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認真的看著李原馳,聽著他夢幻的敘述,忍不住偷笑了起來,這讓李原馳感覺莫名其妙,這個女人,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你笑什麽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李原馳一臉不服氣的說。

“不是,我是忍不住,你也不想想,這寶藏是那麽輕易拿到的嗎?人家上麵都說了,另外兩份地圖確實還在,但是具體在哪裏也不清楚,你所說的就想你已經拿到了寶藏一樣,我能不笑你嗎?偉大的醫生。”

霓裳不置可否的又笑了起來,臉上飛過了一抹紅暈,不過看李原馳一臉嚴肅的樣子,隻好忍住了。

“額,我是糊塗了,敢情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高興個什麽勁,還是先逃出了這個鬼地方再做打算。”

李原馳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隻好穩定了一下心神,不再去幻想什麽,扛著槍和霓裳一起到了洞口。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的亮了,久違的陽光照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叢林間一片茂盛的景象,要是沒有什麽豺狼虎豹的危險動物,沒有那些亡命追殺的歹徒,李原馳還真想在這裏待上幾天,看看美麗的風景。

從洞穴裏順著蔓藤和樹枝慢慢的滑落下來,又經過了那條小溪流,隻見溪水蜿蜒而流,響著悅耳的聲音,李原馳洗了把臉,整個人仿佛輕鬆了不少。

“我們翻過眼前的這座山頭,尋找一個製高點,然後尋找出路,你覺得如何?”霓裳指著身旁的山林說,也在溪流裏洗了一把臉。

“好,一切聽從你的安排,你的經驗比我豐富,我基本上是沒有作戰經驗。”李原馳隨聲附和著,他其實根本沒有預料到,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跟一個強悍的女人,遭受一群歹徒的圍捕,這如果是宿命,就讓它來的更猛烈些吧。

於是二人開始登向前麵的山峰,這座山海拔百米左右,雖說不是很高,但是樹木草叢茂盛,根本沒有路,完全要靠一邊用砍刀砍,一邊摸索著前進,途中還要注意蛇鼠蟲蟻的突然襲擊,當然,白天一般很少遇見狼,應該不會有豹子老虎之類。

這時候,大塊頭一行人已經出發了,從淩晨五點多到將近七點鍾,這群歹徒一個個真槍實彈的在叢林裏搜索著二人的蹤跡,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大哥,這樣搜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搞不好,這兩個王八蛋已經逃離了這個鬼地方了,我們需要想點別的辦法,他娘的,實在是有些走不動了。”

平頭說著,揮這劈柴刀砍斷了前麵的樹枝,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其他人見他這樣說,也紛紛埋怨起來,好像都不想走了的樣子。

“奶奶的,都別跟老子吵吵嚷嚷的,誰要是不想幹了,就跟我滾蛋,要是偷偷的逃跑,老子一槍斃了他。”

大塊頭說完,就拿出一隻手槍,對著眾人指指點點的,就像要開槍一般。這一下,其他人都不做聲了。

“都給我放機靈點,這還隻是個開始,抓住了他們倆,大哥會給你們發賞錢,到時候逍遙快活去,省得在這裏受這個窩囊氣。”

大塊頭瞪著眼睛,也是熱的渾身隻冒汗,這時候,有個屬下的報告說,“大哥你快看,前麵有一條小溪流。”

眾人立即去看,到了那條正在流動的小溪,這時候,其他人都想躍躍欲試,因為天氣有點熱,又冒了一身臭汗,都想洗個澡涼快涼快。

大塊頭看著這個溪流,又觀看了一下四周,頓時想明白了什麽一樣,回頭對眾位手下說,“都不許洗澡,現在,聽老子的口令,順著這溪流向前走,看看有沒有什麽蹤跡。”

一行人值得悶悶不樂的往前尋找線索,所說心裏不痛快,但是既然大哥下了命令,就一定要服從,還是先抓到人了再享受。

“等把那兩個王八蛋抓到了手,你們就去沙灘洗他媽的日光浴,比這個可是舒服多了,都把眼睛擦亮點,順著溪流向下,仔細的查看有沒有新鮮的腳印,或者說是什麽痕跡之類的。”大塊頭一聲令下,大家隻好順著往下走。

“你,你帶領幾個人去那邊搜索,其餘的人跟我來。”大塊頭手一揮,眾人立即行動起來,平頭也不知道大塊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也隻好服從命令。

大約向前走了幾裏路,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空,明亮而刺眼。大家的身上都熱的冒煙,看著溪水都強忍著不去,生怕得罪了大塊頭,那就不好辦了。

