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金文的表情讓李原馳很不爽,但既然別人願意被自己診治,那就是自己的病人,還是耐心道:“把右腿伸出來讓我看看!”

“右腿?不是治胃嗎?”

“你腿上受過傷吧!”

“你怎麽知道!”李原馳語出驚人,讓柯金文滿臉驚駭,這腿上的傷,是當年當兵時留下的舊疾,就算薑正都不曾知曉,這小子竟然一語道破,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有兩把刷子?

李原馳根本不管柯金文啥表情,依舊不喜不悲的說道:“你的腿是舊疾,腿上的經脈受損,所以導致你的胃病久治不愈,時而複發,這跟你的作息習慣根本沒半點關係!”

“這……這能治嗎?”

沒錯,柯金文的腿當年的確受過傷,是一次軍事演習中,他為了救治一名戰士不小心被彈片劃傷的,不過傷的並不重,做了一個小手術就取出來了,在他的印象裏,根本就沒留下任何後遺症,最多就是腿上多了一條傷疤罷了,怎麽可能會是自己胃病的根源呢?

不過,李原馳說的有依有據,竟然連自己腿上經脈受損都知道,所以這容不得他不信!

李原馳笑了笑道:“要治也不難,‘一陣見效’!”

“真的?”柯金文見李原馳如此自信,又開始懷疑起來。

“真的假的試過不就知道!”

柯金文不再說話,而是將自己右腿的褲管撩起來,在小腿的部位,露出一條長約二十公分的傷疤,看上去色澤暗沉,顯然是多年前就形成的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靜脈曲張呢,模樣有些嚇人。

李原馳從腰間取出一根金針後,在酒精燈中消毒之後,便直接下針了,落點:三陰交!

“什麽感覺?”

“酸酸麻麻,很舒服!”

“嗯,好了!”

“這這,這真的是太神奇了!”這一刻柯金文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腿部的變化,這種感覺讓他驚喜萬分。

而李原馳所謂的一針見效當然是有些誇張的,因為柯金文的腿上經脈受損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要想修複,單靠一針作用不大,雖然針灸可以刺激經脈,讓它起到自行修複的效果,但尋常針灸沒個十天半月根本沒啥效果。

就算是以前的李原馳也做不到一針見效,當然現在,李原馳練氣大成,能力通背,針灸起來自然不同尋常。

在給柯金文施針時,李原馳借著自己真氣的渾厚,以真氣通過金針灌輸進柯金文的穴道裏,強行衝開了柯金文阻塞的經脈。

這個過程極其的迅速,但是柯金文卻能清楚的感覺,當李原馳施針時,他的腿好像有一條蟲子般,從頭爬到尾,雖然很癢,但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如同感冒鼻塞般,忽然整個鼻子通暢,那種遍體疏通的暢快。

“李醫生,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小事一樁!”柯金文態度的轉變並沒有讓李原馳有啥改變,依舊不溫不火的說:“你的胃病不會好的那麽快,不過你的腿上的經脈應該已經通了,這個我不說,你應該也能感覺得到把!”

“是是是!”柯金文連連點頭,一臉笑意和欣喜,哪有之前的那般疑惑:“的確跟以前很不同,現在感覺整個人都暢快多了,以前也沒注意,現在想想,沒想到竟然是腿部經脈受損而不自知!”

“哈哈,金文啊,金文,虧你還是衛生局的副局長,連自己的病都搞不清,這衛生工作能做好嗎?”一番數落之後,袁宗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下你服了沒?別總是相信什麽儀器設備,你想想,當年我們八路軍,可是僅僅隻要幾支小米加步槍不也打敗了敵人的飛機大炮了嗎?所以凡事千萬不能太片麵!”

袁宗的比喻雖然有些不恰當,但是道理還是對的,如果僅靠儀器設備,許多沒有具體可檢測器質性病變的病就不被承認了,有時候你明明不舒服,可是去醫院檢查了半天,醫生卻告訴你“你沒病!”,你說你該慶幸呢,還是鬱悶?

被老領導夾槍帶棒的數落,柯金文也不好發作,訕訕一笑道:“是啊,是我看問題太片麵了,不過李醫生,我的胃病真的能好?”

李原馳點點頭說:“病根被我拔除了,但是胃病依舊要治,另外盡可能的注意一下生活作息,你自己也懂醫,平時配點藥防著,不然就算這病治了,到時候因為生活作息引起病的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說完也不帶柯金文發表什麽,轉頭對袁宗說道:“袁老的也是如此,發現肺癌進行手術治療這本身無可厚非,但你必須要找到病根,就算是肺癌,也會出現不同的情況,有的人是肺鬱痰熱,有的是氣虛痰濕,再或者是氣陰兩虛,總之是要辨證分治!”

柯金文聽的有些迷糊,李原馳似乎再說兩種模棱兩可的事情,忍不住開口詢問:“既然李醫生你說有病要治,隻是方法不同,為什麽老首長的病不用開刀呢?”

柯金文本來沒想暴露袁宗的身份的,但是這一不留神就說禿露嘴了,惹得袁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反觀李原馳好像根本沒聽見似得,開口解釋:“肺癌早期當然是開刀切除幹淨利落,但是袁老年紀畢竟大了點,本人又十分抵觸手術治療,所以我不建議手術治療,最關鍵的,這個腫瘤並不是癌變的,屬於良性的!”

“良性的?你確定?”

