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娘的鬧騰並沒有打擾李原馳的治理,這時候,李原馳快速的在沈父的華蓋、玉堂、膻中等穴位快速插提撚動起來。

之前李原馳雖然將沈父胸腔部位的淤血清除,但這一次沈父是體內大出血,若不能將血脈通順,極有可能會造成血壓過高,而導致血脈淤塞死亡。

此時李原馳專注的控製著六根銀針,一次控製六根銀針這對李原馳來說並不難,但若要同時對六根銀針同時插提撚,這就難了。

“好快啊!”說實話,李原馳現在的手韓浩他們已經看不清了,眼前一片手影,看似隻有兩隻手,但好像又有千手萬手一般。

“不簡單啊,不簡單,平日隻聽說六脈同根,但今天一見,歎為觀止啊!”剛剛趕來的薑老爺子,一看到李原馳手指亂飛,銀針時深時淺,驚歎著。

正所謂,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作為一名行醫幾十年的老醫師雖鑽研西醫,但對中醫也有所了解,當看到李原馳六針其用,有種驚豔的感覺,現在他心中各種念頭紛遝而來,眼睛一刻都不願離開李原馳的雙手,深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喝!”像是被人卡住嗓子忽然獲得呼吸的自由,沈父猛地一驚,呆坐起來。

“醒了,醒了,爸爸醒了!”看到沈父睜眼的那一刹間,沈憐高興的雀躍著,心裏的喜悅溢於言表。

茫然的看著四周,沈父一時半會有點沒緩過神,剛剛他想移動一下花盆,但發現有什麽東西卡在嗓子裏,一下子就暈了過去,整個過程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在那黯無邊際的黑暗中沉睡了許久才被驚醒。

“憐憐我怎麽了?”稍作休息,沈父也看清了四周,回過神後,一臉茫然的看著歡天喜地的沈憐。

定了定神,沈憐急匆匆的跑到自己父親跟前,半跪一旁,攙扶著父親的後背,輕聲說道:“爸,你剛犯病了,是大哥哥救得你!”

揉了揉依舊有些昏沉的頭,看著麵前開始從自己身上拔針收拾的熟悉麵孔,沈父驚愕的問:“是你救了我?”

“嗯!”李原馳連續幾次施針,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身子也是虛的很,現在他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聽到沈父的詢問隻是報以一個和煦的微笑。

“這……這,這我該怎麽謝你那?”沈父現在心情激動的很,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平日裏的胸悶,氣堵這些病症都沒了,尤其可見,人家不僅將自己從閻王殿拉回來,同時還變相的緩解了自己的病情,如此醫術,如此行徑讓沈父感動的無以為報。

“老頭子,你真的沒事了?別有事不說啊!”眼看自家男人醒了,那站在門口拿著手機準備隨時打電話的婆娘這才覺悟的跑了過來,臉色到滿是關切的神色,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人看透真麵目:“不會是回光返照把,小子,你要是醫死人了,別忘了賠錢!”

“你這人怎麽這樣,人家把你老公治好,你不說謝謝就算了,還說這種話,難不成你很像你男人死了不成?”實在看不下去了,薑珊這個冷美女倨傲的訓斥著沈憐的後母。

同樣是女人,薑珊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女人,簡直丟她們女性的臉。

“你誰啊,亂說話的人是你把,你剛沒看到嘛,這小子隨便拿幾根針紮紮,我男人又是吐血,又是叫的,誰知道他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若要比刁蠻無賴,這女人倒是一把好手!

“好與壞你們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就可以,我想救護車一會就會來了!”薑珊實在受不了這種唯利是圖的老婦女,蠻橫不講理,一個勁的隻認錢,難怪現在離婚率這麽高,有這種女人,誰能在一起過一輩子。

那婆娘叉著腰,一副得勢不饒人的架勢,酒糟鼻裏發出冷哼,三角眼白了一下薑珊後,陰陽怪氣的說:“醫院必須要去,你們幾個也休想跑走,必須陪著,而且叫車的錢,和醫院所有的花費都必須由你們出!”

“笑話,我們為什麽要陪你去醫院,為什麽要替你出藥費,我們不圖回報的救你家男人,反倒救出錯了?”俊俏的容顏上布滿了寒意,薑珊到現在才認清這女人的嘴臉,不從他們身上敲詐點,誓不罷休了。

“哼,誰知道你們是什麽人,胡亂拿幾根針插插就叫治療了?”那婆娘還在堅持,而且身子把住門口,很顯然今天薑珊她們若不討點錢出來,是走不出這個大門了。

“夠了!”一個底氣不足但威壓的怒吼平地炸起,炸的整個房間寂靜無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爸爸!”心疼的看著自己父親因為發怒而不斷咳嗽的痛苦表情,沈憐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沒事!”欣慰的看著沈憐,輕聲道了句後,沈父麵含慍色的怒視著那婆娘:“你鬧夠了吧,丟人不?人家好心好意救了我,你還在這裏胡攪蠻纏,你想幹什麽?”

