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公子,你怎麽能不彈呢?”墨白一見李明宇慷慨激昂發表了半天有關琴藝之理論,卻突然棄權回來,於是便焦急道,“既然錦衣衛裏彈琴那傻鳥的琴藝如此不濟,你就先幫助咱們拿下一場提振一下士氣呀?趁現在主裁還沒有裁定輸贏,趕緊回去比賽……”

“回去比賽?”李明宇盯著坐在左側的墨白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要本公子死得更難看嗎?實話告訴你,其實錦衣衛那小子彈的已經很不錯了,哪裏有什麽跑掉的地方?就算是有,我也聽不出來呀?”

“這麽說,你剛才那話是蒙他們的?”

“當然是蒙他們了,要不然,我那彈棉花的琴藝表演還不得讓咱們更加丟人?”

……

錦衣衛一方的麗服公子見李明宇不賽而退,而且回去後又跟墨白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因為對野哥一方人的名姓出身以及真實水平了解得十分透徹,所以麗服公子看在李景隆的麵子上,並不戳穿李明宇除了泡妞兒喝酒實際上啥都不會真實嘴臉,隻見麗服公子嘴角帶著得意的微笑衝野哥道:

“西院無名無姓披頭散發那位,此場比賽你們完全敗北,你可輸锝心服口服?”

野哥料定對方麗服公子應該是武功以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於李明宇那一套唬人的把戲絕對逃不出對方眼睛的,所以便直接坦白道:“第一場我們的確敗了,但是,本帥哥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今晚一賽,你輸定了!”

“是嗎?”麗服公子嘲弄地望向野哥,笑道,“你該不會是死鴨子嘴硬吧?”

“二位,二位請不要再鬥嘴了。”突然,周翢衝麗服公子和野哥一抱拳道,“作為主裁判,在第一時間宣布比賽的勝負是我的職責,所以,在和唐寅與秦清二位副裁激烈討論辯證以後,我們認為,雖然西院代表隊代表琴藝非常高超,但是,琴藝再高,你手不觸弦就是等於不會,因此,我宣布:第一場琴藝比賽獲勝方是——東院代表隊,場上比分,一比零。”

周翢見比賽雙方對一比零的比分都沒有意見,於是便將鎮紙往桌子上一拍,宣布第二場射箭比賽開始。

琴台很快便被浥輕塵客棧的跑堂抬下,很快,跑堂的便拿出兩個靶子遠遠放到南牆的牆根下,在測量了一下距離後,周翢親自在地上畫了一條橫線,比賽規則:選手站在線後,一人一靶,一共十箭,總環數高的一方取勝。

野哥見一切已經準備完畢,於是一抱拳對金誌揚說道:“老金,剛才咱們已經敗了一場,而第五場繪畫比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墨白依然會敗,所以,今晚咱們要不要卷鋪蓋走人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沉住氣,變壓力為動力,為咱們西院代表隊爭光!”

金誌揚見野哥說得如此客氣,於是便一拍胸脯道:“野**俠就放心吧,我雖然不知道對手的實力,但是就這種定靶比賽,每箭十環,對我而言,好像還不是太大的問題。”

“比賽開始,請雙方選手入場——”隨著周翢的一聲高喊,金誌揚和錦衣衛方的一位鐵塔大漢邁步走入場內。

“這位仁兄,請問尊姓大名?”金誌揚衝不如場地的錦衣衛選手一抱拳,客氣問道。

鐵塔大漢非常輕蔑地看了比他矮出半頭的金誌揚冷哼道:“哼!你也不拿腦袋想一想,我的名字是隨便誰都可以問滴嗎?”

金誌揚臉一紅,沒想到自己的客氣話竟然被對方如此不解風情地硬撞了回來,不由得心中火往上撞,本來金誌揚打算根據情況和對手射出相同環數,打個平手也就可以了,如今見這又黑有高的大漢如此輕蔑,所以便決定不再相讓。

比賽開始,黑塔大漢選西側靶位,金誌揚不以為意站到了東側靶位上。

雙方都不再說話,第一箭黑塔大漢先射,九環。錦衣衛一方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要知道,一百米的靶子,又在這燈影搖曳光線不明的情形下比賽,九環,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成績。

金誌揚微微一笑,等錦衣衛方的掌聲靜下來以後,非常沉穩的搭弓射箭,十環!野哥一方立刻報以熱烈掌聲。

比賽一下子便進入到了激烈的爭奪中,第九箭結束,金誌揚環環命中靶心,九十環的好成績也讓全場鼓掌鼓得手發軟。

再觀黑塔大漢,除命中兩個十環和一個八環之外,其餘都是中規中矩的九環,九箭結束,僅僅得到了八十二環的成績。

勝負幾成定局,黑塔大漢無奈地舉起弓射出了最後一箭,依然是九環,總共九十一還到成績,雖然相對光線等客觀因素而言,九十一環已經算是好成績了,但是,因為對手九箭已經射出了九十環的好成績,所以黑塔大漢射完最後一箭後,狠狠把弓往地上一砸,萬分沮喪地直接離開了比賽場。

金誌揚見黑塔大漢提前退場,仍然慢慢抬起胳膊,張弓搭箭,穩如泰山,凝如雕像。

嘣——弓弦的聲音爆響,金誌揚的箭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

脫靶!連續命中十環的金誌揚的最後一箭竟然射出了零環!

