野嫂吧,今晚所有的罪責墨白一人承擔了。”墨白一看李景隆那陰沉的臉,再加上聽說皇上竟然住在這裏,於是便一咬牙對野哥道。

妤竹一看墨白主動要求承擔罪責,於是便大聲道:“今晚這事是我先挑起的,根本就不關墨白的事,所以如果真要有一人承擔罪責的話,那個人也應該是我!”

野哥一聽事情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樣是妤竹尋他心切而挑起,不禁大為感動,在擁抱了一下妤竹之後,野哥又無比動容地給墨白來了一個緊緊的熊抱道:“好兄弟,都是哥不好,連累兄弟了。”

墨白緊緊抱著野哥動容道:“大哥,沒有誰連累誰,墨白所做一切全都是心甘情願的,跟隨大哥這麽多日子,一直都是大哥在照顧墨白,為墨白犧牲,今天,求大哥就讓墨白替你犧牲一回吧。”

野哥見墨白鐵了心要扛起所有罪責,不由得越發感動起來:“哥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哥要對你說的是,要麽咱們一起活,要麽咱們一起死,哥永遠都不會做那些棄兄弟於不顧之事的!”

“野人!你真打算要庇佑這兩個賊子?”李景隆見野哥說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於是就厲聲怒喝道。

野哥見李景隆發指蒼穹、怒不可揭,於是就用同樣冷峻的目光盯著李景隆冷笑道:“怎麽?你李大人還想要脅迫哥不成?”

“統統給我拿下!”李景隆見野哥竟然敢頂撞於他,於是不禁火往上撞,衝那些圍在四周的大內侍衛一揮手道。

圍在四周的大內侍衛一見李景隆下命令,嘩啦一下全都衝了上來,野哥一看事情不妙,一伸手便把李景隆拉在懷中,拿劍往李景隆脖子上一架道:“老子看你們誰敢上!如果不想讓這姓李的血濺當場的話,你們就給哥讓條路出來!”

李景隆本來支持武功不弱,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就被野哥拿去當了人質,但是,一向驕橫高傲的李景隆卻突然耍起橫來,隻見他把脖子一擰衝大內侍衛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不要管本國公,你們快上!”

“慢!”

突然,朱允炆在十幾個大內護衛的保護下從內宅走了出來,隻見他遠遠地望著野哥和妤竹墨白問野哥道:“野人,朕來問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回皇上,他們兩個本來是跟我一起來的,但是被瞿能擋在了衙門外,剛才他們隻是想要進來叫我一同回去,沒想到就被您的大內侍衛給團團圍住,而李大人上來就要殺要刮的威脅我們,所以才有如今劍拔弩張的局麵……其實我們全都是良民,今晚我們來也是想要替皇上排憂解難的,草民鬥膽求皇上赦他們無罪,如果皇上執意要怪罪於他們的話,草民隻好同他們一起到閻王那兒去討一杯美酒喝了……”

野哥說著把劍狠狠地往李景隆脖子上壓了壓,一副打算魚死網破的樣子。

朱允炆見李景隆在野哥的手中,又有感於剛才李景隆大義凜然的樣子,於是,便不忍李景隆受到傷害,再加上他還要利用野哥去尋找那丟失的密函和寶物,所以雖然心中憤恨,但是朱允炆還是假裝事情不大,咱們慢慢商量的樣子道:“野人,你不要亂來,你先放了李大人,咱們一切全都好商量。”

因為熟知大明曆史,野哥自然也相信他不可能改變大明曆史,所以野哥就知道李景隆今晚絕對不會死,所以野哥就對朱允炆說道:“皇上,如果您答應不怪罪我兄弟和小妹的無意冒犯之過,我就答應放掉李大人。”

兄弟和小妹?朱允炆錯愕間這才注意到原來被團團圍住的三人中赫然有一個女子,但見燈影之下,那女子手握寶劍,杏目黛眉,烏鬟俊臉,三分嫵媚、三分颯爽、三分勾魂的立在那裏……

朱允炆自然知道墨白和妤竹並非真的要來刺殺他,而且,饞涎欲滴地望著燈火下簡直天女下凡的妤竹,朱允炆的心不覺狂跳起來,如此美女,如果死在大內侍衛的亂箭之下,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猶豫再三,朱允炆終於問道:“野人,你說你的兄弟和小妹隻是前來尋找於你,並無刺殺寡人之意,此話可當真?”

