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一片狼藉。

誰都沒想到,魔尊會突然發難。等到反應過來時,他們大部分人都倒在地上。

剩下的更是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充滿憤恨望著空中青年。

青年烏發飛揚,衣袂飄飄,傲慢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掃過眾人,劍尖鮮血滴落,十足十的反派作風。

看得聞訊匆匆而來的狼族族長先是胸口一滯,緊接著便惱火異常,要不是礙於身份和實力,他真的想挑起來拎著對方領子問,你是不是有病?

平白無事來別人家鬧事?

但他不能,因此狼族族長隻能僵硬著臉,強壓怒意,拱手道:“不知魔尊到此所為何事?”

如果不是眼底陰沉之意過濃,大概誰都會覺得這位模樣儒雅隨和的中年男人很好相處。

“何事?”已經砸了一遍場子的薑槐冷笑起來,他向來遵循能動手就絕不瞎逼逼,在暗衛證實妖皇那家夥沒騙人後,就馬不停蹄趕到這邊,要為自己的心愛女人報仇。

“你看這是什麽?”他徑直將東西扔出,砸到對方身上。

狼族族長在眾目睽睽下被這樣對待,臉差點沒繃住,隻想將對方生吞活剝。

但等他撿起東西,看了一眼後,就麵色突變。雖然隻有短短一瞬,卻也足夠薑槐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

狼族就是想借此陷害,好讓自己和風沅決裂,再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肯定知道樂嫵對他有多麽重要,知道妖皇求而不得、慘遭拒絕的失敗,想故意借他來對付妖皇,來為狼族的野心鋪路。

要不是他聰明,恐怕也差點著了這種小伎倆的道。

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麽氣勢洶洶跑到鬼界,當著冥主的麵,和對方打了一架的魔尊自信想到。

“魔尊有事不妨直說,光憑此物,我等並不理解您的意思。”狼族族長很快便反應過來,皺眉道,他將令牌放在手中反複打量,仿佛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

“不能理解?那就請族長向天道發誓說它與狼族無關。”

“發誓可以,但我妖界之事,便不勞魔尊關心了。若是問責,也該由我妖皇陛下發話。”

“看來族長是堅決不承認了。”

“魔尊說笑了,這是我妖界的事。”狼族族長不卑不亢,雖有客氣,卻不見一絲膽怯。若是常人聽了難免要估量一下,畢竟像這般無緣由擅自插手他界事物,實在是不將人放在眼裏。

但薑槐是誰?

他要是在意,就不叫薑槐。

一有妖皇的“無心”提示,二要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愛情智商時不時下降。

魔尊對於這些話語半句都沒聽進去,反而不耐煩直接動手。

“既然如此,那我之後跟你們陛下親自賠罪也是可以的。”

他提劍而來,劍氣逼人。

狼族族長的臉色徹底不好看起來,莽夫,他在心裏一遍遍罵道,但又不得不躲閃。

“魔尊,你未免欺人太甚!”

“魔界是要與我妖界開戰不成?”

“快去稟告妖皇。”

……

狼族內部嘈雜聲一陣大過一陣。

“欺人太盛。”薑槐的出手愈加淩厲,“你們派人傷害樂嫵時可曾想過欺人太盛?”

“你們連一個無辜柔弱的女子都容不下,居然還有臉來說冤枉?!”

“她做錯了什麽?她那麽美好,那麽善良,隻不過因為我和風沅的愛,被牽扯在其中,被你們用作筏子,受到卑鄙無恥的傷害,來為你們的陰謀清路。”

他大喊道,雙眼赤紅,聲音嘹亮,震得出手抵擋的狼族高層們一愣,不自覺向他們族長望去。

“……”

狼族族長也很迷惑,樂嫵是誰?

他愣了幾秒,然後把名字跟妖皇放在一起後,才隱約有了些印象,這不是前段時間妖皇說要選妃然後又突然不選,他派人去私下打點才問出的消息嗎?

他原本覺得幾個尊者愛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妖是無稽之談。

可現在……

看著聲嘶力竭、真情實感咆哮的魔尊。

狼族族長有點沉默,但又多了絲喜意,如果妖皇也那樣在意那個女人,他們豈不是……

對於對方拿出的令牌,他是根本沒放在心上,隻要咬牙不承認,等到其他人來,再把事情都推到魔界插手妖界,冒犯妖皇上,到時候有他回旋的餘地。

因此狼族族長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跟魔尊戀戰。

即使他們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思及此處,他心中的怨恨也愈濃,要是當年沒有人攪局,老祖還在的話,至於被人欺壓至此?淪落到跟狐族、蛇族他們一樣,聽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草精差遣!

狼族族長與其他人紛紛退後,卻沒看到自己兒子在聽到樂嫵一詞時神情的恍惚。

他的兒子就這樣朝魔尊衝了過去。

“你說什麽樂嫵怎麽了?”

