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魔頭

“你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

天玄說著,手掌間就迅速跳躍出了一串火焰。

這並不是普通的紅色火焰,而是一種黑色的火焰。

天玄的黑色火焰迅速朝著月走攻擊過去,無論是速度或者是力度,都讓月走不得不迅速躲避,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月走的速度也的確很快。

黑色的火焰在月走之前站立的地方遊走成一朵黑色的蓮花,撲騰兩下就熄滅了。

“哈哈哈,你以為,我現在真的隻有化魔期的修為嗎”

月走狂笑著,眼角的綠色紋路又一次開始蔓延。

“你現在連最招牌的招式都無法多維持一陣子,你以為你還能打得過我”

他周身的氣息更加濃重。

飛沙走石一般。

卻原來,他也已經到了渡劫期,隻是一直隱藏著自己的修為。

天玄冷笑了一聲:“你以為同樣是渡劫期,你就能殺的了我我說過,你已經錯過了殺我的最佳時機。”

可天玄卻一點殺了月走的把握都沒有。

他隻能保證自己能夠在這個地方不死。

可是他要如何撇下試煉者不管

原來舍不得一個人的心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天玄卻不得不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的目光掃過唐臻的哪怕一個衣角。

他不能分心。

原本就是強迫自己解開了重光的封印。

光是解開這個封印就消耗了他不少力氣,到底能支撐多久,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雖然說用一些簡單的招式,能夠讓他支撐得久一點,可是那會冒著讓月走發現的危險。

“你以為這麽多年,我一點進步都沒有,還敢出現在你麵前嗎”

很多東西,在潛移默化的情況下,也會影響到他。

他非常確定,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不會說出這樣危言聳聽卻並沒有什麽實質威脅的話語。

可是不得不承認,從唐臻那裏學到的這一點,在這個時候,是唯一可以拖延時間的方法。

“哈,哈哈。”月走又一次忽然發狂地笑了起來。

“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美麗、帶刺、讓我無法自拔。我就是深愛著這樣的你,寧願為你屈服。”

而這一句狂笑之後,又是嚴肅又冷靜的話:“可是為什麽,在你眼裏,一條魚、一隻狐狸、甚至是一個人類都比我重要我為了你,修了魔啊”

如果他現在有能力,絕對不會允許月走說這麽多廢話。

可是他隻能停下來休整,連任何提升能力的藥都不能吃。

體內的氣流開始亂撞,讓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

“重光、重光,你肯定不知道我多麽為你著迷。可是你的眼睛裏從來沒有過我。我要毀了你。”

月走說這句話的語氣,像極了要不到糖的孩子。

“這句話,是自欺欺人的吧你要殺我,是這個原因”他的相貌已經完全是一百年前重光的樣子,美得狂放不羈。

“哈哈,你還是那麽聰明。你說你為什麽那麽聰明”月走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我為你的沒有野心。我們魔修,明明應該統一了這個世界的。應該統一的。”

月走說著,手上的火焰已經朝著天玄襲擊了過來。

天玄輕鬆地往旁邊躲。

很多年前,在他還是重光的時候,就對月走說過:“你用火,就是在玩火。”

可是月走偏偏喜歡用火。

他用了很多辦法來改造自己的靈根。

對於大部分魔修來說,靈根並沒有那麽重要。

可是月走不一樣。

他本身是一個木靈根的妖修,卻執意要去修魔。

而且他偏偏喜歡用火。

隻因為重光最擅長的,就是用火。

而現在,天玄又一次對他說了這句話:“你用火,就是在玩火。”

封印已經解開,他不止可以使用雷係法術,對他來說,這些法術的使用幾乎已經沒有了限製。

天玄的手掌心又一次跳躍起了黑色的火焰,比之前的更加旺盛。

連月走看了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可是月走原本就是瘋狂的。

他從來都不怕受傷。

他一直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類型。

所以他也隻是後退了一步,卻很快在手掌心也結出一團綠色的火焰。

像是燃燒著自己一般。

黑色和綠色的火焰同時朝對方攻擊而去。

不難發現兩個人的招式,竟然如此雷同。

黑色的火焰在月走周圍燃燒起來。

而天玄卻躲過了月走的綠色火焰。

“這一招是我教給你的,你以為你可以打敗我”

“月走你竟然在這裏”朱紹恒的聲音讓天玄微微鬆了一口氣,卻巋然不動地站在唐臻麵前,背對著他。

“這裏是交界,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月走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修仙界修為最高的修士,卻一點也不害怕。