沒想到沈父會對自己發火,那婆娘心裏那叫一個‘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咒罵道:“你個沒良心的,虧老娘盡心盡力的為你著想,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幫她們不幫我,你良心給狗吃了啊,別忘了,這些年是誰照顧你這個慫蛋!”

“你說什麽!”那婆娘的話,徹底的激怒了沈父,蒼白的臉色五官都變得扭曲了,不管怎麽說,沈父也是男人,男人最在意的是什麽,麵子!

眾目睽睽之下,被自家女人這般奚落,任誰都忍不住。

“若我是你,這種老婆不要也罷!”久未說話的韓浩,這時候見縫插針火山澆油。

從認識沈憐時,韓浩就對沈憐這個極品後母很不感冒,現在在這種關頭,這婆娘還胡攪蠻纏,由此可見,此女心腸之歹毒。

眼看群起攻之,那婆娘也惱羞成怒,撕破臉皮破口大罵道:“好啊,好啊,沈明你個王八龜兒仗著人多欺負老娘是吧,別忘記了,是誰給你們父女兩飯吃!”

“沒錯,這麽多年是你在照顧我們母女,但你也別忘了,若不是我你能開得了這間花店嘛,平日你對我,對憐憐怎麽樣我都無所謂,但是今天,你對我的救命恩人如此耍潑就不行,人家救了我一命,你不僅不答謝,還要訛人家,我看是你沒良心把!”沈父現在也是氣的要死,自家婆娘這麽勢利,實在讓他羞愧難當。

“你……反天了,反天了,你們大家來評評理,這群沒良心的合夥欺負我一個女人家,我冤死啊!”被沈父揭開自己的真麵目,那婆娘自知理虧,而一看門口圍了許多看客,靈機一動想發動群眾的力量,但可惜的是,這婆娘平日裏人緣很差,看得多,搭嘴的沒幾個。

“咦,那不是剛剛治好小晴兒的神醫嘛,怎麽,沈明犯病了?”人群裏有眼尖的,看到花房裏癱坐在地上休息的李原馳,驚喜的大聲說。

“在哪那,在哪啊,聽說那神醫醫術高明的很,正好我小女最近得了怪病,也想請他看看那!”

聽到這人的喊聲,一些圍觀者也好奇的探出頭朝裏打量,似乎想看看剛剛傳的沸沸揚揚的神醫真容。

“你們!”打死那婆娘也沒想到,人群裏竟然沒人出來幫自己,反而在宣揚那神醫的醫術,雖然心裏沒底,但她依舊叫嚷說:“狗屁神醫,我看是神棍差不多,也不知道給我們家男人灌了什麽湯,竟敢跟我吵嘴……!”

“誰敢侮辱李神醫,我羅德跟他拚命!”人群裏,中氣十足的爆喝聲平息了眾人的議論聲,隨後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羅德凶神惡煞的朝那婆娘走去。

“你要幹嘛,你要幹嘛,殺人啦,殺人啦!”原本叫個不停的婆娘,一看羅德這個彪形大漢朝自己滿臉含煞的走來,嚇得她大驚失色,不顧形象的拔腿往裏屋跑。

“羅大哥,別這樣,怎麽說她也是憐憐的後媽,人多就別鬧了!”被李原馳這麽一說,羅德隻得罷手,現在李原馳說的話就是聖旨,在惡狠狠的瞪了那婆娘一眼後,羅德也朝李原馳那邊走去。

李原馳經過這會休息體力恢複不少,不過臉色仍有些蒼白,想要站起來,卻感覺眼前一黑,就在要暈過去的時候,一個纖細的臂彎將他扶住,鶯聲燕語的滿臉關切的問道:“你沒事把?”

看著薑珊近在咫尺的俏顏,一想到剛剛她的抱打不平,李原馳對她的印象更好,對他露出一個較為勉強的笑容,搖頭說:“沒事,有點累!”

依靠在香肩軟枕上,李原馳有點流連忘返,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一個男人依靠在自己的肩膀,薑珊也是麵如桃紅,羞澀難言,一對美目悄悄的環顧四周,見周圍人眼神並無異樣,才在心底裏長舒一口氣,但是她哪知道,自己的爺爺看到這一幕,嘴角笑的列開花。

“嗯,這小子,德藝雙馨,而且以怨報德難得啊,難得啊,若能收進咱們醫院,絕對能有一番大作為,倘若跟珊珊更進一步,那是最好啊!”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投向有些疲累的李原馳身上,薑老爺子頗有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