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後,我直接爬到**去,渾身無力,有種缺氧的感覺。

“青青,還是去醫院吧,你這樣好恐怖。要不我給林閑安打電話?”方萋萋問我。

“不要,別給他打電話,我躺會就好了。萋萋,你幫我倒杯水吧。”我拒絕方萋萋給林閑安打電話。

方萋萋聽後馬上幫我倒了杯水遞給我,我喝了水後感覺好過多了,臉色也恢複過來。

方萋萋看我好多了,也就放心了,說:“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叫我啊。”

說了聲“謝謝”後我就躺著休息。

為什麽何天會和Flower一起,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何天是因為Flower才和我接觸的,還是其實他也不知道我和Flower一起。

我摸出手機,撥通Flower的電話。電話響了一下就接通了。

“喂,阿蘇,怎麽呢?”Flower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沒,沒什麽,你在做什麽啊?”我問。

“在吃晚餐,阿蘇你吃了嗎?”Flower說。

吃了,何止是吃了,還是在你對麵的餐廳吃的。“吃了,你一個人嗎?”我問。

“是啊,你怎麽了,這麽奇怪。”Flower問我。

從市區回到學校十分鍾的車程,到學校後做了5分鍾的電瓶車,前後不過半個小時還不要,這麽快何天就走了嗎?還是Flower在騙我呢,可他為什麽要說謊啊。

我匆忙的掛斷電話,隻覺得發冷,如掉進冰窖一樣。從**下去,到衛生巾洗了個熱水澡,也許一切都是我想過了,就算何天和Flower認識也代表不了什麽,說不定何天看到我和Flower一起的時候也像我這樣,覺得奇怪呢。這樣一想我心底好受多了。

“青青,你到底怎麽了啊!”方萋萋問我,神色關切。

“我想我可能被人騙了。”我一本正經的對方萋萋說。

“啊!”方萋萋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騙財還是偏色?”方萋萋腦袋轉過來後問我。

“你覺得呢?”我反問。

“我哪裏知道啊。你也沒有多少錢啊?”方萋萋認真的思考著,突然幽怨的瞪了我一眼隨,嘟著嘴說,“你居然逗我啊!”

我咯咯的笑著,“好啦,我要睡覺了。明天才知道我被騙了什麽,想知道答案的話明天買薯片給我吃。”

“嗯,好。”方萋萋爽快的答應了。

Flower站在樹下對我招手,陽光撒滿了一切,我有些看不清Flower的臉,想要走近一點,可是腳卻動也動不了。我焦急的想要叫著,隻覺得喉嚨嘶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Flower就站在那笑著,說:“阿蘇,你快到這邊來啊。”

我想過去卻怎麽也動彈不了,“阿蘇,你再不來我可要走了啊。”

Flower說完就漸漸地消失了,我看著Flower一點點消失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覺得心裏疼痛,痛到極致,我大喊一聲,才掙脫無形的繩索,跑向那個樹。但是怎麽跑卻總也到不了,“阿蘇,再見。”

“Flower!”我大喊一聲,頃刻間大樹消失,眼前一片黑暗,隻能聽見水滴答滴答的聲音。我害怕極了,仿佛有一股冰涼的繩索捆綁著我,我害怕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不敢動一下。

“薇薇,如果在你和蘇青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那我當然是選擇你啊!”那我當然是選擇你啊,選擇你啊。時光回到了初三那年,我聽見杜衡和張薇的交談,杜衡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我。我看著齊發的女生連流滿麵的躲

在牆後麵,聽著不遠處張薇和杜衡的對話。張薇聽了杜衡的回答後,笑靨如花,又蹙著眉頭不安的問:“可是青青怎麽辦啊?”

杜衡捏了一下張薇的臉說:“你啊,就是這麽善良,很多事情不要亂想,我來解決就行。”

我渾身動不了,隻能看著他們在那笑,隻能看著我躲在角落不停的哭。我不要這樣,不要被拋棄,不要被丟下。

“不要!”我叫著,睜開了眼,看著黑漆漆的一片,還以為自己又在做夢。

原來是一場夢,我摸著額頭,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喘著氣。方萋萋已經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在房間內十分的清晰。

我想起了大一寒假回家的時候,張薇和杜衡幸福的模樣。杜衡在大學學習的是采編,現在在A市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張薇進了A市最有名的話劇團,成為一個話劇演員,他們離我越來越遠。

“杜衡以前的願望可不是記者哦。那時候杜衡可是說要當一個超人,保護我!”在飯桌上,張薇高興的對舅舅舅媽講著杜衡,臉上流露著幸福。

杜衡聽後隻是搖搖頭,夾了一筷子菜給張薇堵著她的嘴。

“青青,你知道嗎?杜衡居然要去當戰地記者,幸好被我阻止了。”張薇看著我說,瞪了杜衡一眼,又轉過頭接著對我說:“如果杜衡敢去做什麽戰地記者,我就說我也要去,杜衡知道後就決定不去了。”

“是嗎。”我愣愣的回答著。張薇沒有看出我的不適,繼續向舅舅舅媽講著自己在團裏麵的事情。

杜衡抱歉的看著我,我轉過頭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也去聽張薇講她在戲劇團裏麵的趣事。

第二天早晨,我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何天的電話。

“喂,何天,你忙嗎?”我坐在**打電話給何天。

“怎麽呢嗎?這還是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啊。”何天在電話那頭說,聽聲音感覺心情挺不錯的。

“要不要見麵?”我問何天。

“不是前幾天才,好啊,在哪裏?”何天問我。

“不知道,我到了市區後再給你打電話。”

“不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了,哪能總是勞煩你呢!”