狼族少族長著急問道,眼底的擔憂騙不了人。

“你說話啊?樂嫵怎麽了?”他衝薑槐大吼。

薑槐:“小崽子,樂嫵幹你何事?”

“怎麽不關我事?她,她那麽好的女孩,我擔心她。”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狼族少族長慌忙補救道,但為時已晚,在場所有的目光終於都聚集到這裏。

“擔心她?那你不妨問問你的父親幹了什麽?”

“父親?”

“孽子,還不滾回來!”

樂嫵,樂嫵,哪來的樂嫵?狼族族長差點沒背過氣,知子莫若父,他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是哪來的妖精,敢勾引他兒子?!

而且,更TM煩人的是魔尊說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薑槐對於情敵不可能有耐心,更別說還是故意算計他的,他眼睛都沒眨,就將人踹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狼族族長麵色漆黑。

隻是這點漆黑下一刻就變成急促。

他看見他兒子懷中掉落出一塊令牌,清脆至極落在每個人耳中。

然後……令牌慢悠悠飛向一處黑霧。

黑霧中伸出隻手接住了它。

他聽見妖皇平淡的詢問,“這是發生什麽了?”

狼族族長呼吸驟然一重,他不可置信抬眼望去,入目是妖皇和蛇族、狐族、鳥族幾位族長。

都是對方的親信。

不可能,妖皇怎麽可能會過來,還來得如此迅速。

如此……迅速。

他仿佛明白了什麽,臉色蒼白。

果然妖皇將令牌放在手中,來回翻看,看著看著,就將東西遞給身邊人,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們都看看這是什麽?”

從蛇族族長起,大家來回傳看。

片刻後,眾妖皆是震驚。

“這是前朝的東西。”鳥族族長冷聲道,眼睛掃向狼族最前方幾人,目光鋒利,“前朝打造的宮中令牌。”

“將前朝令牌混淆至當今宮內令牌,狼族意欲何為?”

“風沅,既然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決。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替樂嫵報仇。”鬧了個痛快的薑槐見狀不耐道,“更何況,我看你這屁股下的椅子也不太穩了。”

他將最開始的令牌搶回拋向對方,“喏,記住,你欠我個人情。”

說完,就頂著妖皇身邊驚疑不定的戒備目光,大搖大擺離開,“我去找樂嫵了,其他的事再別來煩我。”

那你可能是要找不到了。

風沅聽著青年自信滿滿的話語,默默吐槽,要不然她也學姬明在寢宮修個地牢,將白樂嫵丟進去?

但總感覺有點變態是怎麽回事?

她一邊思考後麵解決白樂嫵的方法,一邊將視線冷冷投向狼族,看著他們有些慌亂起來的族長和倒在地上還在吐血的少族長,森寒道:“本座需要個解釋。”

“陛下,臣,臣真的不知曉啊,這東西從哪來的臣真的一點都不清楚。”

“是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

“陛下,我狼族的忠心天地可鑒,還望陛下給我們做主!”

“那魔尊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上門,是將我妖界毫不放在眼裏!!!”

……

狼族的主事者們一個個都跪了下來,哭著喊冤。

“都給本座閉嘴。”風沅一掌將嚷得最凶的幾個掀開,放出所有威壓,頂著眾妖小心翼翼的視線,玩味道:“不清楚?不清楚東西會在你兒子身上出現?都隨身攜帶了,還在這喊冤。”

“我今天倒是要好好謝謝魔尊,感謝人家幫我找出了大禍害,我麾下的大禍害!”

“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嗬,這倒是奇了,陷害能如此準確?看你兒子的樣子可是熟悉得很,而且,這上麵的氣味,需要本座讓狐族幫你聞一下嗎。”

東西使用時間一長大多數都會沾染上主人氣息。

而且各族打造令牌為了強調領地時,都會在其中加入一些本體的東西。像蛇族是鱗片,鳥族是羽毛,狐族和狼族等就是毛發。

真要追究來源,也不困難。

更別說妖族對異族的味道都很敏感。

狼族族長臉色真的蒼白起來,東西出現在其他人身上他都可以解釋,但出現在少族長身上,還沾惹著濃鬱氣息……

這個逆子,不是早讓他收好了嗎?

他身體有些搖晃。

但大概有些孩子生來就是討債的。

這邊還不等狼族族長想出辯解話語,他的兒子就嚷嚷起來,“令牌的事你問我,我知道,隻要你告訴我樂嫵的下落。”

孽障!

這下狼族族長是真的目眥盡裂,他知道自己平日對這個兒子有些溺愛了,但沒想到他真的能為了一個女人不管不顧到這種地步,連族內安危,族內大業都顧不上!

