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是你?!”

見來人竟是薑珊的爺爺,李原馳略有驚訝,但還是認賭服輸的將錢放在圓盤裏,那少女冷冽的將圓盤收起後,語氣帶著一絲挑釁的口吻看向薑珊的爺爺:“你也要玩?”

少女冷冷的態度並沒有讓薑珊爺爺動怒,反之一臉和煦的慈笑說:“是啊,我這老頭就愛湊熱鬧!”話完態度一變,有些不苟言笑的質問:“怎麽不帶我玩?”

兩條秀眉緊蹙在一起,看薑珊爺爺那有恃無恐的摸樣,再看對方的手臂,大拇指間有很明顯的老繭,憑直覺少女感覺薑珊爺爺不簡單,但開門做生意,豈能怕人砸場子,在說少女對自己的飛刀絕技極有信心,稍稍思慮後,頜首說:“怎敢,老爺子,請!”

給薑珊爺爺遞上一把古銅色的飛刀後,那少女氣定神閑的俏麗一旁,顯然心中毫無懼色,同時手上又出現一支暗紅色飛刀。

接過古銅色的飛刀後,薑珊的爺爺並沒有急於投射,而是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顛了幾下後,用手摸了摸飛刀的邊口:“刀不錯!”隨後往一旁的圓盤裏扔了五百塊錢:“既然要玩,咱們就玩大點!”

見薑珊爺爺往圓盤裏扔了五百大洋,不光是少女麵色一怔,就連那悠閑躺在靠椅的光頭也支起身子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場上,周圍那群圍觀者自然滿臉堆笑,有免費的熱鬧看,何樂不為。

一臉篤定的看著麵含驚色的少女和那光頭,薑珊爺爺竟然有種惡作劇的調皮,滿臉堆笑的半弓著身子對那少女問:“怎麽樣,敢玩嗎?”

“有何不敢!”對自己一手飛刀絕技那是有著無法撼動的信心,就算這老頭技藝超高,少女仍有信心勝他,而且這種裸的挑釁更勾起少女內心的求生欲和傲骨。

“這是五千!”本來想作壁上觀的光頭,沒想到半路會殺出這麽一號人物,雖對少女使了幾個顏色,但後者無視,無奈,騎虎難下,隻能在圓盤裏依言放進五千大洋。

也沒去看那圓盤裏的五千大洋,薑珊爺爺神色叢然的站在那畫著五米外的紅線:“咱不能倚老賣老,為了不欺負你個小姑娘,我也站在五米外!”

“多謝!”知道薑珊爺爺是個棘手人物,少女並沒有狂傲的拒絕,而是神色淡然的回了一句。

“喂,你說那老頭行嗎?”眼看雙方劍拔弩張,手上飛刀也蓄勢待發,在旁觀戰的韓浩嘟嚷的問了一句,眼睛始終盯著那光頭大漢,顯然對剛剛比試結果憤憤不滿。

李原馳並沒有回答韓浩的提問,反而凝神看了一眼薑珊的爺爺,隨後轉頭問向一旁的沈憐:“你說他們誰會贏?”

“啊……我,我不知道!”沒想到李原馳忽然有此一問,一直凝神關注場上變化的沈憐有點措手不及,小臉尷尬的緋紅,神情有些慌亂。

“我猜他們旗鼓相當!”李原馳語出驚人的冒出一句,並不顧韓浩的訝異和沈憐細微的會心一笑,炯炯有神的雙眼注視著場中的變化。

此時此地,場上同站在五米開外的薑珊爺爺和那少女,各持一把飛刀,一黃一紅,凝神直視前方五米外的靶子,兩人神色凜然,不言不語,態度極為專注,帶動整個看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人身上。

“動了!”也不知道是誰喊叫了一聲,打破了這沉默令人心情緊張的氛圍。

一聲喊,所以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薑珊爺爺和少女身上,隻見兩人同時異動,薑珊爺爺手腕輕輕一轉,那把飛刀立馬如同螺旋般快速旋轉,嗡嗡聲像是刺破空間。

啪!

一聲脆響,那高速旋轉的飛刀被薑珊爺爺輕捏在手,就算一般人也能清晰的看見,薑珊爺爺隻用三根手指,分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如蜻蜓點水,僅捏分毫,剛剛還如慈祥老者的人物,立馬氣度一變,如一個征戰沙場的浴血戰將,氣勢淩人,不怒而威,看得人心中沛然!

就連一旁那玩飛刀的少女也神色一驚,同時手上動作不停,手腕翻轉,那暗紅色的飛刀挽出一個刀花,絢爛如血,妖冶空中。

“嗖!”竟是同一時間,薑珊爺爺手上的飛刀和少女那把飛刀同一時間發射出去。

一黃一紅如賽跑道上的兩個運動員,身位不停的更替,眨眼間就是幾個追趕,同時兩隻飛刀極為炫目的在半空疾飛時,好像是後勁使然,竟然在半空旋轉一圈,兩色在日光的反射下,投射著一股寒光,但卻迥然不同。

黃色沉穩如後土一般,令人踏實,暗紅卻如一朵燃燒的玫瑰,用自己的犧牲換來一刹那的光彩,寒心。

啪嗒!

