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我說過,我曾經因為那些資料而對你產生好奇,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可憐女人,除了聽聽歌,讀讀書之外,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幻想,所以我曾經幻想進入你的世界裏!”

“和想象中的一樣嗎?”

蘇黎黎嘴角微微翹起,像是想起什麽可笑的事情,搖頭說道:“不一樣,無論多麽真實的幻想,終究是沒有溫度的!”

李原馳笑了笑走到她的麵前,半跪著,伸出一手握住她那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如北極亙古不化如冰雪似得小手,笑問道:“這樣呢,能不能感覺到溫度了?”

“這應該就是兩個可憐的人相互取暖的溫度吧?”蘇黎黎輕笑著,但是卻沒有一絲想要掙脫的意思。

似乎她知道李原馳想要什麽,而李原馳也知道他需要什麽,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所以彼此給予著。

在兩個同樣驕傲自負卻又同樣聰明的人麵前,一些不必要的矜持就是虛偽。

李原馳卻笑著搖頭:“我不這麽認為!”

說話時,李原馳近距離的看著蘇黎黎,發現蘇黎黎的眼睛竟然是那麽的妖豔,像是帶著一絲魔力般,讓你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不過也正因為這種淪陷,讓李原馳內心更是堅定,帶著一絲羞澀不好意思的笑道:“至少我認為,這樣彼此撫摸很舒服!”

李原馳說的倒是實話,他原本就是極陽之體,體內虛火旺盛,整個人就好像一個火爐在不斷的焚燒般,若不是懂得練氣,能將這股虛火壓製,平和點。

但是與李原馳恰恰相反的是,蘇黎黎竟然是極陰之體,這一點,從他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得知了。

身體孱弱,膚色如雪,中氣不足,倦怠乏力,這是身體極寒症的一些基本條件。

但是,僅僅依靠這個,就小跑著上前摸人家的手,很有可能會被人罵流氓,然後反手一個耳光煽在臉上,重要的是,蘇黎黎身上那股寒意。

是的,這種寒意不是陳曦,不是湯米那種冷傲骨寒,也不是曾靜身上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高處不勝寒一種由內向外散發出來的氣質,而是一種天生寒體,這一點李原馳早就可以確定。

蘇黎黎就好像一個絕緣體,將所有人都隔離在外麵,不予其他人有任何的電流接觸,而直到她遇到同類人,也就是李原馳,所以,他們現在能彼此身體有所接觸。

人分陰陽,一分為二,陰陽平衡則健康長壽,陰陽稍微失衡,則有小疾,若陰陽失衡嚴重,則有大病。

這種病,任憑他們醫術驚人也對它們束手無策,但是,當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時,那種感覺又相當的舒服。

這並不是什麽玄妙的功法,更不是一種有如實質的能量傳輸,這種感覺很簡單。

就好像我們冷了需要溫暖,餓了就要吃,渴了就要喝,這是一種自然反應,自然所求,隻是李原馳和蘇黎黎更為嚴重,需要這種極端的刺激罷了,僅此而已。

當然要讓兩人從此脫離這種苦厄的折磨,需要做的就是陰陽調和,水乳交融,說白了,就是發生關係,在**的時候,進行這種最為簡單的原始能量傳遞。

蘇黎黎看著李原馳,長長的睫毛眨動著,調笑的看著他:“如果我拒絕你怎麽辦?”

李原馳倒是很篤定的笑眯眯說道:“你又怎麽知道,提出要求的人,一定是我?”

“因為提出這種要求的,大多數都是你們男人!”

李原馳卻搖頭一本正經的反駁道:“你錯了,看樣子,你對外界還是不夠了解,現在的世道,很多女人可比我們男人更流氓,更開放!”

蘇黎黎輕笑:“至少我不是!”

“我也不是!”

