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川菜館之後,這霓裳也跟她性格一樣,專點那些超辣的食物。

比如什麽剁椒魚頭,鮮椒嫩仔雞、宮保雞丁,等等,最後還算有些良心給李原馳點了一份清淡的魚頭湯,因為下午還要為戰王針灸,所以霓裳自然不可能跟李原馳喝酒。

“你到底是什麽人?”李原馳端著茶杯,呡了一口而後一臉好奇的看著對麵正在大快朵頤的霓裳詢問著。

霓裳在嚼下一塊雞肉後,看著李原馳那副好奇樣,故意咧嘴一笑道:“你猜!”

“那你是幹什麽的?”李原馳一愣,而後有些牙癢癢的再次問道。

但是霓裳卻跟個複讀機似得,又再次笑眯眯的回答:“你猜!”

“你……!”李原馳這時候真想扇她一個打耳光,當然是在自己能打的過對方的情況下,這妞實在太欠扁了。

似乎感覺逗夠了,霓裳看了一眼李原馳那副氣的咬牙切齒的模樣,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是名軍人!”

李原馳拳頭一緊:“我難道不知道你是個軍人啊!”當然這句話他隻是在心裏想想,嘴上問道:“是什麽類型的?特種兵,還是什麽野戰隊?”

“機密!”

“……”李原馳發誓,今天都不在跟這妞說話了,這妞太可恨。

“他們在那,就是他們!”

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餐廳的大堂響起,之後就看見蓬頭垢麵的歐陽蘇帶著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快步走了過來,李原馳發現這些人在走過來的一瞬間就很有秩序得形成了圍攻的樣子,他們小心翼翼得右手都放在了腰帶的位置。

由此可見,這些幹警已經將李原馳他們當成重犯,悍匪了。

當然,若按照霓裳剛剛的一係列行為,也算得上重犯了。

不可以不說的就是無緣無故地就一下子把別人的車給毀了,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臨走了還把歐陽蘇給丟到垃圾箱裏麵去了,李原馳琢磨這個事情任由誰都不能接受吧,太傷人心了,況且這次還是遇上了歐陽蘇這家夥

所以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就如此輕易的任憑凶手逃離,不將其繩之於法,難解心頭之恨。

這時候的歐陽蘇將身上的西裝脫掉了,穿著一件格子襯衣,領口有不少汙漬,臉上更有多處擦傷,很明顯是霓裳將他丟盡垃圾桶時刮傷的。

一看見霓裳和李原馳有說有笑,還滿桌大餐,頓時更是感覺委屈,指著那名領頭幹警怒斥道:“老秦……警察同誌,就是他們開著悍馬撞我的!”

歐陽蘇很想說:還有把我丟進垃圾桶,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實在難以啟齒,隻能恨得咬牙切齒。

歐陽蘇嘴上的老秦,是一個三十多歲,剔著一個小平頭的男人。

環視一下四周後,走到李原馳兩人麵前,掃了掃滿桌豐盛的食物,不由得在心裏冷笑,這兩犯罪嫌疑人還真夠大膽的,打了人還不趕緊跑路,竟然還有心思在附近的餐館吃飯,膽子真的不小!

“你們兩個給我聽著,我們是警察,現在懷疑你們觸犯了我國刑法,惡意傷人他人身體以及財產!”那叫老秦的中年幹警是歐陽蘇的熟人,接到歐陽蘇的報警電話後,就馬不停蹄的趕緊帶來趕過來。

李原馳看了一眼老秦,淡定的說道:“警察同誌,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說我們撞車,有證據嗎?”

“這事情是真是假,還是得讓你們跟我回警察局裏麵搞清楚的!”老秦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來說話,畢竟在這麽人多的地方還是不能亂來的,給人發現了就麻煩了,弄出個什麽警察門事件的話自己就不用混了。

“這位警官,若要說我開車撞人,似乎有點汙蔑把,你看看我,哪點像是能開起那種悍馬車的,莫不是警察同誌收了某人的賄賂,要帶我們回去刑訊逼供把?”

聽到李原馳的話,餐廳裏其他吃飯的人都開始小聲議論,對這幾名幹警指指點點。

的確,來這裏吃飯的,似乎沒有幾個能開得起悍馬把?

老秦臉色不變的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說,我可以告你誹謗國家公務人員,並且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像李原馳這種刺頭他可是見多了,要是被他三句兩言的嚇跑,那他這個派出所所長算是白幹了。

“是嗎?我隻是實話實說!”李原馳冷笑的同時指著歐陽蘇說道:“你問問他,我對他有做過什麽呢,為什麽要將我帶走?”

歐陽蘇一愣,好像這小子還真沒做自己做過什麽,除了言語上的諷刺,不過那應該不至於定罪把?

開車撞人的不是他,動手打人的也不是,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對李原馳的恨意反而超過這個動手打他的女人!

