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一凡感覺稍好點後,熊大帶著人連夜開車上路,同時讓別處的兄弟們都各自回去,可沒想到路上還是出了意外,丁一凡發起了高燒。

“熊哥,他還在發燒,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咱到底皮糙肉厚,這種大少爺可禁不起折騰,別回頭……”菜蟲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退燒藥早就吃了,吃下去倒是不燒了,可沒一會又反複,這路上還有六個多小時,要是出點萬一……他可還沒活夠呢!

“嗯,前麵收費口下去換你來,我給顧少打電話。”熊大從後視鏡中掃了兩眼,發現人燒的滿臉通紅。

停車換人後,熊大坐到後排,摸摸丁俊的額頭,一片滾燙,神誌也似迷糊不清,嘴裏不知在呢喃什麽。

“顧少,人找到了。”熊大舉著電話的手微微出汗,“嗯,什麽時候到。”顧星鴻滿意地點頭,“還不太確定。”顧星鴻聞言皺眉,這猶豫的語氣是怎麽回事,“什麽情況。”

“陳暘先到的,我們慢了半步,出了點情況,然後現在人發高燒,吃藥也不退,準備送醫院去。”

沒來由地,顧星鴻非但沒幸災樂禍,反而掀起一陣怒火,竟然有人敢覬覦他的獵物,“你們現在什麽地方,我馬上過來!”

顧子嘉一臉假笑地應付著阮柏樺,這人從那天後,沒事就往顧氏跑,表哥居然也有耐性接待,搞得這阮柏樺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子嘉,這是給顧少煲的湯,你也嚐嚐吧~”阮柏樺盈盈笑道,顯出俏皮的梨渦來,這段日子以來,顧少的溫柔中不失霸氣的模樣早讓他把丁俊忘到腦後,而且顧少還時不時地送他點東西,帶他出去吃飯,雖沒到最後一步,但阮柏樺覺得他一定是被自己的伶俐能幹套牢了。

哼哼,他就知道自己是很優秀的,不過這次一定得矜持,這顧少可不像丁俊,發現不了他在外麵胡搞,自己還是忍忍吧,說起來,那丁俊到底死沒死啊?

剛端起盛好的湯碗要遞過去,忽地,總裁室門被重重推開,顧星鴻大步踏出,“我出去一次,公司你看著。”

“顧少!”阮柏樺急忙開口,“喝點湯再走吧?”似水的杏眼怯怯地瞄了人一眼,顧星鴻笑了,隻是笑意完全不達眼底,“丁總找到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嗎?”站在一側瞄見得顧子嘉不由打了個冷顫。

阮柏樺心裏咯噔一下,手一軟,差點翻了碗,還好,顧子嘉眼疾手快接過來,阮柏樺強自笑笑,“真、真的嗎?太好了……”

跟在大步流星走著的顧星鴻身後,男人渾身彌漫的氣

息壓抑的可怕,阮柏樺一路小跑,隱約覺得不安,顧少的表現太奇怪了。

用不可思議的效率包機飛往目標城市,阮柏樺眼睛發亮地盯著通道前方腳步穩健的男人,那筆直的長腿,強勁有力的腰身,雖說丁俊有背景,可人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哪像這顧少精明老練又多金,暗暗下定決心定要抱好顧星鴻的大腿。

出了機場,菜蟲早帶著幾個兄弟等在了門口,見到兩人急忙迎上去,“顧少,熊哥守在醫院裏,丁總檢查下來沒什麽大事,就是勞累過度,又...受了點刺激,所以才會高燒不退。”後麵幾句菜蟲根本不敢看著顧星鴻說,眼神飄忽地掃著他身後的阮柏樺。

“路上說,走吧。”顧星鴻臉色不虞直接越過菜蟲上了車,阮柏樺急忙跟上,受刺激?高燒?嗬嗬,還真是個好消息啊!

顧星鴻雖說讓菜蟲路上再說,但直到抵達醫院下了車,菜蟲也沒敢再開口,顧少的臉色麵沉似水,陰沉的嚇人,算了,還是讓熊哥自己來吧。

將人帶到病房後,菜蟲很有眼色的將阮柏樺攔在門外,阮柏樺瞪著嬉皮笑臉的菜蟲一臉不可思議,不是說幫他找人的嘛?人找到了,卻不讓他進去是怎麽回事?

