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馳舅舅,有沒有給我帶七沁烏梅啊!”

“心兒也要,心兒都已經一天沒吃了,都想死了!”剛剛走進省政府大樓的領導住宅區,李原馳就被在門外玩耍的顧淘和顧欣兒攔住了,兩個小家夥十分膩人的摟著李原馳的胳膊,奶聲奶氣的嚷嚷著。

李原馳先是一左一右各親一口,後開口說:“原馳舅舅雖然沒帶七沁烏梅,但是卻給心兒和淘淘帶來了別的禮物,你們猜猜是什麽?”

“是什麽,是什麽?”兩個小活寶哪裏有心情去猜,一個緊的嚷著追問,李原馳無奈隻能舉手投降:“那你們看看後麵!”

這時候,韓浩也比較配合的從背後取出那些小娃娃,霎時間兩個小家夥的注意力便被吸引,立馬從李原馳的懷抱掙脫,雀躍的嚷著:“哇,竟然是維尼小熊,還有巴拉巴拉小魔仙耶!”

從韓浩的手裏接過那些小娃娃,兩個小家夥甜甜的喊道:“謝謝叔叔!”

“嗯,真乖!”摸著兩個小家夥的頭,韓浩心裏也很是喜歡這兩個龍鳳胎。

“淘淘,心兒,還不請原馳舅舅和韓浩叔叔進去坐!”帶著無盡的寵愛,曾靜柔情似水。

“原馳舅舅你快進去吧,爺爺可是張羅了一桌好菜,可是不給淘淘吃!”

“走,舅舅帶你找爺爺算賬去!”

“嗯嗯!”

看著那兩個小家夥雄赳赳氣昂昂的朝正屋走去,曾靜幾人都笑的前俯後仰。

“曾老,大老遠就聞到飯香,沒想到您一身戎馬,這廚藝也如此驚人啊!”看到房間裏圍著圍裙,正一盤盤的往桌上端菜的曾權,李原馳有些詫異。

“老伴去得早,沒辦法啊!”話雖這麽說,但曾老似乎樂在其中啊,滿臉的笑容,熱情的招呼:“來來來,坐坐,今天就是一個簡單的家庭聚餐,都別拘束!”說完曾老又鑽進廚房裏,從廚房傳來曾老的聲音:“還有一個湯,我馬上就來!”

從李原馳打電話到現在不過是四十分鍾,曾權就忙活了一桌的菜,還煲了一個湯由此可見曾老手藝老道啊!

“來來,坐吧,湯米你也坐!”在曾靜的張羅下,李原馳幾人雖然都進了屋,但曾靜和曾老沒入坐,李原馳幾人還是跟木頭一樣杵在那裏,尤其是韓浩,自從進了屋又開始拘謹起來,雙手交著衣邊,就跟小媳婦第一次見公婆般那麽忐忑!

“我們那,我們那?”李原馳幾人還未入座,那邊看著一桌美食直流口水的淘淘和心兒嚷嚷起來,深怕眾人忽視她們一般。

為了緩解場麵的氣氛,曾靜將淘淘和心兒兩人抱上桌隨後在對李原馳幾人吩咐:“都坐把,別都站著了!”

“要不我們等等曾老爺子吧?”韓浩雖然有時候猖狂,但不代表他分不清時勢,現在可是在省委書記家裏吃飯,馬虎不得啊。

“不用了,都是自家人就別客氣了!”說完曾靜對李原馳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開口道:”你們客氣我可不客氣了,早上就沒吃餓死了!”

“那我就厚著臉皮先吃了!”

有李原馳的帶動,韓浩和湯米也沒那麽拘束了,幾個人紛紛落座,此時曾老也端著一盆香噴噴的湯汁走了出來:“來來,嚐嚐我的猴頭參岑湯!”

