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各位可有什麽看法?”李原馳在了解了基本情況後,也並沒有著急救治,而是扭頭詢問他醫療會所聘請來的醫師們。

不是李原馳滅絕人性,見死不救,也不是李原馳黔驢技窮,而是他想看看自家會所請來的中醫們,到底有幾分學問,因為他知道,這孩子雖然情況危急,卻還有一息尚存。

“我觀這孩子的症狀,應該是中了邪毒,可能是深山野林裏沾染了不正之癘氣,救治起來頗為棘手,不過可先行針走穴,讓這孩子續命,至於到底如何根治,我還沒想到法子!”

人群裏,幾個中醫老師傅輪番上陣,但結果隻有幾個人能說出一些門道,這樣的結果還算讓李原馳滿意,尤其是最後一名六旬老中醫,說的不差,微微頜首後,李原馳笑說:“詹老不愧是中醫名手,一語中的,佩服,佩服!”

“李先生過獎了!不知李先生可有什麽好方子救救這小娃?”詹勝也算當地小有盛名的老中醫,自己經營了一個中醫館,但是因為租金問題,導致入不敷出,時而久之難以維持生計,無奈隻能關門去一些小藥館做個坐堂師傅。

但目前西盛中衰,來他那掛診的微乎其微,沒多久就被藥館辭退,正巧遇到李原馳的原可曦醫療會所招中醫師,本想著來試試運氣,但是哪曾想,還真的就給他應聘上,而且這裏客源極多,一時間讓他感覺英雄再有用武之地,尤其是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聽聞是擊敗神針王傳人的中醫師,還是曾書記的保健醫生,年輕有為,今日一見他也感覺非同凡響,竟有人點名上來求診,看樣子的確有兩把刷子啊。

李原馳點點頭笑說:“詹老,溫病大家葉天士早在其《溫熱論》首頁就有說辭:‘溫邪上受,首先犯肺,逆傳心包。肺主氣屬衛,心主血屬營,辨營衛氣血雖與傷寒同,若論治法則與傷寒大異也’,此為溫熱病辯治總綱,其高度概括了溫熱病的病因,感邪途徑,發病部位,傳變趨勢,並進而指出溫熱病治法與傷寒有別。真可謂言簡意賅,一語中的,所以我有一方,清火涼血解毒,宣熱生津養血,通經益氣複脈!”

詹勝聽到後大為震驚,之前隻是耳聞,現在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隨後他也是忍不住征詢問:“您是想用針刺刮痧宣熱急救?”

李原馳笑著點頭說:“沒錯!還請詹老去隔壁神針王取藥,救人要緊,耽誤不得!”說話間,李原馳奮筆疾書後,扔給詹勝一張方子,並叮囑道:“詹老,這藥方您親自抓,不可少一錢多一厘!”

“明白!”詹勝鄭重其事的拿著方子離開後,李原馳便開始取出金針開始消毒:“把孩子放在沙發上!”

那對小夫妻見李原馳也不檢查,也不多問,隻不過是簡簡單單跟人閑聊一陣後,就要下針,一時間有些猶豫,一旁的趙兵一看,著急的催促道:“愣著幹什麽啊,李專家可是神醫,在耽誤,你們家孩子命不要了?!”

“哦哦!”這對小夫妻回過神後,才將孩子放在沙發上,李原馳也不在意小夫妻的反映,金針消毒後,毫不猶豫的在百會下針,出手迅捷,用的是快刺強刺激顫抖手。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場陳曦等人隻是感覺李原馳出手迅捷流暢不以為然,但是那些中醫師個個麵露驚詫,隻因李原馳手法之精妙,就算他們行醫幾十年也不禁歎服,李原馳這一針,就做到了升陽舉陷,形神開竅,退熱瀉火,息風止痙,和暢氣血之效,今日案例也算給他們深深上了一堂課,個個神色凜然,全神貫注,不願錯過李原馳下針的每一個細節。

一針落下,李原馳不再停頓,刺完印堂,緊接著刺內關、合穀、廉泉、中脘、足三裏、太衝、湧泉、大椎、曲池。

出手依舊迅捷,針尖隱隱顫抖,頻率為一分鍾20次!

李原馳氣定神閑,周圍人卻十分緊張,尤其是那對小夫妻,更是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對他們來說,現在李原馳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若失敗,那他們就此跌入無盡痛苦的深淵!

等李原馳將穴位重複刺了一遍後,那邊詹勝也早已將藥取回來,收了針後,李原馳笑著說:“詹老,這刮痧由你來如何?”

最主要的工序李原馳已經完成了,他現在這麽做,是想給醫療會所的會員們樹立一些良好印象,原可曦醫療會所,不是隻有他李原馳一個人可以看病!