“嗬嗬,好啊。什麽時候。”

“等一下,我現在就出門。”

“蘇青,你晚點再出來,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忙,等忙完了再給你打電話。”

“好。”我掛斷電話。

何天掛斷電話後,皺著眉頭,想著蘇青調皮的樣子。

第一次見到蘇青的時候,何天17歲。何天看見7歲的蘇青在院門口蹲著,和另一個男孩在地上寫著字。身邊有兩個大嬸在閑聊,何天從她們的對話中得知蘇青剛剛成為了孤兒。院子裏傳來呼喊聲,一個像洋娃娃般精致的女生出來了,她牽起蘇青的手,拉著她走進院子裏。蘇青看見洋娃娃女生,高興的叫著“薇薇姐”,眼睛像天上的星星般璀璨,臉肉肉的,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捏一下。何天隔得有些遠,看不清地上寫的什麽,但是能很清楚蘇青臉上開心的笑容,聽見蘇青咯咯的笑聲。一個被媽媽拋棄,剛剛死了爸爸的女孩,怎麽還能笑得出來呢?她是還不懂事嗎,還是骨子裏天生的冷血。蘇青進了院子後,何天靠著牆,想著7歲時候的自己在做什麽。那時候的他總是看見媽媽偷偷的流淚,爸爸見到他的時候很冷淡,除了問他功課之外都不會和自己講話。何天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書,拚命的看書,這樣才能成為優秀的人,讓爸爸注意到自己,讓媽媽可以不再哭泣,可最終也沒有實現。

21歲的時候何天從國外回

A市後直接去了小鎮,彼時的蘇青是一個初中生,笑容明媚動人。她正和一個男生牽著手在冷飲店門口吃著雪糕,齊耳的短發顯得蘇青十分的可愛,頭上還戴著一個蝴蝶的發卡,發卡在太陽下閃著亮光。雪糕粘在了嘴巴上,男生用手指輕輕的幫蘇青擦掉,蘇青紅著臉對男生開心的笑著,露出嘴裏的虎牙。如果細看,可以發現男生和小時候在門口與蘇青一起寫字的男生長得一模一樣。看來蘇青過得挺好的,這麽小就談起了戀愛,何天看了蘇青後也沒有回家直接坐飛機去回國外了。初中的時候,自己早早的就開始準備出國的事情了,爸爸清了很多的老師來教何天英語法語日語等其他的課程。何天每天都很累,累得沒有時間想任何事情,每天一倒在**就睡著了。媽媽死了,自己越發的沉默了。

25歲的時候,何天回國,此時的蘇青十五歲,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是臉上不再有明媚的笑容了,她的眼角有著化不開的悲傷。蘇青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衣,但何天覺得一陣風吹來,蘇青會被吹走。蘇青還是齊耳的短發,隻是發卡換成了沒有任何花紋的黑色發卡。蘇青在雪地裏走了三個小時,小鎮就那麽大,很多路蘇青都走了幾遍,但她好像並沒有發現。最後,蘇青站在一個巷口,盯著巷子蹲下來。雖然沒有聽見哭聲,但是何天感覺蘇青會死那樣的悲傷,悲傷到連哭泣都不會了。何天跟著蘇青在雪地裏走了三個小時,看著蘇青在那蹲著無聲的哭泣。何天不知道短短幾年,那個笑容明媚的少女跑哪去了。何天很長時間都記得蘇青蹲著地上悲傷的背影的畫麵,總是會想起,那個悲傷的女孩如今怎樣了。15歲的何天,突然間多了一個弟弟,成天在家裏哭著喊著要找媽媽。何天很煩,也隻有她總是去安慰那個弟弟。

第四次見到蘇青的時候,是在展會上。何天一眼就看出這個女孩,十八歲的蘇青學會了微笑。何天鬼使神差的去和蘇青交談,這還是第一次和蘇青說話。蘇青的聲音很普通,不甜美不柔軟,可何天覺得蘇青的聲音就應該是這樣的,雖然普通但自己永遠也忘不了。“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裏是不能抽煙的。如果您非要吸煙,可以去洗手間。”這是蘇青對何天說的第一句話。何天看了一會車展,但更過的時間總會忍不住看向蘇青,她禮貌的回答客戶問的問題,中途離開了四次,三次是帶路,一次是倒水。何天透不過氣來,到衛生間抽煙,想著以後不會再見蘇青了。可在衛生間撞到蘇青的時候,何天想這可能就是命運吧。既然上天要這樣,那我何天就不會放過蘇青的。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安排吧。

何天揉著太陽穴,叫秘書送了杯咖啡進來。

“出國的事情安排好了沒?”何天問秘書。

秘書穿著職業套裙,化著淡妝,恭敬的回答:“已經聯係好學校了,隨時都可以。”

何天點點頭,讓秘書出去了。

何天的辦公室布置得很簡單,一個書桌,一套沙發,一個書櫃,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忙完後何天給蘇青打了電話就開車去往市區。

一下車就看見蘇青在天橋旁邊坐著,何天出神的看著蘇青,想著這個少女在美好的年華裏沒有了笑容該怎麽辦才好。蘇青,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何天整理了心情朝蘇青走去。蘇青沒有發現走近的何天,坐在那想著事情。等何天走到蘇青的腳步的時候,蘇青發現眼前一黑抬起頭就看見了何天。

“你來了啊,怎麽沒有打電話給我呢?”蘇青站起來,腳有些麻。

何天快速的扶著蘇青,以防她跌倒。

蘇青不漏痕跡的掙開了何天的手,說了聲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