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那?”

幾經交談讓光頭對李原馳幾人態度緩和不少,尤其是對李原馳,他萬萬沒想到,李原馳小小年紀竟有這般高超醫術,真不知道,若他知道李原馳真實身份,會不會驚掉了下巴!

而等幾人攀談折回時,光頭並沒有發現晴兒,心裏一驚,追問著。

沈憐聽到光頭詢問,上前一步,手指了指前麵的一個出租屋,怯怯的說:“跑進那裏麵了!臉色不太好!”

“壞了,晴兒又犯病了!”光頭猛地一拍光頭,臉色有些蒼白的驚懼著,說完也不管自己的攤位了,拔腿就朝那矮矮的出租屋奔去。

“韓浩你們幾個看下攤子,我們跟去看看!”三步並兩步,李原馳知道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耽誤,沒多想就跟在光頭後麵,隨行的還有薑珊和她的爺爺。

眼看熟悉的人都跑光了,韓浩極度鬱悶的拿著手上的飛刀,氣嘟嘟說:“靠,都走了,為什麽要留我下來看攤!”

“不是還有我嗎?”沈憐露齒一笑,出言寬慰,而後就乖巧的開始收拾攤鋪,賢惠中透露著善良。

韓浩這貨一看有沈憐這小美女相伴,一掃剛剛的鬱悶,咧嘴無恥大笑:“哈哈,還是我們家憐兒好!”

一句話惹得沈憐滿臉羞澀,小腦袋恨不得埋進胸口才肯罷休。

靠,這家夥的確無恥,才一小會竟成了我們家憐兒,這厚臉皮,若李原馳在場,必定黑線直飆。

“晴兒!”緊跟其後的李原馳跟光頭漢來到那出租屋後,打開了一個原本房門緊閉的房間,一看見蜷縮在床腳的晴兒,那光頭漢嚇得臉色蒼白,一聲喊就撲了上去。

李原馳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不大,幾個平方而已,再加上房間裏又有光頭漢和晴兒,一下子狹小的房間變得更是擁擠,不過房間布置的很是溫馨,以暖色調為主,但此時窗簾卻被拉的嚴嚴實實,沒有絲毫光線透進來,讓人心生壓抑的感覺。

“她怎麽樣了!”一進房間李原馳立馬追問。

“犯病了!”回答完李原馳之後,光頭漢忽然調轉方向不管晴兒,而是對李原馳躬身一拜,言語帶著懇求說:“大兄弟求你救救晴兒把,不管你要什麽,我都給!”

雖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幾年的相處,讓膝下無子的光頭漢對晴兒有種視如己出的心理,現在晴兒出事了,最著急的就是他,畢竟兩人相依為命多年,誰也離不開誰了。

李原馳並沒有急於去答應什麽,而是語氣急切的說:“把窗簾拉開!”

光頭漢聞言立馬轉身跑去將窗簾拉開。

嘩啦!

窗簾拉開的瞬間,光線一下子照亮了整個房間,讓李原馳看清房裏一切。

也正因為光線的問題,原本蜷縮在窗簾下的晴兒,如蛇般蜷縮在地上快速蠕動到一旁,就好像見不得光一般,躲避陽光的正麵照射。

“以前看過的醫生是怎麽說她的病?”說話間,李原馳已經快步走到床邊,想要伸手去抓晴兒的手腕,與此同時,中醫的望聞問切也準備同一步進行。

砰!

忽然蜷縮的晴兒竟然朝李原馳揮拳而去,一個直搗黃龍,在李原馳猝不及防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他的鼻子遭遇了重重一擊。

尚不等李原馳回過神,胸口又遭遇一次重擊,那晴兒在給了李原馳一拳後,竟然又在給他一腳。

身子高高的飛起,落地之時背後結結實實的被砸在後麵的是灰牆上。

痛!

鑽心的痛,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立馬手上有一股黏糊糊的紅色**。

“靠,見紅了!”竟然流血了,而且鼻梁酸疼讓李原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這人沒治,到先讓別人把自己給治了,李原馳那叫一個屈。

更令李原馳鬱悶的是,以他多年行醫的經驗,這回鼻子可是被對方一拳給打折了,真不知道會不會毀容,若不是情況不對,他真的很像讓光頭漢給自己找塊鏡子驗明一下。

“你沒事吧?”才緩過神的光頭漢,一看李原馳被晴兒一拳一腳撂在一邊,頓時嚇得麵色蒼白,立馬抓著床頭的餐巾紙就跑了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晴兒一犯病就控製不了自己,一旦有人接觸她,她都會本能的進行攻擊!”這人家可是他請來看病的,這病沒看,自家人先把人家給打了,萬一把人家得罪了,那晴兒這病怎麽辦?

雖說這醫生被自己的患者毆打這本身是件不可容忍的事情,但現在情況特殊,李原馳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看上去瘦瘦弱弱,力氣不小啊!”後背一陣陣的刺痛讓李原馳痛的齜牙咧嘴,若不是他也是一個練家子,要是換個年老的醫生,被她這麽一拳一腳,保不齊就給送上西天了。

“大兄弟,這病還治嗎?”訕訕的一笑,光頭漢也尷尬的要死。

“我有說不治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後,李原馳看了看依舊蜷縮在地的晴兒,心有餘悸的嘀咕說:“不過看之前,還得讓她老實點!”

