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歐陽蘇和李原馳矛盾這麽深,歐陽謹自然不敢再讓兩人待在一塊,歐陽謹特意安排一輛車將李原馳和林鬆江單獨給送回去,至於歐陽蘇和歐陽謹同乘一輛。

歐陽蘇坐在自己父親的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了,他知道,因為自己的衝動,讓鬼刀門陷入危機之中,可是,至於如何將這個危機化解,他心裏很沒底。

歐陽蘇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歐陽謹,見其依舊板著臉,不知道在思考什麽,根本就沒正眼看他一眼,至於歐陽明坐在副駕駛室,通過後視鏡看到自己後,隻是重重的歎息也沒說話。

聽到自己叔叔的歎息聲,歐陽蘇臉如刀割,心裏自責的同時更是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沉悶,鼓起勇氣對歐陽謹說道:“爸,我知道錯了,你把我交給門派長老們,我甘願受罰!”

啪啪啪!

歐陽謹忽然轉身又是三個大嘴巴子抽過去,表情猙獰恐怖,臉上的肥肉劇烈的顫抖著,怒聲嗬斥道:“罰你?你有什麽資格受罰!不爭氣的東西!”

歐陽蘇的臉早就紅腫不堪,再加上這三巴掌,更是雪上加霜,眨眼間他的臉就腫的老高,眼睛都眯在一起,就好像被蜜蜂紮了一樣。

看到歐陽蘇這幅慘樣,歐陽明出聲勸慰道:“大哥,別打了,阿蘇黎還小,難免會犯錯,你在這麽打下去,會把他打死的!”

“打死活該,打死了就當我沒生過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歐陽謹也是憤怒至極,說話的時候麵色猙獰,咬牙切齒的。

歐陽明卻苦口婆心的說道:“不管怎麽說,阿蘇黎也是我們歐陽家的血脈啊,這個總是個事實吧,你也別生氣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麽處理吧!”

“常言道,會叫的狗不咬人,雖然正氣宗和菩薩堂今天沒說什麽,但是今天這事,必將是我們鬼刀門一大恥辱,他們以後要是不高興了,都可以把這事說出來戳戳我們的脊梁骨啊!”

“還能怎麽辦!”歐陽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歐陽蘇一眼後,半眯著眼睛冷笑著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解決這事,關鍵還是要找姓李的那小子!”

歐陽明聽到後長歎一聲,歐陽蘇羞愧的低著頭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

“師兄要不要給爺爺打個電話?昨天晚上他還在電話裏擔心你呢,我怕老爺子一宿沒合眼,咱們要不先給他一點甜頭,讓他也跟著高興高興?”林鬆江滿臉喜色的說道。

李原馳大勝,還勝得這麽漂亮,讓他也是與有榮焉!

李原馳卻半眯著眼睛躺在靠椅上,輕描淡寫的說道:“隻是小勝一場罷了,這麽著急給他老人家打電話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年紀大了,擔心的就多了,身體若操勞壞了,那我可就罪過了,你給老爺子回個電話吧!”

林鬆江當即笑著點頭,立馬就拿出手機給林風打電話報喜。

果然老人家一聽到李原馳竟然大勝一場,那邊他也是老懷欣慰,不過老人家畢竟是老人家,穩重如山,又在後麵跟李原馳交代了許多,比如要李原馳做到,戒驕戒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切莫和他們生衝突。

等掛了電話後,林鬆江有對李原馳說道:“沒想到那個歐陽蘇竟然會搞出這樣烏龍事件,不過這次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哦!”

聽林鬆江的語氣,這家夥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李原馳卻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這麽覺得,我感覺他這個計劃十分不錯,可以說,幾乎做到了天衣無縫,隻是他忘了,我是第一次參加這個鬥醫大賽,沒有那種習慣性的思維,他隻是考慮著其它三家會不會看出來,卻並沒有擔心我會不會看出來!他輸,就輸在這裏。”

林鬆江聽到後感覺也是這個理,後又問道:“不知道鬼刀門會怎麽收拾他!”

李原馳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道:“那就不知道咯!”

而這時候,車隊剛在和善堂門口停下,兩人一下車就看見一個身著白長袍的正氣宗弟子跑了過來,一臉恭敬的說道:“李先生,我們宗主想和你談談,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冷寒楓?

相較之下,李原馳對於這個一臉正氣的宗主還是挺有好感的,而且在比賽過程中,也是多次為自己說話,想了想,李原馳就答應下來:“恩,我一會就去!”

正氣宗在和善堂裏有獨立的校園,就在小池塘的左側,跟李原馳兩人上次遇到的那個怪異麽麽所住的院子沒多遠。

等走到小池中間的時候,李原馳和林鬆江都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這一刻兩人都想起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老太,一時間都有些心有餘悸。

這年頭,橫的拍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麵對這種既橫又愣的老太太,他兩還真有種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人家年紀擺在那裏,你是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當然李原馳也不認為自己兩人能打得過那個小老太,而這老太的嘴跟她的身手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再說,若真的打起來,打壞了怎麽辦?