場上再生異變,就在兩把飛刀同時疾射時,竟然相撞在一起,距離靶心不過分毫距離,眼看就要分出勝負,卻在這一瞬間功虧一簣,掉落在地。

“唉!”場上一片噓聲,任誰都沒想到,剛剛還拚的激烈的飛刀在最後一刻,竟然相撞在一起,但就在此時,又是兩把飛刀再一次同時疾射。

“嗖嗖!”

兩把飛刀射出,急速飛馳的速度讓飛刀再次破空發出錚鳴之音。

“螺旋刀!”驚詫的聲音自李原馳的嘴裏發出,看著那兩把飛刀運行的軌跡,他滿臉的訝異,他怎麽也沒想到,薑珊的爺爺和這少女竟然會失傳已久的螺旋刀!

“大哥哥什麽是螺旋刀?”在這一刻,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剛剛沈憐的眼睛再次如貓般形成一條豎瞳,極為詭異。

她能清楚的看出那兩把飛刀運行的軌跡但卻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李原馳一邊關注著場上的變化,同時快速解釋說:“螺旋刀,是飛刀一種失傳已久的絕技,眾所周知,飛刀質地短而輕,要想擲出去極為不易,而且在風向的阻力下,命中射擊物更難,而螺旋刀則為飛刀絕技之一,以自身腕力扭動,來帶動飛刀運轉,而這種運行的軌跡會如螺旋一般,急速旋轉,這樣不僅能無視風向的阻力,而且還能更為精準的射擊中目的,更可怕的是,這種螺旋刀運轉速度極快,在高速運轉中,旁人眼裏它們是靜止的!”

“果然!”一旁聽了李原馳解釋的韓浩一臉恍然大悟的感覺,嘴裏嘀咕:“我說為什麽這兩人的飛刀會在身前靜止不前,原來是旋轉速度太快,使得飛刀定格了!”

常人眼中,這兩把飛刀就好像被某根繩拴在那裏,紋絲不動,但行家卻知道,這是飛刀旋轉速度太快定格在那。

嘶!

如靈蛇吐信,兩把飛刀在定格瞬間挺射而出,像是猛虎下山,目標直指前方的靶心。

“叮叮!”鐵器相交的聲音,兩把飛刀再次碰撞在一起,但這次不像之前跌落在地,而是如靈蛇交纏,碰撞在一起激起片片火花。

“啪啪!”子彈中靶,兩把飛刀在一起糾纏片刻後,好像都不甘示弱,同時射中靶心,飛刀更是有一半沒入靶中!

不談這飛刀在投射前營造的緊張氣氛,單單現在,兩把飛刀竟然同時中靶,而且還射進去這麽多,這歎為觀止的一幕,立馬引得全場轟鳴掌聲。

“好,好!”

“靠,這簡直就跟看電影似的,剛剛那一瞬間我竟然有畫麵定格的感覺,爽啊!”

“不愧是小李飛刀,列不虛發,而且還見血封喉,厲害,厲害!”

“不過這勝負怎麽算啊?”

場上的觀眾被剛剛一幕完全震撼,激動之餘,仍不忘剛剛那場賭局。

熱鬧雖好看,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若輸,老爺子輸500,但那少女輸,則一配十,5000啊,那可是一般人一個月,甚至兩個月的工資啊,如此豪賭,難得一見啊!

“我輸了!”周圍的議論聲不絕於耳,薑珊的爺爺自然全部聽進去,在撇了一眼那飛刀少女後,語出驚人的宣布自己為敗者,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惱色,反而滿麵紅光,笑意盈盈。

“老爺爺是我輸了!”在薑珊爺爺宣告自己為敗者後,那飛刀少女也眼神黯然的將手上飛刀插回腰上,臉上並沒有失敗者的失落,反而誠懇的宣言,看樣子她輸的心服口服。

這兩人搶著認輸反而讓圍觀者看的迷糊了,人群裏,沈憐俏生生的扭頭看向李原馳,認真的問:“大哥哥,你說他們兩到底誰輸了?”

“旗鼓相當!”

李原馳給的答案模棱兩可,這跟薑珊爺爺兩人搶著認輸一樣,沒啥結論,沈憐等人自然聽不出,不過隨後李原馳解釋說:“之前第一次,兩人同時發刀,力道相同,速度相同,所以兩柄刀自然撞擊在一起,但最後一次,老爺子手上沒刀,從圓盤裏取刀時,浪費一點時間,但卻被老爺子追上,所以從這裏說,老爺子勝出一籌,但從飛刀落點的準確度和力道來說,那少女又勝出一點,所以我說旗鼓相當,若真要判出高下,我想我會評定給那少女,畢竟年紀輕輕,一手飛刀絕技,真的令人驚歎!”

聽到李原馳的解釋,韓浩和沈憐等一些圍觀者到時恍然,對場上兩人也是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