老秦看到歐陽蘇這個表情,心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霓裳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邊還在不管不顧得吃魚,說:“話說你沒看見我在吃東西嗎?實在沒這個閑工夫和你們走,要走的話,門口在那邊,不送了。”

老秦一看霓裳這個態度,頓時怒了,一揮手喝令道:“我們也沒時間等你吃飯,來,給我全部帶回去!”

那些警察得令,當即就打算強行扭送兩人上車回派出所。

但是這時候,霓裳不緊不慢的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個銅質的臂章在老秦麵前晃了晃。

李原馳拿眼撇了下,臂章顏色為紫金,上麵雕刻著一塊盾牌和一把利劍,臂章的周圍有一隻氣勢磅礴張牙舞爪的龍,看上去挺有那麽一點意思,不過李原馳很迷茫,不知道她這時候拿這塊牌子是啥意思。

其他警察也是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這臂章是什麽意思,不過再去看老秦的麵色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已經一臉麵如死灰的神色,也不知道是該抓還是該放人好。

本來老秦還在氣,氣霓裳不拿自己當回事,但是現在看到臂章之後,麵如死灰,當下如條件反射般,身子一挺,啪的一下敬禮喊道:“立正!敬禮!”

唰!

眾人驚訝之餘,剛剛還正氣凜然的老秦竟然帶頭率先給坐在哪裏低頭吃著麻辣魚的霓裳敬了一個軍禮。

其他警察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但是聽到上司的口號也是本能的跟著口號行動:立正!敬禮!

“噗!”霓裳嬌豔欲滴的小嘴裏吐出一根斷刺,歪著腦袋看了老秦一眼,隨後漫不經心的問道:“哪個單位的?”

“報告首長,我是金閶區分局派出所秦懷生!”秦懷生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這時候,他早就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不敢跟霓裳有半點隱瞞,畢竟這些人要想要你的資料,一個電話就能搞定,跟這種人玩小動作,最後死的是自己。

霓裳點點頭,隨後說道:“嗯,知道了,我會向你們上司投訴的!”說著霓裳一邊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酸筍,一邊對秦懷生說道。

“是!”秦懷生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索性不再反抗,任由霓裳聽候發落。

這時候霓裳一邊嚼著嘴裏的酸筍,一邊拿筷子指著一旁一臉訝然的歐陽蘇說道:“另外,他的車子是我撞的,人也是我揍得,至於原因,是因為他妨礙我的公務!”

秦懷生聽到連連點頭:“是是,我明白,明白!”

秦懷生心裏暗歎:歐陽大少,你這是橫的遇到不要命的了,我寧可得罪你,也不敢得罪她啊!

“我妨礙公務,我妨礙你什麽了?”歐陽蘇此時一臉的憋屈,那抽把的臉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別提多難看。

他似乎沒招誰惹誰把,不過是和李原馳這個眼中釘聊了幾句,你來了就把人給撞飛出去,我到底哪裏妨礙你的公務了?

就算你有能力也不至於橫成這樣,我歐陽蘇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口氣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咽下。

但是一旁的秦懷生一看歐陽蘇還想糾纏,趕忙給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聲張。

就算你想死,也別帶上我啊!

霓裳頭也不抬的一邊吃一邊說道:“行了,我該說的說完了,你們走吧!”

“是!”秦懷生再一次敬了一禮後,對著自己下屬喊道:“收隊!”

隨後一群人呼啦的跑出來,像是後麵被鬼攆似得,直到跑到飯店的門口,秦懷生才長舒一口氣,臉色才有一絲常色。

門外,歐陽蘇看秦懷生這般模樣,不由詫異不滿的抱怨:“老秦,那女人什麽來頭啊,為什麽你這麽怕她,還有她那個臂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從來沒見過那東西?”

“歐陽少爺,你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秦懷生哀歎一聲後,心裏恨不得將歐陽蘇罵個通透,這小子差點害死他啊,要不是歐陽蘇也有點家世,秦懷生可不會這麽客氣的跟他在這說話了。

歐陽蘇卻是一臉憤然的吼道:“鐵板?他們犯了法,有依有據的,我的車子被撞壞了,人被打的,這事難道就這麽算了?!”

一想到李原馳剛剛那副得意的模樣,以及那霓裳傲慢的態度,歐陽蘇這口怨氣是如何都咽不下去,也不怕跟秦懷生撕破臉,直言道:“老秦,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要是擺不平,以後你跟我們歐陽的關係就此斷開,我會另外找人,我就不信,還有我們歐陽家不敢動的人!”

秦懷生極其的冷靜,看著神情激動的歐陽蘇,勸慰道:“歐陽少爺,別說是你們歐陽家,就算是你們中醫三大家一起也不動不了!”

說著秦懷生坐在警車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給自己的手下散了一圈後,自己叼著一根苦大仇深的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