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頭,將這個有點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後,李原馳細細的看了一眼老人懷裏的小女孩,很是誠懇的問:“老人家,您去邕寧不光是探親把?”

這麽一問,又看李原馳的表情,立馬警惕的將兩個孫兒攬在身邊。

當今社會拐賣兒童的極多,再加上火車上魚龍混雜,有人專幹這類勾當,先跟你套近乎,套你的話,後在夥同同伴設局進行坑蒙拐騙,這樣的勾當能騙的旁人,但是卻騙不了他。

活了一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雖然韓浩和李原馳衣著光鮮,但這樣的人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下手的成功率也高,為了保護自己孫兒,那老者不動聲色笑說:“怎麽不是,好久沒回去了,想回去看看,媳婦和兒子一會都來接我!”

老者臉色依舊如初,小舉動也並沒引起李原馳的在意,不明其意的李原馳繼續和老者攀談:“這樣啊,嗬嗬,不知道老人家能否讓我幫你的孫女把個脈?我看你臉色蒼白,額頭盜汗,似乎生病了!”

霎時間那老者臉色更重,臉色的笑容也**然不存,隱含一絲慍色說:“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還會看病啊!”

“略知一二!”李原馳哪裏知道這老者對他心生戒心,還一臉誠然的說:“小妹妹可能本身體質差,再加上這火車憋悶,邪火過旺,心律不齊,可以的話先找點紅糖水給她喝,另外用黃芪,黨參,茯苓,炙甘草等,滋補調理一個月便可!”

其實之前,李原馳並不是無端要跟那小女孩搭訕,看到他臉色不好,所以才開口主動搭腔。

小女孩雖然粉雕玉琢,但身體明顯偏瘦,而且臉色隱隱發青,現在經過一陣車程病症嚴重,所以李原馳才不得不告誡那老者。

但是不曾想,那老者一臉的憤慨也不回話,弄得李原馳啞然。

“我說你真是閑的沒事幹,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何必!”看了半晌,韓浩算是看明白了,那老者是將他們二人當成拐賣犯了,虧李原馳還一臉熱忱的想替人家排憂解難。

聽了韓浩的話,李原馳也是恍然,再看老者的臉色,果然陰沉的很,這不僅讓李原馳哭笑不得。

自己一片好心,反而被人當作惡徒,這樣的事情李原馳也不氣惱,隻歎這個世界的肮髒。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老者,為人父母哪個不緊張自己的子女,但是李原馳他倆形跡可疑,現在又拿自己的孫女說事,萬一喝了他開的藥方,爺孫三個暈過去怎麽辦?

所以老者也是不得不防,人心叵測,出門在外也隻能小心點。

李原馳也很是無奈,古人誠不欺他,正所謂“醫不叩門,道不輕傳”,自己這也是毛遂自薦送上門,在別人眼中自然一文不值,被人當成歹意也算正常,所以他便將他心中未說完的話壓下去了。

感覺老者時不時撇來的若有若無的防賊眼神,李原馳幹脆跟韓浩一樣,蒙頭大睡,眼不見心不煩!

……

“來人啊,來人啊,醫生那,醫生那,救命啊!”就在李原馳和周公女兒幽會時,忽然被車廂裏聲嘶力竭的喊聲驚醒,猛地睜開眼睛,駭然的發現,對麵的小男孩神情痛苦。

快速掃了一眼,李原馳發現這小男孩此時以沒了之前的活潑,臉色慘白,鼻息十分的微弱,雙目緊閉,嘴唇成烏紫色,甚至嘴角邊還溢出一絲絲黑色的汙血。

抱著小男孩的老者一臉急切,六神無主的大聲呼喊,一旁的小女孩也是看到哥哥這般模樣,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也沒想那麽多,李原馳直接將火車的床板收了起來,跑到小男孩跟前,伸手一探,麵色凝重。

摸著小男孩的額頭,李原馳就好像摸著一塊冰,這種感覺隻有在死人身上才會出現,是傳說中的屍冷,陰森刺骨,令人毛骨悚然。

而作為一名醫者,李原馳也顧不得驚駭,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後,在掀開她的眼皮一看,裏麵血紅一片,隱有黑色。

“你幹嘛?”就算在此時,老者依舊對李原馳心懷敵意,剛剛是慌了神沒注意,現在看李原馳又是摸頭,又是翻眼皮的,憤怒的責問。

“治病!”簡簡單單的吐出兩個字,李原馳對一旁的韓浩喝令道:“死豬別睡了,趕緊點一根煙來!”

“啊?哦哦哦!”先是一怔,隨後韓浩立馬覺悟過來,快速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隨後點燃後猛吸一給李原馳。

接過煙,李原馳也是猛吸一口,嘴裏含著一股煙,剛想對那小男孩吹去,卻遭來那老者的阻止,嚴聲厲喝:“你幹嘛?”

“不想你孫兒死過去,就給我閉嘴!”

說話時,李原馳嘴裏含著的煙全部噴向小男孩的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灼燒感繚繞四周。

而當那股濃煙衝進小男孩的鼻孔時,原本昏厥過去的小男孩,眼皮動了動,隨後又**了幾下嘴皮子,但隻不過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但就這麽幾秒鍾,卻讓那老者對李原馳刮目相看,心中暗自嘀咕:難道說這家夥真的是醫生?

