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全是李景隆出於自保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其實讓人在瞬間進入半睡半醒狀態的相關迷藥市場上到處都有,至於選中我冒充觀音則是我哥哥在被李景隆接見之後親自推薦的,他並沒有像李景隆道出我的女兒身份,隻是說我長得特別像女孩兒,而且又是他弟弟,肯定不會走漏風聲,所以,李景隆才最終決定讓我假扮觀音糊弄皇上,再後來的事,我想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哥好像聽說金誌揚是你家世交,但是通過這一段時間交往來看,你對金誌揚好像並不感興趣,其中有什麽原因嗎?”野哥想起淳於飛花曾經說過雲飛雁當上錦衣衛是因為金誌揚的推薦,於是就問道。

“他隻不過是向我爹溜須拍馬的一個老狐狸而已,當年我娘就是因為有包括他在內的幾個人喝酒時寫酒不小心碰翻了茶水,而被我爹一掌打在後背上重傷了肝脾內府,雖然經醫生醫治,但是,最後還是……”雲飛雁說著一下子又傷心的哽咽起來。

“對不起,飛雁。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傷心事,都是我不好。”野哥坐向雲飛雁,本來想要伸手去安慰她,突然想起自己說過,為了讓雲飛雁能夠找到屬於她的如意郎君,絕不再碰她一根手指頭的承諾,所以,野哥伸出去的手在雲飛雁的肩頭遲疑了許久,終於又收了回來。

“你不用說對不起。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其實,把這些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我也感覺舒暢些。”雲飛雁拭幹臉上的淚水道,“我娘其實隻是雲府的一個丫鬟,她在被我爹強暴之後生下了我,雖然勉為其難被我爹納為小妾,可是身份依然沒有得到什麽改變,自從我娘死後,我就被我爹當成一個野孩子養著,他並沒有正經教我武功,我的功夫全都是偷學來的……”

“這麽說你跟你哥哥雲飛揚其實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是嗎?”野哥歎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是的,他的母親是長房,所以也深得寵愛,但是他雖然驕橫,對我其實並不差,我的武功有好多都是他偷偷教我的,後來我實在不願意在雲家待下去,也是他央求我爹,然後,我爹才托人把我送到錦衣衛中當了一名錦衣衛,我的武功之所以比我哥哥還高也都是因為我在錦衣衛中一直苦練才得來的……”

“對不起,飛雁。”野哥想起自己對雲飛雁的一些所作所為,不覺萬分懊惱起來,可是,千言萬語匯到一起,也隻能說一句蒼白的對不起而已……

“其實,你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雲飛雁低頭輕喃道,“就算是你曾經對我動手動腳,那……那也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飛雁——”野哥的手不由自主抬起,然後又不得已放下,他已經在聚多離少地傷害著諸如朱依依、妤竹、筠兒以及那被他搞得進退維穀的淳於荷,他又怎能為一時的感情衝動再去傷害這樣一個從小飽受磨難和屈辱的小女孩兒呢?她理應找一個能夠天天和她廝守的愛她疼她的人。

原來禽獸穿上衣服並不一定都是衣冠禽獸,至少此時穿上衣服的野哥就不是,野哥望著天邊那一彎晶晶閃閃的月牙兒,轉移話題道:“飛雁,你的玉佩怎麽會被那個白衣人搶去呢?”

雲飛雁看了一眼,野哥,也望向天邊那彎新月道:“我帶著手下的兄弟剛翻過一個沙丘,突然就有一個人影從沙丘裏迅速冒了出來,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容不得我反應,他已經迅速取走了我胸前的玉佩。於是我慌忙就追,再後來,你就追趕了上來,要不是你,我娘留給我的這唯一的遺物就……”

雲飛雁再次哽咽。

野哥用眼眼睛撫摸著雲飛雁因傷心而起伏的肩頭,隻好輕歎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又惹你傷心了。其實,這玉佩並非是我替你搶回來的,那人的武功實在是太強了,如果真要搶,怕是十個我也搶不回來。”

“那你是怎樣得到玉佩的?”雲飛雁一聽野哥說那玉佩根本就不是被他搶回來的,於是就驚奇道。

“是他拋給我的。”野哥回憶著白衣人拋給自己玉佩後然後迅速離開的情景,不由感慨道,“那人的速度簡直太快了,比我見過的任何高手都快……”

“可是,他為什麽先搶走我的玉佩,然後又把玉佩還給我們呢?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深層次原因呢?”雲飛雁聽野人說玉佩是那人主動拋給野哥的,於是便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他在故意引咱們離開隊伍!”野哥望著茫茫沙漠,臉色不覺變得嚴峻起來。