“哦,那就看看誰更有耐心把!”蘇黎黎笑了笑,將自己的手從李原馳的手心抽出,像是故意一般,在考驗李原馳的耐心和誠心。

這種話題始終不好多說,所以兩人隻是點到為止,之後便討論起中醫,以及李原馳在外麵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想。

李原馳並不是一個話癆,但是在蘇黎黎的麵前,他的話要比以前多上很多,而蘇黎黎則是專心的聽著,就好像一個認真好學的學生,在聆聽老師的講課。

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麽激烈的討論,也沒有什麽過多的對話,像是一種天然的默契,就好像,我想的,你懂得。

如此交流一直延續到黃昏,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兩人都沒有吃過午飯,但是卻又不覺得饑餓。

這或許也是一種有情飲水飽,不過令李原馳奇怪的是,身處菩薩堂的地盤,到了飯點的時候,竟然沒有人過來請當家人吃飯,也沒人送茶水和點心,這一下午竟然沒人過來打擾,難道,她們就對自己如此放心?

當然,從她門下那些女弟子的打扮和說話方式不難看出,這些人已經融入了現在的社會中,也就是說,中醫的三大流派,已經有一家提前進入,現代化生活和思維方式。

當李原馳推著蘇黎黎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那個小老太,她從李原馳手裏接過輪椅的把手,對著李原馳頗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雖然李原馳能夠感覺到她的笑意是友善的,但是那笑聲和表情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卻是那麽的陰沉,臉上的褶皺堆疊在一起是那麽的陰森。

這時候李原馳總算能體會到林鬆江那種畏懼的原因,因為他看見這個小老太也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強忍著內心的緊張,李原馳詢問道:“我朋友呢?”

小老太用沙啞的聲線回答道:“吃過午飯那陣就走了,我沒讓他們去打擾你們!”

李原馳總算知道原因了,點頭對著她笑道:“謝謝您!”隨後又低下身子對蘇黎黎說道:“以後多出去走走,就算坐在輪椅上,你也比很多女人更有魅力!”

蘇黎黎笑了笑說道:“這隻是在你眼裏吧?”不過說完,蘇黎黎又說道:“明天我會去看鬥醫大賽的!”

李原馳聽到心頭一喜,雀躍道:“那我來接你!”

蘇黎黎笑著點點頭,便讓小老太推進房間裏。

等李原馳回到房間時,林鬆江正無所事事的躺在**看電視呢,電視裏,正在播放一則垃圾廣告,是拍賣某種紀念幣的,主持人激昂成詞,女主持人搔首弄姿,一時間將東西說的天花亂墜,看的人眼花繚亂,讓人更是無聊乏味。

能麵對這樣的節目而沒有轉台,說明林鬆江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電視上,一進門,李原馳便問道:“吃了沒?”

“吃過了!”林鬆江頭都沒抬,聲音很是沙啞而低沉,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麽,扭過頭看了李原馳一眼,指著櫃台:“我幫你帶了一點,放在櫃上,不過,現在應該涼了!”

“謝謝!”道了一聲謝之後,李原馳也不顧的飯菜是否涼了,走過去打開飯盒,就將那份飯菜給吃個幹淨。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說李原馳已經連續一天沒吃東西了,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同時李原馳還在腹誹:這戰王真不厚道,自己給他看病,連口水都沒自己喝,還有那個霓裳更可惡。

狼吞虎咽吃過以後,李原馳抽出紙巾擦著嘴巴,之後坐在林鬆江的對麵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有點!”林鬆江並不否認,因為是個人都會,如果說他沒有,那就是在欺騙李原馳,欺騙他自己,不過他也知道,這並不能全怪李原馳,所以他很是複雜的坦然著:“不過,這種事情,原本就沒有什麽好恨的。”

李原馳苦笑道:“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說過,我不搶,而且,我也根本沒打算去搶,你也知道,我已經心有所屬!”

林鬆江點頭道:“我知道,隻是我不太明白你們的關係,你們早就認識,還是別人說的一見鍾情?”

