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該吃飯了。”淳於荷的臉一紅,她怎麽在把完脈後竟然忘記把手指縮回了呢?不過女孩兒的心思怎麽能讓別人看出來呢?即便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嘛,所以淳於荷迅速穩定住情緒假裝若無其事的問妤竹道,“你想吃什麽呀?”

“找一家最大最大的酒樓,我好長時間沒吃過大餐了,今天一定要犒勞一下自己的腸胃!”

“那好吧,不過咱們還是要先回一趟客棧去取一些銀兩,順便再向小二打聽一下看哪家酒樓的菜比較好吃。”

淳於荷說完,站起來就走,野哥本來以為淳於荷會招呼他同去,沒想到那丫頭竟然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不過野哥是誰,要論臉皮厚,在二十一世紀或許未必稱雄,可是在這民風淳樸的大明王朝,他真要是無恥起來,恐怕絕對會罕見敵手,所以當妤竹稍一邀請便欣然前往,其實就是妤竹不邀請,他野人也會義無反顧的跟在美女身後讓她們泡滴。

三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淳於荷和妤竹住的客棧,野哥本欲上樓欣賞一下未來老婆的臨時閨房,不過,淳於荷一個堅決的目阻,野哥便隻好乖乖地在樓下和小二神侃起來。

“小二哥,最近這鎮上有沒有什麽新聞啊?”

“請恕小的沒見識,請問什麽是新聞呀?”

“啊哈,這個不怪小哥,是我把我老家的方言帶出來了,這個新聞嘛就是消息的意思,也就是這街上大家都在聊的新鮮事。”

“原來你要問的是這個呀,這幾天最新鮮的事兒不就是中華英雄擂台賽的事兒嗎?”

“中華英雄擂台賽?”

“你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啊,我初來乍到,初來乍到,哈哈——”

“原來是初來乍到啊,這回你可是問對人了,要說有關擂台賽的事兒,還真沒有幾個比我知道得多的。”

“說來看看。”

“先說這朱長河朱老爺,那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劍客,據說當年與劍神葉劍飛,以及當今武林盟主淳於諒並稱中原武林三大劍客。”

“那淳於諒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淳於荷?”

“哦,這個小的實在不知,不過擂台賽兼招親的事我倒是有問必答。”

“還有比武招親呀?這個我喜歡,你先給我說說是哪家小姐要比武招親?那小姐長的姿色如何?”

“哪家小姐?說出來嚇你一個半身不遂。”

靠,瞧不起哥不是?是不是看哥的穿著打扮不夠範兒?你這不是如假包換的狗眼看人低嗎?就是皇帝老兒的女兒招親,也不至於嚇哥個半身不遂吧?不過,以哥比大海還遼闊,比天空還高遠的胸襟氣度,哥怎能和爾等草芥般小人物計較呢?說以野哥嘿嘿一笑道:

“那是,那是。不過,你且說出來聽聽,看能不能嚇小弟哥半身不遂?”

“就知道你也隻是圖個耳朵快活,算了,小二哥就索性讓你眼饞眼饞吧,今年比賽的彩頭名義上是朱長河朱大俠的千金,實際上是燕王朱棣的千金……”

燕王朱棣?他媽的,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大明永樂大帝嗎?靠,誰要是取得了這次擂台賽的頭名,豈不是就成了駙馬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啊,小二哥,你且告訴我這擂台賽怎麽個比法呀?”

“怎麽?你也想參加比賽?”

“啊,問問,隨便問問,好奇嘛!嘿嘿——”

“我說就你這連頭巾都買不起,連一個幹柴棒兵器都沒帶的人怎麽可能去參加比賽呢,原來是好奇呀,既然是好奇,那小二哥就滿足一下你的獵奇心理吧。”

小二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自己混得還差可以挺起胸脯說話的人,所以就得意的白活了起來:“要說今年的中華英雄大賽兼比武招親擂台賽呀,那可是雲集了全國各門各派各路英雄豪傑,比賽場麵的宏大絕對是史無前例的。最初是進行十天的海選,以武取勝,連勝三場的人就可以進入到正式比賽,很可惜的是,海選已經結束了,你連碰運氣參加海選的機會都已經沒有了。”

“啊,海選已經結束了?”