一時間韓浩幾人紛紛站了起來,曾老一看放下湯盆後,擺手笑道:“坐坐,都別站著了!”說完便將圍裙給摘掉了,拿起桌上的一瓶精品茅台:”這可是我珍藏十年的特供茅台,嚐嚐!”

先給李原馳倒了一杯後,曾老才給韓浩和湯米滿上,雖是一介女流,但湯米還是可以喝兩杯,再加上這可是曾老親自斟酒,就算不會也要喝!

“都坐嘛,何必站著!”看著韓浩和湯米都站起來端著酒杯,曾老滿臉慈愛的叮囑著。

“應該的,應該的!”

飯桌的規矩可是很多,曾老嘴上這麽客氣,但若你真的一直坐著讓曾老斟酒,恐怕曾老就不是這幅嘻嘻笑的表情了。

等曾老斟完酒後,韓浩幾人才慢慢坐下,但是不成想,剛坐下曾老就端起酒杯,高興的說道:“來來來,今天是家常便飯,大家都別客氣,放開肚皮吃!”

無奈李原馳幾人隻得再次站起來,跟曾老陪著酒。

“呔!這酒真好!”嘴裏發出滋滋聲,李原馳一臉的陶醉,一旁的曾老看的喜笑顏開,帶著一絲得意,誇誇其談道:“要是不好,我敢拿出來?!”

這時曾靜也插了一句話:“原馳你是不知道,這些酒,就算老爸的一些老戰友也喝的少,平日裏老爸都把它們當寶,也就是你來,才拿出兩瓶!”

“哈哈,那我可要多喝點!”一聽這話曾老慌了,急忙擺手道:“那可不行,若是讓你小子放開肚子喝,我那點珍藏還不被你喝光啊!”上次,李原馳和王少傑拚酒,曾老可是看的真切的很,若真的由著李原馳的性子來,他那些珍藏全拿出來也不夠折騰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曾老您這麽說可不厚道啊!”李原馳故意打趣曾老,曾老一聽卻不淡定了,跟小孩子一樣抱著酒杯,一副吝嗇的表情說:“我要是厚道了,我那些酒可就全進你的肚裏了,那樣我可虧大發了!”

“嘻嘻,原馳舅舅你要是想喝,我知道外公把酒藏在那裏,我去給你拿!”正跟心兒玩鬧的淘淘,一看曾老護著酒瓶不放,又聽李原馳要喝酒,小家夥立馬躍躍欲試。

心兒更是從椅子上跳下來,神采飛揚的說:“我也知道,我去拿!”

“好啊,你們兩個小白眼狼,虧外公平時給你們做那麽多好吃的,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氣死我了!”

“可是媽媽說過,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剛剛原馳舅舅給淘淘和心兒送了玩具,淘淘所以要回報原馳舅舅,外公,你的酒就算淘淘借你的,等淘淘長大有出息在還給你好嗎?”

“哈哈,我的乖孫,是外公錯怪你的,你要想拿就去拿!”小家夥的想法很單純,用詞雖然稚嫩,但這種想法卻惹的曾老,大呼高興,也不管什麽心疼肉疼了,隻要乖孫高興,他什麽都無所謂了。

“淘淘心兒來,到原馳舅舅這來!”對曾老這種寵愛和淘淘的行為,李原馳甚是感動,同時也擺手讓淘淘和心兒走了過來,等兩個小家夥都坐在他腿上後,李原馳笑盈盈的說:“原馳舅舅和外公那是鬧著玩那,不過淘淘剛剛說的,做的,讓舅舅很開心,為了獎勵淘淘和心兒,舅舅明天就給你們送七沁烏梅,好不好!”

“叭叭!”兩個小家夥歡欣雀躍的在李原馳臉色親了一下後,高聲嚷嚷:“原馳舅舅做好了,不過你說話要算話哦!”

“原馳舅舅怎麽可能會騙你那!”

“那我們來拉鉤!”

“好拉鉤!”

