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你早就被她迷住了,說不定你早就知道殺死我娘的就是她,可是,因為被她的美貌所迷惑,所以你就謊稱說我娘是暴病身亡的!”

淳於涼直視著淳於荷道:“小荷,你不要亂說,你柳姨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什麽僵屍骷髏掌的,絕對和你柳姨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淳於荷冷冷道,“那麽僵屍在這做院中出現的事你怎麽解釋?”

“一定是你看錯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僵屍。”淳於涼語氣堅決否認道,“不錯,沙頭堡的確是我秘密建造的,而我建造沙頭堡的原因也是為了保護你柳姨,畢竟當年殺死五大門派掌門之事隻是葉劍飛一人所為,而天下人把責任一並推到她一人身上對一個弱女子而言是很不公平的,另外,不管葉劍飛犯過什麽錯,但他都還是我的結拜兄弟,所以在維護了武林正義之後,全力保護義兄的遺孀我別無選擇,至於什麽僵屍,什麽骷髏掌的,絕對跟你柳姨沒有關係。”

“我不相信!”淳於荷說著突然出手向柳依霜手腕上抓去,奇怪的是柳依霜並沒有反抗,而且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神情。

被吊在半空中的野哥一看淳於荷伸手襲向自己老媽,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穴道被筠兒控製,不能動彈不能說話,所以隻好祈禱淳於涼能夠出手救自己老媽一命,或者自己老媽自救,但是,如果自救的話,野哥又害怕傷了淳於荷,一時之間,各種情緒一下子全部湧上心頭,情急之下一雙眼睛怒視著筠兒,示意她解開自己的穴道,可是筠兒卻跟沒事人似的,樂嗬嗬瞅著腳下正在發生的一切。

就在野哥在心裏大罵筠兒的時候,卻見淳於荷握住柳依霜的手一下子鬆了開來,她臉上的表情比見到外星人還要驚訝,許久之後,淳於荷才慢慢問道:“你怎麽可能不會武功!你是不是用什麽方法把體內的內力給收縮了起來讓我感覺不到你的內力?”

“你愛怎麽想都可以。”柳依霜淡然一笑道,“如果想殺掉我也可以,至於死還是活著,於我而言,一切都無所謂。”

“好,就算你不是殺死我娘的凶手,但我想你一定知道是誰殺死我娘的。”淳於荷見柳依霜一副淡然的表情,於是對自己剛才的判斷也有些動搖。

柳依霜看了淳於荷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你娘是一個好女人,但是人各有命,就像我風華一世,不也照樣落得半生寂寞嗎?”

淳於荷見柳依霜說得無奈,說得哀婉,不由被柳依霜天生的氣質所感染:“柳姨,也許真的是我錯了,但是,你跟我爹……”

“是你爹一直在保護我,但是,我永遠都是葉劍飛的妻子,女人啊,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情,心就永遠都是那人的了。”柳依霜搖頭歎息了一下,望著淳於荷絕色的美麗,欲言又止。

“你們女人可真夠煩的。”淳於涼抬眼看了柳依霜一眼道,“算了,我還有事,就不在這兒陪你聊了,這兩日武林盟主改選,天下各路好手全都在沙頭堡,如果萬一有人發現你的行蹤,恐怕我就不能保護你了,既然你跟小荷有些投緣,那就讓小荷留下來陪你吧,記住不要亂說話,你那些陳年往事的經驗有可能會害了她。”

柳依霜抬頭望了淳於涼一眼,淡然一笑道:“如果不放心怕我把你女兒教壞了,你完全可以帶她離開。”

“哼!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表情!”淳於涼盯了柳依霜一眼道,“如果我現在就帶她走的話,就仿佛咱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這兩日就讓小荷待在你這兒吧,省得外麵未知的情形會影響她的情緒。”

淳於涼說著,打開門就走了出去,等腳步聲走遠,柳依霜才微笑著吩咐玉兒道:“玉兒,去,再沏一壺茶來,我和荷姑娘好好聊聊。”

小丫鬟玉兒道了聲是便轉身出屋前去沏茶,柳依霜則緩緩起身來到窗邊望著窗外竹石在水池中飄搖的倒影,垂在耳邊的青絲顯得有些淒楚。

“你是被我爹軟禁在這裏的,是嗎?”淳於荷輕輕走到柳依霜身邊,也望著窗外幽黯的水麵輕聲問道。

“什麽軟禁不軟禁,”柳依霜依然語氣淡淡道,“這裏環境優雅,又沒有人打擾我的清淨,想吃什麽我就自己做些什麽,弄三兩下琴,書五七個字,孤獨了聽聽風穿竹林的聲音,寂寞了望望窗外偶爾路過的飛鳥,我的人生啊,就是一個有等同於無的延續而已……”

“我知道了,還是我爹軟禁了你,我想也許他是想要保護你所以才把你軟禁在這風景幽雅的紅樓裏的,外麵的黑衣武士和這座竹石奇陣也都是他布置的,這樣,他就可以有效防止外人進來殺你,同時也防止你出去被殺。”淳於荷歎了一口氣道,“可是,我爹他還是不理解女人心的,他不知道寂寞是對付女人的最殘酷方式,所以,如果是我,至少會給你留一條可以出去的路徑。”

柳依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淡淡問道:“小荷,聽說明天武林盟主選拔賽同時也是你爹招婿的選拔賽,是嗎?”