令兩人長舒一口氣的是,這次兩人並沒有在碰到那個‘老巫婆’,自從林鬆江被她扔進水裏之後,他就一直這麽稱呼著。

在那位正氣宗門人的引領下,走到拱門穿過回廊,終於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門口停下來。

風神玉郎,一臉笑意的冷寒楓等在門口,臉上始終帶著溫和而善意的笑,看見李原馳便熱情的招呼道:“李先生,林先生,冒然讓人邀請若有打擾,冷某人在這給你們道歉,不過鄙人今天是見到李先生妙手仁術,有些愛才心切,還請不要見怪啊!”

一個門主親自站在門口給你當迎賓,這份厚禮不可謂不重,而且態度謙和,這種感覺讓李原馳和林鬆江有點受寵若驚的味道。

對於值得尊敬的長者,李原馳骨子裏的張揚和驕縱之氣自然盡收幹淨,連忙拱手回禮道:“冷宗主您實在太過客氣了,今天承蒙冷宗主多次替晚輩說話,原馳還沒來得及道謝呢,又怎能受得起冷宗主如此大禮相待!”

“哎呀,你們這些大人有完沒完啊,好好的現代人不做,非要學那些古代人說話,酸死了!”站在後麵的冷月顯然受不了李原馳和冷寒楓這種之乎者也的客套,不耐煩的皺著小眉頭抱怨著。

“月月不可胡鬧!”冷寒楓回頭瞪了女兒一眼,不過看樣子他很是寵溺這個寶貝女兒,雖然是嗬斥,但臉上也不見怒容,聲音也沒有任何威嚴。

李原馳多看了兩眼,這個長相可愛,但是看起來有些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笑說道:“嗬嗬,月月說的對,冷宗主直接叫我原馳就好,對待我們這些晚輩,就無需這麽客氣了!”

要是麵前站的是鬼刀門的歐陽瑾,李原馳應該怎麽都說不出這句‘對待我們這些晚輩’這樣客氣的話。

冷寒楓也是一個爽快人,當即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無需酸腐,來來來,隨便點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說著就帶著李原馳他們走進房間裏。

幾人分賓主坐下後,立馬就有人過來端茶送水,李原馳看著茶杯中的茶葉很是特別。

這種茶葉是一片片三角形金黃色的,造型古怪,李原馳拿起來輕抿了一小口後,先是感覺有些苦澀,舌根像是被麻痹了一樣,瞬間失去了知覺,但是這種感覺很是短暫,很快的,口腔裏就被一種突如其來的異香和甘甜塞滿。

這種先苦後甜的感覺,給人在感官上造成了強烈的驚喜,當看到李原馳那般享受的表情,冷寒楓笑嗬嗬的問道“怎麽樣,這茶不錯嗎?”

言語裏,冷寒楓的臉上帶著一絲自豪。

李原馳放下茶杯,讚許道:“好茶,極品好茶!這是我目前喝過最好喝的茶,茶水入口,先是將你的味蕾攻占,讓你沒有絲毫的知覺,像是要將你口腔裏所有的雜味都清空般,緊跟著那種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如此感官上的一個小小斷層,竟然能帶給人如此美妙的感覺,好茶,好茶啊!”

聽到李原馳如此稱讚,一旁的林鬆江也是好奇不已,趕緊拿起茶杯品嚐了一口,瞬間他也被這種芳香四溢的茶水給征服了。

冷寒楓聽到李原馳的讚許也是哈哈大笑,頗為得意和自豪的說道:“哈哈,好倒是不敢當,但是貴在‘奇’上,我平生飲茶無數,也隻有這個龍蛇果當的這‘奇茶’二字!”

“龍蛇果?”

看到李原馳一副好奇驚訝的模樣,冷寒楓詢問道:“怎麽?原馳小友也知道?”

李原馳點頭頜首道:“我師父以前說過它,但是從未見過,傳聞,龍蛇果,乃是龍蛇**之後的****滋潤的果樹,傳聞說,頭一次百年才會開花,以後十年結一次果,而且花開三日便凋謝,果實也會在十日內自動腐爛,要想采摘畢竟在十日之後,不過傳聞這種樹邊都有猛獸守護,要想采摘絕非易事,沒想到正氣宗竟然會有這種茶果!”

看著李原馳一臉驚歎的模樣,冷寒楓擺手笑笑:“看來原馳小友的師父也是位奇人,竟然知道龍蛇果的存在,不過龍蛇果並非傳聞那般,不過百年開花,十年結果倒是真的,我正氣宗先祖僥幸得到幾顆龍蛇果樹,一直種植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