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黃穎又試著把奶瓶往孩子的眼前晃了晃,卻見小家夥很是不耐煩的推了兩下,黃穎在堅持晃了幾下,他就奪過奶瓶自己咬在嘴裏,滋滋的吸了起來,但是手上卻始終不肯鬆掉自己的皮卡丘玩具。

“還真是想玩具想出病來,我就說了,兒子那就是在想事情嘛!”黃穎看見小強強總算是吃奶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慈母之愛溢於言表。

這半個月功夫,可把她給折騰壞了,醫生沒少看,而且個個說法不同,但是都無效,誰知道這病根竟然是出現在玩具上,早知如此,自己就算在怎麽麻煩,也要把自己兒子的寶貝玩具統統拿出來了!

馮岫岩也是大喜過望,一拍大腿激動到:“神了,神了,真是神了,今天老哥我算是大開眼界啊!”說完就熱情的伸手邀請道:“原馳老弟,快快,快請坐,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是神醫妙手啊,我想就是華佗再世,也不過如此把!”

李原馳笑著擺手謙卑的客氣:“馮大哥過譽了,我這點雕蟲小技,怎麽可能和華佗大師相提並論呢!”說著就坐會了沙發上。

黃穎也一改之前的態度,滿臉堆笑的讚譽:“怎麽比不得,我看你就是當代華佗啊!”說完,黃穎就對馮岫岩笑說道:“老馮啊,你陪著華……咳,你看我,這一激動,差點就直接喊原馳老弟華佗了,你好好陪著原馳兄弟坐著,我去廚房整幾個下酒菜,你好好陪原馳兄弟喝幾杯!”

馮岫岩一臉懊惱的一拍腦門“哎呀,你看我,光顧著讓原馳老弟看病了,連吃飯都給忘了,罪過,罪過,一會我自罰三杯!”說完,就拉著李原馳笑道:“原馳老弟,今天也沒外人,咱哥倆就來個不醉不休,喝到了,也別回去了,就住家裏!”

馮岫岩今天是真的很高興,一來,他是想答謝李原馳,準備舍命陪君子,二來,也是想趁熱打鐵,跟李原馳拉近關係!

先不說李原馳跟曾家那緊密的關係,單單能讓軍委宋老甘心輸掉一箱上好陳年老酒,這足可見,李原馳能力之強啊,而且曾權更是叫李原馳兒子,如此這麽一個有背景的人物,自己若能跟他處好關係,將來對於自己的仕途道路,那絕對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至於李原馳,他感覺馮岫岩為人還不錯,跟其他官員不一樣,馮岫岩身上並沒有大領導的架子,倒是隨和的很,挺好打交道,又是自己的上級領導,所以李原馳一拱手,道謝:“那原馳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說完,李原馳又說道:“至於喝醉我看就不必了,畢竟馮書記掌管我風平千萬民生要事,要是因為原馳給耽誤,那原馳就罪過了!”

自從走向仕途,李原馳就酒席不斷,而且個個都是推不掉,你一客氣,對方就給你上綱上線,不喝就是不給麵子,弄到最後非喝不可,要不是李原馳千斤海量,怕也是受不起啊!

“那行,那就一人一瓶,適可而止,這樣你也不會擔心了!”馮岫岩聽李原馳這麽說了,也不強求,點頭頜首了。

“我聽馮大哥的!”

很快黃穎就端出好幾盤菜,竟然有熱有涼,有炒有拌,完了又拿出兩瓶五糧液和幾個杯子,一起放在兩人跟前,端起酒杯,黃穎遙敬李原馳:“原馳兄弟,我還要照顧強強,就陪你喝一杯,剩下的就讓老馮陪你好好喝,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別跟我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李原馳急忙站起身子,跟黃穎一碰杯,惶恐道:“嫂子您太客氣了!我先幹為盡!”說完頭一仰就喝光一杯。

黃穎陪李原馳喝了一杯後,就去客廳,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看電視。

馮岫岩借著酒興,跟李原馳聊了許多關於風平的事情,並讓李原馳有空就常來自己家中做客,更是隱晦的告知李原馳:你放心大膽的幹,有我這個市委書記給你撐腰,在風平沒人敢給你臉色看!

馮岫岩也是一個聰明人,席間他從不去打聽李原馳的虛實,連旁敲側擊的話都沒有,他心裏其實很想弄清楚,李原馳到底跟曾家有啥關係,背後有哪幾個大人物撐腰,但是卻又問不出口!

他知道,真要是問清楚了,反而會讓人以為你是知道人家的背景才表現的這麽熱情,那樣反而不美。

再說,李原馳到底什麽關係並不重要了,因為在風平他的確可以罩著李原馳,不說別的,單單人家幫自己兒子看好病,這個人情馮岫岩要還!