“當然是真的了,如果要刺殺皇上,他們還會在衙門口值班室裏一直等到現在嗎?”

“他們果然是在衙門口值班室內等候滴嗎?有沒有人可以作證?”朱允炆的目光依然在妤竹身上徘徊,問話的口氣也顯得隨意而飄忽起來。

妤竹一聽朱允炆話中帶有可商量的餘地,於是就目送秋波盯著朱允炆道:“我們一直都在衙門口值班室裏等我大哥,瞿能護衛可以作證。”

朱允炆聽妤竹說瞿能可以證明她一直都在衙門口等野哥,因為有意想要替妤竹開脫,所以朱允炆就把目光轉向瞿能問道:“瞿護衛,這位姑娘說你可以作證,那你就據實告訴朕,剛才之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瞿能其實對妤竹和墨白並無敵意,再加上剛才妤竹向後院闖時,他完全可以依靠一己之力攔住妤竹,但是他卻昏頭昏腦下令圍堵,導致妤竹發怒拔劍抵抗,因為心中略微有些愧意,所以瞿能便據實說道:“回皇上話,這位妤竹姑娘說得的確不假,他們二人確實是在衙門口等了許久,隻不過剛才妤竹姑娘好像是等急了,所以死活不聽屬下之勸告,就硬闖了進來,旁邊那位叫墨白的見妤竹姑娘硬闖進來,跟著也闖了進來,為了保護皇上安危,我們就把他們二位團團圍住,雙方就打了起來……”

朱允炆見目的達到,於是就放緩語氣道:“哦,如此說來,一切全都是一場誤會了?”

野哥一看朱允炆口氣有鬆動跡象,於是就大聲道:“皇上英明,今晚其實就是一場誤會。”

朱允炆望著野哥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朕也不能不近人情,所以,今日之事,朕可以有條件的不再追究。”

野哥見朱允炆說可以有條件不再追究他們的過錯,於是就問道:“什麽條件?”

“朕的條件就是——你先放了李大人,然後無條件接受朕今晚所交給你的任務,任務完成得好,你們將功補過,完成不好,朕就殺你個兩罪並罰!”

“好!皇上一言九鼎,在下就信皇上一回。”野哥說著,把架在李景隆脖子上的劍一撤,衝妤竹和墨白道,“咱們走!”

“快!放箭!一個也別讓他們活著出去!”李景隆被野哥釋放之後,剛一到安全地方,便馬上變臉,衝四周的護衛命令道。

唰——大內護衛一起拿出隨身攜帶的弩箭瞄準野哥三人搭弓就要放箭。

野哥一看四周弩箭黑壓壓指著他和妤竹墨白,於是就指著朱允炆怒道:“皇上,你是金口玉言,請你最好還是不要爽諾為妙,否則……”

“否則怎麽樣?”朱允炆笑望著野哥問道。

野哥見朱允炆眸中並無殺意,於是就道:“否則,金口將會被人質疑,玉言也會失去威力。”

“說得好!”朱允炆拍手道,“寡人從小就謹從師訓,從來都不會做什麽出爾反爾之事,既然寡人答應不會傷害你們,自然就會放你們離開,而你,也必須要記住剛才寡人放你們走的條件,如果完不成任務的話,即使天下再大,也同樣無你容身之地!”

朱允炆望著四周的大內侍衛命令道:“你們全都退下!放他們走!”

言畢,朱允炆再次深情地望了妤竹一眼,轉身在護衛的簇擁下向後院內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