“好了,你們都到我這裏集合,動作要快。”大塊頭貓著腰身竄進了一旁的一叢茂盛的草叢裏,指揮大家集合。

眾人前後到齊了,蹲在草叢裏聽大塊頭指揮。

“有沒有誰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要看清楚,不是鬧著玩的。”大塊頭喝道。

“沒有,大哥,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現。”平頭帶領的那群人說著,直接擦著額頭的汗水。

“那其他人呢?”大塊頭又問。

聽說大家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本來眾人以為他要發怒,心想又要挨一頓臭罵了,沒有想到大塊頭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要是你們看仔細的話,那麽就有希望了,現在聽我講,分成兩撥人,都去溪邊藏起來,我們要守株待兔。”

這些人我看看你,你看著我,都覺得莫名其妙,這是什麽邏輯,這麽大的山,在一條溪水邊守株待兔,豈不是等到花開花謝都等不到人嗎,所以這些人都表示沒有明白大塊頭的話,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們的老大。

“都看你娘的球,這還不明白,有沒有一點叢林經驗,我告訴你們,這兩個人要想從這深山裏逃出去,手裏又沒有地圖,會怎麽辦?”大塊頭故弄玄虛的說道。

“不知道。”大家都搖搖頭。

“老子真是白養你們這群窩囊廢了,不知道去你媽的,都散了,各自到溪流邊上埋伏著,要是誰他娘的偷懶,小心他的腦袋。”

眾人隻好根據命令去溪流的兩邊埋伏起來,平頭看著大塊頭神秘莫測的樣子,摳著腦門想了一會,終於恍然大悟的向大塊頭豎起了大拇指,“大哥,您這招真是高明。”

“去,趕緊到埋伏地點,囉嗦個什麽,抓到人在跟我來吹。”

大塊頭不耐煩的推了一把平頭,然後找了一處灌木叢,藏匿了起來。

李原馳和霓裳在叢林間向上努力的攀登著,汗水打濕了衣衫,大顆的汗珠滴下來,雖然是行走在樹蔭間,但依然覺得熱,見過了幾個小時的努力,兩個人總算是開辟了一條上山的道路,登上了山頂。

“你在這裏戒備,我上那裏看看去。”霓裳把背包丟給李原馳,獨自去了山頂最高處的一棵迎客鬆,蹭蹭的就爬了上去。

李原馳接過包,也懶得背著,就放在地上,他抱著槍站在山頂上,一種久違的快感油然而生,涼爽的風從四麵八方吹了過來,熱氣頓時消失了。

視野也變的開闊,從山頂望向四周,這裏的山是連綿起伏,好像根本就是一種原始的荒野時代,要不是手裏的槍和其他東西,他真懷疑自己是個野人,是個出生在叢林裏的野人,因為這裏連任何建築都看不見。

向遠方看去,一條小溪流向了遠方,也不知道哪裏是盡頭。

李原馳抬頭去看霓裳,她正抱著槍,通過狙擊鏡在觀看四周的地理位置,尋找著出路。

見她跳了下來,就問道,“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發現?找到路沒有?”

“不行,這裏好像根本沒有出路,隻是看見一條往遠方流動的溪流,這或許是我們唯一能走的出路。”霓裳神情很嚴肅,風吹散了她的頭發,她留著短發,此刻顯得特別的精神。

“什麽意思,我沒有聽懂,難道是說順著溪流走?”李原馳一臉疑惑。

“是的,溪流總會流出去,通向外麵,這是荒野遇到險情的常識,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李原馳聽霓裳這樣一說,才知道這接下去的路就遙遠了,放眼望去,也不知道這溪流有多麽長,好像通向了世界的盡頭,無邊無際。

他想起那個德國人的骨頭盒子,就拿出來,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在背包裏翻找了一陣子,也就一把軍刀能夠用來挖土,隻好勉強湊合著用。

“我看就埋在這裏吧,這裏風水也不錯,雖說高了點,但是看的遠嘛,搞不好還能找到回國的方向,那這人的靈魂也就安息了。”

李原馳一邊吃力的挖著,一邊用手把土扔到了坑外,因為盒子的體積也不大,不一會就挖好了,放下了骨頭盒子,重新填滿了土。李原馳覺得應該再給立一個碑文。但是也不知道這人叫什麽名字,就問霓裳,“這人在上麵寫了名字了嗎?”

“寫了,他叫約翰。”霓裳用手指理了理被風吹散的劉海兒,往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