一瓶酒喝完,李原馳就起身告辭:“馮大哥,我想市裏一定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我就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你休息會,我就先走了,改天就來給強強複診!”

“那也好,今天就到這裏,哪天晚上我們好好在喝頓!”

“一定!”

馮岫岩這才跟黃穎一起熱情的將李原馳給送到樓下,讓楊國男親自送李原馳回衛生局。

等回到家中,黃穎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這個李原馳是什麽來頭?我看他似乎對你這個市委書記態度十分超然,看樣子來頭不小啊?”

雖然喝了一斤酒,但是馮岫岩頭腦依舊清醒,他壓低聲音,反問道:“你還記得沈部長家裏那瓶極品茅台嗎?”

“當然知道!沈部長平時對那瓶酒珍貴得不行,隻肯鎖在櫃子裏看,卻一直都舍不得喝!”馮岫岩所說的沈部長是黃穎父親的老上級,是江南軍區組織部部長,官拜少將,地位超然,黃穎自然知道。

馮岫岩笑了笑,說道:“昨天我去找曾老想幫著看看有什麽好醫生介紹時,正好遇見了他,當時他隨手就拿出一瓶比那個更好的酒!”

“你喝了?”黃穎一聽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馮岫岩點點頭,臉上頗為得意的笑道:“喝了,我喝了足足二兩呢!”

黃穎一聽,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去掐馮岫岩的胳膊,嬌嗔道:“聽說那種酒拿去拍賣的話,一瓶最少都是百萬以上,你就這麽喝下去了?!”

她不是激動這瓶酒有多貴,而是在想能喝這種酒的人得有多貴,前者的貴,是金貴的貴,而後者的貴,是尊貴的貴。

“再貴的酒,自己也喝進去了,難不成還吐出來!”馮岫岩倒是樂嗬嗬的摸著自己的肚皮,隨後大刀金馬的往沙發上一座,長長地舒了口氣,故弄玄虛的又問道:“這次我算是遇見貴人咯,你知道那瓶酒從哪來的嗎?”

黃穎給馮岫岩端來一杯醒酒濃茶,嬌嗔道:“你不賣關子會死啊?”

“***宋老!“說道這裏時,連馮岫岩自己都忍不住激動,難以抑製自己內心的激動,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聽曾老的口氣,是李原馳從宋老手裏贏來的!”

“啊!”

不顧自己媳婦的激動,馮岫岩繼續扔出重磅炸彈:“而且,李原馳叫曾老,曾爸,似乎兩人是義父子關係!”

這下,黃穎更是激動的跌坐在沙發裏,之前,自己似乎對人家態度很不好啊!

馮岫岩重重的敘了一口濃茶,隨後身子往後一靠,躺在沙發上,有些慌神的說道:“你幫我想想,如果強強的病好了,咱們應該送給原馳什麽東西,來表達自己的謝意呢?”

黃穎臉色認真的說:“這事需要好好想想了!”

送診金的話,太俗了,而且李原馳一定不會收;送普通的東西又顯不出自己的誠意,到時候李原馳看不上眼就鬧笑話了;但是送太貴重的,那樣又容易惹來麻煩。

再說了,對方連那麽珍貴的酒都能拿出來隨便喝,又豈是貪財好物之人?

黃穎而後眼前一亮說道:“他現在不是在風平衛生局做副局長,看形勢似乎是下來鍍金的,你或許可以在政績上多多幫助他,到時候不僅幫了他,也幫了你自己!”

“嗯,這辦法可行!”

黃穎的父親黃一忠年齡就要到點了,又明顯沒有再往上升的希望,等待他的,肯定是退居二線,或者是徹底退休。

最近為了把馮岫岩安排到風平市當市委書記,也費了很大力氣,就算是自己下位之前,最後幫自己姑爺一把了,至於以後的仕途順不順暢,完全就看馮岫岩自己的造化了。

官場上最基本的形態,就是人走茶涼。

如果黃一忠繼續在位的話,馮岫岩或許還有升遷的希望,但是黃一忠一旦下台,如果馮岫岩沒有另外的強勢靠山的話,怕是這輩子就止步於市委書記了,甚至到最後連市委書記一職都難以保住了!

所以,當下擺在馮岫岩跟前就是一個很迫切的問題,就是尋找新的靠山,而就在此時,李原馳出現在他視野裏,不得不說,這是馮岫岩能抓住最好的機會,至於能不能把握住,則完全靠他自己了!

就連黃穎也沒想到,自己丈夫這麽一番‘跑部’,竟然就真的搭上了如此重要的關係,實在是意外的收獲啊,所以這次他們必須要好好謀劃,不可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