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遲開車將井玫瑰帶到了市中心繁華地帶一家高級會所。
曠嘉一見井玫瑰,臉上立馬笑開了花兒:“姐,快,你坐這兒。”
黃遲拿過他麵前的杯子,狠灌了一大口冰飲:“不是說吃飯?吃到會所裏來了?搞快點,爸爸肚子餓了。”
曠嘉道:“急什麽?這才幾點?還有人沒來呢。”
“誰?”
“齊少啊,還能有誰?不過可能另外幾個也會來過來,好幾天沒聚了。”
“不管了,我要先吃一輪再說。”
“那你自個兒出去吃吧。”
曠嘉扭頭對井玫瑰道:“姐,你待會兒能不能給我也算算命?詳細一點兒的那種。”
他比比劃劃,說話還支吾,黃遲嘲笑:“怎麽,你這是春心萌動了?想讓我姐給你算姻緣?”
曠嘉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結果被黃遲一語說中了心思,心一橫幹脆豁出去了:“沒錯,我就是想算姻緣怎麽地了?”
井玫瑰粲然一笑:“當然可以算,不過這裏的光線不好,看不太清楚。”
曠嘉立刻來勁了:“這都是小事,我去開燈!”
他起身竄到進門靠牆的位置,“啪嗒”幾聲,原本昏暗的包廂立刻亮堂起來,跟在室外沒什麽兩樣。
開完燈又屁顛屁顛跑回來,眉開眼笑地把自己的臉送到井玫瑰麵前。
“暫時沒有桃花。”光線一亮,井玫瑰隻需一眼就看清了。
曠嘉臉一苦:“不是吧?姐,你再看看我唄?是不是光還不夠亮,看岔眼了?要不我把手機電筒也打開給你照亮?”
黃遲伸手把他一推,他姐那本事多大,怎麽可能看走眼:“曠嘉你這就沒意思了啊,我姐都說你現在隻配做個單身狗了,你還瞎bb什麽?老老實實和爸爸一塊兒單著吧!”
曠嘉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姐,要不再看看手相?啊?看看吧看看吧?”
井玫瑰看著遞到眼皮底下的手掌心:“……還是沒有。”
黃遲:“看吧,說了沒有你還不信。”
曠嘉深深歎了口氣。
黃遲:“別矯情了,快給我點個外賣。”
曠嘉:“……這裏能吃外賣?”
“有什麽不能,顧客就是上帝,有錢就是大爺,你快點啊,爸爸要餓死了。”
曠嘉站起來:“沒問題,你大爺我這就去給你點外賣。”
說完最後兩個字“嗖”地加速,打開門閃身跑出去。
黃遲高聲:“你有種別跑啊!”
吼完一嗓子坐回來,發現井玫瑰目不轉睛看著他,黃遲不自在地一縮:“你看著我幹嘛?我、我又沒有講髒話。”
說的時候還不確定的,腦子裏閃電般過濾了一遍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嗯,確實沒有髒話,他立馬支棱起來了。
井玫瑰:“沒事。”
黃遲的心被輕輕放下,他順勢俯身去撈茶幾上的果汁喝。
“就是發現你自稱爸爸的時候很開心,”井玫瑰想了想,又道,“那天我讓大哥的狗叫我爸爸,我也很開心。”
“噗!咳咳咳咳!”黃遲差點被果汁嗆死。
井玫瑰探手,從他的後脖頸下方一直撫到後背中央,末了用力一拍。
黃遲重重咳了一聲,下一秒忽然止住了咳嗽。
剛捂著胸口提起一口氣,準備用力咳嗽下一聲的他:“……”
一陣靜默的無言,還沒來得及再說話,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怎麽開著燈?這也太沒氛圍感……”尾音消散在凝固的空氣中。
黃遲冷眼看向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心裏直冒火。
嗬,曠嘉約他吃飯的時候,可沒說黃菲菲也會來,他這趟出來豈不是上趕著找膈應?
“黃遲,你真的在啊。”
莫雲溪驚喜不已,隻是緊跟著就看見了坐在黃遲身邊的井玫瑰,眼裏那份驚喜瞬間從天上落到地下,一張俏臉肉眼可見地陰鬱下來。
站在她身旁的黃菲菲,同樣是臉上帶笑,眼神意味不明。
“誰讓你來的?曠嘉?”黃遲滿臉不耐,也沒掩飾自己的反感,誰讓他記仇,上回的事他可都還沒忘。
更別說莫雲溪還和黃菲菲玩得好,現在都把黃菲菲帶到他眼前來了。
凡是站在黃菲菲那一邊的,都是他黃遲的仇人。
莫雲溪聽見他的質問,呼吸一窒,耷拉下眼簾狠狠瞪了眼井玫瑰,才擰著嗓子,一臉委屈地朝黃遲道:“黃遲,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就算黃遲不答應她的追求,也不會給她沒臉,至少還拿她當朋友看,可這一切都被井玫瑰這個賤人打破了。
黃遲:“哎,你可別惡心我,還沒吃飯呢,胃酸都要反上來了。”
莫雲溪的眼睛立刻紅了。
黃菲菲適時擔任起善解人意的好姐姐人設:“小遲,是徐少和齊少帶我們來的,他們在前台碰見了曠嘉哥,應該馬上就會上來了。”
事實是曠嘉不想讓她們上來,徐少給她們說情,莫雲溪就趁機拉著她跑上來了。
黃遲聲音冷得不行:“自己滾出去。”
“小遲……”
黃遲此刻無比確認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就是黃菲菲,沒有之一:“別這麽叫我,你不配。”
黃菲菲的臉青紅交加,沒想到黃遲在莫雲溪麵前也不給自己留絲毫麵子。
她咬了咬唇,暗藏住自己的怨恨,柔弱又委屈地朝他道歉:“小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
眼光掃到莫雲溪臉上,果然見她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才壓下去的羞惱和恨意一時間都翻湧起來,險些讓她克製不住。
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將視線移到一直沒出聲的井玫瑰身上。
“姐姐,雲溪追求小遲很久了,就算真的不能給個回應,好歹也能做普通朋友,畢竟小遲也是為了你才……你勸勸小遲吧。”
黃遲這下是真的不能忍了,一頓髒話輸出——
“黃菲菲你可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老子和誰做朋友關你屁事?現在圈子裏也就莫雲溪理你了吧,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你以為你他媽誰啊?對我指手畫腳就算了,還對我姐道德綁架,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黃家,臭傻逼!”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曠嘉和徐遵、齊飛揚三個人就進包廂了。
場麵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這群人裏,徐遵年紀最長,他隻安靜了一下就笑道:“黃遲說話還是這麽生猛啊,昨天在齊少老家,我還納悶你怎麽話變少了。”
徐遵的麵子,黃遲還是願意給的。
他哼哼了兩聲:“我那是不想破壞我在我姐心目中的形象。”
那現在怎麽就破壞了?
曠嘉有點想明知故問,不過想了想黃遲霸道有力的“肘擊”,還是打消了這個蠢蠢欲動的念頭。
算了,他的抗擊打能力已經不需要再鍛練了。