他恨不得衝上去打死對方。

“看起來你們父子的意見不夠統一啊。”風沅笑意盈盈道,隻是眼底冰冷異常,周遭黑霧因為主人的怒火愈加濃鬱,“給本座搜,看看還有多少是本座不知道的!”

由於魔尊從開始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妖皇來得太快,狼族許多東西都沒來得及隱藏,尤其是那位少族長處。

看著愈來愈多的東西,狼族族長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他不可置信望向身後,得到的卻是幾道躲閃的目光。

那些人根本沒有聽他說的將東西都仔細藏起來。

他們完了,真的完了。

他早已不敢再去看妖皇臉色。

跟隨陛下而來的蛇族族長幾個更是安靜,除了向來好鬥的鳥族已經在考慮陛下需不需要派兵武力鎮壓了,這一看就是有反叛之心,剩下的都明白了他們今天來的作用。

殺雞儆猴。

陛下在用狼族警告他們。

雖然他們真沒有,也不敢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但前段時間對陛下選妃的幹預……

幾位族長終於從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就爆發的狂熱中走出一些。

妖皇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殺伐果斷,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狼族便變了天。

族長、少族長和幾位長老都被丟進大牢,交由鳥族審問。

“鳥族心思少,性子高傲,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交由他們做正好。”風沅翻閱手中奏折,衝陸玖笑了起來,“你看,還沒有查出什麽來,就有對狼族那一畝三分地垂涎的。”

數一數二的大族被說成一畝三分地。

恐怕也隻有自家陛下這樣任性的妖才能說出口。

陸玖無奈想到。

“陛下,十六正在殿外等候。”

“讓他進來。”

風沅調整了下姿勢,從斜靠中勉強直起身,看著下方麵容冷硬,卻有些局促的青年笑道,“你這次立了大功,可有什麽想要的?”

“屬下不敢。”

十六是上次他們派出故意試探白樂嫵的暗衛,也是故意丟下令牌給薑槐留下線索的那個,他也是狼族。

“不用那麽緊張,你是立功又不是犯錯,想要什麽獎賞直說。”

“屬下,屬下想請陛下開恩,放過屬下的姐姐。”

“你姐姐?”

“是,她是那位少族長的侍女。”十六一板一眼道,即使妖已經在大牢裏,他還是沿用了以前的稱呼,但眼底的厭惡卻怎麽都掩不住,他更多像是下意識的機械稱呼。

“請陛下放過她,這次少族長身上的令牌也有屬下姐姐一份功勞,是她親手放的。”

侍妾?侍女?

風沅想起奏折上的內容,不置可否挑了挑眉。

“本座會放了你姐姐,現在是問你想要什麽?十六。”

“屬下別無所求……”

“你該不會以為本座要把狼族斬盡殺絕吧。”

“屬下不敢。”

“陸玖跟我提過你,說你有謀有略,身手也不錯。”風沅食指扣在桌上,輕輕敲擊,“你原型是棕狼吧。”

“是……”

“狼族血脈等級森嚴,我記得棕狼似乎並不受歡迎。”

“陛下說的沒錯。”十六頓了一下後,低垂著頭,眼底深處是熟悉到麻木的失望,“我們在狼族是最低級的存在,隻有白狼才可以做狼族的王,往下是銀狼,灰狼,紅狼。”

果然又是這樣嗎?無論他怎樣努力,怎樣修煉,都永遠擺脫不了出身低賤,被其他同族排斥的命運,到最後連姐姐都保護不了。

姐姐明明那麽不情願,那麽努力去反抗,最後還是被強行納為侍妾。

十六失神想到,果然陛下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也不會喜歡自己了。

他明明一點都不貪心,隻要姐姐被釋放就可以,其他的可以什麽都不要。

十六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但他不知道,在風沅和陸玖眼中,他正死死的抓住衣角,看起來痛苦不已。

妖皇無聲歎了口氣。

“世事難料,他們最初將你送過來是監視我的吧。”

“是,長老們讓屬下打探陛下的消息,但陛下放心,我真的沒有泄露……”

“要是泄露,今天陸玖也不會放你站到這裏。所以十六,血統並不能代表什麽,你可以去妖界其他族群看看,實力和心性往往才是最重要的。你比你的大多數同族都要聰明,要有眼光得多,知道選擇本座。”

“陛下。”陸玖聞言輕咳一聲。

“好吧。”風沅攤手懶洋洋繼續道,但她的話語卻不見懶散,反而充斥著莫名的蠱惑,“十六,你不比任何人差,但是你的優秀在狼族那些所謂的血脈高貴的上層眼中有價值嗎?”