“這樣啊?那我去找根麻繩!”

“回來,我有說讓你找麻繩了嗎?”哭笑不得的看著滿臉認真和心疼的光頭漢,李原馳恨不得扇他一個嘴巴子以解剛剛的憋氣。

光頭漢被李原馳這麽一訓,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杵在跟木頭似得。

李原馳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直接選擇無視,快速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子,從裏麵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塗抹在鼻孔裏,然後又用紙巾卷了兩個小棉球塞了進去,立馬血停了。

“這什麽藥這麽牛?”眼看剛剛還血流不止的鼻子,隻是簡單的塗點藥粉就好了,光頭漢好奇的追問,同時對李原馳的醫術也有了一定的認知。

“我自己配的金創藥!”平日習武沒少磕磕碰碰,所以金創藥李原馳從不離身,沒想到來到這世上,第一次竟用在這上了:“怎麽你想要?”

“嗯嗯,平時練武跌打損傷地方多,搞一瓶不錯!”

“自己配去!”望著光頭漢獵喜的表情李原馳就氣不打一出來,嘟嚷一句後再次走向晴兒。

這次李原馳可是有備而來,警惕之餘,在離晴兒咫尺距離時,出手如閃電,嗖嗖兩下,卻見李原馳蜻蜓點水一般快速在晴兒身上幾處按捏。

“把她放在**把!”這話李原馳是對剛剛趕來的薑珊說的,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李原馳可是一直很在意。

“哦!”薑珊倒是聽話的很,放下手上的袋子後就快步走了過來,一來是出於幫忙,二她也想見識見識李原馳的醫術,經曆幾次,她越來越對李原馳感興趣了。

“那個,她不會再踢人了把?”剛剛快走到晴兒跟前時,薑珊警惕的看向李原馳,詢問著,看那表情似乎對剛剛晴兒那一拳一腳畏懼的很,她可不是李原馳,要是被這麽一踢,保不齊不會變成太平公主。

嘴角直抽抽,對薑珊舊事再提,李原馳很受傷,最後強忍心頭不爽,咬牙切齒的說:“不會!”

“真的?!”薑珊不是不信,而是李原馳做的太少太快,她心裏發虛啊

“真的!”李原馳這會想打人,竟然敢懷疑他這麽一個大仁大義有醫德,不懼生死富有同情心的大明禦醫。

思前想後,薑珊還是壯著膽子,做了一次深呼吸後,快步朝晴兒走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晴兒,見她並沒有反映,又偷偷的看了李原馳一眼,在後者橫眉冷對下,一把將晴兒給抱了起來。

好在薑珊身材高挑,晴兒也不重,不費力就將晴兒轉移了陣地。

“啊……!”剛剛將晴兒放在**,看清晴兒此時的麵容時,薑珊驚駭的大叫著。隻因這時候晴兒的麵容極為恐怖。

光頭漢到好像見怪不怪,一臉悲戚的說:“每次一犯病晴兒就是這個模樣!”

按理說,薑珊也是一名醫生,奇形怪狀的病症見過不少,但晴兒的病症卻嚇得她花容失色,身子急退幾步,如見到鬼一般,閃避著,不是說薑珊作為一名醫生不合格,而是這是女性的本能,遇到一些危險,第一反應就是躲避!

也沒有鄙夷,李原馳等薑珊將晴兒放好在**後,細細一看,滿臉血脈噴張,整張臉紅的如門對,那臉上原本白皙的臉頰,布滿血絲,就如一條條蚯蚓一般在蠕動,全身蜷縮成團,渾身不停的顫栗,表情極為痛苦。

單手扣住她的手腕,李原馳細心的診脈,兩眉之間時而舒張時而凝成一團,便可後小聲嘀咕說:“氣血淤塞,陰陽失調,體內有餘毒未清!”

“餘毒?你的意思是說,晴兒是中毒了?”

愕然之餘,光頭漢猛地一驚,又是一拍自己的腦門,會意說:“對了,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跟晴兒在外討生活,他不小心被一條五顏六色的小蛇咬過一次,但事後打了血清了啊?難道是那時候烙下的病根?”

“知道毒蛇咬的位置嗎?”兩條劍眉擰在一起,作為一名醫術高超的禦醫,李原馳知道,一般的毒蛇是沒有什麽潛伏期的,而且事後晴兒也服用了血清,若留下病根,應該不可能潛伏這麽久,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晴兒體內某種功能被毒液破壞了,致使她常常犯病。

而這種被破壞的功能最大的可能就是血液!

“好像是在後背!”

“後背?”如此特殊的敏感部位讓李原馳神色一怔,後將目光投向薑珊,但後者卻給他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李原馳也不是那麽愚拙,醫者父母心,也不顧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轉頭對門口一眾人說:“沒什麽事,你們先出去把,薑珊留下幫忙!”

光頭漢聽到後,臉色露出一絲猶豫:“你能醫好嗎?”

雖然李原馳前後幾次露了幾手,但手法過於玄乎,讓光頭漢心生疑惑,這年紀輕輕的小子,到底能不能治愈晴兒那駭然聽聞的怪病?

“要不你來?”沒好氣的一頓臭罵,光頭漢訕訕一笑,也沒在廢話,跟著薑老爺子等人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