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見野哥叫他馬不停蹄地滾,於是便不再辯駁,旋即聽話地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野哥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野哥讓他攆狗他絕不會趕雞滴。

野哥見墨白已經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於是便湊到淳於荷的座位前小聲說道:“美女,我這兄弟生性粗魯,又對野哥我一片忠心,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你不要跟他計較,如果真要計較的話,幹脆我脫光了衣服任你收拾得了,嘿嘿~”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淳於荷又啐了野人一口,便扭頭不再理他。

“嗨,我的大小姐,我可是誠心要幫你的呀,要不,你那對聯讓我幫你對對?”

“你以為你是誰呀,才高八鬥不是?好像天下隻有你一個人會對對子似的!”淳於荷白了野哥一眼,臉上迅速結起了一層寒霜。

“不讓幫忙就不幫唄,你說你幹嘛生氣呢?這要是萬一氣壞了身體,還不得把哥給心疼死——”

秦逸遠遠地見野哥央求著要幫賀於純對對子,還以為這哥們兒天生的缺心眼兒,喜歡無私奉獻呢!於是就趕緊湊上前去笑道:“哎,野哥,野**俠,他不是不讓你′幫忙嗎?小弟讓啊,你看看我這上聯多有趣,‘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大哥您不試試?”

“靠,你小子什麽調(diao)啊調(diao)的,連上聯你都不會念,還對什麽對聯呀,我看你還是回家幫你媽換尿布得了!”

“是是,小弟我的確沒弄明白這上聯是什麽意思,這不是求野哥您幫忙來了嗎?”秦逸笑得跟誰剛揩了他二兩油似的勉強。

“那好,我就把這上聯給你念一下,‘調(tiao)琴調(tiao)新調(diao)調(diao)調(diao)調(tiao)來調(diao)調(diao)妙’。”

“請問下聯應該怎麽對?”秦逸瞅了一眼那柱快要燃盡的香,急得跟大夥燒了猴屁股似的上躥下跳的。

“這下聯嘛——”野哥很正經地瞅了秦逸一眼詭異地笑道,“我也不知道。”

淳於荷見野人耍了秦逸半天卻說自己不會對,於是就連諷刺帶挖苦地嘲弄道:“哼!你不是很能耐嗎?剛才還口口聲聲要替別人對對聯,現在有人求上門來了,你怎麽不對個千古絕對出來呀?”

靠,你真以為野哥我對不上來呀,我隻不過是看不慣姓秦的這小子牆頭草似的德行,不過牆頭草也總比那老牛筋好吧,算了還是以淘汰那幾個糟老頭為己任吧,順便也給我的荷美人一些表現的機會,想到這兒,野哥便衝淳於荷笑了兩聲說道:

“我野人是一個粗人,像這調琴譜曲、種花結種之類的對聯當然不會對了,不過我野哥最大的優點就是虛心,虛心使人進步嘛!要不,你對個下聯讓野人我學習學習?”

淳於荷本來也沒想起這調琴的上聯該怎樣對,不過聽野人一說什麽‘種花結種’的,於是靈機一動便想出了一個下聯,於是脫口說道:“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好聯,好聯!野哥我真是頭服腳服,打心眼裏佩服,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化身為仆,日日為你鋪紙磨墨,夜夜為你搓背洗腳……”

“你——”淳於荷臉一紅,但她知道野人嘴上的功夫之了得,如果接茬的話,還指不定被他怎麽羞辱呢,所以在說了聲你後,還是把後半截怒罵的話給憋了回去,他這麽有才的人怎麽就偏偏生出這麽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沒一點正經的德行呢!

……

一炷香燃盡,朱高煦宣布選手把各自所對對聯交給孫懷遠等評委以便最後判分,第一個交聯的自然是早就等得猴急的墨白,第二個是淳於荷,隻見她拿到的上聯是“一畦春韭綠”,她對的下聯竟然是“十裏稻花香”,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這可是《紅樓夢》中玉女林黛玉寫的呀!她怎麽會這兩句?難道她真的是米蘭?如果真是米蘭的話,就是說她一直在對自己裝傻充愣,野哥想著被米蘭甩後的那個狼狽,心中的氣不由得如火山般爆發了出來……

“米蘭!原來你一直在耍我!”野哥一把拉過淳於荷,狠狠盯著淳於荷那漂亮得讓野哥想先扇上幾個耳光、然後再摟過來猛啃的臉蛋,滿眼都是燃燒的烈焰。

“你放手啊,什麽米蘭不米蘭的!你這人好奇怪耶——”淳於荷一下子掙脫野哥的大手,滿臉都是驚訝和疑惑。

“你真的不是米蘭?”

“我不認識什麽米蘭!”

“那你為什麽長得和她那麽像?而且你還能把《紅樓夢》中林黛玉的‘一畦春韭綠,十裏稻花香’給準確無誤地照抄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紅樓夢》、林黛玉之類的。”

“那這對聯你是怎麽對出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了‘一畦春韭綠’的上聯之後,腦子裏蹦出來的就是‘十裏稻花香’,難道你對出對聯可以,我對出對聯就是照抄嗎?天下怎麽能有你這樣霸道和野蠻的人呢?”

望著淳於荷委屈得幾乎都要掉銀豆豆的一雙美麗的眼,野哥一下子就蔫了,難道她真的不是米蘭?可是,她怎麽能對得跟林黛玉的詩一字不差呢?正疑惑間,猛的聽到順懷遠大聲叫道:

“野人!就剩你一個人了,快點交卷,不然的話,我們將依照規則判你零分!”

靠,隻顧跟淳於荷糾纏竟忘了交卷了,要是被判出局的話,老子的小依依豈不是要傷心死了?野哥此時也顧不上淳於荷的事了,於是趕緊跑到評委席前笑道:

“別介,野哥我還要拿第一呢,你判我零分怎麽行?”

“拿第一?你對的什麽好對子?”牛尾往野哥麵前一擋,笑得跟秦檜似的一般奸詐。

野哥一見牛尾那奸詐樣兒,便一拱手報以更加奸詐的微笑:“啊,原來是牛尾大爺呀,幸會幸會。”

“我叫牛蔚,不叫牛尾。”

“哦,原來是牛胃呀,那不還是牛身上的什物嘛,哈哈——”野人狂笑之間便把自己對好的對聯往評委席上一拋,轉身繼續對牛尾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對聯是什麽嗎?那好,我就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怕你不服氣。哥拿到的上聯是‘烏鴉弄影兩點墨’,這上聯絕吧,不過哥對的下聯那就更叫絕了,而且還是受你啟發才對出來的呢!”

“受我的啟發?這麽說我對你還有師誨之恩了?”

“對對對,有師誨之恩,有師誨之恩,嘿嘿——你聽好了,哥對的下聯是‘牛尾騷臀一坨屎’,老死您給指點一下,這對聯是不是很high很讓人拍案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