淳於荷的臉一紅,有些賭氣道:“我誰都不會嫁!如果柳姨願意的話,我可以留下來陪你,一直到老。”

“聽說在當今江湖上有兩個年輕人也跟當年的葉劍飛和淳於涼追求我時的情形一樣,據說他們兩個為你出盡了風頭,是這樣嗎?”柳依霜淡淡問道。

“你不要提他們!他們怎麽能和當年的劍神和我爹相比?”淳於荷聽柳依霜提到葉超凡和雲飛揚,於是過去這幾個月發生的林林總總一下子再次湧上心頭,雲飛揚的虛偽狡詐,葉超凡的處處留情,再加上他爹淳於涼一直拿她的婚姻作為立足江湖的籌碼,所以一下子便激動起來,“當年劍神和我爹至少都是真心對你好的,但是他們呢,一個虛偽狡詐,一個花心不死,有哪一個可以值得我托付終身?”

“該你出場了。”筠兒啪啪兩下子解開葉超凡的穴道,在葉超凡耳邊低聲嘻笑道,“一個你的夢中情人,一個你的夢中老媽,好好跟他們熱乎去吧。”

筠兒說著,手抓吊藤筐的牛皮繩,身子輕盈往上一飛,抓起兩條腿**的野哥,啪的一下就向淳於荷和柳依霜投擲過去,等從她手中野哥飛出後,筠兒獨自一人美美的又坐在了吊蘭遮擋的筐中。

“不好!”

正和柳依霜並排依在窗口的淳於荷聽到頭頂有動靜,慌忙把劍就往外刺,而野哥又是被筠兒拎著扔下來的,因為穴道被封許久,所以,反應速度根本就達不到躲避淳於荷飛虹劍的地步,如今見淳於荷揮手就是一劍,野哥暗叫了一聲“命苦”便無奈地向淳於荷的劍尖上撞去。

淳於荷出劍之後,突然覺得撞來之人怎麽就那麽熟悉呢,慌亂之間連忙棄劍於地,而這時野哥揮舞著的雙手也正好抓在她峭拔的胸上……

“流氓!混蛋!你竟然一再羞辱於我,看我不殺了你個登徒子!”淳於荷以為野哥又像以前那樣羞辱於她,於是氣惱之下一把推開野哥,沒等野哥從地上爬起身來,便撿起地上的飛虹劍向野哥刺去。

“靠!美女,你不會每一次見麵都拿劍指著我吧?”野哥迅速起身,伸出兩個手指夾向淳於荷的劍尖,這才發現,原來淳於荷劍尖上沒有一點力道。

“你——”淳於荷見野哥竟然在柳依霜的麵前依然如此痞,簡直氣得花容亂顫,“你滾!我不願意再見到你了!”

“要哥滾呀?”野哥嘻嘻一笑道,“如果你願意跟哥一起滾的話,哥會毫不猶豫地跟你滾天涯。”

柳依霜幾乎沒有聽見淳於荷和野哥的嘴裏都鬥些什麽,她的眼中隻看到了幾乎和葉劍飛一樣英武的少年俠客,隻不過和眉宇間滿是殺氣和英氣的劍神葉劍飛不同的是,這個和葉劍飛有三分像的少年滿臉都是痞子味,絲毫沒有什麽大俠的氣質,但是,根據一些有跡可循的可靠來源顯示,這位就是十八年前被人一腳踢下斷崖的她的寶貝兒子小凡,丈夫沒了,這一十八年來,不就是懵懂之中覺得她的兒子小凡還活在人間,所以她才忍辱在這座如同鳥籠的紅樓之中忍受著寂寞嗎?

但是,理智告訴柳依霜,即便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她的兒子,他也定然不會認她為母親的,因為畢竟在他被人踢下懸崖時才不過幾個月大小,一個幾個月大小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記得他的母親呢?所以,柳依霜穩了一下紛亂的情緒後才說道:“你就是最近江湖上占盡風頭的大名鼎鼎的野人幫幫主葉超凡?”

“什麽大名鼎鼎的野人幫幫主,他就是十足的痞子一個!”淳於荷見柳依霜對野哥如此客氣,便沒好氣道。

葉超凡仔細望向柳依霜,但見柳依霜的臉和當年並沒有太大變化,隻是臉上明顯多了一些滄桑,雖然他一直都不大承認自己是大明時代的人,但眼前這位美女畢竟就是當年在山洞中喂了他一次奶的古代的老媽,所以百感交集之下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道:“我就是野人幫幫主葉超凡,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