這柯金文好像疑心病特別重,又或許是關心則亂把,一直對李原馳不怎麽放心。

李原馳笑了笑,起來身道:“我早就說過,醫生不是神,不可能做百分百的保證,但是如果袁老願意接受我的治療方案,並且遵照醫囑,快則三月,慢則半年,這個病不難治愈。”

表麵李原馳說不敢打包票,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擲地有聲。

袁宗也是拍著桌子,當機立斷:“行,就聽你的,你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不就是一條命,活了這麽久,老子也夠了!”

“那好!”得到病人的信任後,李原馳便詢問薑正:“薑老,這藥方您看怎麽開?”

這裏是省中心院,所以李原馳必須征詢薑正的意思,免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薑正笑了笑後說道:“這個好辦啊!”說著從桌子上找到了一個處方箋,遞到李原馳跟前笑道:“你寫方子,我簽字蓋章,隻要你不在乎我搶你的功勞就行!”

“哪的話!”笑說著,李原馳便接過處方箋開始寫方子。

他知道薑正這是在開玩笑,他自然不會在乎什麽誰的勞,事實上,這蓋章可不是隨便蓋的,蓋了章就表示對這個藥方負責,比如鑒定醫療事故什麽的,這藥方就是證據之一,薑正這麽做,那是對李原馳有著絕對的信任,這讓李原馳很感動。

等李原馳寫完方子之後,薑正便在簽字欄簽上自己的大名,並且從口袋裏取出隨身攜帶的私人印章,對著它哈了一口氣,鄭重的蓋上了:“嘿嘿,看樣子,我的病案上有多了一個案例咯!”

李原馳笑著對薑正點點頭算是已做回應後,又對袁宗說道:“這是兩周的方子,兩周之後你可以來這裏複診,找我,找薑老都行!”

“行,今天勞煩了,謝謝你小李醫生!”袁宗也不客氣,站起身子後,伸手跟李原馳握了握後,爽朗的笑道:“夜已深,我就不再繼續叨擾了,一切遵從醫囑,按時喝藥,兩周後,再找小李醫生來複診!”

說完,袁宗便邁開步子打算離開醫院,但是剛走沒幾步,忽然像是想到什麽,扭頭對柯金文問道:“咱們今天來,你看病掛號沒?可別搞什麽特殊待遇啊!”

袁宗這種人位居高位,而且又在部隊裏,所以行事作風都直來直去,性格也很是耿直,再說一個掛號費而已,撐死幾塊錢,就算是薑正的專家號,也不過百來塊,所以他沒必要搞這種小特殊。

“掛了,掛了,不過隻掛了一個普通門診號,我師兄今天沒有門診,所以沒掛上,至於小李醫生,他不是這裏的醫生,所以……!”

袁宗一問,柯金文不敢不回答,但是這結果似乎不符合袁宗的要求,後者眉頭一挑,神色不悅責備道:“混賬!那小李醫生豈不是白幫我看病了,我們部隊可是有傳統的,不能占這種便宜,這個診療費要給人家!”

這下,柯金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知道袁宗這並不是做作,隻是他平常出門全部都是別人安排好的,不接觸之下,自然有這些看似怪異的行為。

薑正看到場麵有些尷尬,主動解釋笑道:“我看算了吧,您老已經掛了號,也就是辦了手續,至於我跟原馳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又跟金文是同門師兄弟,所以沒那麽必要了!”

“這不行!”袁宗卻執拗的不依不饒,說著就摸了摸口袋,但是卻發現口袋空空,帶著一絲窘迫和認真:“這個,我這人出門沒有帶錢的習慣,所以日後補上,反正我們兩周後還會再見麵的!”

薑正急忙賠笑:“行行,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老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把!”

一番寒暄後,柯金文便帶著袁宗離開了,等兩人前腳離開,跟後薑正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原馳,你剛才替老柯紮針時,用的是什麽針?怎麽見效那麽快?”

針灸在一般人眼裏本身就夠神奇的,所有出現什麽奇跡般的跡象也不會太過驚訝,就好比柯金文,他雖然在衛生局工作,本身也是學醫的,但是他不懂中醫,對其中的奧妙了解甚少,雖然覺得李原馳那一針見效很是神奇,但驚訝不多,但在中醫大家的薑正眼裏卻是非同一般了。

薑正當然知道,一般的針灸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解決了柯金文多年的頑疾,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門道,所以等柯金文他們一走,薑正就迫不及待追問了。

似乎早就料到薑正有此一問,李原馳一邊收了針,一邊笑嗬嗬故作神秘的說道:“氣!”

“氣?”薑正不懂,雖然他知道氣是什麽。

看薑正一臉訝異,李原馳笑著解釋道:“我從小練習氣,剛才紮針的同時,又運氣衝開了筋脈,柯局的經脈雖然淤塞,但是不算太嚴重,所以才能見效這麽快!”

李原馳也算是如實解答了,隻是江正他們不知的是,李原馳已經達到了練氣的最高境界了,這要是說出去,就有點駭然聽聞了。

“氣?原馳你會練氣?”薑珊聽到李原馳說的氣,一時間浮想翩翩,抑製不住驚喜和想象力,驚喜道:“你練的氣,是不是跟那些網絡小說一樣,能飛簷走壁,長生不老?”

薑正也是修習中醫的,也懂得練氣之道,但是要像李原馳這樣幫人用氣衝開淤塞的經脈,他是做不到,在聽到自己孫女那臆想之語,笑罵道:“飛簷走壁,長生不老,你這丫頭,電視劇看多了吧,長生不老能飛的,那豈不是成了神仙了!”

李原馳聽了也是笑笑:“沒那麽玄乎,不過是比尋常人耳聰目明一點罷了,長生不老,飛簷走壁,那都是天方夜譚了!”

說完,李原馳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都回吧!”

幾人頜首,三三兩兩便紛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