寬敞潔白的單人病房裏,一名臉頰帶著不自然紅暈的清俊男子沉沉睡在房中央的病**,蒼白的手背露在病員長袖外,上麵插著吊針,越發顯得手腕纖弱。

顧星鴻不自覺地放輕步子,隨後又厭惡地皺起眉,熊大看到顧星鴻進來後,早已起身走到他身旁,恭敬地垂頭,“顧少。”

“說吧,怎麽回事。”顧星鴻坐到沙發上,懶懶地閉目向後仰靠。

“陳暘在警察那邊有人,兄弟們不好明著打聽...”“不,我問的是現在怎麽回事。”顧星鴻冷冷開口,熊大哦了聲,垂頭說道,“醫生說身體素質差,經不起長期勞累,心理上又受到刺激,機體一時調整不過來才會高燒不退,靜養一段時日就好。”

“嗬嗬,勞累?”顧星鴻嘴角掛著嘲諷斜睨一眼側邊病**的青年,真弱,被熊大他們嚇到發高燒嗎?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一聽到消息就急急地趕過來,是怕他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吧?

末世來後要不是他的那個便宜老爸,這人隻怕早填了怪物的肚腹,而沉睡中的青年好似有所察覺到那些彌漫的惡意,不安地蹙起秀眉,手微微動了下,金黃的夕陽下,顧星鴻目光猛地聚在一點,緊緊地盯住不放,那道青紫的手印是怎麽回事?!

回想

起熊大一直提起的陳暘,難道...他迅速起身來到病床邊,抓起青年另一隻未吊水的手臂,清晰可見手背指節處的傷痕還未完全退去,他直接擼下那寬大的袖管,果然是同樣的青紫,看形狀曾被人將兩隻手腕狠狠攥在一起,他眼神一沉,熊大從不會這樣對待目標,通常都是直接敲暈。

指節分明的手指滑向青年的脖頸處,將衣領拉開,淡白如雪的肌膚上是點點淤紅,原來是這樣,怕是被人寵著慣著的他,從未遇上過這種事,才會經受不住倒下,不過那陳暘也真不會憐香惜玉,這樣欺負他的“獵物”、他的人。

莫名地,顧星鴻沒有收手,反而用指腹輕輕地劃過那精致的鎖骨,不小心帶出一根細細的紅繩,他順手用指尖勾起。

當掛件全部露出時,顧星鴻臉色巨變,原本飄著曖昧的空氣瞬間被冰冷嗜血的氣息劃破,正欲用力將掛件扯下來,**的青年卻開始痛苦低吟,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似被夢魘住,嘴裏喃喃道,“不、不,我不是丁俊、放了我,我真的都不記得了,我是丁一凡,我不是丁俊,我是丁一凡,我不是...”胡亂揮舞的手不小心拉到吊針,鮮紅的血液頃刻間順著滴管逆流而上。

看到這幅情形,顧星鴻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居然沒再管青年脖頸間的掛件,隻是用輕柔適中的力道將亂動的雙手抓住,安撫道,“不記得沒關係,現在起沒人能再逼你,不想做丁俊,那你就是丁一凡。”這“丁一凡”他知道,是丁俊用的新身份,也許是受傷失憶的緣故,也許是這次的事情超出他的心理承受底線,但既然他想做“丁一凡”那就做“丁一凡”好了。

低沉的話語在青年耳邊呢喃,而青年仿佛真的有聽到,慢慢停止了掙紮,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緩緩起身的顧星鴻,沒有發現剛才被他碰觸到的掛件在晚霞的餘暉中閃著微微的熒光,他轉身放輕腳步走出病房,而熊大默默地跟在身後,隨手將病房門輕輕帶上。

病房門口站著的幾名小弟看到老大們,急忙點頭哈腰,顧星鴻擺擺手,幾人趕緊讓開,走到不遠處的轉角。

“說,你見到丁…一凡的時候是什麽情況。”相比丁俊,反而是陌生的“丁一凡”讓顧星鴻更容易接受。

熊大不敢遲疑,急忙將自己趕到時看到的所有告訴了顧星鴻,而越聽顧星鴻的眼神越暴躁,“夠了!廢了陳暘,告訴他,別人的東西不要隨便動!”

哪怕他再恨丁俊,沒動手前,他的獵物,誰敢動那就來試試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