“難道他跟那些僵屍是一夥的?”雲飛雁想起那些可怕的僵屍,不覺憂心忡忡起來。

“有這種可能,可是又有點兒不像。”野哥若有所思道,“如果他真的跟那些僵屍是一夥兒的話,他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咱們呢?因為以他的武功修為,要殺咱們兩個好像也並非沒有可能……”

“也許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目的是讓咱們倆在沙漠中盤亙逗留,為他們轉移所竊之鏢贏得時間。”

“算了,別想那麽多了,先喝口水,歇一會兒咱們就回趕追金誌揚他們去,也許等見到他們一切就會有些眉目。”野哥取下腰上的水袋,將一袋水遞給雲飛雁道。

“你先喝!”雲飛雁感激地望著野哥。

“我這裏還有。”野哥用手指了指腰間的另一個水袋笑道,“我喝這一袋。”

說句實話,這一路追趕白衣人,少說也有幾十裏的路程,雲飛雁早就渴了,如今見野哥竟然帶了兩袋水,於是便不客氣大口喝了起來……

“你怎麽不喝?”雲飛雁突然從唇邊放下水袋,盯著野哥道,“是不是你那一袋中根本就沒有水?”

“怎麽會沒有水呢?”野哥取下水袋揚了揚笑道,“我這裏的水多著呢!”

“不行!你必須喝!”雲飛雁一下子坐到野哥身邊,把自己剩下的半袋水遞給野哥道,“你把剩下這半袋喝了吧。”

野哥見雲飛雁執拗地把水遞到了他的唇邊,知道不喝的話肯定不行,於是就喝了幾小口水,然後很小心地合上蓋,再次遞給雲飛雁道:“剩下的這些水還是節約一點兒用吧,你拿著,要是萬一咱們兩個走散的話,憑借剩餘的半袋水,還是有希望走出沙漠的。”

“你腰上那袋水是不是空的?”雲飛雁伸手向野哥腰間的那個水袋摸去,等摸到水袋後,才知道野哥腰間的那袋水竟然是滿滿的一袋,於是就猶疑地把剩餘的半袋水係在自己的腰間。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隻是望著四周閃著幽光的遼闊無垠的沙漠,各懷心事……

冷——沙漠最奇怪的就是在夜晚會迅速變冷,尤其是這已經入秋的西北沙漠地帶,野哥見雲飛雁已經蜷縮成一團,一對大眼睛忽閃忽閃如黑夜裏的寒星。

脫下外衣,輕輕走到雲飛雁身邊,給她輕輕披上。

“我不冷!”雲飛雁一下子推開野哥的手道,“還是你穿著吧。”

“明明你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還說不冷!”野哥盯著雲飛雁笑道,“小女孩兒都怕冷,我打小就知道,來,穿上!”

“野人——”雲飛雁的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一下子撲到野哥的懷中動情道,“你可以抱著我嗎?這樣,我就不會冷了。”

“啊,這樣啊。”野哥訕笑了一下,想起他發誓不再碰她一根手指頭的話,不覺在心裏默念道:哥抱雲飛雁不是出於花心,哥是個很負責人的男人,就跟當年的柳下惠一樣,哥隻不過是要給他取暖……

緊緊地把雲飛雁抱在懷中,身體裏立刻熱了起來,野哥強忍著隻看天邊的彎月,心裏還是很不安分地**著……

“野人,我聽說你最擅長畫畫和唱曲,是真的嗎?”雲飛雁蜷在野哥的懷中,無比幸福地問道。

“你聽誰說的?”野哥吃驚道。

“你喜歡用眉筆和唇膏給美女畫畫的事早就流傳於江湖了,而且有人還傳言說如果想要求你一幅畫,至少需要一千兩銀子,而且,人長得不漂亮你還不給畫。”

靠!哥真有這麽神嗎?野哥想起自己曾經即興畫的幾張畫像,好像還真沒有給男人畫過,不過唱曲這話又是從哪兒流傳起來的呢?

“啊,飛雁。如果你喜歡的話,等咱們出了沙漠,我就免費畫一幅給你。”野哥伸手捏向雲飛雁的鼻子,但是手快要觸到鼻翼的時候又突然收手道,“不過,你在哪兒聽說過哥擅長唱曲呀?”

“海津花船。”雲飛雁嘴角微冷道,“你在海津花船之上迷倒天仙倭女的事早就風傳了,尤其是你那首叫《**台》的小曲,據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你能也給我唱一曲嗎?”

“唱曲有什麽難!”野哥望著遼闊的沙漠,不由得想起遠在二十一世紀的爹娘來,於是深情唱了起來……

攀登高峰望故鄉,黃沙萬裏長何處傳來駝鈴聲,聲聲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飛縱千裏山天邊歸燕披殘霞,鄉關在何方風沙揮不去印在曆史的血痕風沙飛不去蒼白海棠血淚黃沙吹老了歲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經多少個今夜,夢回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