跟淘淘和心兒嬉鬧了一會後,讓兩個小家夥做回原位後,李原馳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敬了曾老一杯。

放下酒杯,曾老看向韓浩和淘米,笑吟吟說:“你們兩個,一個是原馳的朋友,一個是靜靜的貼身秘書,也不算外人了,以後常來玩,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噯!”一聽曾老這話,韓浩喜上眉梢,有了曾老這話,那他以後就有足夠的理由來省委書記的家吃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以後他在邕寧還需要巴結什麽賀嶺嗎?

就算是平日裏不開笑言的湯米,在聽到曾老這話,心裏也小小的激動一下。

以前她也來過曾靜家吃飯,但如今天這般收獲的少之又少,雖然她不慕名利,但不代表她安於現狀,最起碼,她認為,以她的能力,可以在更高的崗位發光發熱,但因為性格想要前進極難,現在曾老算是給她開了一扇窗,一扇充滿光明前程的窗戶!

……

一頓飯在極為熱鬧的氣氛中結束,飯後曾老替大家切了一些點心水果,幾個人圍坐在大廳,一邊品嚐著,一邊交流。

“原馳啊,靜靜的病怎麽樣了,痊愈了沒?”

拍拍手放下手上的糖果蘇後,李原馳笑著回答:“痊愈了,回頭我在開些調理身子的方子給姐,免得她操勞過度,再次病倒!”

“嗯,這事你是該多費費心,另外淘淘的病那?”上次急救後,曾權就很在意這事,但沒想到曾靜又生病了,這一打岔也就忘了,現在雖然淘淘沒在犯病,但始終是個隱患,不拔除,他心裏不安啊。

“曾老,您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淘淘在犯病的,上次急救後,我已經抑製了淘淘的發病時間,隻要沒事多幫淘淘推拿按摩,在開些方子,要不了三個療程,便可痊愈!”

得到李原馳的肯定,曾老和曾靜都放下心,同時曾老急切的說:“這按摩推拿的手法回頭你教給我,也省的你來回跑!”

“行!”

李原馳點頭應允後,曾靜開口說:“爸,今天正好原馳在,不如讓他也給您把把脈,權當做個身體檢查!”

“這……!”猶豫了一下,曾老點頭說:“那也行,就讓原馳給我把把脈,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多久!”

“曾老,您身強體壯,且能活呐!”起了身,端著椅子坐到曾老的跟前,李原馳伸出三根手指,同時曾老也心裏略有些忐忑的伸出胳膊,讓李原馳把脈。

這時候,全場寂靜無聲,尤其是曾靜一臉的緊張,她讓李原馳給曾老把脈不是沒原因的,他希望能通過李原馳解決一下曾老那多年的舊疾!

足足五分鍾,李原馳才收回手,麵色斟酌的說:“曾老您身體確實挺好的!”在場的人一聽,除了韓浩幾個不知情的人長舒一口氣外,隻有曾老和曾靜不動聲色,因為她們感覺李原馳有話沒說。

果不其然李原馳收回手歪著頭稍等片刻接著說:“不過曾老身上卻有一處舊傷,發作起來很痛苦,而且這個傷應該很久了,估計應該有四十多年了把!”

“那這個傷還能治好嗎?”聽到李原馳說出舊傷的事情,曾靜再也淡定不了,迫不及待的追問著,反倒是曾老依舊不動聲色,臉上噙著淡淡的微笑,顯得慈祥和藹。

而李原馳並沒有做正麵的回答,則是繼續我行我素的說:“這個傷應該是鈍傷,我沒猜錯,應該是曾老你在抗戰時期造成的,可能因為當時條件有限沒來得及治療,從而留下的隱患,年輕的時候您可能沒在意,但現在因為年紀的問題,發作的次數也越來也頻繁,而且痛苦程度也越來越劇烈,尤其是陰雨天,是病的高發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直到這時候,曾老的臉才開始變色,帶著一絲痛苦和回憶,悵然的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