“哼,你擄走我女兒的事情,我今天要跟你算清楚。”朱紹恒一點也不是吃悶虧的人。

既然他的寶貝女兒曾經被麵前這個魔修整得如此慘,今天看見仇人,就沒理由放過他。

月走的目光在朱紹恒和天玄之間轉了轉,很快丟了一個冷笑,就在此消失了。

朱紹恒見其他的修士也都來了,便立刻去追月走。

昆侖派掌門帶著各個師兄弟還有弟子同時趕到了。

掌門昴天到目前為止就收過這麽兩個徒弟,雖然他平時也不太管兩個徒弟修煉的事情,卻還是很惦記的。

一聽天樞說自己兩個弟子要成親,立刻拉著整個門派趕來這裏參加弟子的婚禮。

雖然說,修真界兩個男子結為道侶的事情並不少見,卻也沒有那麽得到大眾的認可。

但是昴天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堵住了悠悠眾口。

並且不管別人是否願意,都強行收取了不少禮金。

可是好不容易興高采烈千裏迢迢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不是結婚時候的張燈結彩,而是戰火蔓延。

剛才他也自然看見了月走。

可是那個小子跑得快,不然他肯定追上去了。

而昴天不追上去的原因,是因為他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重光。

這個消失了一百年的魔頭竟然又一次出現了

這讓昴天都不得不內心緊縮了一下。

昴天隻見過重光一麵,印象最深的就是重光前額標誌性的紅色火焰,還有那一頭張揚又囂張的紅色頭發。

其餘的昴天表示他並沒有注意。

昴天禦劍停在天玄麵前,剛想著怎麽說開場白既帥氣,又具有威脅性。

卻看見那個他視為重大敵人的人目不斜視地越走越遠。

昴天:“”

而天玄此刻幾乎無法控製住自己身上亂穿的氣流。

就連現在這樣的淡定也是強裝出來的。

原本他就是強行重開封印。

後來跟月走對陣的時候消耗了他絕大部分的靈力,加上剛才月走確實傷到了他。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多呆,哪怕一瞬間都是危險。

他很想看看唐臻的情況怎麽樣了,卻害怕去看唐臻眼裏的失望和恨意。

如果他回頭了,一定會看見,唐臻眼神裏滿滿的寫著“不要走”三個字。

如果那一回頭注定是錯過,誰又能替他改寫所有的擦身而過

有的路注定了是越走越漫長。

昴天沒有去追天玄,卻是立刻過來查看唐臻的情況。

他立刻塞了一顆化毒丹給唐臻,卻隻能暫時緩解唐臻體內的毒性。

月走的毒之利害,他是知道的。

當年,他親眼看見過,月走放出來的毒素,直接毒死了上百名金丹期的修士。

就連化神期的修士,也要調整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而另外一個

“這個人是綠色的頭發,難道是妖修”

跟著昴天一起來的昴日謹慎地看著還昏迷在地上的泉先。

或許是中毒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天玄已經離開的緣故。

泉先的身體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雙腿漸漸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條魚尾。

“妖修”已經有弟子忍不住驚呼。

“不,”昴天挑動了一下長到肩膀的白色眉毛:“是鮫人。你看他的氣息非常正。”

昴天見唐臻吃過化毒丹之後已經能開始動了,便走過去撫著他。

還將搜刮來的紅包塞進了唐臻的儲物袋。當然,有沒有藏私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昴天四處看了看,問:“我的另一個小徒弟呢”

還是昴日咳了一聲道:“師兄,剛才我就想說,剛才那個魔修,長得跟天玄有七八分相像。”

“什麽剛才那個魔修那是魔修尊者重光你這個沒見識的”昴天糾正了昴日的說法,然後捋著自己的眉毛道:“我的徒弟這麽可愛,怎麽可能跟那個什麽”

昴天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就連當年仙魔大戰的時候重傷得快要翹掉都沒有這一次受到的打擊大。

昴日:“”

而這個時候,正好蓬萊派、無極門、和九華派的各個長老弟子都來了。

他們當然無一例外的是昴天邀請來的。

而昴天作為修真界難得的化神期修士,自然沒有人會不給他麵子。

所以剛才昴日的話,他們自然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魔修重光,重臨了”

每個人的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對於魔修重光,或許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可會死他的大名,卻讓人不敢不知道。

即使在這一百年間,重光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某種禁忌,卻並不妨礙別人對於這個傳說的好奇。

“魔修重光,一定會再一次給我們帶來戰爭和災難,我們不能放任他毀掉和平。”

不知道是誰先說的這句話。

可是有一個聲音起來了,就有更加多的聲音符合。

沒有人想再經曆一次毀滅性的大戰,以後也再不會有人像紹悠那麽幸運,可以死而複生。

就算是修真者,也會怕隕落。

他們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毀滅那個危險因素。

一直沉默的唐臻開口了。

或許是中毒的緣故,所以他的聲音還是有一些沙啞。

可是他的話卻讓人無法反駁。

“就算他是魔修也好,魔頭也好,他都已經是我的道侶。做人要有始有終,我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所以這件事情,請大家不要插手。”

“他會帶來災難”

唐臻一眼看去目光如炬:“我不會讓我之外的人傷害他,就算殺他,那個人也必須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是存稿箱

我覺得我是被瘦死的

所以請稱呼我瘦死的存稿箱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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