李原馳低頭想了一會,很是認真的回答:“我們之前並不認識,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和她見麵,至於一見鍾情,也談不上!”

林鬆江一聽頓時一臉枉然的說道:“那我就弄不明白了,如果不是,為什麽你們會那樣?”

若不是,兩人能手拉著手聊一下午?

這是坑爹呢,還是忽悠哥呢?

其實李原馳也糊塗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答這個問題,沉默了許久,李原馳像是在想一個,可以恰當好處形容他和蘇黎黎之間的那種微妙關係的語句和成語,但是卻寥寥無幾,最後還是樸實無華的說道:“這麽跟你說吧,我們知道,彼此就是對方要等的那個人,就好像,這個世界,早就有了這麽一對,可以突破空間,突破時間聚在一起,不論多麽艱難,都要誓死將對方給等到!”

林鬆江聽到後,苦笑道:“你是在說言情劇嗎?”

李原馳也是頗為無奈的說道:“言情劇也是來源於生活嘛,我想,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事情在發生,也許它不一定在我們身上或身邊發生,但是它又的的確確存在著,而現在,隻是我正巧遇到一件稀奇的事情,所以,一直到前一刻,我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已經發生的事實!”

李原馳也不打算和林鬆江打啞謎,他很看重林鬆江這個幫手,也把他當作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所以他不想失去這份友誼,所以,他想把這件事情給解釋清楚,讓林鬆江心無芥蒂。

“你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受過傷把?”

林鬆江點頭頜首,帶著一絲愕然:“知道,爺爺還說你傷的很重,提到你的病,總是唉聲歎氣的,說什麽毀了!”

李原馳笑說道:“因為為了救治那群孩子,我強行動用我師父不傳絕學,導致自己真元枯竭,至今無法恢複,整個身體裏,真氣如若遊絲,也就是說,我很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恢複,那就意味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使用太乙神針,包括我師父的不傳絕學,這樣一來,我以後在醫道上再無進步!”

林鬆江聽到後很是驚訝的看著李原馳,雖然他知道李原馳那次傷的很重,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一個對醫道癡迷的癡者,若從此再無進步,這絕對是一種殘酷的折磨,而且這樣一個來,依舊承擔起拯救中醫的大任,甚至依舊那麽不遺餘力的替民請命,這樣的人值得他的尊敬。

“難道就沒什麽辦法恢複嗎?”

緊張和關切之下,林鬆江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那點小痛苦,畢竟李原馳可是三大中醫門派都為止欣賞的年輕俊才,更是千百年來,第二個進入入神境的醫者,若這樣的人停滯於此,那絕對是中醫的一大損失啊。

李原馳苦笑,便毫無保留的說道:“有,那就是尋找極陰之體**,那樣不僅能修複我受損的經脈和枯竭的真元,還能錦上添花,讓我的體內的真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林鬆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著說道:“那這麽說,蘇黎黎就是那個極陰之體?”

李原馳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道:“嗯,而且蘇黎黎也正是因為她是極寒之體才會導致下半身癱瘓,所以,當我看見蘇黎黎後,有種惺惺惜惺惺的感覺,就好像物極必反,異性相吸般,是屬於自然反映!”

林鬆江一聽哭笑不得,自嘲般的苦笑著:“就在剛剛我還在後悔,為什麽不是我先一步握著她的手,現在看來,就算我搶先一步,恐怕也會遭來蘇黎黎永久的拒絕,你們應該是彼此為對方所生,是上天安排好的,我若真的插一腳,那純屬自討沒趣!”

李原馳也很尷尬的笑著,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也很是不好意思。

林鬆江像是放開這一切般,雙手做枕往**一躺,說道:“我現在總算知道,跟你搶女人是多麽不明智的舉動,完全就是自找打擊,你說,要是咱們以後的故事被拍成影視片,我能不能獲得一個史上最佳男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