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一見薛觵出言不善,便也不客氣地說道:“什麽是天才?什麽是蠢才?所謂蠢才就是被人打得滿地找牙的天才!當然了,野哥我不是天才,也許薛大俠你才配得上天才這名號呢!至於武功,野哥我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不過真要和人動手,野哥我也從來都不怕什麽硬茬子!”

“狂妄!”

“哈哈哈,過獎,過獎!狂妄是我的兄弟!囂張是我的同行!至於我嘛——介於二者之間,嘿嘿~”

“你——”

“我看這樣得了,幹脆你們二人切磋一下,誰高誰低不就有分曉了嗎?”一直沒有吭聲的略微有些黑瘦的烏卓笑著說道。

坐在朱高熾身邊的燕南俠費翔塵看了一眼朱高熾,然後頗具玩味地望著烏卓問道:“怎麽切磋?莫非讓他們打一場不成?”

“我覺得可以讓他們二人分別把自己克敵製勝的武功招數說出來,然後比較一下優劣不就知道結果了嗎?”

朱高熾看了烏卓一眼,又看了看野哥和薛觵,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我看烏卓說得有道理,幹脆你們都把自己最拿手的一招敘述出來,權當是飲酒助興算了。”

“說就說!”薛觵把麵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說道,“我和人比武基本上用不著克敵製勝的那招,不過,既然野**俠武功絕倫,我就索性把我最厲害的那招說出來看野**俠能不能破解。”

“洗耳恭聽。”野哥望著薛觵有些發紅的臉,嘴角往上一挑,一臉的不以為意。

“我在萬不得已時才用的絕招名叫‘追星趕月’,這招劍法的精妙之處是虛中有實,實中帶虛,虛虛實實、如滔滔江水可以無限止施展下去,該招施展開來之後,劍尖始終指向對方的十二處大穴,劍鋒所指看似虛招,如果你不去封擋,馬上就可以轉化成實招,看似實招,如果被對手有效封堵,將會瞬間化為虛招,從而瞬間改變攻擊位置,讓對手防不勝防……”

“嗯,的確不錯!這招使出來,如果內功修為足夠深厚的話,恐怕除當年的劍神葉劍飛和當今武林盟主淳於諒之外,應該鮮有人能破。”燕南俠費翔塵認真聽薛觵說完他的絕招,不覺撫須讚道。

“野**俠,說說你如何破我這招吧!”薛觵挑釁地向野哥望去,氣惱地發現,野哥竟然睡著了。“你——簡直太不像話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小混混嘛,我真不知道大少爺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人呢?”

坐在野人旁邊的鬱慕軒見薛觵被野哥氣得七竅冒煙,便微微一樂,推了推野哥道:“野人兄弟,薛大俠已經把他精妙的劍招說完了,現在正等你來破解呢!”

“哎呀,這覺睡得——就是有些短了點兒——”野人被鬱慕軒一推,於是便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說道,“鬱大俠,你有事嗎?”

“大家都等著你破薛大俠那招追星趕月呢。”

“哦,對對,我這一瞌睡,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薛觵見野哥絲毫沒把他那絕招往眼裏夾的樣子,於是便怒道:“哼!你分明是瞧不起老夫!我倒看看你有什麽高招破解老夫的追星趕月!”

“那好,各位聽好了,我的破解之招隻有一個字——”野哥環顧了一下在座的幾人,等大家都把耳朵豎起了、眼睛睜圓了之後才繼續說道,“那就是‘快!’”

“你簡直就是胡扯!快算什麽招數?”薛觵一聽野哥說破解他劍招的招數是個快字,於是就大怒道,“你趁早滾出這個院落吧,這裏豈是你這樣的小混混隨便能夠來滴?”

鬱慕軒見薛觵氣得須發倒豎,而朱高熾又麵沉如水,於是就說道:“我倒覺得野人兄弟這個說法有些道理,不如就讓他解釋一下。”

“你說具體一點。”朱高熾雙目猛地一睜,看了野哥一眼之後,接著依然溫和地說道。

野哥見已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便不再賣關子,而是款款敘道:“本人認為,天下任何武功,即使再高明的招數,也都有自己的不足,防守的再好,也有破解方法,隻要意識、攻、守、應機變化等速度遠遠高於對方,其勢必遊刃有餘!往低處說,就是快速的進攻,讓對方疲於招架,無還手之力,逼其露出破綻,進而勝之,往高處說,就是對方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擊中,所謂劍走人不知,乃一擊必殺之。因此武功最精妙之處不在於你的招數多麽絢麗奪目,而在於你出招是否快於對手。”

“妙!果然精妙!我鬱慕軒空活這大半輩子,今天才算真正明白了武功的最高境界!”鬱慕軒第一個交手稱讚,接著燕南俠費翔塵和烏卓也大加讚賞。

薛觵見大家都誇野哥說得有道理,臉上就更加掛不住了,於是就哼了一聲說道:“你說的看似有理,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就一定能保證你的劍比誰的都快嗎?”

“我當然不能保證比誰的劍都快,但是我可以保證比你的快!”

“那好!咱們就真刀真槍較量一下!”薛觵沒等朱高熾點頭就第一個拔劍跳到庭院當中。

“哼!你以為我野哥怕你呀!”野哥也跳到了庭院當中。

其他幾人剛要攔阻,卻見朱高熾衝他們一擺手,於是便全都一聲不吭地跟到院落當中。

“點上火把!”朱高熾一聲命令,在一邊聽候的家丁便全都點燃了火把站在院子的四周,熊熊的火光把整個院落照得如同白晝一樣。

朱高熾見火把已經點好,於是就衝場中二人說道:“可以開始了,不過最好點到為止。”

薛觵見朱高熾說最好點到為止,於是就大叫著反對道:“我覺得不能點到為止,因為巔峰對決時必定要使出全力,而使出全力時就不可能留有點到即停的力氣,所以我們二人無論誰死在誰的手中,都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那好啊,”野哥依然吊兒郎當地笑道,“你最好盡全力,否則你會輸得心不甘口不願的。”

“拔出你的劍吧。”薛觵擺好了架勢說道。

“我沒有劍,至於小依依送給的這把劍,哥是不會拿它殺人的。”野哥說著便把劍連鞘取下拋給鬱慕軒說道,“大哥幫忙給暫管一下。”

鬱慕軒一抬手接過野哥拋來的劍,然後迅速拔出自己的佩劍拋給野哥道:“兄弟這把劍雖不太喜歡殺人,可也不懼怕殺人,你拿去用吧!”

“多謝!”野哥接過鬱慕軒的佩劍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後,對薛觵說道,“你出手吧!”

“好!你接招吧!”薛觵說著便將手中的長劍舞成了一團劍影,追星趕月!一開始就是絕招,一時間,但見薛觵的劍如銀河倒瀉般從半空直向野哥的頭頂上擊去,隻一刹間的功夫,野哥便被薛觵的劍罩在一股狂暴的寒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