“是誰在暗算我!是誰?!”金誌揚丟下弓箭萬分氣惱地大叫起來。

“金總鏢頭,不要這樣好不好?”麗服公子見金誌揚暴跳如雷,於是就笑眯眯望著金誌揚道,“你的箭法的確不錯,可是願賭就應該服輸,你一箭射偏了就說有人暗算你,那我們的兄弟射偏時你怎麽不說有人暗算他?”

“我——”金誌揚望了麗服公子一眼,被麗服公子冷目一掃,不覺打了個寒戰,繼而垂頭喪氣道,“今日比賽,我認栽了。”

言畢,金誌揚一言不發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臉色一片鐵青。

“野人,你不是說今晚你贏定了嗎?依照現在的情形,好像輸定才對吧,哈哈哈——”麗服公子得意笑道,“如果你現在認輸投降並當著大家的麵給小爺磕三個響頭然後卷鋪蓋走人的話,小爺可以考慮不要你的免死金牌。”

野哥見麗服公子挑釁,於是也吊兒郎當笑道:“啊,那是,那是。你們的確贏了前兩場,而且贏得非常女人嘛,哈哈哈——”

“你什麽意思?”麗服公子道。

“什麽意思?如此明白的話難道你都聽不懂?哥的意思就是你很女人唄——”野哥語帶戲謔道,“第一場,在我們李公子不屑於和你們比賽之情形下勝出,你們如此取勝難道可以說勝得很男人?第二場,在我方選手遙遙領先的情況下,你拿一塊女人用的小鏡子借燭光反射在老金的眼睛上導致老金的最後一箭脫靶,難道這也不是女人的風格還是男人的做派不成?”

麗服公子見野哥竟然發現了他用鏡子反射燭光導致金誌揚最後一箭脫靶的秘密,臉上不由得有些掛不住,但是,隻是稍微凝滯了一下,麗服公子便冷哼一聲道:

“所謂比賽,就是要鬥智鬥勇,不管你在比賽中使用了什麽方法,隻要是沒有違反比賽規則,那就是有效比賽,所以不管你們說什麽,我方已經連勝兩場,當然,出於不趕盡殺絕之人道方麵的考慮,你們現在可以認輸卷鋪蓋走人,你那塊免死金牌可以不用輸給小爺。”

野哥一臉詭譎地笑望著麗服公子道:“美女——”

麗服公子一聽野哥叫他美女,於是便惱羞道:“誰是美女?!你不要亂講啊!”

“不要這麽急性子好不好?哥有說你是美女嗎?哥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你攔腰截斷,你是不是太霸道點兒了?”野哥一臉壞笑道,“美女她哥哥,就算第二場比賽也是你們勝了,但是,你確信你今晚比賽你們一定會贏嗎?”

麗服公子冷哼一聲道:“難道連敗兩場之後你們還能扳回來嗎?那簡直是天方夜譚,還是剛才那句話,現在棄權還來得及,要不然,等到最後我們勝出的話,哼哼——吃不了小爺讓你們兜著走!”

墨白一聽對麵的麗服公子說現在認輸就可以隻須卷鋪蓋走人,並不追究其他方麵的責任,而要是頑抗到底最後輸掉比賽的話,那後果好像有點兒嚴重,所以便趕緊拉著野哥的衣角小聲說道:“大哥,看今晚形勢,咱們好像是輸定了,如果現在退出比賽的話,咱們還可以保存一些顏麵,而且,你那寶貝免死金牌也可以保全,不如咱們——”

野哥一拍墨白的腦袋罵道:“靠!你小子出息點好不好?比賽才進行了兩場,你怎麽就認定一定是咱們輸了呢?”

“大哥,是,你是有能力。甚至能保證每一場都可以取勝,但是,按照比賽規則,你隻能參加兩場比賽,就算你參加那兩場全勝,可是兄弟我參加的最後一場繪畫比賽怎麽辦?別人不知道兄弟的水平,難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嗎?那簡直就是必敗無疑的比賽!”

“你小子怎麽能這樣滅自己的威風呢?”野哥一拍墨白的肩膀打氣道,“兄弟請放心,甭管你上去畫什麽,哪怕是豬拱狗刨呢,你隻要不像李明宇那樣什麽都不做就認輸,咱們就贏定了。”

“大哥不會是騙人的吧?”墨白一百個不相信地望著野哥道。

“難道你連大哥都不相信?”

“信,我當然信——”墨白嘴裏如是說著,但心裏還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他們能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