“他們讓我暴露後自行了斷。”

“所以你真的甘心嗎?真的願意在未來繼續或是讓你的孩子都重複這種命運嗎?血統低賤,無人搭理,一點點小利便可以拚命。然後其他人占著血脈優勢,在天資劣於你們的情況下將你們永遠踩在腳下。”

“你真的甘心嗎?十六。”

“我……”

殿內傳來了良久的沉默。

十六呆呆站在那裏,心跳的厲害,他不敢想陛下是什麽意思,卻又忍不住去想,微弱的火種在他心底種下,他小心翼翼問著自己,他真的甘心嗎?

甘心永遠唯唯諾諾的活著,和姐姐一起,就算回到狼族也還是過那種被人看不起的生活?

不,他不……

“屬下不甘心。”青年小聲答道,仿佛肯定了什麽,那口抑鬱已久的氣終於吐了出來,十六大聲重複了遍,“屬下不甘心。”

他會像所有狼群證明,棕狼從來不低賤,從來不,他們終有一天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欺壓。

“很好。”風沅笑了起來,對這份回答很滿意,“十六,接下來你就回到狼族吧。”

“陛下,可是屬下做錯了什麽?”對方聞言慌忙跪下。

“起來,回到狼族,去實現你的理想和抱負,狼族是妖界的一部分,本座不希望那些有才華的妖因為某些可笑理由被埋沒。”

十六瞪大眼睛。

“去吧,和你的同族,放心大膽去做,本座將會是你最堅固的後盾。”風沅看著仿佛傻了的青年,忍不住輕笑起來,“這樣說來,十六這個名字還是有些普通了,將來你就叫扶風吧。”

“乘著風走下去。”

“多謝陛下賜名。”十六,啊不,扶風終於反應過來,喜悅與感激席卷他的大腦,這個素來沉默寡言的青年衝著不嫌棄他出身的陛下終於徹底失去了言語。

棕狼在以往都是沒有正規名字的,而是隨便稱呼,後麵進了暗衛,他也就按順序叫十六了。

但現在,他有名字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名字,陛下告訴他他叫扶風。

扶風嘴巴張了又張,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重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頭,“屬下定當肝腦塗地,誓死追隨陛下!!!”

“本座期待你的成長。”風沅溫和道:“之後會有其他大人帶你前往狼族,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吧。”

“是!”

“終於送走了。”在清退殿內其他人,隻剩下她和陸玖時,風沅散去黑霧,伸了個懶腰,“狼族可真是麻煩。”

“如今陛下也可以放心了。”圍觀完全過程的陸大人欣慰至極,他前段時間連續加班的勞累在一瞬間煙消雲散,“每件事都不出您所料。”

“多虧狼族的血脈等級製,否則我們這次也不可能這麽順利,要知道這次查出來的許多證據,可都要多虧像扶風這樣的裏應外合。”

“有些老家夥怕是忘了,一個群體被壓迫的久了,總會有反抗,一旦控製不了,那就是滅頂之災。”

“此事過後,估計其他族群從狼族那也能吸取教訓。”

“希望如此,把那幾個刺頭收拾後。”風沅輕鬆道:“我也能省不少心。”

還能有時間去看剛才她沒來時薑槐的精彩表現,這可都是她插在狼族的棋子趁**魚給她用留影石記錄下來的,

想到這裏。

風沅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希望下次能多來些像魔尊這樣做好事不圖回報的人,多好用的打手,咳,朋友,能為我排憂解難。”

薑槐現在腦子是差了點,但不礙事,身體能動就行。

好兄弟,等你恢複正常後,我就少嘲笑你一會。

風沅戀戀不舍。

你是想說打手吧。陸玖對妖皇的屑又多了層認識,完全是物盡其用啊。雖說有點可憐魔尊,但這不妨礙他誇讚自家陛下。

完全忘記了自己前些天看到一堆凡界禮物後,要等對方回來質問的不滿。

而且陸玖看著風沅意氣風發的神情與肆意張揚的笑容,心中有一處輕輕顫動了下。

如羽毛般輕輕拂過,帶著絲絲癢意。

他跟著風沅“我要將他們都牢牢抓在手裏”的傲慢話語中低聲笑了起來,清朗中帶有沙啞,目光專注,“陛下既然將所有事都預料到,那麽臣便隻能後退一步,喜陛下所喜,憂陛下所憂了。”

不知道為什麽,陸玖突然覺得現在這才是他願意豁出一切輔佐的陛下,而不是記憶裏那個風流多情、處處惹事的形象。

兩人氛圍甚好。

然後風沅就趁機提出,“我想在寢宮修個地牢。”

誰讓對方還掌管著財政,這年頭妖皇的錢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頂著期待目光,說著喜陛下所喜,憂陛下所憂的陸大人頓時變了臉色。

作者有話說:

某種意義上講,魔尊其實是在為妖皇打白工,還是那種打完工後留了一堆黑曆史被嘲笑的。

感謝在2022-01-07 23:59:20~2022-01-09 23:41: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塵世歸初、青山隱隱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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