帶著幾分質疑和試探,老者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看著李原馳全神貫注的為自己孫兒治療著。

隨著李原馳反反複複的噴吐,一根煙吸光後,那小男孩的身子開始輕輕的顫抖,同時猛地咳嗽幾聲,但就這麽幾聲咳,讓眾人駭然,因為那小男孩的臉上竟然開始出現一條條跟蚯蚓一般的東西,就好像青筋暴突,更令人驚駭的時,那些蚯蚓蜿蜒曲折,正朝小男孩的額頭集中。

“快,誰有麻繩!”

眼看小男孩再生變端,李原馳心裏一沉,知道小男孩這病要用一些古方子了。

沉聲喝令後,眾人卻麵麵相覷。

“MD,沒有去找啊!”情急之下,李原馳顧不得醫者的形象,破口大罵,這下那些圍觀的眾人才回過神,霎時間整個車廂亂糟糟的。

“哢嚓!”一聲脆響,李原馳按動了腰部的龍鳳鎖扣,從裏麵快速的取出幾根子針,分別落在四白、楊白、發際、睛明、人中和大迎等幾穴。

等看到李原馳取出的金針,那老者才意識到自己怪錯人了,看樣子,李原馳是貨真價實的醫生,若不是,誰沒事到幾根針在身上,而且憑他老人家的閱曆,能看得出,這時候李原馳發現的像是一個孩子的父母一般,急切,熱忱,焦心等。

醫者父母心,隻有醫生才有如此博愛的行為,所以老者對自己的錯怪,有著深深的愧疚,剛想出言致歉,但卻聽到李原馳吩咐說:“把他橫放在座椅上!”

“哦哦!”老者根本沒時間去說什麽,隻是猛地點頭依言將懷裏的小男孩平放在座椅上。

“小心點,扶著他的頭,免得金針紮深了!”入針幾分,李原馳很有分寸,為了防止因車子的晃動,和小男孩的頭部擺動,李原馳不無細心的叮囑。

“麻繩那?來了沒?”

“來了,來了!”暴怒的喝問,周圍人不禁嚇得後退幾步,而同時韓浩帶著幾個熱心人急匆匆的跑來,老遠韓浩就揮動手上粗如指頭的麻繩。

“冰水!”接過韓浩遞來的麻繩,李原馳再次喝令,韓浩聞言環視一圈,從一個中年男子手上搶來一瓶冰鎮的飲料。

“那是……”

“MD一瓶水值幾個錢,回頭我買一箱還你!”跟李原馳在一起久了,韓浩或多或少耳濡目染下,對病者有著特殊的感覺,見那中年男子心疼一瓶水,不由憤怒的責備。

那人被韓浩凶神惡煞的神色嚇著了,脖子一縮硬生生將沒說完的話給咽回去,之後也不知道鑽到哪躲起來了。

“把他衣服掀開!”

一聲令下,那小男孩的爺爺不敢怠慢,依言快速將小男孩的衣服掀開,因為是盛夏,所以小男孩穿的比較單薄,但這一掀,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有的甚至嚇得臉色慘白。

在小男孩的脖子和腰上,竟然有一圈一圈寬如手臂的烏紫色淤痕,而且這些淤痕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如水皰的東西。

就好像蝴蝶效應,那一個個水皰彼此挨著,而且不斷在擴散,速度之快令人驚詫,而且從擴散的趨勢看,隱隱有跟脖子的地方首尾相連的感覺。

看到這裏,所有人都驚得說不話來,默默的看著李原馳用那浸過冷水的麻繩,勒在小男孩的脖子上。

李原馳一看到小男孩的症狀,臉色也出現了凝重之色,以他的經驗一眼就看出,這小男孩得的是‘纏蛇疸’,這東西一旦首尾相交後,神仙也救不活。

好在李原馳以前處理過這樣的病曆,倒也算輕車熟路。

當小男孩臉色憋得烏紫時,李原馳才慢慢的往下趕,就好像趕麵條一樣,一次又一次,直到將那淤痕一直趕到腰部。

當脖子的和腰部的重疊後,李原馳暴喝一聲,隻聽啪的一聲,李原馳猛地拍打一下小男孩的腰,隨後手如急電般,取出一根鳳針,猛地一紮,隻聽噗哧一聲,就好像氣球被紮爆一般,一股股汙血從小男孩的腰間溢出。

霎時間,整個車廂飄**一股令人頭暈目眩的腥臭味,也沒多想,李原馳撇了一眼,感覺身邊的女孩子隱隱有些眼熟,二話沒說,直接拽了過來,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用金針紮破她的手指。

一時間那女孩痛的嗷嗷大叫,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拇指的鮮血卻如噴泉一般溢在小男孩的腰腹部,和那些腥臭發黑的淤血混合在一塊。

“姑娘忍著點,救人如救火,多有得罪!”根本沒時間去看那姑娘長什麽樣子,抓著人家的手,李原馳專心致誌的開始用那人的手在小男孩的腰腹不斷的揉搓。

一時間被李原馳用麻繩固定的腰腹,黑色淤血不斷溢出來,和那女孩的鮮血混合在一塊。

但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很清楚,在這兩種血液的混合下,那些黑色淤血慢慢的恢複常色,而小男孩蒼白的臉也變得紅潤,看樣子這女孩的血,對治療小男孩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