詹勝聽到後也不推辭,畢竟李原馳的藥方已經寫的很清楚,他隻要按部就班就行,沒啥難度。

等詹勝刮痧完,那小孩子基本情況有所好轉,這讓那對夫妻大喜過望,直歎李原馳是神醫,同時那些會員也對會所有了一個新的看法。

等那孩子哭著要吃喝的時候,那對小夫妻反而麵露難色,尤其是那患者的爸爸,猶豫了許久才說:“李神醫,我們的錢早就花光了,你看能不能賒下帳,我們回去後一定湊錢還您!”

李原馳先是一愣,隨後笑說:“行了,別錢不錢的,你安心看病,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謝謝,謝謝,您真是大慈大悲的救世菩薩啊!”激動之餘,那年輕小夫妻又準備跪下,不過卻被李原馳攔下:“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沒什麽好謝的,孩子這病還需要治療一段時間,你們住哪?可以的話,每天都要來的!”

那對夫妻兩對視一眼,眼中一紅默不作聲了,站在一旁的趙兵開口說:“李專家,他們夫妻兩為了給孩子看病,錢早就花光了,昨晚開始就流露街頭了!”

李原馳雖然看兩位小夫妻衣著樸素,手頭拮據,但沒想到盡落魄到這種程度,心裏一軟,扭頭看向陳曦,此時的陳曦早就哭的梨花帶淚,見李原馳望向自己,也沒多想,擦了擦眼淚後,跑到櫃台,從裏麵取出一千元遞到那對小夫妻手上。

“大妹子,您這是?”鄉下人質樸看到陳曦送來的錢,一時間有些傻了。

陳曦把錢往那女人手裏一塞,聲音嗡嗡的說:“拿著把,雖然不多但是也算我們會所的一份心意!”

一聽這話,那女人惶恐,身子一退連忙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你們能幫我們免費看病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再收你們的錢,我們……!”

不待這女人說完,李原馳就笑著擺手道:“收下吧!你們不吃不喝,孩子可以嗎?孩子還小,又生了病,不說吃什麽營養品,最起碼飯要吃飽把!”

“這……!”

那男人一聽,撲騰一跪,擲地有聲:“李神醫!我黃風是個粗人,別的話我也不說了,以後隻要您用得著,當牛做馬,我黃風也不皺眉頭!”說完,就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抬頭的時候,額頭都磕青了,他的媳婦見狀也要下跪,卻被李原馳眼疾手快攔住了:“別磕了,在磕我這裏都快成寺廟了!”

“嗬嗬!”一時間悲戚的氣氛緩和不少,眾人也從哀傷中走了出來,李原馳扶起那對小夫妻後叮囑道:“差不多就回吧,回去給孩子買點吃的喝的,明天再來複診,如果我不在,就找這位詹大夫!”

“謝謝!”千言萬語匯成這句謝謝,讓在場所有的人為之動容。

望著那對小夫妻離去的背影,李原馳也是唏噓不已:“看病難看病貴,什麽時候老百姓才能真正的做到有錢看病,不懼病貴啊!”

不光是現在,在大明朝,李原馳也遇到過不少這種看不起病的案列,這樣的人要麽好運氣遇到李原馳這般高風亮節的名醫,要麽就橫死街頭,得到的不是人們的悲憐,而是厭惡。

“木頭,要不我們每隔一個星期做一次義診把?”今天安可觸動很大,以前她都是做美容養護的,來的都是有錢的闊太太,很是遇見這類平頭百姓,所以看不到這些民生疾苦,今天一見,在聽到李原馳的感慨心中一動。

“安可姑娘,我跟你有仇嗎?”

“什麽意思?”李原馳忽然發問,讓安可摸不著頭腦。

“若沒仇,你認為要累死我呢!”

李原馳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安可回過神笑道:“嘻嘻,誰讓你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阿彌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罷了,罷了,老衲就依了你!”說完李原馳就走到VIP包房,為下一個預約會員服務。

“喂,人都走了,還看什麽呢!”拿手在陳曦眼前晃了晃,安可笑嘻嘻的提醒著。

“你不感覺他其實蠻不錯的嘛!”自從跟李原馳有了一夜**後,陳曦的心裏李原馳的身影就無法磨滅,幾經接觸下,她發現李原馳是一個有俠義心腸,並敢說敢做的男人,而且才貌雙絕,這樣的男人當世可不多見啊,所以陳曦決定,應該把握近水樓台的機會,考慮是不是將這個好男人給拿下。

“嘻嘻,怎麽動春心了?以前你們不是水火不容,現在開始欣賞了?”

“是金子總有一天能發光的,他的光芒照到我了,所以我決定把這塊金子收進自己兜裏!”

陳曦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而且在安可麵前她沒什麽可掩飾的,安可在聽到陳曦的直白後,先是一愣,隨後笑說:“既然如此,那就找個機會以身相許唄,反正你也早給他看光了!”

“你要死啊!”

陳曦臉一紅,嬌嗔之後就準備去抓安可的心,而安可則急忙躲開朝二樓休息室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咯咯笑道:“聽姐的,沒錯滴!”說這話時,安可感覺自己的鼻頭有些發酸,心很痛,腳下步子加快幾分,不願讓陳曦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