“對,已經結束了,不過,你也不要失望,因為現在正在進行的是三十進二十的比賽,比賽比海選時要精彩多了,到擂台那兒看看熱鬧,長長見識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按照比賽規則,進入前二十以後的比賽還會增加一些讀書寫字方麵的問題,文賽武賽參合著比,那精彩程度,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野哥剛要再問些詳細的問題,卻見趾高氣昂的小二突然堆出了滿臉的諂媚之笑,野哥正納悶怎麽回事呢?突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卻見淳於荷和妤竹正從二樓客房裏走了下來,這次淳於荷換了身荷白色金絲繡邊外衣,頭戴一塊淡青色綸巾,腰跨長劍,玉容柳身,一眼望去,簡直就是宋玉重生、潘安再世,那風度,如若真是一少年兒郎,他野哥第一個就會改做堅定不移的同性戀者。

淳於荷風度翩翩地走到櫃台前,看都沒有看野人一眼,向小二隨口問道:“小二哥,請問這古河鎮哪家酒樓生意最好?”

“公子您要出去喝酒呀?這個再沒有比小的最清楚的啦,我們古河鎮的酒樓一共有一十三家,其中生意最好的自然就是朱家開的聚賢樓,由於朱家堂兄朱冬陽掌管,由於朱家財大氣粗,所以就花重金聘請川粵豫湘各地名廚打理,再加上往來的武林人士多愛在聚賢樓交流切磋,所以聚賢樓的武風很濃,我看公子您也像是武林中人,不如您就到那裏去走走,看那裏的飯菜是否還入您的口?”

“多謝了。”淳於荷一抬手,二錢碎銀拋給了小二,轉身就往外走。

“哎——公子,要不要小的給您帶路?”小二一見有銀子,於是就更加熱情地衝淳於荷說道。

嘿,看來有錢真能使得鬼推磨呀?野哥心裏這樣想著,便索性替淳於荷說道:“那就有勞小二哥了。”

淳於荷望了野人一眼,並沒有反駁,再加上妤竹也讚成小二帶路,所以得了銀子的小二便屁顛屁顛地領著三人向外跑去。

在小二的帶領下,淳於荷、妤竹和野人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綠竹掩映下酒樓,隻見那酒樓挑角飛簷,暗褐色的牆體配以墨綠的琉璃瓦,酒樓高挑的簷角分別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向飛出,樓頂正中圍繞著尖尖的葫蘆頂分別在東西南北四方向座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赤金神獸,整座酒樓造型典雅富華、威嚴莊重,哪裏像是酒樓?儼然是一座崇武尚禮的神殿。

步入氣派恢弘的聚賢樓,淳於荷發現樓上樓下已經坐滿了江湖各路好手,除從著裝和談吐上即能判斷的那些江湖大派的英雄人物之外,竟然還有許多非常陌生的麵孔……但看此時的聚賢樓,簡直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個標本式的小江湖。

“小二,你們這兒可還有空位?”淳於荷環顧了一下樓下坐得滿滿的八方英豪,不覺皺眉問道。

“實在對不起三位,今天的客人實在是太多,樓上樓下都已經滿了。”小二十分客氣地向淳於荷三人點頭致歉,滿臉堆滿生意人特有的浮笑。

“滿了?你們不是開酒樓的嗎?連這幾個客人都招呼不了,幹脆關門算了!”沒等淳於荷作聲,生性張揚的妤竹竟然第N次忘記了淳於荷的告誡,口無遮攔地大放起厥詞來。

“這個……”小二一皺眉,接著說道,“對不起,客官,真的是滿了。”

妤竹一見小二居然在自己如刀的目光下還敢說沒有位置了,於是心頭之火不由得往上直撞,隻見她唰的一聲拔出寶劍架到小二的脖子上,怒道:“到底有,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